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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李本风的三宫六院-第8部分

小说: 李本风的三宫六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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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故意歪着头上下左右地看着天香。
    “瞎说,我们什么也没做。”天香担心天音看到她被本风濡湿的后背,故意把披风摔,点了下天音的额头,疾步去了花老爹的屋里。
    天音还是小孩子的心性,又蹑手蹑脚趴到木板缝上看本风在屋里是不是还在左下右下。
    她刚趴上,却突然听到木板门哐啷声响,本风舞风砸地冲出来,朝着后山狂奔。
    “天香姐,快,不好了,本风哥要去自尽了。”天音小碎步地跑到春山老爹的屋里,好紧张地喊。
    天香听这话,撞破木壁,直追本风而去。
    本风是突然想起了山洞里的乾坤。他担心自己的千古绝唱表错了情——进了山洞,他屁股坐在了沙华女神样玉立过的那块巨石上,又忍不住泪湿汗巾。
    山洞里啥也没有了,沉思着的曼珠也消失了。
    本风感觉自己是天下号笨蛋,眼睁睁看着,个可以手牵手的芳华绝代的女人就这么去了——本风望着空洞洞的天漏,呆呆地,眼不眨地,怅惘。
    ……
    直坐到太阳西沉,天香给他送来了师父亲手蒸的米糕和春山老爹吵的三味地鲜,本风才慢慢地从巨石上滑了下来。
    “天香姐,你不知道,我李本风以前活得多憋屈,都快三十而立了,连个女人都没有。那个张贵妃,就是我在我那个变胎的社会里遇到的沙华妹妹,我直以为,这事没什么,咱下位,咱贫贱,就算相中个女人,也只能在心里偷偷憋着闷着,咱没那本钱,不能好高骛远,平日里,也不去做那天长地久比翼鸟连理枝的梦,心里边有这个念想,就挺知足的。可是,我不能当面看着个女人,个叫我抹也抹不掉闷也闷不住的女人就这么在我眼前,插刀带血地走了,这太残忍了,我……我心疼啊我!”
    本风双手抚着地,想以头撞地,却被天香轻轻地揽到了怀里。
    天香并不能完全明白本风所说的话,她只觉得眼前这个大孩子心里装了很多东西,心里好多苦处,尤其是对个不知怎么跟张贵妃扯到起的女人念念不忘,让她这从未颤动过的芳心启开了。她也没有男女独处的经验,只是以个女人天性的温柔,让软弱得成了头小鹿的本风依在了怀里。
    “我来了这朝这代,遇到了正喜、大智,天香姐,遇到了春山老爹,遇到了师父,就在这个山洞里,我坐井观天样地看到了我自己的来来去去,我知道,我这前生后世的有个离不开的女人,或者说,是两个,我原本想着,跟着师父,慢慢地道行高了……忘了说了,这山洞,原本,就在那石头上,有个女人跟张贵妃长得模样,在我心里,她们是个人,完完全全是个人……可是,沙华妹妹站在那儿,是座雕塑,不会动,不能说话。我准备……准备……”本风偎在天香暖软的怀里,这么说着说着,慢慢地合上眼睛,睡着了。
    天香默默地看着本风……芳心轻颤中,竟低了头,慢慢地把张俏脸跟本风的脸贴近了,嘴里喃喃地道:“姐以后……好好地……给你做女人。”
 第十二章 一条龙,一条虫'上'
    本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床上了。张很讲究的很大的带纬帐的床。春山老爹满脸喜庆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吸着大智从钟山上采的山慈姑草配的烟丝。大智为了弥补花家杀气太重扶伤不足的缺撼,跟着本风跑山,认识了不少的药草。
    春山老爹看到本风醒了,赶紧张罗:“备饭,快备饭。”
    大信大义抬了桌子,天香略显羞涩地端了两盘子菜进来,看了本风眼,悄悄到了床边,把条新的汗巾放到了床上。
    本风掀了被子要下床,春山老爹摆了摆手,“躺着,多躺两天,你忙了这些天,累着了,好好歇着。”
    “老爹,我……我得出去走走。”本风感觉着春山老爹家子怪怪地。天香更是改往日的泼辣,躲到边,针线地不知在给谁缝新衣服。
    “哪也得吃了饭。”春山老爹使眼色,大智赶紧端了洗脸水,送到床边。
    本风盛情难却,净了手脸,吃了几个热腾腾的馒头,吃光了两盘菜,喝了碗热汤,便走出了屋子。
    屋外还很安静。天还没亮,草屋里的躲难的人,都还在睡着。
    “过不了多久,净土山就面目全非了。”本风叹了口气。
    皇朝更迭,即算不诛灭九族,也决没有让上朝皇族之人在原址安居的。杨坚灭北周,那是他的亲外孙高居龙位,几千口子宇文家族的皇家子孙,在所谓的胸才大略者的堂皇正义下,成了刀下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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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寒!本风又想起了沙华——老阎会把沙华投到哪里呢?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沙华说的话,不死的话就会人鬼相隔——要是死了重新回了轮回之炉——这倒是值得琢磨了,沙华和曼珠,应该不会按部就班的按照老阎的阴曹地府的程序,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然后再投胎呱呱坠地,慢慢地长大。
    ——在山洞里见到活雕塑,本风就存疑,腹诽,可是就是追不了根溯不了源,不知其所以然。
    该去看看师父了。自己那照着葫芦画瓢照做照搬出来的莲花手印,当时就没记住,还得师父给释解和演练。莲花手印是佛家的还是道家的?本风很惘然。
    进了屋里,只看到了天音。天音坐在蒲团上,双手合什,皱着眉头诵念:云何不避不平等故死。如世尊说九因九缘……不知于己若损若益。非时非量行非梵行……
    “师父呢。”本风问了句。
    “本风师兄来了,太好了,你替我背吧,这谁没事编这么多叫人看不懂的经书,天琴师姐还不让手抄,背来背去,脑袋都胀了。”天音双手拍地,呼地下就跳到了本风的背上,“师尊和两位师姐去天莱山了——师尊好偏心,把咱们两个留在家里背经书。”
    又提到了天莱山。
    本风看到挂在木壁上的牧鞭,伸手取下来,“要是能和天音妹妹起在天莱山,赶着牛哇,羊哇,鹿哇,摘摘山花,采采药草,那就太好了,”本风背着天音出了屋子,看着已放出金线的东方,“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早跑到山上,摘了野果,跑到猴子洞,逗那群最爱偷吃的猴子。”
    “等师尊回来,就叫师尊把这里的老老少少都带上,去天莱山安家,然后,招兵买马,把隋朝的杀人魔王都抓起来,放到猴子洞里让他们当猴子。”天音从本风的背上跳下来,跟本风要了鞭子,“师哥,咱们去放鹿吧,这些天,咱们光忙着救人了,师尊的那些鹿会饿的。”
    “好的。”本风看到天香朝这边过来,大声地喊了句:“放鹿去喽。”
    三阳真人从皇宫里般了十几坛子陈酿,跟春山老爹喝了几回,喝到高兴之际,终于正式认了天香这个高徒。
    道家选徒弟,真传只人。
    天香得列门墙,当是花家脸上有光的大喜事——春山老爹是双倍地高兴。
    ……
    本风和天香坐在草坡上,看着天音采了把把的二月蓝,喂着几只小鹿。天香为避嫌,跟本风离得有些远。她想起那晚上的孟浪,便心如撞鹿,更羞人的是,竟然说出了要给本风好好做女人的话。
    “听说,隋军要押着皇上去长安了,宫里的那些姐妹要跟着去遭殃了……唉,皇后娘娘不要我们妄生杀念……”天香头低着,手里拿颗三贞草慢慢地搓着。
    “皇帝干塌了架子,最先倒霉的就是女人,马前悬人头,车后载女人……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树繁花树落,朝朝旧事朝朝结!若不是碰上师父,我恐怕也成了荒野白骨了。”本风有感而发,想到了所谓统天下的大隋朝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本风,有人在帽儿街,卖正喜的那把断剑!”大智跑到山上冲着本风大喊。
    “真的?”本风听到短剑,立时蹦了起来。他太想知道与沙华有关的消息了。
    “千真万确,正喜和大信盯着那。走!”大智挥手,又往山下疾奔。
    本风冲天香抱了抱拳,便起身紧随着大智,疾风急雨地进了建康城。建康城的隋军守卫对进城的人盘查得不严。
    进了帽儿胡同,本风看到个卖包子的,正跟正喜不知在争执什么!
    到了近前,本风听清了,卖包子的狮子大开口,要百两黄金。正喜作势要硬抢。
    卖包子的却丝毫不惧,“现在是隋朝的天下了,我这包子都是卖给军爷的,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子敢太岁头上动土!”
    “必须百两黄金吗?”本风脸罩寒霜。
    “百两黄金,个子儿也不能少。”卖包子的梗着脖子,很硬气。
    “这是唯的条件?”本风再问。
    卖包子的看了看本风,“还有个条件,你们谁要去净土山,把那个姓李名本风的叫了来,我给你们五两银子。”
    “我就是。”本风道。


    “啊?”卖包子的楞了楞,咕录着眼睛看了看李本风,“你怎么证明你是?”
    “就凭我是李本风!”本风看到了墙上贴着的画像,官府缉拿他和天香的通告。
    看到缉拿他和天香的通告,本风的火气大了,“我就是李本风!”他的宣泄口终于找到了,这几天在城外就看着又抢又夺的隋军不顺眼。
    他这喊,果然有隋军听到了。
    两队持了长枪的巡逻卫兵,颇懂配合地包抄了过来。
    为首的是个百夫长,高声大嗓地喊:“识相的,给我乖乖地弃械投降!”
    “我投的个头!”大智嗷了嗓子,虎步腾腾地奔到百夫长跟前,嘭就是拳。
    百夫长中拳倒地,麻脸开花。
    “起来,王大妈的鸡白吃了!”正喜近前,抓起百夫长,又是拳。
    这两人也是憋不住了。正喜原本的理想是等隋军来了,跟着隋先混个百夫长千夫长的有个稳定的吃饭的地方。
    他没想到韩擒虎这硷竟然对手底下兵卒的恶行根本不加约束。进城的兵卒,烧杀无恶不作。
    百夫长又挨了大信拳,彻底地瘫了。
    卖包子的却仍然很硬气,“你们这算什么,我跟你们要百两黄金,你们不给,逞能,你们是好汉,敢跟兵爷硬干,那好,这百两黄金我不要了,你们把陈叔宝这个狗皇帝叫来,叫街坊四邻的都看看,他当年是个什么德行,吃了我家的包子不给钱,还把我老爹流放了,我老爹生生地冻死了,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们是硬汉子,就把陈叔宝弄过来,让他给街坊四邻的乡亲认罪,你们这破剑,我分文不取。”
    “言为定!”本风看了看围了圈看热闹的人,“有哪位乡亲,告诉我陈叔宝关在什么地方?”
    “在鸡笼山。”人群里有个人很自信地喊,“当初这个狗皇帝吃了包子,不给钱,还写上什么狗屁的,朕是条龙,咱们今天就看看,他到底是条龙,还是条虫。”
    “对,好好看看这个狗屁皇帝,隋军都入城了,他还跟那个不要脸的贵妃干那不要脸的事!”有人附合,又加了佐料。
    本风朝大信道:“在这儿守着。”他朝大智和正喜道:“走,去拿陈叔宝,这百两黄金,值!”
    正喜熟门熟路,头前带路,三人如风般掠到了鸡笼山上。
    鸡笼山上韩擒虎大马金刀地坐在把宽背大椅上,眼睛看着山下。他得到消息,立时加强了守卫。
    三个毛头小子真是胆大包天。
    看本风、大智、正喜三人冲了上来,韩擒虎哈哈大笑,“三个小子听着,你们今天要是能在我韩擒虎的手底下,拿走了陈叔宝,以后,我韩擒虎就跟你们兄弟相称。”
    “废话,你当我们稀罕!”袁正喜手握柄寒铁剑,个直刺,当前的军头胸口血涌,立时毙命。
    大智轮圆柄砍柴斧,搂头切两开,左首的军头奔了黄泉。
    本风两手空空,正欲双拳齐出,却忽觉心念灵动,个“喏”字脱口而出,顺手打出了个大金刚轮印。
    立时,山石飞崩,墙倾树倒!
 第十三章 一条龙,一条虫'下'
    天莱山净莲庵。夜的落雪让这座处在深山之中的庵院,显得更加净谧。
    小尼姑妙莲给晨起静坐的华道师父填了炉火,轻声地说了句“师父,下了夜的雪”便走出屋子,操起扫帚,慢慢扫着,过了白梅园,转过诵经堂,到了前院的庵门。
    抽下长长的门栓,慢慢地推开门。抬眼间,看到雪地里立着两个人。
    两人立于落雪之中,却未留下任何踏痕。妙莲心下惊奇,合掌诵道:“请问两位师姑因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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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缘而来,随缘而去。”沈婺华启口道。她此番来,为的是前朝北周的那段皇室的恩怨。
    净莲庵里住着北周的三位天皇后。北周自封的天皇宇文赟暴亡后,他所封的五位天后,有四位都曾在净莲庵里苦延光阴。以侍女而入帝帷的天皇后朱满月已经命终归土。
    “阿弥陀佛,贫尼华道见过婺华师姑。”袭灰衣却仍掩不住芳华殊颜的尉迟繁炽低首淡声。
    “庵堂青灯,解铃系铃,婺华尘心未了,今来约你们去昊天峰,了却段皇朝旧事。”沈婺花芒鞋素衣,扯了羿璇的玉腕踏雪慢行,过了净莲庵,飘然落到昊天峰的十七层石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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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丽华脸戚色,看到沈婺华,双目隐有泪光,“婺华师姑,丽华愿以命换音儿命……我苦命的音儿多亏你照料……我知道我父皇欠了你们的,我给你们做扫院挑水的奴婢……你放了音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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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对自己女儿,可以对不起次,难道二次,女儿的骨肉又要再丧己手——丽华已把那个与宇文云重那个已清欲归道做了三清道观主须持所生的女儿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杨坚听女儿丽华的痛语,绝杀的心有些动摇了。
    南朝未安,杨坚即约沈婺华来,当然并非喝茶言佛。独孤皇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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