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 魂 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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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怎么回事呢？结账时她说代表还魂草苑艺花木公司和月亮湾宾馆免了所有费用，在王老师坚决要求下打对折收了费。她和王老师商量一下，准备明晚把高杏林夫妇、黄清河夫妇、鞠绛、司马路遥小姐请来家中聚聚。然而高、黄二位婉言谢绝。鞠绛总是关机，即使是通了一听是她的声音便掐断。 真是心有千千结啊！萦绕在心头的疑团像无数条蛇在吞噬着她的心…… 猛然，一个激灵像闪电一样击中了她，使她周身的毛细血管为之激动起来！为什么不能去山东鲁州一趟呢？鞠绛原来的工作单位是医学院么？解开鞠绛的身世之谜后这些所有的疑团也都成了多米诺骨牌——一一倾倒了。想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意……
三十二
赖天籁义捐宾馆的事引起了新闻媒体的极大关注。省城晚报率先登出了题为《红色资本家，肝胆两昆仑》副标题为“记著名实业家赖天籁先生向省残疾人联合会捐赠在淮投资价值数亿元四星级宾馆之义举”。文章详细介绍了赖天籁的创业过程和在大陆投资的经过，并大书特书月亮湾宾馆的神奇效益与独特的环境，以衬托赖天籁的超人之举。第二天，省内各大报纸作了转载报道；第三天，国家有关报纸外省报纸也作了报导。随即，省广播电台、省电视台记者赶到淮州采访了他，为他作了专题报道。赖天籁随机应变的能力极强，是这类商人的共性，他极尽粉饰自己。专题报道在省台播出后记者蜂涌而至，他有点招架不住了，开始回避。 月亮湾宾馆的食客络绎不绝、摩肩接踵。圈内人士分析指出：赖天籁是位有胆有识、有谋略的商人，他以此举在大陆换政治资本，争取政府的信任，以争取到更优惠的政策。月亮湾宾馆是作为这种手段的赌注，他能获得更大的回报。他的举措会引起政府高层人物的注意。也有人说他是在作秀，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这千万元资产的捐赠犹如赌搏，没有成倍的回报傻瓜才会干这种事。无商不奸嘛！小道消息说他曾上演过千金买笑的故事，以天文数字的金额来博得司马路遥的欢欣。总之，官方报道加小道消息一下子使赖天籁成了传奇人物。
令赖天籁想不到的有两件事：第一，香港报纸作了报道后总部上层颇为震惊，因为他如此大的动作并没有和部门董事会协商过。尤其是他的妻子，感到无比愤怒！正当她准备赴内地找丈夫算帐时，公司股票直线上扬，并连续攀高，当天收盘时增加十个百分点。海内外的订单雪片般的飞来，宾馆的捐赠只几天时间又成倍地收回来了。为此，她息怒了，她沾沾自喜地称丈夫为商界奇才。虽然亦有绯闻传来，但对于远离故乡去干事业的商家来说等于白壁微瑕。她打电话给丈夫，鼓励他抓住大陆这块主阵地好好干！第二，义捐月亮湾宾馆的消息披露后引起了当地有关人士的恐慌。他们认为赖天籁是疯了！或者是空｜穴来风。但媒体报道成版累牍，定是事实无疑。这必将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很难更改。赖天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不得而知。金钟鸣从北京赶了回来他并没有露面，而只是应在以柳林成为首的淮州市几位官员的要求下赖天籁晚上安排了时间，与他们见了一次面。晚宴过后，已是夜阑人静时分，赖天籁把他们领到了接待室，他知道他们心里的症结所在。他告诉他们，他所捐赠的只是他所投资的一部分，其他份额已通过法律手段立下协约。他们可以拿到公司印制的当初投资金额的股份，持股人可凭股票参加年终分红。宾馆资金原始构成情况不更改，姓名已模糊处理。任何人都可以凭月亮湾宾馆股份证明（股票）在指定时间内领取股金利息。股票可转让，不计名不挂失，两年后可拔股。有关细节将在签署捐赠协议上加以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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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 魂 草（9）
听了赖总的通报他们放心了。他还暗示：他所提供的几套无偿使用的客房可以享受到明年此时。对相处甚好的合作融资伙伴他将为他们提供前往美国或西方任何一国的护照和签证，甚至是定居的经济担保。这一承诺对他们的振动最大，表示一定会为赖总效犬马之
劳。捐赠协议签署仪式定在明天举行，赖总已通知云枫小姐前来参加。她是以记者、股东双
重身份的佳宾列席的。协议签署后，所有股东将会领到本公司的股份证明。客人们在大加赞赏恭维一番后满意地离去。
回到房间后他向司马路遥作了详细地叙述。他现在已无法离开司马路遥了，称她为女诸葛、引路天使、再生上帝（因年龄太小，无法称再生父母）。
总部通过特快专递寄来了赴港签证。赖天籁望着护照上司马路遥那美丽清秀的玉照爱怜地说：
“路遥，你选择读书我支持你。你必须去学习、去深造。现代知识爆炸式地一年一翻番，人一旦停止了学习就意味着生命的终止。特别是像你这样聪明洒脱的姑娘，你的智慧来自于知识，我已注意到了可持续发展的论点，准备静下心来研究一下，我的公司需要这个理论，希望你帮助我。”
“我是借助巨人的力量步入知识殿堂的。”她依偎在他的身旁说，“我还要踩在巨人的肩上回到人间。”
“然而，”他说，“我现在多么想把你留在总部！那样我又太自私了。虽然你不在我身边，会给我造成很大的损失，我亦无怨无悔。”
“不，不是这样的。”她笑道，“这只是感情的依恋。您的成功本身就是个奇迹。从大陆到香港，到海外的打工仔成千上万，事业有成者寥若晨星。”
“我最近在思考一个问题，”他说，“香港和海外顶级资本家，如李嘉诚、霍英东、邵逸夫，过世的包玉刚、陈长庚等，他们所谓的投资就是无偿捐赠。他们并不在某地或极少在内地办什么实业。所谓投资办实业的港商只不过是像我这样名不见经传的投机商人。”
“您找到答案了么？”她俏皮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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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说看。喔，这是经过数昼夜思考的。”他思索道，“顶级资本家靠的是知名度和政府所给予的荣誉，也就是说他们用捐赠换来政府所赐予崇高的荣誉，再用崇高的荣誉赢来丰厚的回报。这丰厚的回报是他们经商的理念加国家荣誉、信用赚取外国人的钱。而像我这样的商人用正常的经商理念来大陆做生意是无法赚回投资的。因为我们的理念与内地国情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那些发了财的商人不是靠的经商理念，而是靠政府官员中的腐败分子。” 司马路遥拉着他的手说：“你终于大彻大悟了！可喜的是你即将迈上顶级资本家的行列，你已经尝到了祖国的荣誉所带来的甜头。政治加经济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先政治、后经济。你要珍惜祖国荣誉，做一个大智若愚的人。”
“我会的。”他笑道，“我的‘金冠’名号又有了新的内涵——爱国商人。”
司马路遥笑道：“这个桂冠得一直戴下去，不能更改呀！”
“不一定。”赖天籁一本正经地说，“我给你哼一首民族歌——我愿抛弃了财产，跟她去牧羊……路遥，你愿意我这样做么？丢掉一切，随你到美国定居。”
“不！”她坚决地回答，“那样我会离开你的。”
“可是，可是，”她摊开手叹道，“我不能明媒正娶你呀！”
司马路遥笑道：“人生有一次刻骨铭心的爱就够了，何必囿于传统形式？如果那样的话就不是我司马路遥了。哎，你怎么正统起来了？” 他凄惶地说：“怕失去你呀！”
她吻了他一下笑道：“从香港到美国，对于您这样的顶级资本家来说只不过是面对世界地图上从右到左的浏览。”
“呀，这是政治家的口吻呢？”他搂着她的腰说。
“政治家潇洒的背后，”她靠近他的耳朵说，“是强大的经济基础。”
“说得太好啦！”他抱起她说，“去美国吧！做未来的女政治家，我就是你强大的经济基础。”
“别着急，她搂着他的脖子说，“再等几个小时，明天中午捐赠仪式签订之时，便是你我政治经济结合的开始。这个学问从创立以来至今无人把它分开。你说呢？”
“好吧！”
他亲了一下放下他，她吻了他一下回到自己的房间。
月亮湾宾馆捐赠签字仪式在宾馆门前广场举行。早晨，市委、市政府接到省政府办公厅通知，出于对爱国资本家赖天籁先生义举的敬意，省政府、省政协将派员来参加捐赠仪式，要求市委、市政府做好秩序维持工作，并布置好环境。市委、市政府四套班子务必到场。
一大早，以市长钱鹏遨为首的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到了门前广场。公安局长厉剑锋带着几十名警察立即用石灰粉抛洒警戒线。这个平常不爱抛头露面在政务前总让金钟鸣三分的市长却来了劲头。他现场指挥，现场调集人、财、物。不一会冲气龙门、彩旗、鞭炮、横垂条幅、地毯、音响、讲台布置完毕，只等省里领导驾到。
十点，省、市报社、电台、电视台记者赶来，他们有目的地选择地形架设摄像机进行试镜、调焦。他们有的拍摄月亮湾宾馆的外景，有的进行市民采访，还有的试图找到赖天籁进行独家专访，但被保安客气地挡了回去。赖天籁陪钱鹏遨、厉剑锋吃过早餐后便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和司马路遥设想着新闻记者可能提出的出乎意料的问题。司马路遥帮着他设计了几句外交辞令。遇有这种情况他多么希望司马路遥就呆在身边！有她在身边他会感到踏实许多。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司马路遥不愿意，也不会这样做。虽然她是月亮湾宾馆的副经理，但她不能够和赖天籁成双成对地出现在公共
场合。
十点半左右，省政府、省政协领导在市委、市政府领导的陪同下来到月亮湾宾馆，他们在宾馆会客室与赖天籁作了短暂会晤后便一起来到签署仪式的现场。市委书记金钟鸣、市长钱鹏遨陪同省政府秘书长常宝正，省政协副主席那仁和先生率先出现在民众面前。接着，受赠方负责人省残联主席吴克与赖天籁及相关领导一起站到了主席台前。广场前人山人海，马路四周已禁止车辆通行。广场上空彩球摇摆，彩旗飘扬，镁光洒闪烁一片。仪式由市长钱鹏遨主持。他拿起话筒对着嘴吹了两下，气流通过音响设备发出呼呼的刮风声，好象在告
诉他：效果很好，尽情发挥吧！ “尊敬的省政府、省政协首长、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位市民们，大家好！” 掌声响起，他举起双手，左手指轻击握着话筒的只乘半个手掌的右手，表示着他和领导、群众一样的激奋的心情。 “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天空万里无云，风光无限，我们迎来了省领导和我们一起参加著名实业家、香港金冠国际海运实业有限公司总裁、爱国商人赖天籁先生的月亮湾宾馆的捐赠仪式。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淮州市委、市政府和淮州市四百七十五万人民对赖天籁先生的义举表示深深的敬意和由衷的感谢！”
掌声再起，钱市长向省政府秘书长常宝正和省政协副主席那仁和转过身去躬了躬腰说：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省政府秘书长常宝正同志为我们作重要讲话，大家欢迎！”
掌声中常宝正秘书长向大家鞠了一躬说：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大家好！当我再次走进淮州市的时候我心潮澎湃，无比激动。勤劳勇敢的淮州人民在党的十六大精神指引下，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勇立潮头，喜报频传。今天，又一喜讯震撼了大江南北，这就是赖天籁先生的义举！他的慷慨相赠，为我们的人民，为我们身患残疾的人们以及他们的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为此，我代表省政府，代表宁江省五千八百万人民向您—尊敬的赖天籁先生，表示诚挚的敬意和深深的感谢！”
“水同源，木同本；书同文，人同种，这浓浓的血脉之情必将激励着中华儿女创造出新的辉煌！让我再一次代表省政府并以我个人的名义，向赖天籁先生致以崇高的敬意！”
掌声响起，钱市长起身转向省政协副主席那仁和这边，他躬了躬腰说：
“恭请省政协副主席那仁和先生讲话！”端坐在主席台上的官员们带头鼓掌台下的市民们亦跟着拍手，那仁和先生攥着话筒的双手抱了起来向大家作了个揖说：
“尊敬的淮州市民们，尊敬的赖天籁先生，尊敬的淮州市各位领导，大家好！我受省政协和省政府的委托，有幸参加爱国港商赖天籁先生的捐赠仪式，使我再次感受到了港澳同胞和海外侨胞的拳拳爱国之心。对此，我想对赖先生以及爱国侨胞们说：“你们的义举历史会记住！祖国人民会记住！感谢你们！”
“祖国的建设和发展有史以来就凝聚着爱国志士的心血。从辛亥革命到抗日战争；从陈家庚到李嘉诚，祖国的命运始终和海外侨胞的心紧紧联系在一起。是啊，祖国的发展需要你们，离不开你们，今天，我们又一次看见了一颗滚烫的爱国志士的火热的心。血浓于水啊！赖天籁先生，古老的淮州和她的人民将会永远记住您！全国三千万残疾同胞会记住您！祖国会记住您！让我再次对您说：谢——谢——您！” 钱鹏遨带头站起来鼓掌，当掌声渐落时他把话筒送入口边说：“感谢那主席热情洋溢的讲话，下面请淮州市委书记金钟鸣先生讲话，大家欢迎！”
金钟鸣接过话筒思索了一下说：“各位领导，各位观众，大家好！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赖天籁先生作出了捐赠月亮湾宾馆的义举。对此，我感到震惊，感到兴奋！震惊的是在市场经济高度发展与繁荣的今天，他将他千万元资产无偿地奉献给了祖国。兴奋的是他的义举必将给我们的工作注入新的活力，增添新的力量。说句老实话，我还感到不安。不安的是赖先生在淮州几年的心血全都献了出来，却不图任何回报。淮州大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