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本风的三宫六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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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小时候玩泥跑山的地方,说不定,喂是诸葛武候的后代呢。”正喜跳下马,跑到路边的个亭子上,对着本风喊道:“这亭子就是当年诸葛武候做马前课的地方,你看,诸葛老先生的鼻子就是让我给碰掉的,现在的是刚补上的。”正喜对他的少时之作,很得意,伸手摘了亭外的几片桃树,啜到嘴里,鸟叫似地吹了几下,跳到马上,对跟在本风身侧的天音道:“咱们琅琊山的桃子,比之净土山上的桃子只差那么点点,我跑山累了渴了,都靠它撑着。”
本风看了看诸葛武候亭,亭上有两排字,诸葛马前课,妙算天下成。亭子西北面,还有座伯仁墓。
这时候,伯仁墓边出现了个人影儿。本风起初不太在意地扫了眼。转头看到天音时,他打了个激凌:两个人怎么那么像。
难道是天音的姐姐?
本风初看伯仁墓边的那人的年纪,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他绝没有想到,立在那里的是出家做尼姑都做不成的北周皇后杨丽华——天音的生身之母。
杨丽华看到了天音,只看了眼,便匆匆地离开了。
看眼就够了,她和云清道长样的心意,不想现在就让天音知道,他的亲生父亲宇文云重,是北周皇族,她的亲外公却是沾满了宇文皇族鲜血的大隋皇帝杨坚。
吾不杀伯仁,伯仁亦因吾而死——杨丽华弱质纤纤,若不向佛,亦不问道,心内的愤怨和愁苦如何得以排解。
她无颜面对宇文云重,却怎么也抛不下自己的亲生女儿——宇文皇室的唯血脉。
脚步有些踉跄地走下伯仁墓,顺着杂生的桃树走到琅琊台上,杨丽华又忍不住回头看着,身影有些模糊的天音。
如果婺华师姑还在就好了,可惜……
云清道长站在琅琊山上,心内也是翻腾不已:有天音在,他即使举剑,亦不能杀杨坚,杀了杨坚,丽华则会随父而去。可恨!我宇文家族不争气,被人算计去了江山,竟至连子孙血脉也尽丧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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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璇和三阳真人不愿凑世俗的热闹,护着陈贞陈婉两位公主和穿了粗布衣服有妃嫔宫女们直接进了琅琊县城,找了三家客栈,安顿下了。
本风和天音是王家和秦老夫人要迎的主客。
王希藏为厚地主之谊,早早地和秦老夫人坐了轿子迎到了五里铺。王家在琅琊带树大根深,王家庄周围的村子都以王家大宅为中心,名字不是七里屯,就是十里坡。甚至连靠着琅琊县治所的两个村子的村子,也是十八牌坊,十三里沟。
本风不惯寒喧,不太适应咬文嚼字儒佛道皆通的王希藏的特别见外的客气。倒是跟秦老夫人颇有话头。
王希藏的年纪估计在八十开外,秦老夫人已是百岁近妖了——妖得有亲和力,老夫人象孩子样拉着本风和天音的手,问问北方的冷和南方四月的草长莺飞。
其实,秦老夫人和王老道最想看的是沈婺华。他们想看看被大隋皇帝奉成慈佑菩萨的南朝皇后的金尊真身。
本风郑重道:“师尊已在天莱山闭关静修,未能与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者谋面,小子初承师门,所学有限,又不知江北礼数,还望见宥粗陋,不至辱没师门。”
“李本风,听说你的莲花手印很是厉害,施出来让我们看看。”王希藏的宝贝孙子王清阳从屏风后面蹦出来,手里已擎了青虹剑。
“阳儿,不得无礼,人家初来乍到,就嚷着要比剑,成何体统?”王希藏虽是斥责之声,脸色却是脸的慈爱。
王清阳的老爹随杨坚屠灭宇文皇族,不幸身死,只留下了王清阳唯的男丁——血脉是断不得的。
唯的王家大宅院的香火继承人,出出进进都是前呼后拥,唯恐出点岔子。
“爷爷,你就让我们比比吗。”王清阳撒娇。
“阳儿,朝华之草,夕而零落,松柏之茂,隆寒不衰,岂可学街赌之辈,好勇斗狠。”位端庄雍容的夫人,莲步轻移趋于厅堂之中。
姣花照水弱柳扶风——太端庄太淑女了,本风心里默默念叨:大家闺秀,从容蛋定,无以伦比地装逼。
这个女人身上的若有若无的气息让本风下子就觉到了表外优雅的虚伪和做作。
本风还不知道他的星映心所的半暗星期的晋境,竟然可以让他很容易地觉察到眼前这位处心积虑大竖牌坊内里却深度发—骚的王冯氏的气息。
为王家延存了香火的冯夫人,前前后后十几年,守于闺阁,日研儒学,克欲重礼,上遵着长公,下育着劣儿,屡屡被乡里县里奏请贞节仁孝之名,竟在绣阁前竖起了个牌坊林。隋室为了彰孝复礼,把冯夫人当成了去胡兴汉的淑女典范。
本风却想:这个女人不在人前的时候,肯定是另番景象。
“敢问,眼前这位卓尔不群的少年俊才就是南朝婺华师姑的弟子吧。”冯夫人盈盈摆柳腰,朝着本风,“王冯氏这厢有礼了。”
“有礼有礼,有礼走遍天下,无礼寸步不行。”本风哈哈笑。好象刘长风所备的礼单中,单给王冯氏的就有绿如意对,金马两只,还有幅东汉宫中的百鸟朝凤图。
我李本风要是穷光蛋个,老王家怕早是放狗关门了。
“唉哟,你说话可真有意思,快点都别站着了,听听他们南朝的人,讲讲有趣的事儿。”秦老夫人把心想跟本风比剑的王清阳也拉到了身边,“瞧瞧,咱王家的金枝玉叶就是不样,越长越水灵。”
秦老太太跟王家算不上交厚,两家的走动,也都是面上的事儿。她说这话也是夹霜带雪,楞把个后生小子当成女人来夸。王家又是儒家的仁义孝礼,又是宫里为太子讲释佛经的太子少傅,还大开着琅琊道门,笼集了上千道徒。老王家是佛儒道,十全大补哪。
“老夫人真会说笑话,你看,婺华师姑的徒弟才是水灵得叫人说不出个不字来。”冯夫人盈盈玉手拉着天音,坐到了秦老夫人的下首。
天音好象对这位王冯氏的淑女风范也有天然的抗拒,刚坐到椅子上,就转了头对本风道:“师哥,我饿了。”
天音这话,下子把立在堂中的好多人都逗笑了。
王希藏和秦老夫人的左左右右不是儒学的老学究,就是道门的执首。他们没见着沈婺华,心里边都很失落。
有些甚至以为,南朝的个亡朝的皇后,怕只是盛名之下徒有其表。建康城外,以莲花手印让佛门道家的掌门宗主知难而退,八成是谣传。
倒是很想看看王家少主跟沈婺华的弟子较量较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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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喜被当作了下人,闲着无事,溜达到了王老道家的西跨院。
这儿有人正在舞舞匝匝的练剑。差不多都是外门弟子,无非是金鸡独立,海底撩月的平刺撩刺。正喜看了会儿,感觉无聊,正想走,却看到在梅树丛中,有个少年练的是琅琊道门的七星剑,看那剑式,应该是内门弟子。
正喜不懂规矩,找了个石凳坐下,打算看看正宗道门使剑的门道。
“谁让你偷看,哪来的野道士。”使七星剑的少年,说话之间竟纵起身形,剑朝正喜刺来。
“你这是绣花剑,不中用的。”正喜笑嘻嘻地侧身,躲到了边。
少年唰唰唰,连刺了七八剑,正喜漫不经心地腾跃闪避,顺手折了根梅枝,在那少年的头上拍了几下。
这拍,少年气得脸都红了,倒提着剑,跳到了身前的个亭子上,把剑往地上扔,高声地喊道:“清阳哥快来,有人欺负我!个野道士,他说咱王家的七星剑不中用!”
“谁那么大胆!”王清阳想跟本风比剑没比成,在厅堂里闷坐了会儿,悄悄拉着秦老夫人的重孙子秦世昭到西偏廊,正逗鹰玩呢。
听到冯威的话,立时拔步,跃到了墙头上。
“小道士,早晨来的时候,看你还人模狗样的。你凭什么说我们王家的剑是绣花剑。”
“不是绣花剑,是斩土剑,哈哈哈!”正喜学了冯威的剑式,用梅枝朝地上捅,转身撩,树下的花土飞扬,正好阵风吹来,落了王清阳身。
“好生无礼!”王清阳声清喝,拔起身形,青虹剑剑吐青茫,罩定正喜上身。
“来真的。”正喜见王清阳出剑,拔剑而出,却不动身形,以意驭剑。
天阳剑是三阳真人以三昧地心火粹练而成,遇剑气,便自生感应。正喜这些时日,每晚都会以自创的雷霆十三击,与天阳剑的地火罡气以意驭使,半个多月下来,自身少有所成的内劲已与天阳剑渐融渐合。
剑指出,虽非心念驭指,却也如臂使指,剑未出,周身已是剑气笼罩。
天阳剑与青虹剑剑茫相触,嘭地声,王清阳竟抵受不住天阳剑的地火罡气,唉哟声掉到了墙下。
第二十三章 舍身
厅堂里的王希藏听到宝贝孙子的叫声,身体电射而出。
本风和天音随了众人循规蹈矩地从门里出去,到了西跨院。脸是土的王清阳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手里擎着青虹剑,恼怒加不服地冲着站在墙上的正喜嚷:“你个没上没下的野道士,不知道从哪偷来的破剑,哼,仗着剑好,到处欺负人,你以为王家没好剑吗?”
看到了飘身而至的王希藏,王清阳来劲了,“爷爷,这个野道士仗着剑好欺负人,我要跟他比剑!”
“哈哈,不比了,小子的三脚猫剑法,不入名家法眼。”正喜从墙下跳下,走到了本风身边。
“不比不行,你欺负了小威弟弟,又在我跟前耍赖!”王清阳把青虹剑扬,又嚷道:“今天不比,你就自认是熊蛋草包,横着从我们家爬出去!”
王希藏轻轻伸手把王清阳的剑压下,“远来是客,咱们王家可不能小家子气,人家从江南来,早就饿了,先吃饭,吃完了饭,你们都去西跨院,练几手剑,今天来了这么多行家,哪容得你,小小年纪,就要比什么剑法的高低。”
王清阳却哼了声,“爷爷,你净向着外人,你看他只不过是个跑腿送信儿的小道士,他哪配跟我们坐在起吃饭!他只配到我们王家的马棚去吃草料!”
没听到正喜吱声,王清阳撇着嘴轻蔑地朝正喜看了眼,又斜着眼扫了扫本风和天音。
“丧家之犬,有什么可威风的,送过来那么点儿值钱的玩意儿,就想到我们王检吃混喝……”王清阳的话越说越过份。
“阳儿,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十恶怨家,十善厚友。安神得道,皆从善生……还不快向人家道歉!”冯夫人伸手扯住了王清阳,祭出母威。
本风颇是老成地朝王希藏拱了拱手,面朝冯夫人,声音朗朗地道:“我等都是山野小民,今日得拜大门望族,真是见了世面,清阳少主心直口快,心不藏奸……冯夫人高学博识,字字珠玑,我等受教了——我看这道歉就不必了,今日叨扰,已是鸦落梧桐自比凤,心下颇有空竹填草论诗书的忐忑。本风临陈朝之危奉添师门,所学只是浮光掠影,我身旁的正喜兄弟,只会在山野中砍柴放牧,天音师妹年未及双,走于南朝之末,我三人实是落荒求活之境,若得立杆之地,求得三餐有继,便感天谢地及各位长辈的厚护,未敢求以清阳少主之荣宠同桌而餐,即算食同槽马棚驴,亦是知恩称颂了。”
此番话说出,王希藏脸上有点挂不住,肃然立住身形,对本风道:“我这孙儿清阳,无父之教,都是我的溺爱,请勿见怪。”
“你这人真阴险,搬出诗书来,让爷爷和娘来教训我,我就偏要行街屠之举……”王清阳手腕抖,猛地挣脱了冯夫人,剑挥出,朝本风的大…腿疾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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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当啷声,王清阳的青虹剑被天音的木剑弹到了地上。
“我师哥忍再忍了,你还要怎样?”天音左手弹出木剑,右手则握着那柄牧鹿的鞭子,“你再耍混,看我不打你个屁股开花。”
天音的口气就象是当娘的教训不听话的劣儿。只是她的年龄太少,倒让人觉得她是好玩儿。
她这手弹剑,却已让那些立在王希藏身旁的掌门着实吃了惊。
天音弹出的只是柄软如柳枝的木剑。
王清阳涨红了脸。他还从来没有在外人跟前丢过这么大脸。
“雕虫小技,把木剑也敢出来显摆!”王清阳冷笑声,霎然放出了三道玄冰灵符。
天音心地纯善,弹出木剑,只是想教训下狂傲的王清阳,哪知,王清阳竟使出如此阴狠的夺命符。
本风扑前挡在了天音的身前。正喜气得两眉倒竖,不躲不闪,硬捱了透体的阴寒,天阳剑直取王清阳的面门。
“放肆!”声不亚于玄冰灵符的阴寒至冽的声音突然响起,道身影挡在王清阳身前,两指粘住正喜的天阳剑。
正喜只觉空间塌陷,整个人都被吸空了般,收势不住,身子往前冲,撞在自己的天阳剑上,身子又倒飞跌落,摔在了地上。
扑!口鲜血狂喷而出。
本风身中两道玄冰灵符,身体已是摇摇晃晃,勉力挺住身形,怒视着出重手伤了正喜的那黑衣道人。
身玄衣,面如枯木。两手细如鹰爪,两只眼睛却是阴狠得如同地府鬼煞,血红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师父,替我好好教训这几个穷贱的南蛮!”王清阳从地上捡起了青虹剑,趁着母亲转身去看袁正喜的伤势,轮剑朝本风的头顶猛劈。
天音挥起牧鞭,想缠住王清阳的手腕,哪知那鬼煞般的枯面道人竟把抓住天音的鞭头,单指反震。天音断线风筝样,朝后急跌。
“王家人真好出息!”
声琴音,道飞莲,天琴如大鸟般飞落,身素净白衣,单臂伸托住了天音。
王清阳得势不让人,仗着有师父在,瞄着身子摇摇晃晃的本风,剑刺中了本风的肩头,“喂以为你有多大能耐,银样蜡枪头!”
话未说完,挥剑又刺。
本风身前有人影闪过,只听啊的声,本风倒地,身上压了个温软的肉…体。是冯夫人舍身。
……
天香、大智从正门中扑进。天香扶住了本风,大智扶住了正喜。
天琴的琴剑从匣中弹出,璨光连放,逼着王清阳的鬼煞师父退出了战圈。
“以大欺小,就算是个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