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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还 魂 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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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将目光集中到主席台两边的帷幕。这时,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穿一套深色西服从主席台左边的帷幕后款款走来。他一头乌黑的头发,服贴的三七对开分向两边,浓浓的眉毛下一双深邃的眼睛流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他的腰杆依然笔直,脚步生风步伐可以看出他的依旧刚健的性格。高杏林上前握住他的手向观

  众介绍道: 

  “他就是我市新近扬名的反腐英雄,人称打不死的曲福!” 

  “哗——!” 

  掌声如潮,曲福向主席台深深地鞠了一躬,再转过身来向观众深深地鞠了一躬。就在他抬起头来站直身子时发现台下观众席中区的位置上有个人站了起来。她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攥着肩上的包带往中间走道上挪。当她挪到了走道上时便大步向主席台走去。她身材修长,尤其是他那颀长的颈项上立着的一尊犹如大理石雕像一般的椭圆形的脸显示出她的高贵、典雅的气质。她长发及肩,身穿一件玫瑰红风衣,白色的裤子配着一只白色背包和一双白色高跟鞋便衬托出她的绰约风姿。当她走到台前左边通往台上的台阶时,她的步子慢了下来,一步一顿地向上登,仿佛走在通往上苍的天梯,使人感到庄重、神圣。高杏林认出了她,适时地向观众介绍道: 

  “观众朋友们,走上台来的这位女士就是曲福的妻子甘欣老师和他们的孩子曲悦同学。自从去年元月十六日曲福遭到歹徒的报复后他们一直未能见上一面。偶尔见过一面已似曾相识,同为天涯沦落人了。那时的曲福已经是鞠绛,在人们的记忆中曲福已命丧九泉。如今已两年过去了,这对患难夫妻终于在这里相会;这饱经苍桑、饱经离散之苦的一家人终于

  在这里团圆。让我们为他们欢呼、为他们高兴吧……” 

  掌声欢呼声雷动。甘欣走到曲福面前,伸出两只手来轻轻地拉开曲福颈上的领结,再解开他白衬衫的上衣扣,然后扒开衬衫看了看他左肩,又看了看他右肩,她欣慰地笑了。她把他的衣扣重新扣好,领带重新系好,再了整了整衣摆,然后后退一步,认真打量了他一下问:   “福哥,你的头发怎么又变黑了?”

  “丫头,那白发是染的呀!” 

  甘欣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中,不住地吻着他那墩实的胸膛,大家再次报以热烈的掌声。甘欣站直了身子,拉过孩子推到曲福面前说:

  “福哥,悦儿交给你了,她好好的,只是长高了点。” 

  曲福伸出手来抚摸孩子的头,甘欣对孩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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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悦,他真的是你爸爸,没错,叫爸爸!以后跟着爸爸,好好生活,再见……。” 

  “你到哪里去?”曲福问。 

  “我到我该去的地方。”她答。 

  甘欣转过身走下台来。她低下头走着,不敢也不愿看一眼紧紧盯着她的观众。当她走到中区时终于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滴落下来。她不愿让人看见她落泪的样子,忙用手捂着眼睛,加快了步子,跑着离开了会场…… 曲福是看着甘欣走下台去的,见她步子越来越快,最后是双手捂着眼睛冲出会场时他的心情紧张起来。他向高杏林望了一下便拉着小悦的手快步走下台来…… 

  高杏林对着话筒说:“请黄清河先生替我向大家报告我们的实验过程……” 

  没容黄清河同意与否他紧随着曲福身后,一起来到影剧院外面。他们远远地看见甘欣上了一辆红色出租车……

  “甘欣——!甘欣——!” 

  “妈妈——!妈妈——!” 

  “小甘——!小甘——!” 

  甘欣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呼喊,毅然茫然地钻进车子里,曲福他们飞快地跑向车子,然而车子却飞快地向城北方向开去…… 

  高杏林急忙招呼出租车,但因为市里召开国际会议,看热闹的人特别多,从他们面前驶过的出租车都载有客人。好不容易等来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在他们面前停下,人还没坐稳,曲福便对着司机叫道,“快追上前面那辆红色出租车!” 

  司机示意他们关好车门后,便按照他们的要求加速向前驶去…… 

  “就是前面那辆红色桑塔纳!” 

  高杏林指着前方百米外的红色出租车说。但此时接近交叉路口,不可以再超车了。前面红色出租车穿过交叉路口继续向城北方向驶去。就在高杏林他们一行驶到交叉路口时前方突然亮起了红灯。车子嘎然而止,曲福焦急地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腿。他的双眼抬起盯着前方悬在对面路口右上方红灯针时器。30秒、29秒28秒……漫长的30秒啊,慢若三天,三个月,三年!车子终于启动穿过交叉路口,但前面那辆红色出租车已无影无踪…… 

  他们来到城北十字路口时犹豫了。正前方是通往北方的高速公路;东面是驶向郊区的分流车道,而西面则是楚河大桥…… 

  却说甘欣,她上了车子后便吩咐司机直接驶向楚河大桥。车子开到桥头,她甩给驾驶员

  50元钱后头也不回地向大桥中央走去。她已心灰意冷,她之所以到会场上去是想看看曲福到

  底是人还是鬼。早在几天前她就知道曲福和高杏林他们回到了淮州。高夫人找到她,让她带

  上孩子到宾馆和曲福见上一面,她拒绝了。她不是那种苟且的女人。她觉得自己和曲福已无

  任何关系,甚至认为自己不佩做曲福的妻子。她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种

  东西堵在嗓子眼上,塞在心里,常常憋的喘不过气来。这种东西更使她难以面对曲福。白天

  上班时没课呆在宿舍里,有课便走进教室。她愿意和学生呆在一起,而不愿意和老师们呆在

  一起。自从案子结了以后各种报道评论铺天盖地而来,从学校到社会,从新闻媒体到大街小

  巷,人们无不议论纷纷。她躲避着所有的人,除了自己的孩子小悦。她不敢上街买菜,到了

  哪里都会有人认识她。更有好事者指着她对他们自己也不认识的人说:“瞧,那就是曲福的

  老婆。唉,家有贤妻丈夫不遭横事哪!男人还没死呢,她就跟了别人。瞧她那个骚劲!”还有

  人说:“男人跟人拼命多半也是为了她。出了几条人命哪!连市委书记也被扯了进去……”

  她常常哀叹:小市民啊!小市民,劣根性已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为什么以讹传讹而乐此不疲呢?那么多的报道你们就不能去看一看么?这与我甘欣何干呢?然而,他们却在谎言中生活的有滋有味,不惜力气把脏水泼向无辜的人,遭受不幸的永远是这些勇敢正直的人们…… 

  曲福活着回来了,我怎么办?她千百次地这样问自己。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一处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该多好啊!自己带着孩子去过那种自耕自给的小农生活。而今……世界之大,竟没有一个纤纤女子的容身之处。 

  昨天,她独自一人到父母坟上烧了纸钱,母亲死后与父亲合葬在一起。父母的婚姻和她与曲福很相似,孩提时代青梅竹马。父亲在她十三岁那年采矿时被炸死,而且死的很惨。听人说点炮时有一炮瞎了,照常规的做法是把炮眼里放上一杯水,让雷管失效,炸药化掉。可是一眼炸药三元钱哪!父亲舍不得,就剪来一根导火线点燃后将另一头对着瞎炮导火线上引。瞎炮导火线被引燃了,因为炮眼里有烟,父亲看不见,趴在上面吹去硝烟看个究竟。瞎炮响了,父亲飞上了天。母亲与父亲感情深笃,日夜思念积郁成疾,于她十五岁那年的秋天死去。在父亲去世母亲生病期间母女二人的生活全靠曲家接济。父亲活着和曲父是好朋友,母亲临终时拉着曲母的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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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我去找那个冤家去了。所放心不下的是我那未成|人的丫头。我娘家已没有什么亲人可以托付,婆家只有一位姑姑,可她家境更差,无力负担我的孩子。丫头就托付给你们了,好歹就把她当作一头畜牲养着吧,我们夫妻来生来世作牛作马报答您二位……” 

  “他婶,”曲母说,“别说那么多了。我有三个孩子,我只好像多喝一碗红糖茶,多生一个孩子。你好好养病,我们会让她读书、学习,让她成|人……” 

  母亲去世后曲母把她接到家中。母亲的丧事都是曲家操办的。曲福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对待。为了减轻家中的负担,曲福读完高中时去了部队,而她上了大学,为报答曲家,她工作后毫不犹豫地嫁给了曲福。她发誓,一定和曲福白头到老,好好伺奉曲父曲母。而今……   藏到什么地方去呢?出家吗?削发为尼?与黄卷青灯作伴?在古佛旁用木鱼的敲打声了却自己的一生?那是不现实的。现在的出家制度非常烦琐,需当地政府、宗教局、佛协批准。如此只是丢掉这种职业拾起另一种职业,抛弃一个社会进入另一个社会。都是社会呀!已没有空门可遁。那远古的佛教净地已是久远的故事,全都卷入经济大潮之中。佛祖也是要用金钱转换成香烛供奉的呀!信徒们已没有了庙地可食,山林耕地统统收归国有,僧侣们的生活全靠香客施舍的货币转换成一日三餐来维持。更何况到了哪里曲福也会找到哪里,现行制度呀,想做个隐修女都不可能。唉,真的出家了,又会给这些饶舌之人增添饭后茶余的谈资。这斩不断的满头青丝呀,该如何了结? 纸钱化成了白蝴蝶,在晚风的吹拂下在父母的坟头翩翩起舞。她嚎啕大哭,恨自己当年为什么不跟母亲一块追随父亲去,二十年后的今天落到如此田地,在即将与父母见面时刻该向他们诉说些什么呢? 就在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山上回到家里时小悦已把饭做好等着她。她强忍着泪水吃下孩子盛来的饭。她接到通知,让她明天随大家去影剧院参加国际医学表彰大会,听本市两位专家的学术报告。高夫人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曲福作为反腐英雄和专家研究课题的实验对象将出席大会。他可能作反腐专题报告,还可能得到政府表彰。得知这一消息她决定参加大会,并决定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孩子交给曲福。一想到要把孩子交给曲福,她的心,她的全身彻底地凉了。孩子是她整个生命所在,自从她的体内分娩出粉嘟嘟的小肉体时就一直呆在身边,从未离开过。直到会笑、会挪、会叫妈妈、会算1+1=2、会唱小嘛小儿郎、会背春眠不觉晓…… 

  但她必须这么做!死里逃生的人第一个愿望就是见到自己的亲人。曲福需要孩子,他现在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他没有来找孩子是他用自己的坚强意志在克制自己。孩子属于他,而自己只能是孩子的妈妈,而不佩拥有她。孩子睡着了,她把孩子的双脚抱在怀里,睁着眼睛待到天明…… 

  就在她刚才把孩子交给曲福时她感到完全轻松了,轻松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她的轻松是感到自己只剩下一具躯壳。这躯壳像是在飞,飞到大街上,飞到了桥上,而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永远地留给了孩子。这空白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了,空白的自己认不识自己,想不起自己,好像自己根本就没到过这个世界上,世界上根本没有过这个自己…… 

  她这样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楚河大桥中间,她倚在桥栏上,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行人在匆匆走过她面前时也偶尔向她瞟过一眼,她突然觉得那些向她投过来的眼神是那样的睥睨,那样的轻蔑。她忙转过身去,挎在肩头的坤包落在了手中。她趴在桥栏上,俯下身子看见了滚滚东去的河水。她的心头一陈颤票,不禁问道:难道这就是我的归宿?我就以这种方式告别我的孩子?告别我的一生?…… 

  她望着、问着,不禁流下泪来。她仿佛看见了母亲那苍凉,期待的面容,看到了父亲那充满慈爱的眼睛。她忍不住小声哭泣起来。哭着哭着,她仰着头问道: 

  “天哪,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怎么这样惩罚我呀?你太不公平了呀!你良心何在?天理何在?天哪……

  有人在她身旁站下来望着她,她忙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待行人离开后她低下头来,看着滔滔不绝的河水又大声哭了起来。她边哭边叫道: 

  “小悦呀,妈妈舍不得你呀!我的宝贝,你能记得起妈妈吗?原谅妈妈吧!妈妈要走了。记住呀,这流水就是妈妈的泪水!这楚河就是妈妈的家,妈妈的归宿……曲福,忘了我吧!只有这流水才能洗刷我的屈辱,只有这楚河才能还我的清白……忘了我吧,小悦,忘了我吧,曲福,我去找老天评理去……” 

  “甘欣——!丫头——!” 

  “妈妈——!妈妈——!” 

  “小甘——!小甘——!”

  猛然,她听到了呼唤她的声音,她的心,她的整个身子突然缩紧了。她倏地一下站直了身子,侧过头去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曲福和高杏林拉着孩子穿过人群一边招手一边向她跑来。她猛的抬起了手捂住自己的嘴,睁大惊恐的眼睛望着越来越近的他们……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扔下手中的包,两手扒住栏杆,左脚一下子踩在了底下的横栏上,右脚向上一跨,整个身子便躺在横栏上。桥上的行人被她的举动惊呆了!只见她的身子向外一翻,整个人像一片红云从三十六米高的桥面向下飘去。曲福扔下孩子的手,一个箭步冲到跟前,然而,他什么也没抓住。行人清醒过来,一下子都趴在了栏杆上。曲福翻身上了栏杆,就在他往下跳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死死地抱住了他。他挣扎着想摆脱高杏林抱住他的双手,哪知又有几位行人也伸出手来拽住了他。甘欣在空中翻转了个身子便头朝下向下坠去。她的红色的风衣已被寒风吹开,像一朵盛开的红莲飘落河面。就在她与河水相接触的瞬间,河面张开了巨大的嘴巴,将这朵清丽的红莲吞噬进去。那四周溅起的浪花不住向外翻滚,多么像魔鬼狰狞的笑靥,但很快就被奔腾的浪涛扶平了…… 

  小悦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昏死过去…… “快到桥下救人!” 

  不知是谁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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