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最后一季-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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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规定了一个军人的一切言行,因此是一定要掌握的。
春拿着书坐着念,我们在下面默记。
就这样一直学习到五点半,但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往常这个时候班长就该吹哨集合吃饭了,正当郑明又开始骂娘的点康班长推门进来了,春就问班长:康班长,怎么还不开饭呀?
“就是就是,班长,我老饿了。”郑明接过话巴。
班长却一脸悠闲的坐在床上,随手翻开本书,说:“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们就没感觉今天外面很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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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班长这么一提醒,我们才感觉确实是这回事,以前各个队都集合去吃饭,外面肯定是歌声口号声震天响,但今天却静悄悄的。我站起来透过窗户往外面望去,哇,操场边停了好多辆军车,由普通的北京吉普,也有“猎豹”,除了军用大卡外,还有很多辆高档轿车,首尾相接,一眼望不到头,操场上也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战士。
“班长,外面是干吗的,摆那么大阵势?”
“坐下,别乱看。”队长瞪了我一眼,我赶紧坐下,但是他们几个却都很好奇的站了起来,把班长气得够呛。
“行了行了,都坐下,有什么好看的,明天军委首长要过来嘛,操场上是工兵在探雷。”
“看玩笑,我们学校操场上那有什么地雷,老生们天天在上面踢球?”郑明撇撇嘴,一脸的不信。
“有没有是一回事,工作做没做就又是一回事了,还有,明天上午阅兵,队长说了,除了参加方队的下去外,其他人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宿舍里,不准乱看,否则你露个小头,别被我军狙击手给狙了,听见没有?”
大家听班长说得很严厉,也就吐吐舌头算是听见了。
晚上吃过饭后已经六点多了,才回到中队马扎还没做热乎就有新的任务了,全队下去剪草。
他娘的就不能让我们闲一会,每天都跟上紧了发条似的,又跟条疯狗似的跑来跑去。
三号院有草的地方多的去了,足球场有草,靶场有草,障碍场有草,花园有草,基本上能长草的地方都长了,我们剪刀镰刀在一片风吹草低的画卷中挥洒汗水,夕阳西下照在黝黑的背脊上,照在堆砌的草垛上,很有当年知青上山下乡的味道。就象少林寺的和尚不明白为什么要挑水劈柴一样,我们也弄不懂剪草的用意,反正领导让我们剪草,我们就剪草。这个时候我们都立志争做一个高尚的民工,一个纯粹的民工,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民工,原来干什么都能有成就感。
九. 1953年,陈康大将从朝鲜战场回国,尚未洗去征尘,就又踏入了另一条战线中:在冰天雪地的北国,创建我军第一所综合性的军事院校,这就是K大的前身。1953年到2003年,正好五十年,半个世纪里,K大伴随见证了共和国的历史,随着历史的晦冥而沉浮,它一度被分解,它也曾退出过部队的编制,更从北国南迁之C市,但是在这半个世纪里,党的几届领导人始终关注着K大的成长,都多次来校视察,也正是在中央领导的直接关怀下,我校才重新回到人民军队的怀抱,才一步步成长壮大起来。而K大也一直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重要思想来指导学校的建设,坚决听从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指挥,始终保持着正确的办学方向,完成了许多项重大的科研任务,向部队输送了一万三千名高素质的人才。
在五十年校庆前夕,军委首长来到我校,题写“厚德博学,强军兴国”校训,并勉励我校向着世界一流大学的目标奋进。
虽然我们这些新兵还没有真正走进这个美丽世界,但是我们已经视自己为骄傲的K大人了,在唱校歌的时候,心里的激动和自豪更是难以言表。
“我们从北国雪原走开,带着哈军工的风采;我们屹立在湘江之畔,重任在肩,豪情满怀;时代的号角,把我们召唤。。。。。。”
公元2003年9月1日早上九时许,各个方队已经在阅兵场上列队完毕,几千人没发出一点声音,千军万马勒然静止,浓浓肃杀的气势却不可遏制。每个人都在这一片静穆中等待着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的来临。
终于,终于,上午九点半,从园区主干道开来一辆辆车,停在阅兵场外,在众多肩膀上扛着耀眼金星的将军们的簇拥下,一个身影从一辆普通的中巴上走下,那身影是如此的熟悉,步伐是如此的稳健,他走下车,站在原地,缓缓的扫视了一下整个阅兵场后,才往前走。
这是我们这么多K大学自生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得见到我们的军委一号首长,在整个阅兵期间,我一直感到我处在一种不是完全清醒的状态中,甚至连军委首长走到我们的方队前,大手一挥,向我们问候: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时,甚至在整个阅兵场想起了海啸般的呼声时,都没能把我完全惊醒,在九月的烈日下,有些恍恍惚惚,当首长走了后,面对重新又变得空空如也的阅兵场,竟有一种不真实地感觉,我蹲下来,从阅兵场上捡起一块用来显示我们位置的蓝色胶带留作纪念。
阅兵结束的如此之匆匆,令我有些怅然,但是我知道在阅兵进行的时候,在那一刻,我们都突然忘记了骄阳、汗水、疲劳。
晚上,我们休息,但是我却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特别想找个人向她倾诉我心中的骄傲和不安,我想起了闻婷。
我拿着电话本跑下楼打IC电话,是一个女生接的: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请问闻婷在吗?”
“在,你等一下。”那女孩把电话搁一旁,我听见她喊闻婷了,也听到了一阵女孩的嬉笑声。
“喂。”是闻婷的声音,其实这是我自高一认识她一来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心里特别紧张,因为在高中三年里,她似乎一直都是我暗恋的对象,然而因为她矜持的性格,我们至今都未说过几句话,更不用说因为我偏执的性格给她带来的伤害了。
“闻婷,是我,陆寒。”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之内,我和她不痛不痒的聊了几句,感觉她完全是在应付我,我也就很知趣的结束了通话,结束前,我让她记下我宿舍的电话号码,她说好。我念了一遍,问她记下了吗?她说记下了。我说那你念一遍我听对不对,她却沉默了,我笑了,心里感到莫大的荒凉。
十。 阅兵任务完成后,我们的训练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境界,生活也变得更有规律了,上午队列训练,下午还是队列训练,终于到了晚上,我们的生活丰富了,有变化了,开始搞体能训练了。
“如果我不在队列训练中死去,我就要在体能训练中死去。”这是我们的感受。
第一天晚上,换上体能训练服后到操场上集合,那晚,月色朦胧,凉风习习。
班长们激动地说:“三年了,我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三年前我们的班长就告诉我们,虽然体能训练很苦,但你们一定要忍下去,因为幸福的那一天总会来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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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说完后,我们的心里就有很不好的预感,因为我知道他们的幸福将是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的。
一开始班长先带着我们顺着塑胶跑道跑步,八圈三千多米,班长们在第一排,速度控制的比较慢,所以也没感到特别累,大家的情绪都比较高。跑着跑着,不知谁起的头唱起了歌,跟一群发情的小公狼似的。
“兄弟们不错呀,情绪挺高嘛。”一个班长回头狡黠的笑了,雪白的牙齿在夜里闪闪发亮,跟头饥饿的狼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前两圈尚不太累,但是到了最后几圈,就难以坚持了,具体反映如下:腿沉重的跟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开,肺里好像被清空了,嘴大张着却怎么都呼吸不到空气。用一个成语概括就是:步履维艰。
跑完八圈,汗衫都湿透了,我们在起跑处休息,有的坐着,有的躺着,“呼呼”得喘着粗气,最夸张的是郑明,他趴在地上,仰着头喊道:班长回去吧,我想洗澡。
“回去?”陈班长哑然失笑,他站起来拍拍屁股,“这才是热身呢,孩子们,都给我起来,别装熊,刚才不是都挺好的吗?我交给你们的跑长跑的呼吸方法都用了吗?还有说有笑,挺滋润。”
其他几个班长抱着胸站在一旁看着我们,脸上带着狡黠的微笑。战友们互相望望,心里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先做一百个俯卧撑,喊一个做一个。俯卧撑准备,快点。”
在陈班长厉声命令下,我们不得不趴下,两手撑地,准备做俯卧撑了。
“开始,一,二,三…。。”
做到最后二十,我感到两个胳膊好像已经不是我的了,不听使唤的一个劲得发抖,脸上的汗呼呼的流,眼睛被蜇得很疼。
“别撅着屁股,做下去。”五个班长在里面检查,看见谁做不下去、趴在地上或撅着屁股的就是一脚。
我看见在我右前面的郑明像条大蚯蚓似的扭来扭去,光见头一点一点的,每做一个,跟拉屎似的“嗯”一声,再骂一声“我操。”
正当兄弟们奋力拼搏的时候,前面不知谁的气息没调匀溜,“噗”的一声放个屁,大家没忍住都笑了,结果丹田之气溃散,全趴在地上了,结果陈昌全班长又罚了我们二十个。恨得大家都咒那放屁的,狗日的,要是被逮着了,非拿瓶塞子把他肛门塞住了。
“118,119,120,好,起立。”听到这句话不啻于天籁之音,我们一下子趴在地上,没有人能爬起来。
“不准趴下,我喊起立,没听见吗?”班长在旁边怒吼,但是我们真的是爬不起来了。
陈昌全不满的望着这些躺得乱七八糟的新学员,已受到三年正规军校教育的他感到别扭,感到心里不舒服,这难道就是军校学员吗?素质也太差了。想起自己新兵训练的时候,一到做俯卧撑,班长就往自己身下放张报纸,告诉自己,慢慢做吧,啥时流下的汗把报纸打湿了就自己站起来,而现在再看看他们,一群娘娘腔,难道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以后还靠他们打仗?别他妈搞笑了。
于是他很不满的喊道:“我数到三,谁再不给老子爬起来,我就不是你们的班长,你们也不是我的兵,咱们单挑,要是我输了,我就不管你们了,谁要是管谁就是狗日的。”
拉倒吧,跟他比做俯卧撑,看看他那硬得很石头一样的肌肉就不寒而栗,找死吗?还是爬起来吧。
我爬起来的时候,其他的兄弟也稀里哗啦的爬了起来,看起来是英雄所见略同。
“不错,刚才都做完了,我听见有人在里面喊操,没问题,只要你能做,你就是喊陈昌全操你大爷的都没关系。”
郑明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大伙也都笑了。
“那个先别笑了,抓紧时间把手臂活动活动,再做一组,二百个。”
“不是吧,啊,扑通。”我听见一声惨叫,郑明已然晕倒。
“大福,郑明缺氧了,你去给他做人工呼吸。”陈班长朝郑明倒下的身影努努嘴。
“哎。”大福是内蒙古的,忒老实的孩子,长的牛高马大的,黑黑的,一看就是又红又专贫下中农出身,陈昌全特喜欢他,大福第一次见陈昌全,别人喊班长,他就喊哥。
大福还没走过去,郑明就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利落无比。
“班长,俺刚才想明白了,党叫俺干啥俺就干啥,谁让俺是人民子弟兵呢,不管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俺都将为了人民的事业一往无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毛主席说了,与天斗其乐无穷…”
“你小子咋这么贫呢。”陈班长似乎也被郑明逗乐了。
“班长,这你可不能怪俺,俺家在内蒙古呼和浩特,离北京近,首都人民怪暗内蒙古刮过去沙尘暴,所以他们就刮过来贫嘴暴,想当年俺也是一老实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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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福为什么就不贫呢?”
“陈班长,我来分析一下原因,要么大福是深藏不漏,闷骚型,要么他家在那个什么乌什么巴盟的离北京远,那西伯利亚寒流吹到广州还都减弱了呢。”
听着郑明瞎掰活,我赶紧活动活动僵硬的手臂,根据我对陈班长的理解,下面还会有内容。
第二组俯卧撑开始了,又坚持做了几十个后,感到自己确实做不了了,视线都有些模糊了,自己的耳朵也听不清自己的喘息声。但是我知道,无论如何,我要坚持。
在做完这动俯卧撑后,我趴在地上呼呼的喘粗气,跟一台老爷车一样,在我旁边,春歪着头趴着,嘴抿得紧紧地,眼睛里一片空洞。
“兄弟们,抓紧时间休息,刚才的俯卧撑只是最基本的体能训练等会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军校特色的训练。”陈昌全班长喊道。
休息了会,班长把我们带到一百米起点,指着起跑线说:“现在是鸭子步练习时间,知道什么是鸭子步吗?蹲下,左手握着右脚踝,右手握着左脚踝,然后往前挪,挪完四百米,快点。”
我们没有立即按他的命令做,而是都木木的站着,脑子已经有些迟钝了。
康班长把陈班长拉到一旁,小声地说:“昌全,算了吧,第一次别整那么狠,总得让他们适应一下,慢慢来。”
“伟哥,你忘了当年咱们是怎么被班长训练的,比这苦吧?咱们喊过累没有?班长们有没有留情?什么适应,那是懒得。”
康伟班长没说话,无论他多么不认同陈昌全的方法,但是在这些新生面前,他总要给自己兄弟面子。而就是因为他一直都是这样,所以陈昌全也很尊重康伟,他见康伟沉默了,也就退了一步:“好了,伟哥,我听你的,这个整完,再跑完一个接力就回去好吗?”
康班长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四百米,如果是正常的走或跑的话,是一段很短的距离,但是对于正在进行“鸭子步”训练得我们,它却是如此的漫长,漫长到看不到头,个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