人人都说我爱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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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里,手机也摔了……我什么也说不了,我只说了一句:‘机场’。” 路岛坐得离鲁洋近一点儿,他声音有些变了:“后来呢?” 鲁洋摇摇头,往后靠了一点儿:“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她。” 路岛再问一句:“她有没有说她为什么突然消失?” 鲁洋残酷地看着路岛:“我刚才说了,她只问了我三个字:‘路岛呢?’我回答了她两个字:‘机场’。从此就没再见过她。” 路岛慢慢委顿下去。 鲁洋坐直了又说:“我还可以再强调一下,她蹲在我面前的时候,用一句文词儿来说叫做:面如金纸。” 路岛痛苦地捂住前额,小声地骂了一句:“操。”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大家都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最后,鲁洋叹了口气:“所以,我后来懂了一件事情。”他抬起头看着空中飘过的烟,“要得到一个女人,就得沉住气,除非看到她嫁给了别人,否则就追到底。有时候,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只要坚持,就能得手。” 大家又沉默了片刻。 马遥说了一句:“女人爱与不爱,就在一转念之间,男人等的就是这个时刻,不管是想结婚还是想离婚。” 一丝苦笑浮上路岛的嘴角,他看着鲁洋:“我想听听,你的故事是什么样儿的?” 鲁洋沉浸在往事中,右手的食指不停地捋着他的鞋刷胡子,发出的声音,这使他的严肃看起来特别滑稽。听到路岛问的话之后,一抹笑意慢慢浮现在他嘴边,这笑意不断地扩散,变成一个非常满足的巨大笑容,他笑出了声,然后爽朗地说了一句:“你知道吗?哥们儿终于栽了! ”  
橙街酒吧(4)
路岛和马遥马上都紧张起来。 路岛:“犯什么事儿了?” 鲁洋低下头丧气地叹一口气:“当然是小妞的事儿,咱们刚才说的不都是小妞的事儿吗?对不对?” 路岛叹口气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犯这档子事儿……怎么啦,被告了?对方不满十四岁?” 鲁洋抬起头作势欲打样儿:“你怎么回事儿?我有那么龌吗?” 路岛微笑着:“那……就是号称刀枪不入的鲁大师……爱上别人了?” 鲁洋脸上浮起似笑非笑的受虐神情,不说话。 路岛高兴地看看马遥:“你知道吗?鲁大师经历了八十多次失败的恋爱……当然,都是那些小姑娘喜欢他,可他老觉得不行……这次终于成了正果,这太难得了……喝酒喝酒……” 马遥作佩服状:“了不起了不起。” 鲁洋长叹一口气:“千万不要上女人的当,像我现在这样儿,全完了,孙子似的。” 马遥笑笑:“我可不怕,无论多好,无论多坏,我觉得都是上课一样,当做家庭作业得了。一次没考好,下次好好考就得了。” 路岛和鲁洋都笑了起来:“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马遥看着鲁洋:“鲁老板,我看着你,一点儿都不像孙子的样儿啊,你挺得意的好像?” 鲁洋高兴地呵呵大笑:“我得意吗?不不不,只是我有这么一件事情做,觉得挺有意思的,过去那些小丫头,路岛见过的,都是些小鸡小鸭,就会呀呀叫,呀呀呀,抱抱我,呀呀呀,亲亲我,呀呀呀,搞搞我,除了这些,什么也不会,我觉得没创意……现在吧,好歹有些意思,还能玩一玩……” 马遥看着鲁洋:“那你是想跟这人结婚了?” 鲁洋摇摇头:“结什么婚啊!先追着再说,结婚?什么事儿?不可能!” 马遥转头看着书桌上,那里放着那个求婚的戒指盒。 鲁洋有些脸红了。 路岛看着鲁洋,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啦?遮遮掩掩的干吗……这样吧,我先告诉你……我要结婚了。” 鲁洋吃惊地:“啊?你疯了?不准备找柯亚了?” 路岛摇摇头:“我没疯,再呆下去就老了,她们老说老说,我就准备结了,反正就这样儿了,再等下去,我估计也还是这样儿,不会有什么变化了。” 鲁洋:“那……柯亚的事儿,就算了?” 路岛挠着头:“本来我已经放弃了,因为没法找着她……可这次到北京,没想到她又出现了,我现在麻烦大了。” 鲁洋兴奋地站起来:“太好了!见着她了?” 路岛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着她……我总觉得,不能指望生活太圆满,有些事情可能是命中注定——可能柯亚永远也不会出现了……” 鲁洋着急地拉住路岛:“别他妈说那些没用的话了,说!怎么回事儿?她在哪儿?哥儿们帮你找!” 路岛叹口气:“……她被关在看守所,写了明信片让我去送钱什么的,可我去的时候她已经被刑警队的人接走了,我赶到刑警队,她又已经被无罪释放了……她过去的房子什么的全都住上了别人,肯定也搬家了,手机是两年前就停机了……唉,我肯定没戏了。” 鲁洋捏着路岛的肩:“路岛,你是个悲观主义者,你看,宣喧对我那样,根本就把我当堆狗屎,想踩就踩,可我不怕,我愿意当这泡革命的狗屎!我就这么满怀信心地追她,你呀,别轻易放弃……你们可是天生的一对儿。” 路岛叹口气:“命该分离,我有什么办法? 算了,别说我了,说说你的那个小朋友吧……叫什么?宣喧?” 鲁洋马上来了精神:“对了……宣喧!” 他手舞足蹈地:“我让你们看一盘她的带子,你看了就知道哥们儿品味上来了。” 鲁洋说完就开始找那盘带子,他在书架上开始找,但没想到他以为在的地方都没有,慢慢的,工作越来越大,书架被翻天覆地了——书架上的录像带几乎全被他搬下来了。  
橙街酒吧(5)
鲁洋气呼呼地:“不可能啊……太他妈不可能了……我今天还放过这片子……叫《鲁洋的初恋》,怎么就找不着了呢?气死我了,路岛,我得让你参谋参谋,可愣就是找不着了,你说这他妈算什么事儿啊?” 路岛:“没事儿的,哪天我们见一面不就行了吗?” 鲁洋摇摇头:“可不是说见就能见着的,她和我交往实行的是“三不”政策,不公开、不承诺、不稳定……她家住哪栋楼,家里电话是多少,在干什么工作,我全都不知道,她也不告诉我……” 路岛拿手比划着:“你们……你们……” 鲁洋看看马遥再问路岛:“他多大了?” 马遥微笑着:“没关系,我成年了,不就是Zuo爱的事情吗?你们说吧,说不定我比你们还猛呢。” 鲁洋笑了笑做个鬼脸:“跟她……暂时还没有发生。” 路岛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看这够呛,她可能根本不爱你。” 马遥笑笑:“没有性关系也可能有爱情,可她这三不政策就有点儿可怕了。” 路岛也点点头:“这姑娘比较难弄。” 鲁洋有点急:“我知道啊……我谈过八十多次恋爱,这我是知道的,可我就喜欢上她了,就喜欢她这劲儿,你说我怎么办?” 路岛和马遥相视一笑,路岛:“那你死定了。” 鲁洋高兴地大笑起来:“玩的就是心跳,哥儿们要的就是这个!过瘾啊过瘾!” 他大口喝酒,吆三喝四,大声地唱了起来。 之后,路岛和马遥一起到了青艺小剧场看戏,当丁小珂在台上演完之后,马遥悄悄从座位上离开,到了后台,跟丁小珂进行了谈话。 这个时候,路岛正在想着柯亚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舞台上的表演和身边的马遥。 舞台上,丁小珂的同学仍然费劲地表演着。这些年轻的学生,都竭力想克隆大师们的风采,所以,他们的演出应该算是那种风靡一时的“模仿秀”。路岛眼睛直直地看着舞台,不时告诫自己,对柯亚的事情不能太在意,因为失望很可能随之而来,并带来更大的痛苦,为了避免这种痛苦,最明智的办法就是不要多想它,不要寄予太大的希望。 命运最喜欢逗你玩儿。 路岛想用一种消极的态度来对待命运,至少在心理上不去重视它。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掏出手机——他的上海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下显示屏,是鲁洋家的电话。他在观众群中埋下身子,小声地“喂”了一声。 电话里鲁洋仍然是很痞的声音:“你丫搞什么呢?真的看话剧呢?” 路岛看看两边,尽量压低声音说:“有事儿吗?” 鲁洋说:“我刚才打了一圈电话,问了看守所、刑警队,可靠消息,柯亚被抓进去是因为警方怀疑她杀了一个男人的前妻,这个男人是她现在的男朋友,今天就是这个男人把她接走的。” 路岛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别他妈兜圈子了!这男人是谁?!” 鲁洋顿了顿,电话里,他轻轻地笑了笑,呼吸吹得话筒咝咝直响。他终于说道:“这人你认识,博纳集团总裁,杨天浩。” 路岛马上就离开了小剧场。  
色 夜(1)
从小剧场出来是一条小胡同,小胡同一边是民居,北京典型的那种四合院,每一个院子的门口都是漆着朱红油漆的古老的木门,它们高高地耸立着,并不严密地关合着,以它们带有历史感的威严向路人展示着它不菲的身价。另一边,是几个大型的国家机关肥大的水泥墙,巨大的水泥条块堆砌在窄窄的小马路边上,好像随时会把马路对面的那些四合院震翻在地。 四合院那一溜儿房子已经没有灯光,也可能有灯光,但它们的围墙让你看不透里面的风景。 路岛从小剧场出来,刚开始他快跑了一段,后来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必要跑——跑到哪儿去?去干什么?就因为知道是杨天浩,就必须跑吗? 他觉得没有道理,当他的脚步一旦慢下来的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慢下来,后来,几乎就站在那儿不动了。 他策划过很多广告,也策划过很多商业活动,甚至文化活动,在谈起别人的生活或事件时,他总是能迅速找出其中的看点,将它放大,找出其形成、发展、高潮、结局的过程——总之,他可以操控事件的每一个发展步骤,并将它的每一个环节说得天花乱坠。但是现在,他站在小胡同里,却有些迷茫了。 我该怎么办?给杨天浩打电话?说什么?工作上的事儿早就谈完了,明天上午大家又会见面一起选秀,现在有什么必要给他打电话呢?如果柯亚真的在他身边,甚至在电话里听到柯亚的声音,除了让自己痛苦之外,还会有什么帮助吗? 杨天浩权威的光头从面前升起来,被小胡同外射进来的灯光照得锃亮。白天,在小树林里杨天浩胸有成竹的笑声隆隆响起。柯亚居然会搂住这个CEO的光头睡觉,这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一瞬间,路岛有些动摇了。如果柯亚真的会跟这么一个老流氓睡在一起,我还有必要寻找她吗? 路岛靠在温热的围墙上,痛苦地捧着头,两年前的温馨与疯狂的回忆一起涌上心头。 选择,人生除了选择还是选择,就他妈没别的事儿好干。 是去追寻两年前消失的柯亚,这个搂着光头CEO睡觉的女人,还是跟现在这个把初夜给了自己的上海姑娘黎言? 一旦想到黎言,黎言的种种又开始冉冉浮现出来。她是那种无法制造激|情的女人,但她把什么都安排好了,路岛什么都不用管,这是他爱情失败之后选择的归宿。 他和黎言除了结婚登记这道法定的手续还没走,其他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黎言是个什么事儿都想得到的人,在她的主持之下,路岛在浦西买了一套不大不小的三居室,他负责还贷,但屋主的名字却是黎言。 屋主黎言进入之后,对房子做了进一步的装饰,直到每一个角落都收拾妥帖。 装修完之后,路岛进来参观,房子里每一个细节都做到了极致,有的地方他以为已经很有创意了,但事情往往还会往上翻一番,再多出一层意思来,比如,在最小的那个房间,连婴儿床都买好了,上面罩着带蕾丝花边的圆顶蚊帐,然后,黎言撩开蚊帐,路岛就看到,在婴儿床里整齐地码放了上百盒各式各样的进口保险套,她说,等这些套子都用完了之后,婴儿床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黎言说结婚后要好好再玩两年,但孩子是一定要的,所以,把保险套和婴儿床放在一起,这种组合相当默契。 听到黎言码放着保险套说好好“玩”两年,路岛当时有些害怕,觉得在黎言眼里,自己好像成了一个水龙头,白天从这个水龙头里往外流出钱来,用于支付房子的贷款以及各种生活费用,晚上则流出另外一种东西,徒劳地沸腾在那汗牛充栋的保险套里。 不过,路岛对黎言的这些工作一直不作任何评判,好像这一切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即使是还贷款这样的事情,他也照样漠不关心,只是把自己的一张卡送到银行,让银行每个月从上面扣就行了,他自己根本也不过问。 对于路岛的漠然,黎言泰然处之。   txt小说上传分享
色 夜(2)
一个答应跟自己结婚的男人,等于在单挑比武中已经落败,再装酷也没用,早晚会被死死拴在床边。如果那时候他想跑,不脱三层皮休想成功,一般他也很难下决心,所以,得到结婚许诺的女人,等于已经被垂死的皇帝立为太子,自己登基掌握生杀大权只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路岛现在装酷根本没用,因为真正酷的男人,根本就不会跟你谈结婚的事儿,既然答应了结婚,就像举着白旗投降却还要求尊重的俘虏,再酷也是虚的。 这一点黎言早就知道了。 黎言从来不担心路岛会有什么问题,她放心得很。 正因为这样,在他们婚前的一星期,她几乎没有任何担心地放走了路岛,让他单独回了北京的老家,完成婚前的最后两件事情:公事是替广告公司出创意,私事儿有关肖黛和房子。 路岛就这么来的北京,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最后的北京之行,会撕开自己过去最痛苦的伤疤,而且,新的打击会以更强劲的姿态接踵而来。 半夜,路岛一会儿想像柯亚与杨天浩苟合的场面,其间柯亚长发飘飘,杨天浩光头闪耀;一会儿想起自己与黎言的欢爱,但都是浅唱低吟,行且欲止。最后,路岛不可遏止地想到了两年前那一个星期的疯狂恋爱,当时,他和柯亚甚至半夜攀上香山,在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