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一笑君坠马-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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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青基本上了解温府的地形,于是策马奔出西城门,前往玉麟山庄。此山庄坐落在低矮的山坡上,是朱常青从一个好赌富商手中赢得,属朱常青的私人宅院。
朱常青策马上山,在山庄门前高声说一句话“孤峰云飘渺,四季常青树。”山庄大门便缓缓开启,两个身着棕衣戴斗笠的男子闪出来,给朱常青行礼。朱常青把马交给他们,便走进山庄。大门又缓缓关上。
这时山庄大门附近刻有‘玉麟山庄’四个大字的石碑后面,冒出一个人,正掩面窃笑道:“孤峰云飘渺,四季常青树,原来这句话是开门的暗语!震天珠说荣亲王潜回京城,一定躲在朱常青的私人宅院!也不知里面情况如何,我且打探一下!”此人正是颜如意。
山庄前院静谧,并没有看到任何庄丁。后院的暗处却埋伏着许多带刀士兵。朱常青来到一间屋子前,道了声父王,房门随即打开。
“温鑫答应了?”荣亲王沉闷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朱常青回答:“他们已收下银票,请父王静候。”
“温府训练的捕枫队如何?”荣亲王又问。
“孩儿尚未与他们交过手,不知他们的底子。但是,前几日温府抓到一叶枫,准备在温鑫大婚当日请武林豪杰审判此贼。”朱常青道,“如果他们抓到的是真正的一叶枫,则表示温府的兵力非同一般,父王只得更改一下计划。”
“如果他们抓到的贼确实是一叶枫,那相思剑法必定落入温鑫手中!温府更是我们要下手的对象!”荣亲王道,“你继续查探温府的虚实,父王能不能得偿所愿,就看你是否成功拿下温府!”
“孩儿一定尽全力拿下温府,替父王铺平道路!”朱常青宣誓。
“好孩子,江山一定是属于我们父子的!”荣亲王说完,屋里飞出一个东西,朱常青忙接住。听得荣亲王阴狠道:“这是‘苦草七虫散’,务必在温鑫大婚当日下手!”
“是。”朱常青言罢离开,策马下山。
送走顾文浩,温鑫去擒枫苑找颜如意,但颜如意不知所踪,问过守门的家丁,才知道颜如意早上便出门,尚未回来。
“别担心,意儿没事。”宫恒手托一只小鸟走来,此鸟正是颜如意的霸道鸟儿。他取出霸道鸟爪间的字条,道:“这是她送来的消息,荣亲王回京了,估计是藏在朱常青的山庄。”
温鑫看罢字条,愠道:“她居然单枪匹马跟踪朱常青至玉麟山庄!”
“意儿能沉得住气,不会轻举妄动。她是捕枫队里最好的杀手,不会有事。”宫恒很相信颜如意的能力。
“今早,朱常青来访,请我去玉麟山庄谈一笔大生意。”温鑫冷静道,“我猜,要跟我谈生意的人就是荣亲王!我决定前往玉麟山庄,见一见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为师陪你去。”宫恒听罢,很激动,只想早日与荣亲王交手。
“荣亲王镇守边关,他希望购置更多的兵器,此次来找我,必定是为了兵器的事情!”温鑫沉着分析道,“在交易未成功之前,他不会对我下手。他潜回京,必定带了精锐之师,我去玉麟山庄还可以摸清他的实力!师父镇守温府,以防中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我知道你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那就去吧。”宫恒相信温鑫的能力,纵使打不过,也能全身而退。
两日后。温鑫笑而归来,至自己的住所,对等候在屋里的宫恒道:“我已答应与他合作,交货时间是我大婚的第二天。”
“你可想清楚了?”宫恒似乎不太赞同温鑫与荣亲王合作。温鑫笑了笑,指着带回来的大箱金银珠宝与银票,老奸巨猾道:“不管真合作还是假合作,他的一百万两订金已经落入我手中!世人都在猜测我的财富是否存放在温府,他也不例外!所以大婚当日,他必定出席我的婚礼!”
谁都知道温府富甲天下,谁都想从温府那儿捞点好处。顾文浩如此,荣亲王如此,就连三皇子也如此。
自从三皇子迷上假颜如意那刻起,他与朱常青不知多少回在皇帝面前争吵,气得皇帝下令将颜如意剔除出秀女的行列,让三皇子与朱常青都不能为此伤和气。三皇子娶不到假颜如意,亦不想放过,便施计把人偷出琼轩院。朱常青亦如此,他扮一叶枫把三皇子即将弄到手的假颜如意偷走。三皇子为此恨极一叶枫。听闻温府抓获一叶枫,三皇子便带着他的皇子护卫队前往温府要人。
温鑫自小便戏弄众皇子公主,也了解那些皇子公主的脾气。这个三皇子是他曾经耍最多次的兄长,这次大张旗鼓来温府索要一叶枫,必是对一叶枫有所误会。温鑫便吩咐人将天山老仙的尸体送出来,盛气凌人的三皇子看到无首尸体,当场吓得面色无血色,忙撤退出温府。
他灰溜溜、气愤愤地回到自己的皇子住所,接到温府随后送来的压惊礼物,他方消气,不与温府计较。
且说朱常青把假颜如意偷回荣亲王府,一番诉情后,发现此女身上没有颜如意独有的芳香,便断定这个长得像极颜如意的女子并非颜如意本人。在他的威逼之下,那女子取下面具,方知是小梅假扮。
小梅将顾文浩与她合作的事情告知朱常青。朱常青没有为难小梅,而是将小梅送回扬州,并让她带话给颜如意,说他为选秀一事抱歉,也为曾经在书院的无礼道歉。
送走小梅,朱常青的心不能平静。他不停地回忆着在船上初见颜如意、在学堂与颜如意画课桌界线以及助颜如意逃出快活林的情景。他的回忆最后停留在颜如意荡秋千时灿如莲花的笑靥,于是忍不住念苏轼的蝶恋花:“墙里秋千墙外道,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总被无情恼。”
“世子,您喝多了。”远远就奔来一个小厮,他穿过花间小道,把醉倒在花丛的朱常青扶起。
朱常青推开他,又软倒在花丛,醉眼迷离,望着新月,提壶灌酒,吟哦:“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世子,您醉了,让奴才送您回屋休息。”那小厮从未见朱常青如此**过,便尝试再次扶起朱常青。朱常青大喝一声,点了小厮的穴道,随之提壶蹒跚走开,边走边喝酒。那小厮苦逼着脸,只得静静地保持着掺扶的姿势。
这时屋顶落下一个蒙面黑衣人,正狐疑地观察荣亲王府的守卫情况。
朱常青在醉倒台阶上,酒壶碎了一地。恰是这时,跑来两个侍女把他扶进屋。
侍女安置好朱常青,便去端醒酒的汤水。她们刚离去,屋顶上的黑衣人迅速闯进来,一步步靠近朱常青。她轻推朱常青的身子试探他醉的程度。
她推了两下,又叫几声,确定朱常青沉醉不醒,方动手搜朱常青的身子。
朱常青突然咳嗽一声睁开迷糊的双眼,那黑衣人立即点了他的穴道。
“你是谁?”朱常青紧盯着那黑衣人的眼睛,觉得似曾相识,随即欣喜问:“你是不是颜如意?”
倾城女杀手
黑衣人眸中现出讶色,并没有回答他,迅速地翻朱常青的衣裳似乎在找什么。
“独有的芳香,任谁也无法假冒,你就是颜如意!没想到你在京城,更没想到我们这样见面。你想找什么?”朱常青的心狂跳着,觉得颜如意在他身上翻衣服的动作很惬意,是一种享受。
“你把毒药放在哪儿?”被他识破身份,颜如意只好摘下黑面纱。朱常青目光痴痴,认真地看着颜如意,好像要把她的样子刻在心里。“你的武功突飞猛进了,我居然解不开你的封穴。”朱常青处于任人宰割的局面,却笑得这般开心,道:“你怎么知道我有毒药?”
“我跟踪你到玉麟山庄,不该知道的事我都知道了。”颜如意的目光冰冷又带着仇恨,道:“毒药在哪儿?”
“嘘,快躲进床底下,我爹的夺命判官来了。”朱常青紧张担忧地望着颜如意,道,“我知道你武功进步很多,但不是夺命判官的对手。”
“那要试过才知道!”颜如意点了朱常青的哑穴,迅速地跃上房梁埋伏。
“世子,您醒了吗?”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祝官仁,乃荣亲王的心腹之一,也是当年杀害颜如意外公一家的杀手之一。
门刚打开,立即飞出一把剑,掠过祝官仁的面,剑气割伤他的脸。祝官仁顿惊,立即退出门,提判官铁笔迎战。颜如意夺门而出,把玉兮剑召回手中,挽个剑花便疾刺过去。祝官仁的铁笔与之相抵,颜如意冷冷一笑,松开玉兮剑撤退,玉兮剑立即绕住铁笔转动,听得一声断裂,祝官仁的铁笔已被玉兮剑削断!祝官仁大惊失色,急退到一旁惊问:“这是什么剑?”
颜如意把玉兮剑抓在手,换一招剑法,玉兮剑幻化成无数剑影,光芒四射,笼罩着祝官仁。祝官仁从未见过此剑法,也没见过如此神通的剑,不由得心生恐惧,逃上屋顶。
颜如意松开玉兮剑,只见玉兮剑携带着无数剑影追上屋顶,犹如流星雨包围住祝官仁,听得一声惨叫,剑影擦伤他的四肢,玉兮剑已穿破他的咽喉。
祝官仁毙命倒下,从屋顶滚落在颜如意脚下。颜如意握着返回的玉兮剑,木呆呆地望着祝官仁死不冥目的眼睛,低低地问自己:“我杀人了?”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她感觉自己似在云里雾中,被一种力量驱使着杀掉一切害死她外公一家的仇人。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玉兮剑,怔怔地看着这把熠熠生光的玉兮剑,觉得玉兮剑能看穿她一闪即过的想法并主动出击制敌人于死地。“有刺客!”远处传来刚才那两侍女的惊叫声。颜如意迅速跑进屋子,把朱常青揪出来,施展她最近练成的萦波幻步与轻功结合的新逃命功夫逃之夭夭了。
至一个残破的宅院,颜如意把朱常青扔在地上,随即在荒草蔓延覆盖着的青石路上跪下,道:“外公,外婆,舅舅,意儿来看你们了。”这个宅院正是王良廷的府邸,二十年前煊赫一时宾客如云的情景,如今只剩残破不堪、荒草蔓延的凄凉景象。
颜如意解开朱常青的穴道。朱常青疑道:“你不怕我逃走吗?”颜如意横了他一眼,扬起玉兮剑冷道:“夺命判官都跑不掉,何况是你?”
“颜如意,你变了。”朱常青道,“你以前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现在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这是为什么?”
“杀死自己的仇人,何须怜悯?”颜如意寒冷的目光瞟了朱常青一眼,指着青石路道:“二十年前,你父亲杀了我外公全家,将尸体堆放在这条石子路,我娘眼睁睁地看着满地的尸体,痛不欲生!你觉得我该怜悯夺命判官吗?还是怜悯杀人如麻的荣亲王?”
“你要报仇,我不会阻止,但是,以你一人之力,接近不了我父王。”朱常青道,“更别说杀他。”
“所以,我要借助你把他引出来!”颜如意道,“你是他的爱子,他不会见死不救。”
朱常青摇首苦笑着,突然咳嗽不止。颜如意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忍不住关心地问了一句:“你病了吗,怎么老咳嗽?”
朱常青摇摇头,缓缓地喘着气,道:“我只是中毒了。”
“你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也会中毒?别跟我耍花招,我的玉兮剑不会与你客气!”颜如意很怀疑地看着朱常青。朱常青凝望着她,努力抵住即将喷出的血。颜如意看出他隐忍着的痛苦,便搭他的手腕探情况。
“你确实中毒了,是慢性毒药。”颜如意觉得他体内的毒很奇怪。
“我告诉你,你想用我要挟我父王,那就错了。”朱常青终于抵住喉里的血液,顺了口气,道:“给我下毒之人,正是我父王。我只是帮他铺道路的一颗棋子。他不会在乎我的生死。”
“他是你的父王,怎能如此狠心?”颜如意为朱常青抱不平,更憎恨荣亲王。朱常青摇摇头,怨愤地望着黑夜,道:“正如你所说的,我父王是杀人如麻的魔鬼,他可以为了权利残杀自己的手足,也可以为他的一厢情愿杀害你外公全家!他连我的亲生母亲都掐死,我又算得了什么?你跟踪我的那日,他确实给了我毒药,让我在温鑫大婚当日毒杀温府所有人,然后窃取温府的财富,帮他招兵买马造反!”
“毒药呢?”颜如意对荣亲王恨得咬牙切齿。
“扔了。”朱常青道,“虽然我嫉妒朱潇尘,但我不会对他下毒手,更不会杀那么多无辜的人。”颜如意沉默了一下,朱常青继续道:“从温鑫进玉麟山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是朱潇尘,所以劝父王给他一百万两的订金购买兵器。他是唯一一个让我打心里嫉妒的人…”言未尽,人已窒息。
“朱常青!”颜如意探他鼻息,见他虽无气息,但仍有心跳。
一种救死扶伤的念头让颜如意急忙施救。她按压着朱常青的胸腔,深深地吸口气,从朱常青的嘴里吹进其肺部。如此再三地给朱常青送氧气,朱常青渐有了呼吸,他很安静地睁开眼睛,看着颜如意努力地给他做人工呼吸。
“颜如意,你还是那么善良纯真。”朱常青闭上双目,怕颜如意发现他已醒。颜如意还是发现了,因为他咽下她不慎滴落的津液。
颜如意尴尬地起身,不觉红了脸。
落入顾文浩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