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全十美-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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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和大皇子的十几万人马周旋。
她错估了大皇子的愚蠢和张狂,韩地没有损伤的成建制败退,居然没让大皇子生出任何的警觉,竟然就这样没有犹豫、没有观望、直接了当的带着大军掩杀了过去!
依着原本的设想,韩地这样的痕迹浓重的败退,让大皇子赚足名声、兵马、钱粮的同时,也应该让他心生警觉,会谨慎的观望着,不敢轻易掩军突进。
没想到这个大皇子,竟然是个打王八拳的!李青恨恨的咬着嘴唇,心里油煎般焦躁起来,皇帝的病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暴发?
除非现在就暴发出来,不然哪怕是五天后,不不不,哪怕是三天后,平王那边只怕就难以支撑!
李青心里涌起股浓烈的恐惧来,呼和城根本不适宜固守,城墙低矮松软,城内没有存粮,水源源于外面山上,若想切断极容易。李青闭了闭眼睛,咬住了嘴唇,转身将灯烛放到几上,按开墙上的暗格,取了只极小的匣子出来。
打开匣子,李青托出只血红的虎符来,这是韩地调兵的凭信,要洒调双山城的兵马过去?双山城现在驻扎着的,是平王手里最精锐的一支兵马,由林蕴涛带着,正在养精蓄锐,林蕴涛见了虎符,必会星夜疾驰过去,必会拼死救援平王。
可刚收到的鹞书里,他提也没提调遣援军的事!李青咬了咬牙,他是个赌徒,身无分文也敢豪赌的赌徒!
李青紧紧握着虎符,跌坐在炕上,呆呆的出神,调还是不调?
若调也许就乱了他所有的计划,若不调,万一……
就算是星夜疾驰,大军从双山城赶到呼和城,最少也要两天!要调这会儿就得赶紧,李青思绪有些混乱起来。
书房门口传来绿蒿恭敬的禀报声:“禀夫人,大少爷求见。”
李青恍过神来,拧着眉头,低头看着手里的虎符,冷冷的吩咐道:“就说我歇下了,有事明天到外书房再说吧。”
“是。”绿蒿沉声答应着,片刻功夫,外面院子里传来林宏坚昂然尖利的声音:“上岭关大败,这都两天了,她……”
李青阴着脸,起身走到书房门口,将帘掀起条缝隙来,冷冷的盯着在穿堂大叫着林宏坚看了片刻,掀起帘子走了出来。
林宏坚急忙咽回了后面的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看了李青一眼,胆怯着转过了头,李青眯着眼睛盯着林宏坚,脸上露出些微笑来,声音和缓却冷淡的教训道:“你关心牵挂着你父亲,这是你孝顺处,自然是好的,可你如今也一天天长大了,凡事也要用用脑子,你父亲比你现在小着四五岁的时候就带兵打仗,这几十年,用兵如何,你也该心里有数,退一万说,就算是败个一场两场,胜败也是后兵家常事,你看看你,为了这么点子小事,就这样失态,失了人伦大礼,跑到我这里大吵大叫,成什么样子了。”
林宏坚飞快的扫了一眼气定神闲的李青,垂着头,躬了躬身子,低声告了罪,李青眯着眼睛盯着他,淡淡的吩咐道:“跟着师傅读书,也要读到心里去才行,你回去吧。”
说完,也不等林宏坚告退,转身掀帘回了书房。
被林宏坚吵了一场,李青头脑清醒了下来,从黑匣子里取出薄纸片,对着地图仔细推算着大皇子的行程,大皇子的大军过于庞大,行动迟缓,这会儿离呼和城还有三天的路程,平王必定会派小股人马骚扰大皇子的大军的行程,这样,至少还能再拖个半天,也许能拖上一天也说不定,这样就有差不多四天功夫,大皇子的兵马才能到达呼和城下,围住呼和城。
平王身边的人马虽少,可都是精锐的黑衣卫,就算打不过,逃必定是能逃得出来的,平王是个赌徒,也是个无赖,他必定不会做死守这样的傻事。
李青心里微微安定了些,咬着嘴唇,仔仔细细又推算了一遍,心里渐渐明朗着安定了下来,垂着眼帘仔细思量了半晌,又取了纸笔,写了封信,用竹筒装了,再用火漆封好,叫了丁二进来,吩咐他立即派人送去了双山城军营林蕴涛处。
李青慢慢走到窗前,握着手抵在颔下,闭上眼睛,默默的祈祷起来。
京城皇宫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大皇子的喜报让京城喜庆一片,皇上接连在永和殿大宴群臣,为大皇子庆功,一片歌舞升平中,皇上醉熏熏的去了清风居,那里,收着三皇子刚献进来的小小的美人儿。
稚嫩的容颜,软软的身躯,让醉意浓浓的皇上兴奋到了极致,在欢愉的极致中狂泄而出,片刻功夫就断了气息。
宫人惊恐的尖叫着,打断了永和殿的歌舞升平,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抢着冲进清风居。
皇城随着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反目乱成一团,杀成一团。
血从皇城里漫出去,漫到了京城,红艳艳的太阳明丽的照耀着,照耀着京城遍地的血腥,照耀着这活生生的人间地狱。
清风居里,阴风缓缓吹拂着,浑身赤裸着,兴奋得脸孔扭曲着的皇上,还是保持着那最兴奋时的样子,趴在已经被切下头颅的女孩子身上,在外面的活地狱展示结束后,才会有人进来,把他作为某种必要的礼仪装殓起来,装饰在皇权的门脸上。
血流了一夜一天,又流了一夜,一直流到第二天的黎明,三皇子和四皇子在死士的护卫下,踩着血泊,仓惶逃离了京城,往奚地方向狂奔而去。
二皇子踏着没脚的血肉坐到了高高的龙座上,宣布着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弑父罪名,用多到几乎连成线的快马,催促召令着大皇子回京城奔丧。
从京城夜色中飞起的鹞子很快将信送到了平王和李青的手中,李青长长的舒了口气,立即召集了六部尚书和平王府付尹等三品以上官员,宣布了平王的旨意:皇上死因不明,从这一天起,韩地正式进入战备。
林蕴波半张着嘴,愕然看着李青,大哥说爷和夫人是万年老狐狸,这两只狐狸凑到一起,也未免太可怕了些,这样的事都能算计到!也许,那个皇上,就是被这两狐……人算计死的也说不定呢!林蕴波抬手揉了揉脸,眨了几下眼睛。
户部尚书吴未俊半垂着头,满眼震惊,一年前,夫人就借着他,了解收揽着河北道的名士才子,一副打理自家后院的样子,他疑惑过,也好笑过,春节前后,户部几年下来的银钱粮草,被夫人和王爷调得不知所踪,如今看来,竟象全部是为了今天准备的!她怎么知道皇上崩在这个时候?
兵部尚书孙兴国满眼崇敬的看着李青,兴奋得不能自抑,他还是目光太短浅了,到底没敢想到爷和夫人做的是这样天大的局!早么如此,上个月无论如何也该跟着爷出征去!若是能头一个冲进京城,一个王爵必是跑不掉的!
李青面容舒缓着,慢慢打量着众人,一字一句的吩咐道:“这眼看着咱们韩地就要被拖进战事里,韩地苦寒,百姓贫苦,爷和我本不愿意眼看着韩地战事再起,可韩地自有脊梁,要战就战!”
满屋的官员兴奋着,跪倒在地,重重的答应着:“要战就战!”
第三百二十章 统一
李青微笑着听着轰然雷动般的应答,看着满屋官员兴奋的微微发红的面孔,唉,好战的平王用的自然都是好战之人。
“从今天起,各位要加倍用心应差,一要心怀前线的将士,二要时刻想着韩地的百姓,将私人小利且放一放,爷凯旋之日,必论功重赏!”
众人哄然应诺着,兴奋着退出外书房,兴奋的回到各个衙门,平阳府兴奋着紧张着忙碌着,笼在了战争的亢奋中。
丝线般平滑的漆黑夜幕中,数不清的星辰冷漠的俯视着漆黑大地,象是无数双闪烁不定的眼睛。
晕暗的星光下,一片急促的马蹄声卷裹而来,黑衣卫簇拥着平王往平阳府狂奔而来。
临近城门,奔在最前面的黑衣卫摘下弓箭,奔跑中张弓拾箭,将黑衣卫的金箭令牌射进了挂着灯笼的主旗杆上,守城的护卫摘下令牌,飞快的报了城门官,推开了城门。
黑衣卫策马进城,略略方放缓了速度,往王府方向奔去。
丁一急忙奔出来接了平王进了府门,平王绷着脸,也不理会丁一。大步往春熙院进去了。
在正屋上夜的水苏带着小丫头急急忙忙退了出去产,带着当值的婆子丫头紧着往净房送了热水,吩咐小厨房准备着吃食点心,带着几个小丫头在后倒座捅开了红泥小炉,准备着茶水,坐着听传唤。
李青吃到动静,刚坐起来,平王就大步进了屋,李青微微有些发怔的看着平王,平王侧身坐到床尚上,满脸笑容的盯住李青看了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温柔的摸着李青的面颊,又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辛苦你了。”
李青眨了眨眼睛,仿佛恍过神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猛的扑进了平王怀里,平王怔了怔,一把抱住李青,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青伏在平王怀里,闻着他身上汗味、皮革的味道,还有丝凛冽的寒气,心里安稳下来,闭上眼睛,笑盈盈的窝在平王怀里,一时舍不得开口说话。
平王搂着李青,用下巴的温柔的蹭着李青的头顶,过了好半天,才笑着说道:“我先去沐浴,跑了一天一夜了,身上都是汗,要熏坏你了。”
“嗯。”李青伏在平王怀里,懒懒的应承着,只不愿离开,“我侍候爷沐浴吧。”
平王轻轻笑了起来,低头在李青耳垂上咬了咬,低声说道:“我自己洗就行,你等着我。”
李青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平王进了净房,叫了水苏进来,吩咐她让小厨房赶紧准备些细软吃食,水苏笑着答应着出去传话了。
李青穿了件小袄起来,看着人在东厢摆了饭,平王沐浴洗漱干净,披着件明黄长衫转出来,李青推着他坐到东厢炕上,笑着说道:“爷吃碗紫米粥,吃几块点心,我给爷绞头发。”
平王坐到炕上,吃了两碗粥,又吃了几块点心,放下碗筷,满足的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是家里好啊。”
李青抿嘴笑着,取了梳子过来。给他通了头发,松松的绾了个发髻,水苏送了热水进来,平王漱了口,水苏带着小丫头,手脚轻快的收拾干净,退了下去,平王伸展着身子,靠到了大靠枕上,揽过李青,长长的舒了口气。
李青伏在平王胸前,笑盈盈的看着他问道:“爷不是说从呼和城直接赶去陇平府的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能住几天?”
“嗯。”平王轻轻咳了一声,“明天就走,想你了,就绕了点路,回来看看你。”
李青抬起头,微微扬着眉梢看着平王,“爷这一来一回,几百里的路……”
李青顿住了后面的话,笑了起来,直起身子,飞快在平王唇上点了一下,声音软软的说道:“我也想你了啊。”
平王用力揽紧了李青,低下头重重的压在了李青唇上,半晌才直起身子,低声说道:“咱们先……进去……”
说着,跳下炕,抱着李青进了内室。
两人沐浴干净,换了衣服,水苏带着人换了床褥被子,李青懒洋洋的窝在平王怀里,平王用手指慢慢缠着李青的头发,低头看着李青脖颈间尚未完全褪去的薄薄的粉红,喉咙里动了动,忙低声说起了政事,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大皇子过于莽撞自大,我真担心他一触即败。”
“爷才莽撞呢,也算是上天保佑,皇帝这事,若是再晚上几天,你可怎么办?真被那个愚蠢的莽夫堵在了呼和城,可就成了大笑话了。”
李青声音懒懒的说道,平王吃吃笑了起来:“我也被他吓了一跳:”以为他识破了咱们的计划,后来才发现,原来竟真是个顽固不化的蠢货,不过,爷福运好,那皇帝死的正是时候。”
李青闭着眼睛没有理会他,平王松开李青的头发,手掌温暖着,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接着说道:“二皇子和三皇子、四皇子的这一声争斗,京城死伤极多,庆国朝廷元气大伤,二皇子血洗了文家,可怜文丞相……”
平王顿了顿,低头看着闭着眼睛的李青,迟疑了下,接着说道:“如今京城旺族,文家和沈家都已经是败落无存了,庆国官宦,大半出自这两家,二皇子如今再想收拢起人心,没个三五年都不行,夜家这份气度,到底还是差了些。”
李青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看平王,没有说话,平王微微有些兴奋起来:“这局面,比咱们当初预想的,还要好!文、沈两家凋零,京城官宦大族,不是伤于三皇子,就是死于二皇子,庆国朝庭官员如今三不余一,中央如此,地方必会动荡,人心焕散,大皇子已经打出了为父皇报仇的旗号,这个莽夫,竟是把二、三、四皇子一网打尽了!”
平王吃吃的笑了起来,微微有些感慨的说道:“当初夜家,英才辈出,何等辉煌!如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李青睁开眼睛,仰起头,微微有些伤感的看着平王,平王头枕在手臂上,眼睛亮亮的看着屋顶,正兴奋的盘算着:“最多三天,二皇子就能从庆国腹地和晋国边境调了自己的兵马过来,大皇子的十几万人就能对上二皇子的军马。现在还不知道二皇子会让谁统兵,若是和大皇子棋鼓相当,那是最好,若是用了马安远,大皇子只怕撑不了太长时候,咱们不得帮着他些。”
“马安远,沈晔的岳父?”
“嗯,是个会带兵、能打仗的,稳扎稳打,滴水不漏,只要被他咬上,不掉块肉根本脱不开身,就是过于保守稳妥了些。”
“爷跟他交过手?”
“嗯。”平王微微有些感慨的点了点头;“就是那年……红敏母亲过世那年,爷差点被他咬死,说起来……”
平王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说起来庆国毕竟占了中央之利,物华天宝,人才极多,象马安远这样的大将,还有不少,可惜这些人里面,热衷于交际沟连的几乎没有,这些人也就都在军营里埋没着,庆国中枢人才也极多,文丞相就是统筹调度全局的好手,算的精准,极少疏漏,可惜了……”
“爷说的是,咱们韩地,底子实在是薄了些,银钱粮草上且不说,只这人一项上,就是捉襟见肘,如今战事初起,调度着还好些,若是战事久拖,或是战线过长,中间变数不可预料,只怕到时,连能用的人都没有了。”
李青打量着平王,慢慢说道,平王轻轻拍了拍李青,笑了起来:“所以咱们一定要取了洛水以西,青青,你看,咱们取了洛水以西,立即就可以挥军南下西进,取了晋地,这样,奚地,晋地,庆国洛水以西就都归入了韩地版图,那个时候,咱们可就是要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