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难为(番外皇帝难为至28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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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琢磨着,老头儿虽然没见过世面,土包子一个,却是个讲究实际的,不好也不坏,笑道,“舅公是个能耐人。他怎么不让你们去皇伯父府上呢?”
“他啊,父亲见到你父王还会说一个‘嗯’字,在皇上跟前儿,连个‘嗯’都不会说。”魏宁眼睛弯弯地,并不将先前贫贱放心上,“大概是害怕皇上的威仪吧。二表哥心软,看我跟姐姐小的小、姐姐又是女孩儿,便让我们留下了。其实父亲一直希望我能科举考个秀才进士的,不承想皇上福分非常,没待我科举便登了基。我家也跟着鸡犬升天,满门富贵,父亲却未能等到赐爵,一场急病在梦中便去了。许多人都说父亲无福。”
明湛道,“能在梦中过逝,真是前世修福。”
“我也这样想,许多人缠绵病榻多年,零零碎碎的受了许多罪,父亲能梦中过逝,也是常人没有的福份。”魏宁声音柔软,捏捏明湛的脸,笑道,“哪有你这胖子的运气,生来就高人一等。”
“我现在又不胖。”明湛嗔魏宁一眼。魏宁已经很不错,他的侯爷坐的稳如泰山,掌大理寺实权。凤景乾虽防他,也在实打实的用他。
自古权臣,哪个不是如此。
魏宁外戚出身,能做到这个地步儿,已属罕见。如果在主弱臣强的时代,他再进一步也并非难事,只可惜,凤景乾精明强势,能在他手下讨得好处,魏宁可以说是极有手段的。
“阿宁,小郡君的案子可是有何妨碍?”
“为何这么说?”
“二皇子虽然与我不睦,不过他不会做出这样粗糙的局的。就算要解决那个管事,不至于就这样大咧咧的陈尸院中,不做处理。”明湛道,“如今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样大半年的时间,还未能查出结果,就说明事件比看上去的还要复杂。我必竟是小郡君的丈夫,若有结果,皇伯父必会知会我一声的。”
魏宁看明湛一眼,并未相瞒,“那个死去的二皇子府上的管事,在死前一个月曾经娶妻。”
“不是二皇子府上的婢女,是外头茶楼着卖唱的歌女,那小管事在二皇子府有些体面,家资富饶,又仗了势将人弄到家里,先时只当妾室,这女人却颇有些手段,后来小管事事事听从于她,不承想,不过一个月就发生这样的事,那女人如今不见了踪影。”
“既然是卖唱女,总该有人见到过。”
“已经在画影找人,只是帝都这样大,平白要找一人,不异于大海捞针。”魏宁长眉微蹙,看向窗外荫荫碧树,“也就这么多了。”
“阿宁,你是不是……”明湛欲言又止。
魏宁知他意,轻轻摇头,“这不是小事,每个结论都需要证据,才好说出口。尤其你我,身处高位,就更不能随便言语,不然一个失误,影响的不是一个两个。”
明湛小声道,“你可以偷偷跟我说,我绝不会说出去。”
“我干嘛要跟你说。”
“咱们亲近么。”明湛跟魏宁套近乎儿,瞅瞅门口儿悄声道,“你可是那个过我。”
魏宁不动声色的捏捏明湛的脸,笑,“知道为什么说后宫不得干政么,就是为了避免以私害公。我信你,不如信我自己。”
“阿宁,你可是占过我便宜的。”欺上前,摸一把魏宁的腰。
魏宁撂开手,斜倚在榻上,斜瞟一眼明湛,那似笑非笑的一眼,仿佛能把人的心脏吊起来再搔上一搔,明湛只觉得混身不大得劲儿,心呯呯跳的厉害,捂着胸口唉哟了两声,凑过去得寸进尺的再摸人家的手。
魏宁声音压低,喑哑而性感,眼睛里有一丝丝含笑的挑衅,“你有本事,只管再占回去。”
75、阮家
明湛觉得自己好生窝囊。
从身高架式、力气武功、技巧敏锐,他样样不及魏宁,没占到魏宁的便宜,反被占便宜。
又一次在魏宁手里哼哼唧唧的爽了。
他能占的只是口头儿便宜,提上裤子,揉揉脸,给魏宁一个鼓励的微笑,“阿宁,你比上次更舒服了。再这样下去,我得考虑给你发俸禄了,总不能让你白辛苦。”
这话真叫一个刻薄,向来能言会道的魏宁却未曾理会,冷冷一笑,魏宁闪电般的伸手、扣住明湛的肩,手腕一转便将人拽到身上,接着清脆响亮的一巴掌落在明湛的屁股上,不痛,却极羞人。好在明湛脸皮厚,抱怨道,“你干什么?”
“你知道我不缺银子,什么时候给我上一次,就当抵了我的辛苦吧。”一面说话还击,魏宁Se情的揉捏了两把。
明湛呆了呆,魏宁不是最恨这种事情的么,上次差点儿把卫颖嘉剁成泥去喂狗,他……
不过如今不是想这事儿的时候,俗话说,输人不输阵,在自己地盘儿上,男子汉大丈夫,明湛屁股一抖,魏宁的手却偏僻粘在明湛的后面,透过衣衫,感受到彼此肌肤的热度。明湛打开魏宁的手,挺了挺胸脯,嘿嘿笑几声,伸手去摸魏宁的下巴,想捏住,做做势,调戏一番。
哪知魏宁头一偏躲过,反是扣住明湛的手,一个乾坤大挪移便将人压在身下,接着那只灵蛇般的手扯开汗巾、探入底裤,揉搓两把,踢开明湛的腿,一指尖儿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势插了进去,明湛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浑身一抖,腰上一挺,又被人压回榻间,魏宁接着又进入第二指,明湛心里一慌,怒吼道,“老子有痔疮的!”
明湛是男人,纵然那地方被冒犯,也不可能寻死觅活,只是心底有些不舒服,虽然重提起裤子,还是觉得怪怪的,瞪魏宁,“你弄得我好想大便。”
“你的反应很特别。”魏宁慢吞吞的给明湛重新整理好荷包玉佩,“赶紧去议政厅吧,估计王爷已经到了。”
“还不都是你,一把年纪,还不正经。”明湛人模人样、一本正经的叮嘱道,“以后可别这样了。”他可是不敢招惹魏宁了,这家伙的武力值比自己高出不止一个档次,而且胆子很大,在镇南王府里,就敢玷污镇南王世子的菊*花儿,胆大包天,看来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明湛总觉得菊*花儿里怪怪的,想着便秘时的痛苦,若是真给人攻了,还不得痛死。
魏宁命人打来清水,想到明湛那句“痔疮、大便”的,他恨不能将手上的皮搓下来。这个混帐小子,估计能安份一段时间了。
魏宁是理智刻在骨子里的人,明湛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对于男人来说,上床交欢不算什么。只是也得注意对象,明湛的便宜岂是好占的。
香滑的皂角打在手上,散发着玫瑰的香气,清水涤荡过手指,仍然白皙细腻。
魏宁自侍女手里取过香罗帕,细细的擦净指尖儿的水渍。明湛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魏宁可没自信到他能让明湛日久生情,一时倒迷惑了。
明湛到议政厅较往时晚些,凤景南也没说什么。
一般,凤景南下午是不去议政厅的,只明湛过去看公文写批注。
这次是特例叫明湛来,明湛也没想到自己跟魏宁那一出儿,结果迟到,凤景南脸色臭也是没办法的事。
凤景南只是瞪明湛一眼,并没多说,直接将一封信推上前,道,“你媳妇的案子有结果了。”
明湛拆阅,里面只简单写了结果:凤景乾斥责凤明澜治家不严,然后罚俸一年,最后由刑部定为惊马误伤。
“太快了。”明湛轻声道,又将信折好放回信封。
“看来这件事的确是有隐情,”凤景南见怪不怪,对明湛道,“刑部尚书是北威侯阮昊丰,宫中阮贵妃的父亲,阮昊丰原是庶子,一心读书,先帝时的金科状元,后因老北威侯无嫡子,方请立他为世子。自翰林一路到刑部尚书,在清流中素有名声。”
明湛忽然想到凤景乾的话,问道,“是不是就他儿子给戾太子杀了?”
凤景南意外的打量明湛,“皇兄告诉你的?”
“嗯。皇伯父跟我说过一些。”
“当年他的长子十分出色,阮昊丰此人颇有些风骨,不愿意给儿子捐官,他的长子文章很不错,先帝本要点为状元,阮昊丰上书说他在朝为一品高官,原该避嫌。殿试时先帝见阮家长子文采风流、人物儿不凡,便退一步点了探花儿,他文思敏捷,很得先帝喜欢,先帝常将他带在身边拟旨,天子近臣。”凤景南淡淡地,“戾太子当年是吃错药了,先帝身边儿的人都敢伸手。阮探花儿出身侯府嫡子,自幼也是丫环婆子伺候着娇养长大,弱质书生,不堪受辱,在昭阳殿自尽。先帝为此驳然大怒,方起废储之心。”
凤景南淡淡的扫明湛一眼,“所以说,龙阳之好,一般是没好下场的。”
明湛心里咕咚一声,凤景南知道了?
不会吧,啥消息也传不了这么快?再说,他跟魏宁,也没干过啥!心里无鬼,明湛很是坦荡的迎接凤景南审视的视线。
不过,阮家也怪倒霉的,养了这么些年的儿子,好端端一探花儿,竟遭此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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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事没事的,您老跟我说这么多阮家的事干嘛啊?
“明年你就出妻孝了,”凤景南看向明湛,“你与小郡君,虽有赐婚旨意,到底没有大婚,你娶个牌位,是你品行好。”白赚个好名声,也值。凤景南继续道,“我和皇兄另为你选了一门好亲事。”
俄的那个神哪。
这兄弟俩的效率,明湛眨眨眼,没事儿,你们老盯着我老婆的位子干啥哈!
“阮昊丰素有风骨,阮家家教也是好的,给你看好了,就是阮家姑娘,阮昊丰嫡出的小女儿,明年芨茾。”凤景南见明湛没什么不愉之色,也放下心来,温声道,“初始你皇伯父提起,我觉得也不错。如今宫中只四位皇子,魏家是我的母族,前三个都或多或少与魏家有些关系,魏宁是你表叔,你又与他有师生之谊,素来交好。四皇子年纪尚小,母亲位尊,你与阮家联姻,日后在皇子中游刃有余,估计他们也乐意看到这种情势。”
明湛觉得心里有些奇怪,倒也没反对,“皇伯父和父王看过,那必是好的。只是可别透出风声,倒让岳母那里多心。”
“这还用你说。”凤景南笑。
76、再临
明湛有些受宠若惊,说实话,他已经明媒正娶了短命的小郡君,再娶的就是继室。
一般,继室的出身是绝不能高过元配的。
没想到,凤景乾却又给他赐婚侯府嫡出孙女,虽不如小郡君的身份,不过这个好歹不是近亲结婚,侯府嫡出孙女,祖父还是实权尚书,这个出身也不低了。
现官还不如现管呢。
回到院里,魏宁已经铺纸磨墨,坐姿优美,执笔写些什么。
明湛凑过去,魏宁道,“这次我在外头过年,家里只有魏安一个,还有些不放心呢。”
“子尧做事稳当着呢,你是操心操惯了,一天不操心就难受。”明湛道,魏安带他在帝都城里玩儿,有分寸着呢,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半点儿不出格儿。
“酒肉朋友,看不出你还挺了解他的样子。”稳当能跟卫颖嘉办出那样的事来,这个混帐趁他不在家,还不知道如何花天酒地呢,每每想起,魏宁就忍不住的担心加气闷。
魏宁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满心都是自己的宝贝弟弟,不再理会明湛。
明湛索性去内宅给母亲请安,顺便请教一下关于阮家孙女的事儿。
自从明湛封了世子,梧桐轩一直很喜庆,卫王妃本就是正妃,此时更有无数人争相讨好孝敬。
连明菲也孝敬了卫王妃几样针线,低语柔声道,“女儿近些日子再跟妈妈学女红,没有四妹妹做的好,母妃不要嫌弃。”
卫王妃借着侍女的手看过,临阵磨枪的手艺自然比不上明雅自幼一点点练出来的,卫王妃笑了笑,温声道,“我看就已经很好了,你们大姐是个爽快脾气,帮我管家是一把好手儿,于针线上不大通。明淇更是喜欢刀棒,倒是你和四丫头,都是一双巧手。”
“过了年要去帝都,不知魏氏将你的东西收拾好没?缺什么少什么,只管打发人来我这儿取。”卫王妃看了明雅一眼,笑道,“尤其衣裳手饰,我已命针线上人给你们姐妹四季,各做了八套衣裙,另外首饰的话,每人再添一匣子金首饰、一匣子玉首饰,还有一匣子是嵌了各色宝石珍珠的。一会儿打发人给你们送去。女孩儿们到了年纪,该打扮的就要打扮上。要拿出咱们王府姑娘的气派来。”
“明菲已经去过帝都了,这回主要是给太后娘娘拜寿,明雅头一遭去,你们是亲姐妹,要互相帮衬指点。”卫王妃叮嘱一句,她可不希望明菲再办出什么丑事,丢的是一家子的脸面。
明菲明雅皆起身应了。
卫王妃浅笑,摆摆手,“坐吧。我也是许多年没去过帝都。多说几句,你们心里有数,日后行动自然周全。对了,红茶,去看看小厨房的点心好了没?让她们姐妹陪我用些。”
点心刚端上来,有侍女进门回禀,“禀王妃,世子来给您请安了。”
明菲脸上颇有些不自在,明雅眼中有几分喜色,卫王妃看一眼两个庶女,笑道,“正好他两个妹妹在呢,叫明湛进来吧。”
明湛如今极有风度,与两位妹妹见礼,彼此问候过,便守着卫王妃说话儿,和姐妹们吃了些点心。直到明菲明雅离开,半点儿看不出曾与明菲有过节的样子。
卫王妃心中满意,唤了明湛问,“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没去议政厅吗?”
“没什么要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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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有事儿了,卫王妃将不相干的人打发下去,明湛便跟母亲说了阮家的婚事。
卫王妃一时沉默起来,良久方道,“阮家的事,我也知道一二。要我说,这门亲事,结也罢,不结也罢。”
明湛试探的问,“是不是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卫王妃抚摸着腕上无半分瑕疵的翠玉镯,眉间闪过一抹厌恶,一声吁叹,“当年的事。”
“说起来,方皇后是我亲姨妈,我少时常进宫与敬敏皇姐为伴,几位公主也是熟的。最好还是从公主府上选,亲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