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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清殇·夜未央-第20部分

小说: 清殇·夜未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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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树丛后面,手脚冰冷,动也不敢动,心里面一阵接着一阵的翻涌。他确实做到了!先是与大阿哥一起向康熙禀报太子夜窥皇帐,让康熙大怒废了太子,再向康熙密报大阿哥用巫术诅咒了太子,又让大阿哥也被圈禁,后又挑唆大阿哥向康熙报告面相人张明德言八阿哥日后必定大贵,气的康熙又革了八阿哥的爵位。他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这么多,却惟独忽略了那个最最重要的四阿哥!一废太子后,三阿哥确实风光一时,但最终,也只是在圈禁中惨淡地过完了余生。

那二人又交谈了几句之后便匆匆离去,三阿哥向行宫走去,那人则与他方向相反。待他们走远,我才敢缓缓站起身。腿早已经蹲的麻木,一下子没站稳,又歪倒在了地上。我用手揉着双腿,坐在地上发呆,心里却越来越冷。

这就是帝王之家啊!我不禁苦笑。想到康熙五十大寿时,那一派父慈子孝、兄弟和睦的场景,若是现在有奥斯卡小金人的话,这几位阿哥个个都能拿影帝!

摇摇头,我站了起来,踩着一地的月光慢慢往回走。我开始可怜康熙,他这一生当中,拥有许多女人,也有很多儿子,可是真正爱他这个人而不是他身下的那把龙椅的,又有多少个?如果他不是皇帝,又有谁会愿意不顾一切地陪在他身边,对他不离不弃呢?为何君王都要自称孤家寡人?那是因为他们的的确确是啊!

快到行宫的时候,我仰头长长吐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却一眼瞥到正站在斜前方的四阿哥。他应该刚刚泡过温泉,浑身还隐隐腾着热气。水雾缭绕中,他的面孔也显得迷离,仿佛置身于另一个我并不知晓的世界。

他的身后跟着苏培盛,提着灯,不解地看着我。我看着四阿哥,没有说话,心境依然全部陷在刚才的情绪里。

他——雍正,残害自己的亲兄弟,活活逼死自己的母亲,杀死自己的旧部下,又将自己的亲生儿子赐死。他保住了自己的皇位,却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他可敢一人夜行?可能安然入梦?可受良心谴责!正因为这样,他才会那样短命,早已病入膏肓,深入骨髓,无药可医!我可怜他,我深深地可怜他!

周围的水雾慢慢散去,我看清楚他脸上写满了惊鄂,愣了愣,我猛地垂下了头,低顺地请了一个安,转身逃也似的离开。我不要再见到他了,不要再想到他了!我不想再待在这里,我要回京,我想立刻见到八阿哥,我想念他柔和的笑容,我想念他温暖的拥抱!

心里堵的难受,一头扎在床上,我呜呜地哭了起来。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这眼泪究竟是为谁而流。也许根本没有原因,只是我想好好的哭一场,哭那个我不愿意看到又无力去改变的结局,哭那个我始终牵挂却终不能相伴身旁的八阿哥,哭那个让我心烦意乱却又不明就理的四阿哥,更哭这个软弱无能又举棋不定的我自己!哭了很久,直到哭得没有了力气,才伴着眼泪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巧儿来我房里叫我,一见到我的脸就吓得叫了一声。我急忙照镜子,立刻哀号了起来,我两只眼睛竟肿的像胡桃一样!用尽一切办法化妆遮盖还是挡不住,康熙就要起身,我只得硬着头皮出去。

魏珠一见到我就扑哧一笑,巧儿和凝兰也止不住笑意。我撇撇嘴,笑去吧笑去吧!本姑娘出丑又不是第一回了!没想到康熙起来一见到我,也哈哈笑了起来,我自己终于也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康熙边笑边问:“熙臻昨儿夜里上哪唱大戏去了?”

我笑说:“奴婢昨夜一直在想着怎样让皇上开心乐一乐,翻来覆去地睡不好,这不,终于见皇上笑了,怎么都值了!”康熙笑着点头,接着又吩咐魏珠一会送点冰块给我敷敷眼睛。等康熙游览完唐朝遗迹回来之后,我的眼睛也冰的差不多了。收拾好行装继续起程,终于在老百姓的迎接之下进了西安城。

康熙在西安停留了不少日子,但都很忙碌。除了在城郊举行祭天仪式及分派群臣祭祀关中前代诸帝王陵墓外,还接见当地官员和地方绅士代表,检阅了西安驻军,同时作了许多观感诗。这些男人们的戏台子自然是不能有女人站在一旁,我也乐得清闲自在。

打定了主意,安稳日子过一天是一天,不要再去庸人自扰,想那么多的将来。现在到康熙四十七年,不是还有五年时间嘛!虽说历史大走向我是清楚的,但这期间又会发生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又有谁能说情呢?我何必要让自己搞的这么不开心!这哪像是甄臻的作风!

笑一笑,人也开朗了不少。眼馋着关中美食,托几个小太监去给我带些街上的羊肉泡馍回来吃,当着巧儿和凝兰的面,把馍撕成一小块一小块,丢在鲜美的羊肉汤里,泡一泡,就大口吃了起来。

她们瞪大眼睛看了看我,也学着我的样撕了馍泡进碗里,尝一尝,立刻赞不绝口。问我怎么知道这样的吃法,我淡淡笑了笑说听以前一个朋友说过的。

吃完了这个,晚饭我们谁也吃不下了。管饭的太监直嘟囔着一帮丫头尽是作怪!像极了中学时代我们几个闹着减肥不好好吃饭时学校食堂里大师傅的语气,我们转过头哈哈大笑,笑完之后我猛然发现,我好{炫&书&网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正和她们说笑着,突然“喵”的一声吸引了我的主意力,一只小小的白色的猫正趴在前方的地上,怯怯地望着我们。

那只猫真小啊,可能刚生下来没有多久,毛色雪白干净,一脸的乖巧可人。我惊喜地叫了一声,立刻跑上前去想抱住它,突然左边的门呼啦一下被打开,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小猫咻的一下闪开,我愣在那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听得巧儿一声尖呼:“快住手!”

我突然好像飞离了地面,被一只手拦腰抱住,转了一个圈,离开了刚才站着的地方。接着“哗啦”一声,回头一看,那开门的前方地上湿了一大片,腾腾冒着蒸气,一个小太监手提着一个大盆,惊慌失措地站在门口,脸色惨白。

巧儿和凝兰也是捂着嘴像木头一样站在原地,满脸惊鄂地看着我。怎么了?我刚想发问,却发现我正贴着一个温热的胸膛,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这香味……我皱了皱眉,转脸抬头望去,四阿哥冰冷的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担忧焦虑瞬间消逝,我微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来,心跳在那一瞬间好像停止了跳动。

直到巧儿和凝兰都福下身请安说着:“四贝勒吉祥!”的时候,我才回了神。他也松开了我,我福下身去,嘴里却依然说不出话。

清殇·夜未央'上卷'一诺江湖烟水不记几生前二十三

“啪!啪!啪!”有人鼓着掌一路走近,三阿哥的声音传进了耳朵:“四弟这出英雄救美演的可真是及时啊!”巧儿和凝兰又忙说道:“给三贝勒请安,爷吉祥。”我一直半蹲着,头也没抬。

四阿哥也弯下身来:“给三哥请安了。”三阿哥笑着说:“都起来吧!”

我有些呆滞地直起了身,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手微微地颤抖。那可是才蒸完了食物达到了沸点的滚开水啊!如果不是四阿哥及时抱着我闪开,我彻底毁了容不说,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三阿哥温和地问我:“熙臻姑娘可有烫伤?要不要派太医来检查一下?”我微微定了定神行了个礼道:“回三爷的话,奴婢没事,谢三爷关心!”接着又转向四阿哥:“谢四爷救命之恩!”

四阿哥轻轻恩了一声,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三阿哥倒笑了:“听说那日你在围场上也舍身救了四弟他们,子曰,来而不往非礼也!是吧,四弟?”

四阿哥顿了顿道:“三哥说笑了,我也是恰好路过看见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上天有浩生之德,而且她又是伺候皇阿玛的人。”

“的确!的确!皇阿玛身边的人自然是不能有半点损伤!不过这举手之劳可有些名不副实!连四弟都舍身相救了,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回头我叫奴才们给熙臻姑娘送些烫伤药来,熙臻姑娘,你说可好?”三阿哥弯着腰问我。

我急忙行礼道:“奴婢只是区区一介奴才,三爷这真是折杀奴婢了!”“你这个奴才,可不是一般的奴才!我说的没错吧,四弟?”

三阿哥又直起腰来笑看着四阿哥,四阿哥一脸的木然没有接话,我急忙跪下向三阿哥磕了个头道:“奴婢谢三贝勒赏赐!”三阿哥这才笑着说:“好了,好了,快起来吧。”

这时那个小太监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吓的浑身直发抖,三阿哥板了板脸道:“你是哪房的太监?”“回……回三贝勒的话,小……小的是御膳房的!”一个老太监匆忙跑了过来,往地上一跪,高声叫着:“奴才给三贝勒、四贝勒请安,爷们吉祥!”“高公公,”三阿哥指着那个小太监:“这可是你房里的?”

“回三爷的话,正是跟着奴才的。”“你可知道这个不长眼的奴才刚才差点烫伤了四贝勒和熙臻姑娘?”那个姓高的太监立刻磕下头去:“奴才该死!没管教好这该死的狗奴才,让四贝勒和熙臻姑姑受惊了!奴才罪该万死!请三爷降罪!”

“这是你房里的人,就用你房里的规矩办吧!”三阿哥点了点头。“遮!奴才一定好好教训这该死的狗东西!”

我看了看依然跪在一边的小太监,他正低着头,浑身不住地颤抖。我皱了皱眉,他好小!估计才十三、四岁左右,三阿哥开了口,他就算死罪可免也是活罪难逃了!我的心立刻揪了起来,急忙跪了下来说道:“这位小公公也是无心之失,好在是有惊无险,还望三贝勒、四贝勒能看在他是初犯的份上,饶他一次!熙臻这里给二位爷磕头了!”

那个小太监震惊着抬起头一脸错愕地望着我,瞬间变成满眼的感激,含着眼泪,那眼神十分无助。

三阿哥又笑了:“熙臻姑娘可真是菩萨心肠!人长的漂亮不说,心地也这么善良,难怪皇阿玛这么喜欢不是?既然熙臻姑娘开了口,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四弟,你看呢?”“全凭三哥做主。”四阿哥弯了弯腰。“那好吧!”三阿哥看了看那小太监:“你还不快谢谢熙臻姑娘!”“奴……奴才谢熙臻姑姑!奴才谢三贝勒、四贝勒!奴才……”他颤微微地说着。

“好了,好了!”三阿哥挥了挥手,“别杵着了!都下去吧!”那一老一小两个太监急忙告退,巧儿和凝兰担心地看了我一眼,也告退了。我正在思索着我要不要告退时,三阿哥笑的一脸诡异地开口说:“四弟,熙臻姑娘,那我就先走啦?”

我正木着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四阿哥却已弯下了腰:“恭送三哥。”我呆呆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三阿哥,也只好跟着他福下了身去。三阿哥大声笑着走开,我直起身子转脸看着四阿哥,夕阳的余辉模糊地在我们之间跳动,一时间我找不到任何言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静了半晌,他说道:“你早点回去歇着吧。”说完刚想走,我却突然开口:“为什么?”他淡淡地看了我我一眼,我继续厉声问着:“你不知道那很危 3ǔωω。cōm险吗?你不知道你也可能会被烫伤吗?为什么要来救我?”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翻:“你也救过我不是?那个什么人工呼吸?”他伸手摸了摸嘴唇,微微笑了笑看着我。

我脑海中顿时闪现泰山上的那一幕,立刻红了脸,低下头踌躇一会道:“那……那不算,那是你先救我的!”

他轻笑出声:“那么那日在围场上,你不是也救了我?”那是为了救八阿哥!我心里弱弱地反驳,却不敢说出声。顿了一会,我抬头看他:“那我们是不是扯平了?互不相欠?”

他又笑了,我从来没见过四阿哥一直笑了这么久的,不禁有些呆住。他轻声说道:“你有必要和我算的这么清楚?”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微张着嘴怔在那里,他的笑意更深了,嘴角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他笑的很邪,他的声音有些犀利,他把脸凑到我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我告诉你,那日围场里的老虎,最后是我射死的。”

我顿时浑身一僵,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他直起身子,依然邪笑着说:“那就是说,你还是欠了我一次,是吗?”说罢看我一眼,接着转身离去,而我却呆立在原处,脑海中一片空白,许久许久,动弹不得!

慢慢走回了房间,巧儿一把拉着我道:“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要是给那盆水泼到可就……简直不敢想象!”我笑了笑安慰她:“我没事,没事。”

安抚了她们一阵,定了定神,接着一起去给康熙收拾卧床,等他看完京里送来的折子,又用了宵夜,才让我们伺候睡下。回到房间,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想到今天傍晚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脑海中乱七八糟,怎么都无法睡着。

我细细地分析今天三阿哥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他该不会是误以为我和四阿哥之间有暧昧吧?转念一想应该不太可能,我与四阿哥平时也在人前几乎一句话都不说,那他那些话是不是就另有含义了?

索额图被定了罪,康熙对太子非常失望,太子的位置是岌岌可危,整个宫廷都是人心惶惶,都担心着太子的衣服是不是就快要换人穿了,这几个阿哥也都是卯足了劲想争这太子之位。眼下四阿哥在别人眼里还是不折不扣、忠心耿耿的太子党,三阿哥会不会认为他今天救我是为了讨好康熙才做出来的?他会怀疑四阿哥的动机是为了太子还是为了自己吗?那三阿哥自己呢?又是要给我送药,又是要为我出头,最后又卖了我一个人情,这是做给我看的,还是做给四阿哥看呢?

说实话,历史上的三阿哥虽然政治成就不是很大,但也不失为一个老谋深算的人,在太子被废、大阿哥被囚之后,作为阿哥们中的最长者,他在康熙临死前的几年里,确实做的不错。印象中,康熙似乎从没有责骂和打压过他,但也没有委以重用。本来我觉得他不足为惧,身边全是些文人墨客,连明显的党翼都没有形成,不理解雍正日后为什么还是找了个理由革了他的爵位把他囚禁起来。现在从那日我在林中偷听到的谈话和今天这一出来看,我完全是低估了他!

瞬间我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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