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风水师(全)-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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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黑碟带着嗡嗡作响的机械声从雪身边升起,在空中排成一列划出一道弧线,向正在冲过来的机器人全速撞去。飞碟分成上中下三路同时猛撞向机器人,随着撞车的声音,三个飞碟撞得粉碎炸开,机器人也侧翻在地。
正当机器人用最大功率开动轮子要翻过身的时候,李孝贤大喝一声“OpenFire!”围着机器人的步枪全部一起开火,把机器人打得炸出一团火焰。
李孝贤看到四周已经没有危险,她跑到月台中间举起拳头发出集合令,还能走动的“天使”已经不足十人,她们聚集在李孝贤身边,她喘着气环视了一下这群不知道从那里来,已经失去自由的女孩子,用手把头上的通讯机拉下来用力摔在地上,厉声喝问:
“你们知道吗?三楼的脑波控制系统已经被入侵者炸毁了!”
“天使”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李孝贤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上去执行另一个防守任务。
李孝贤象看着一群刚刚被解开锁链还不懂得逃跑的奴隶,心里又恨又急,可是她不知道会不会有愚忠于组织的人,又不能在大家面前明说,只好又问道:
“我们和组织失去了联系,连脑里的芯片也联系不上,三楼的控制系统不会再被修复,你们打算怎么办?”
这时有几个女孩醒悟过来,她们提着枪慢慢走到李孝贤身边,雪却和另外几个人突然端起枪对着李孝贤。
李孝贤看到这样的情形一阵心痛,她和每一个“天使”都没有多少感情,组织上也不允许她们之间有过多交流,可是没有一样的心情总应该有一样的自由,当自由放在面前的时候,她想不到愿意走出这一步的只是少数人。
透过黑白色的夜视镜,李孝贤看到一群没有灵魂的人站在漆黑中。她们都是聪明人,一定知道现在的情况等于得到自由,可是谁又明白自己走出去的强烈愿望,谁愿意背叛强大的组织,放弃优越的生活条件和刺激的任务去换取外面的自由?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三个月前,如果没有认识安良,发生这样的事时,李孝贤也许会站在雪的身边用枪指着要逃出基地的“天使”,可是今天不一样了,自己成了背叛组织的主角。
李孝贤身边的女孩也端起枪对峙,李孝贤按下她们的枪说:
“你们不要乱来,这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不要因为我造成更大伤亡。雪,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同期‘天使’只剩下你和我,我希望你可以了解我的心情,我觉得自己象个活尸,我想走出去。”
雪看着李孝贤,这张象明星一样的脸从来没有过多表情,可是现在从眼神里,从脸上都流露出急切和盼望。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吸引雨,在组织里有一切需要的物质和刺激的生活,雪不会羡慕雨的际遇,可是她真的有点羡慕那张有表情的脸。每一个“天使”为了不让脑里的芯片发现自己过多的心理活动,都或早或迟地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最后人人都佩上一付美丽而麻木的面孔,爱和恨成了一种奢侈,说出自己的话都需要勇敢,如果雨在追求的是这种自由和自觉,应该也需要有人付出点代价。
雪把手上的枪一摆,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天使”扫出一排子弹,不愿意跟李孝贤离开基地的“天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雪会对自己开枪,四个女孩立刻一声不哼地倒在血泊中。李孝贤吓了一跳,几个站在她身边的女孩惊呼着退开又抬起枪指着雪。
雪的脸上溅着血,在黑白的夜视屏幕里就象在洁白的脸上泼了泥浆。她冷漠地对李孝贤说:
“做什么事都要有人付出代价,你们离开之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还有,尽快把芯片取出来。”
李孝贤走前两步对她说:“雪,我们一起走吧,你这样下去最后只会在任务里死去,我们可以马上去找专家取出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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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退了一步,和李孝贤保持着距离,她依然用冷冷的声音说:“这是我的事,你走就走,不要等我后悔了从你们背后开枪。”
“雪……”李孝贤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这一瞬间发生太多事情竟无从说起,她提起枪带着几个要逃走的女孩冲进离开基地的通道。
“天使”毕竟是一流的特务,在机器人无情的袭击下,她们依然把安良小队两个队员击毙在月台上。机器人留在地下阻击“天使”给安良和安芸争取了时间,他们闪过擦着头皮的子弹逃出地面,和最后一个雇佣兵直冲基地的主排水道。
安良脑袋里一直在转着安芸所说的蛛丝龙大格,他捉紧时机问安芸,安芸说:
“一来你没有学过《龙诀》,二来是你长期在城市看建筑风水,对风水中自然地理的理解全都忘了,现在你只会在写字楼里看罗盘了吧……”安芸突然用中文叫跑在前面的雇佣兵:“哎,这位先生,你的鞋带掉了……”
那个白人毫无反应,安良说:“他不会听中文。”
安芸笑着说:“看起来也是,为了保险起见我先试试嘛。东京是日本最大的平洋龙地,但是平洋龙好是好,却不是什么平洋龙都可以做帝都,在杨公风水中不会提及皇城风水,可是天子风水术《龙诀》就专门分析了八种天子平洋龙格。”
安良为了深造风水在读大学时专门选修地理,他知道风水中所说的平洋龙就是冲积平原,但是因为平原地理本来就没有什么变化,就算在风水上对平洋龙的分析,也是最重视水法,以地面的水流来寻龙点|穴,他自认为已是尽得真传,安芸的话句句让他新奇兴奋。他好奇地问:
“口诀说‘平洋不开口,神仙难下手’,平洋龙以水法为本,你说那八种不是水法吗?”
“不是。”安芸听到外面有地铁经过的声音,她拉下夜视镜说:“好象快到地面,就不用这东西,很晃眼睛。我从三维图上看到东京城方圆百里布满了小土堆,一会出去你就会看到,护国寺也是建在一个圆形的小山岗上。这是日本中部来龙旺气下平洋后隆起的蛛丝马迹,所以这种龙叫蛛丝龙。”
“我也看到啊,这是旺财的金星丘,代表东京可以成为国际金融中心,和帝都有什么关系?”
安芸跟在白人雇佣兵身后放慢了脚步,她开始试探着走出地铁轨道,趁着列车还没有冲过去,他对安良说:
“一个圆形丘是旺财的金星,一百个丘就会从量变到质变;就象一块砖头和一万块砖头的区别,一万块砖累起来就成了房子。蛛丝龙产生的原理是土气过旺生金泄出,《龙诀》上称为漫土流金,我看到东京地下城的布局也是做成蜘网状来配合地面的风水格局。中国风水会以金生水的和谐原理来发挥龙脉的力量,可是长与一族的风水以刚猛相克为发力原理,所以他们在得到金气的支持下,把基地设计成面对属木的东南,以金克木,借龙气控制一切。就算中国风水接受这样的布局,也会把东南作为主要入口以得正气和正力;但是国之常立神流则会把东南正向全部封住,只想一口龙气也不泄出全部吞下,这和‘乾坤一掷’的精神倒是很吻合。”
安良听到这里笑起,他知道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日本在战败前组织了自杀飞行炸弹军团“神风敢死队”,队员们开着只能进驾驶舱起飞,不能出舱和降落的飞机式炸弹撞击美军军舰,在这种自杀式飞机上就写着“乾坤一掷”。他见到母亲在被关押之后还可以谈笑风生,又第一次知道《龙诀》的秘密,心情大为舒畅。他从小最喜欢和母亲坐在后院谈天说地,少年时又跟着母亲到处看风水,现在突然又浮现出那时对母亲的崇拜。安良笑着说:
“后面的推理我明白了,因为基地东南没有出口,所以他们用了制煞专用的水口来供人进入,这样会让基地里的人暴戾贪婪,可是因为他们就是干这种事的,这样的风水局倒是刚好配合上。”
安芸跑到黑洞洞的地铁隧道前蹲下,拍拍安良的肩膀说:“嗯,就是这么回事,你有学《龙诀》的基础了。”
又是追着地铁跑出地面,安良一路扔下身上的武器,只背着笔记本电脑,用夹克包着短管霰弹枪。在地面作战不能引起居民和警察的注意,一切太响太象军火的东西都不能出现,再说这些东西也不花自己的钱,安良一点都不心痛。
三个人穿着单薄的衣服跑到护国寺东面围墙外,这里四周全是低矮民居,坡陡路窄行人稀少。安良和白人雇佣兵的手机同时响起来,原来艾琳娜在旅馆里一直全力和他们取得联系,在地下基地里没有无线信号,他们出来的时候又把全付家什都扔掉了,现在艾琳娜和几个助手只能猛打他们每一个人的手机,希望在他们出地面的第一时间联系上。
安良告诉她还没有找到基地的主要出口,然后电话一直开着,用最原始的方法进行下一步作战。
十二月的东京已经很冷,安良经过连日劳累,刚才又出了一身大汗,现在一撞风就着凉连打几个喷嚏。安芸看看那个白人雇佣兵,他也只穿着两件单层运动衣,倒是双眼发亮精神奕奕。她对安良说:
“你看人家身体多好,你怎么就打喷嚏了。”
“芸姐,我一个星期之内从马来丛林打到东京地铁,没睡过一天好觉,还不生病就不正常了。是不是这里?”安良指着一排下水道盖子问道。
安芸左右看了看说:“应该是了,不过他们不会从下水道爬出来……等等,现在是十二月初,可是附近的草色还是绿的,这里不止是有下水道,还应该有地下水或者湖泊。”
安良马上打开电脑查找卫星图,从图上看到护国寺的东面果然有一个湖。
安芸一指另一条宽大的斜坡石梯说:“那边,快过去。”
安良跟着安芸跑过去,他对安芸说:“芸姐真是厉害,就这么看一看就知道这里有个湖,可是为什么是那边而不是这边呢?”
安芸跑到一间三角形的大玻璃屋旁边说:“两位先生准备救人,他们马上就要出来了。”
雇佣兵配合地守到石阶梯旁边,玻璃屋里开始有声响和动静。
安芸侧过头小声对安良说:“连太郎想带着马特维逃出来,不可能用枪指着那家伙在路上跑步,他一定会开车,开车就要有车库,有车库就有大路,基地的出口应该藏在一个大车库里。排水道最近的大房子就是这间了,而且有车道直通坡下的公路,肯定是这里。”
安良一脸老谋深算的表情,向安芸竖起大拇指。
艾琳娜在电话那边不停追问:“良,是谁在说话?肯定是哪个出口了吗?”
安良颇为自豪地说:
“那是我尊贵的母亲,要是没有她你的计划根本完成不了。这里是护国寺东大冢二丁目,你准备捉人吧。”
玻璃屋上全是反光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过按照艾琳娜的计划,并不打算在东京地面大打出手,当三台小货车从玻璃屋里开出来,玻璃屋的大门关上时,安良他们突然从旁边跳出来控制了货车的退路,三台美军吉普车已经截住居民区的几个出口。
安良看到三支美军宪兵小队快速围住小货车队,中间一架小货车的车顶悄悄打开,随着一声喷气式引擎的轰鸣,连太郎驾驶着背包式单人飞行器升空而起向北方逃去。马特维就在货车上,可是连太郎不会带着马特维逃跑,因为两个人在飞行器上会减低飞行速度,而且这队美军宪兵都荷枪实弹,要是他不扔下马特维,车队一定对他穷追不舍,这样可能就会被美军象打飞机那样打下来。
连太郎离开之前回头看看下面,安良和安芸也一直看着他,连太郎冷漠而鄙视的眼神分明告诉安良,下次他一定要赢回一切。
安芸经过一场磨难终于可以和两个孩子见面,而且安良又可以按计划顺利逃过三十岁的生死大劫,一家人都前所未有的开心幸福。他们看到电视上播出一则短新闻:当天下班时间,护国寺地下发生奇特的局部震动,四周居民有明显震感,并造成山手线地铁护国寺站一带停电二十分钟,二万多乘客直接受到影响。据地震局分析估计是偶发性小区域地震造成短路,不会引起进一步灾害;护国寺僧人向记者说这是地下神明显灵的异象,是佛祖对世人道德败坏的警告,如果东京人继续沉迷物欲追求,更大的灾难会接踵而来。
从这则不知所谓的新闻,他们看到日本政府对事件的态度低调而保守,于是大家再也不管艾琳娜那边的事情,在酒店开心地聊了个通宵,刘中堂则象个管家一样里外张罗,开房点菜选红酒事事包办,很有点讨好未来丈母娘的味道。
安芸知道刘中堂的身份后也很喜欢,她靠在长沙发上说:
“刘兄弟是洪门中人,又是玄学同道,以后可要多些来往交流啊。洪门的龙头大哥也是我朋友,以机会约上他一起喝茶吧。”
刘中堂憨厚地笑着说:“一定一定,我经常要向婧修女请教天主的道理,又想跟芸姐深造风水,只怕没有这个福气,呵呵呵……”
安良穿着新衬衣端着酒杯,看着下巴光溜溜的刘中堂,一脸疑惑地说:
“刘关张,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怎么会信了上帝,是不是为了接近婧修女啊?”
刘中堂的眉头马上皱起来,他严肃地说:“你的问题没有建设性。”
安婧一直小鸟依人地蹭在安芸身边,她脸上一红,正想对安良说点难听的话,安良不用看她就知道她准备骂人,他一伸手掌制止了安婧说话,又问刘中堂:
“你们洪门兄弟都拜关公,那你信了上帝之后还拜不拜关公呢?”
刘中堂的脸色更难看了,其实他每次出门之前都一定会上香拜关公,不过礼拜天也会到教堂做弥撒。从天主教的角度不允许这样,因为天主教不许敬拜上帝以外的偶像,可是作为洪门的秘书刘中堂又不可能不拜关公,这问题让他为难死了,而且安婧还瞪着眼睛等他回答,安芸脸上慈祥的微笑这时看起来也有点不认真。
他憋了很久,对着安良很快说出两个字:
“肤浅。”
马上引来安良一阵狂笑。
安婧则一脸认真地盯着刘中堂,似乎他不回答出来就不会让他回去睡觉。
安良不再为难刘中堂,他笑够了从沙发上翻起来问安芸:
“母亲大人,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连太郎要从你口中审讯出《龙诀》的下落,可是他又把你关押在会致人死地的天劫之位?如果把你关押在活人的地刑之位,不是可以更好地审讯吗?”
安芸叹一口气说:
“你的分析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