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缘系列之抹情茉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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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头上煮蛋花汤。〃
简玉茹捧场的笑出声。
没好气的白向伦则摸摸镜片以示不满,〃唉!女人喔,都是不理性的动物,记得要有碗才煮得成蛋花汤。〃
他的自幽一默让白茉莉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赶紧转移话题,〃小茹,你不是才十七岁?〃
〃是呀!美好的十七岁。〃
〃你不用上课吗?〃
〃我晚了几年上学,现在是国二的学生,白天上学晚上工作。〃
〃这样吃得消吗?〃她不自觉地喝光杯中的酒解渴。
她乐天的笑了笑,〃我年轻嘛!〃眼角不住地偷瞄某人的〃诡计〃。
〃不要太辛劳,有困难到基金会来找我,硬撑会伤身。〃她不太文雅地打了个酒一隔。
〃谢谢茉莉姐的关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她已经比其他仍身陷火坑的姐妹好命多了。过去的不堪早住脑后抛。眼前的新生活才是唯一的目标。
脱离悲苦的牢笼,她是新生的简玉茹。
〃你现在住哪里?〃
她指指餐厅后方。〃那幢层楼的建筑物是员工宿舍,我们一共十七个人住在里面。〃
〃咳!咳!小茹,我听到经理在喊你了。〃备受冷落的自问伦争回男人的主控权。
女人的友情真是莫名其妙,五个女人是如此,一个女人、一个小女生亦是如此,完全忘我的排开他。
情人餐厅可不是女人交谊室。
下回不来了。
〃白检察官,你耳朵是不是……噢,是经理在叫我。〃看到他难看的脸色,简玉茹马上记起自己的身份。〃茉莉姐,你慢用,我去招呼其他客人。〃
〃嗯!你去忙。〃她的口愈来愈渴,整瓶酒精浓度不高的甜酒被她饮去大半。白向伦镜片下的黑瞳闪了闪。〃吃点菜垫胃,不然容易醉酒。〃
〃也容易失身。〃简玉茹临走前留下一句令人气绝的〃明言〃。
〃多嘴。〃白向伦低声的嘀咕。
他是有此打算,造成既定事实先订下她,以免被紫苑带坏,学她连孩子都生了还不肯嫁给孩子的爹。
以茉莉保守的个性,决计会顺着他的设计走。
〃大哥,我的头有点晕。〃酒的后劲开始迷散了她的视线。
〃我早告诉你酒别喝得太凶,你就是不听话。〃白向伦笑着轻点她的额头。
微醺的茉莉不支的将头偎在他肩膀,没瞧见他疼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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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意醉了她清明的神智,染红了粉嫩玉腮。
〃我们回家吧!〃
第三章
微风吹动海洋蓝的纱帘,六月底的日出显得特别早,麻雀在枝桠间吱吱喳喳,吵醒睡梦中的白茉莉。
没有所谓宿醉后的头疼状况,她微微绽开两扇黑玉般的羽睫,天花板上的吊灯颜色让她眉头一皱,出现些许疑惑。
难道是酒喝多了,眼睛不济事?
她想是错觉吧?
白茉莉试图轻晃脑袋,找回记忆中的颜色,那一片紫酥草的娇柔。
蓦然,她心中有了颤意。
耳畔的热气虽轻,呼出的气息是全然男性,她几乎不敢回头看身旁的男子是谁,心里的声音已告诉她答案。
那是她相处十多年的兄长。
〃要命。〃
她的低咒声引得身旁的白向伦勾起唇角。
〃拜托,你千万别醒,我只是喝醉酒走错房间,绝对不是有意要占你便宜。〃
试图移开身子,白茉莉才发现这是一项大工程,她整个身体全被他圈在怀中,令她害怕的大掌紧紧揽着她的细腰,小腿勾着她的膝盖向后弯曲。
这……这情况是怎么造成的?她毫无概念。
唯一令人庆幸的是他还在睡————这是她的想法。
但是,她一直猜不到某人正忍着强烈的笑意,佯装睡得很熟,不打扰她的自言自语。
〃该死的茉莉,你喝醉酒倒也罢了,干么把自己搞得这般见不得人。〃
不能坐以待毙,等他一醒就完蛋了。
急于摆脱困境的白茉莉轻手地想拎起腰间的重量,但手肘才轻轻抬起,一阵凉风立刻落入温热的毛毯内,不好的预感窜人她心中,她斜睨自己光裸的雪臂。
该不会压抑太久反其道而行,害怕男人的心结借酒成了暴力女,强……强上了他吧?
天呀!她〃玷污〃司法界的清莲。
一想到此,她沮丧的心情荡到谷底,很想把自己变成灰尘随风飘向天空。
胶着的情况持续了快半个小时,白向伦舍不得她继续徒劳无功地垂头愁眉,因此故意发出清醒前的咕哝声,不安份的手在她的肚脐眼乱摸。
〃啊————〃
她不是存心要尖叫,只是这一摸证实了她毛毯下的身子是寸缕不着。
〃唔!发生什么事?〃他伪装的揉揉眼睛,趁这个时机〃光明正大〃的醒来。
〃你别看,继续睡,你在作梦。〃二话不说,白茉莉用枕头盖住他的头。
他忍不住闷笑地推开枕头。〃乖乖,你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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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的乖乖,我才……〃好倒楣,竟在她身上发生这种三流小说的剧情。
更倒相的事随之发生,两个焦急的父母套上凌乱的睡衣,以符合〃中老〃年人的速度,砰地用健朗的身体〃撞〃开半掩的门。
当场三个人都僵住,脸上的线条十分精彩,不知该笑还是叹气。
慢条斯理的白向伦像无事人似的拿起放在床头的眼镜,悠闲地戴上,他坐直身子露出古铜色的肌肤,顺手拉高毛毯把枕边佳人裹紧。
〃呃……你们谁来解释一下?〃一家之主白耘生谨慎地问道。
羞得像只虾子的白茉莉嗫嚅地不敢承认罪行,眼眶全红了。
白向伦连忙开口,〃爸、妈,是我做错事,我会负起责任。〃而且愈快愈好,迟易生变。
〃不是的,是我喝醉酒走错房间……〃她很愧疚地绞起毛毯。
两位长辈若有所思的互视,心中不约而同的浮起疑问,到底是谁吃谁?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谁才是小红帽。
〃我看这样吧!你们先把……衣服穿起来,待会咱们楼下商量商量。〃
〃我们等一下就下去。〃白向伦一副好〃商量〃的模样。〃不过,我们得先沟通沟通。〃
〃好吧!别耽搁太久。〃白耘生端起法官严谨的一面,搂着妻子走出去。
房门被顺手阖上,不露春光。
门外的何娴芝与白耘生欣慰的一笑,卸下为人父母的担心,心中有些狼狈为奸的小邪恶。
也该是时候了。
〃你不觉得遮遮掩掩已经太迟了?我昨夜全摸遍了。〃白向伦说得十分压抑。
这份压抑是得意,可是听在白茉莉耳中,却是十足的委屈可怜相。
〃对不起,大哥,是我不好。〃她的声音隐隐饮泣,毛毯绞得快烂了。
白向伦〃宽大〃地拥着她。〃这件事我们双方都有错,我是男人就该负起责任。〃
〃都是我不该饮酒过量,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不知节制地……拖累你。〃羞愧感已挤走她对男人的畏惧。
〃别把过错全往自己身上揽,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他轻轻地吻去她眼眶下的泪。
自怨自艾的白茉莉没注意他偷跑的小动作。〃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好,不喝酒。〃结婚时再喝。他笑着偷想。
她那副无暇的玲珑身段仍清晰印在他脑海,隔着厚毯拥抱仍能感受那份悸动,使他下腹蠢蠢欲动,想做〃坏事〃。
〃大哥,我该怎么弥补才对?〃万一他怀孕……不对,女人才会怀孕。
她突然感到有个模糊的怪异之处,好像哪里不太搭轧,表情凝重地望着毛毯上的茸尾花发呆。
白向伦当然不会让她想通那个打结的点,一看到她神色不对就赶紧祭出小手段,阴险地将放在毛毯下的巨掌探向她的大腿内侧。
〃大……大哥,你在干什么?〃白茉莉紧张的阖上腿,用手按住他的侵犯。
〃重温旧梦。〃他轻佻地吮起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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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不……不要啦!我会怕。〃她真的好害怕,全身颤抖。
〃有什么好怕,我会很温柔地带领你,反正我们昨夜不知做了几次。〃好香的体味。他被自己为难住,明明是为堵住她思考而做出的举动,结果火烧到身上,渴望成为她紧抱的毛毯,进入她幽闭的温巢。
淡淡的女性幽香勾动男人的劣根性,他不是君子,做不到柳下惠的程度。
尤其对象是他爱恋十多年的女子,禁欲是一则童话故事。
〃啊!大哥,你别压着我。〃白茉莉死命的推拒,潜藏心中的恶魔又浮上眼前。
〃叫我的名字。〃白向伦轻咬她柔细的肩。
〃大……大哥……〃她的焦距起了迷雾。
她立刻纠正,〃向伦。〃
心中黑色的洞愈裂愈大,白茉莉脱口道:〃向……向伦,不!不要,我好怕。〃
她猛然的哭出声,黑色的游涡几乎要她将卷入深不见底的黑洞,一张熟悉却猥琐的涎相凑近她,向她伸出令人作呕的魔掌。
不,她真的受不了,她必须封锁所有的思路。
白茉莉的举止缩回十来岁的小女孩,眼神中惊骇的恐惧十分明显,皮肤急速地降温,冰凉如霜。
如此明显的转变,令低头吸吮粉色蓓蕾的白向伦立即停止动作,一手抚摸她失去温度的额头,另一手按住她挣扎的肩头。
〃茉莉乖,我停手了,别怕、别怕。〃他轻声地哄着她,性趣全散。
〃不要呀!爸爸,我会怕,爸……爸……〃她的声音模糊不清,似在低泣。
白向伦很用心的去听,却始终抓不住其中的含意。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有赌一赌,用深情的吻去驱走她不安定的恐惧感,温柔疼惜地轻轻挑动她的粉色小舌,一点一滴用爱唤醒她的神智。
也许是他的真情感动上苍,使她晦暗的世界逐渐远离,背负在身上的枷锁微微松动,回复了三十一岁的智力。
感觉他的舌头在她口内挑动,她很自然的回应,不小心碰掉他的眼镜,才神灵一清的推开他。
〃大哥。〃
〃向伦。〃他再次纠正。
〃我……〃她有些恋上他的吻。
不想再一次灭火的白向伦将她包得密不透风,慎重地抱她坐在大腿上,非常认真地凝望她绯红的脸蛋。
〃告诉我,是谁伤害过你?〃他一直以为是她内向个性使然,可是这理由说服不了自己。
〃没…没有。〃白茉莉回答得很牵强。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不许逃避。〃
在那清澈的黑眸中,她看到自己心中的魔鬼!〃不要逼我,我很好。〃
〃不,你不好,你的眼中有无尽的罪恶感,我要进人你的心。〃他深知,化脓的伤口不切开,永远也痊愈不了。
是吗?罪恶感。
是的,她有罪,所以不配拥有幸福,一辈子以恐惧来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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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很黑暗,不要让它染污你圣洁的灵魂。〃下地狱,她一人独往即可。
〃错了,我并不圣洁,我有一颗邪恶的心,需要茉莉的洁白净化。〃是他偏装得太高贵。
这些年来,为了给她一个完美的形象,他戴上平光眼镜掩饰眼底的精厉之光,妥善地收藏好狂狷戾气,只怕吓坏她的单纯。
可是十几年过去了,他由一个陌生人渐渐融人她的生活中,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习惯。
结果,只是一个习惯。
大哥的角色扮演得太入戏,他是得到比其他男子更多的相处机会,赢得她敬重的光圈,然而却走不进她的内心世界。
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拥有这份满足,但是,他变贪心了,想占有全部的她,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遗漏,就是她。
有时害羞和排拒男人是一种自我保护色,而他自认是最爱她的男人,竟和平常人一样看不穿她表面下的惊涛骇浪。
以前得不到她的爱是粗心,今后这样的错绝不再犯。
他要当刽子手手上的刀,残忍地撕开她最深层的恐惧,狠心拉出黑暗的她。
那是一种救赎。
白向伦直挑核心问:〃你曾被强暴过吗?〃
闻言,白茉莉双手抱胸,身子抖如风中落叶。〃没有。〃
〃强暴未遂?〃
她的头好沉。〃不要问我好不好?我什么都不清楚,我只想安静的过日子。〃
〃猥亵?精神凌虐?还是被无情的抛弃过?〃他不知道哪一件最叫她难以承受。
〃你为什么要逼我?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活下去的代价为何总付不尽?〃她气愤的大喊。
〃那就说出来,没人会看不起你,我会永远保护你。〃他心痛呀!
〃紫苑也说过这句话,可是她最后还是自私的离开我,为了她的情伤。〃不,她不再相信任何人。
她知道?白向伦略感惊讶,他强调,〃我不同,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对你绝不离弃。〃
〃紫苑也重信诺,但她背信了。〃
白向伦痛到骨髓,他被紫苑害惨了。〃你若不说,我就去问紫苑。〃
〃她不会告诉你,我相信她。〃这点她有自信,紫苑不会出卖朋友。
〃你肯定?〃
她淌着泪抓紧毛毯。〃你到底想逼出什么,非要我满身鲜血地摊开吗?〃
〃真相。一个让你推开我的事实。〃
〃不后悔?〃她闭上眼睛微颤。
〃不。〃
深吸口气,白茉莉冷静却无助的说道:〃我曾受过某人长时间性骚扰。〃
他的眼露出想杀人的光芒,〃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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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长辈。〃
〃现在在哪儿?〃
〃地狱吧!我想。〃
他惊诧的问:〃你是说……死了?〃
〃是的。〃
〃而他阴魂不散,至今仍干扰你的正常作息?〃他握紧拳头。
白向伦的心口在呐喊,他没有想像中的不在乎。
此刻的他有杀人的冲动,想将伤害她的人拖出来鞭尸、刘骨扬灰,要用令人栗然的残酷手段凌虐逝世已久的魂魄,永世受炼火之苦。
她是他捧在掌心的宝贝呵!怎能看着她受尽折磨而不报复。
〃傻丫头,你何必活得那么痛苦,试着相信我好吗?你的愧疚是多余的,他该死。〃
白茉莉微微一惊,不敢正视他愤恨的脸。〃爸妈还在楼下等我们,你先把……衣服穿好。〃
〃茉莉————〃他不高兴地低唤一声。
〃大哥,我们拖太久了。〃
他惩罚地叩她脑袋。〃叫我的名字。〃
〃人家不习惯嘛!〃
〃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