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太平公主-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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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随着他卖力的律动而有一下没一下的颤抖着,有一丝恐慌,有一丝畏惧,还有一丝释然。没错,就是释然。过了这么久了,我早已习惯他对我身体的一切触碰方式,他身上的气味我已经熟记,甚至从远处都能闻到。他紊乱的呼吸也早已留在我记忆深处,一切关于他的身体、他的动作,和我所作出的反应,都是那么熟悉。
“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他显然还沉浸在身体的快感中,对我的问题一片茫然。
“为什么要选我?青楼女子那么多,哪一个不是美艳动人,温柔解语。为什么是我?”
他忽然停止了动作,一股又一股滚烫如瞬间迸发的岩浆般的热流正涌进我的身躯,像风中巨浪有力地拍打着礁石,又如展翅雄鹰冲击着云层。我感到他的腹部有轻微的颤动,不知是快感所致,还是被我的问题给惊愕到了。
他趴在我身体上方,用四肢支撑着尽量不压的我难受,然后浅浅地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他翻身侧躺在我右边,一只手穿过我的脖颈搂住我的脑袋,另一只手调皮地一圈圈缠绕着我耳边长发,他用神秘的语气说:“因为你是李令月,谁都不能取代你。”
我的心又一次受到强烈地撞击,如果不是因为前面有被虐待的痛苦回忆,我甚至会以为眼前是个爱我爱到疯狂的痴情男人。为什么他说的话会这么难以理解?为什么他会表现出一副爱我的样子却总是要伤害我?为什么是我,不是别人!
他亲昵地捏了下我的鼻尖,然后又和方才一样在我耳畔轻声细语道:“别想这么多,快睡吧,明日带你去个好地方。”说完,他便将我紧拥入怀,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弯弯的浓眉,高高的鼻梁,湿润的双唇,【。。】细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如果不是因为这张绝美的脸属于这个全天下最恶毒的禽兽,我会爱这张脸爱到死去吧。
又是带我去个好地方!上次被他硬拉到梅庄参加什么有钱人的晚宴,被一群女人灌酒,已经很囧了,这次又不知道他会带我去哪。
身体经过刚才一番旁敲侧击,已经累得不堪一盈,柴绍闭上双眼以后,我也很快的沉沉睡去。
只是我不知道自己竟然会睡得这么死,第二日一早还是被柴绍亲自叫醒的。不知为什么他心情出奇的好,还给我端来了早餐,是一碗热腾腾的鸳鸯什锦粥。我在他密切的注视下用最快速度洗漱完毕,然后“开心”地享用那碗粥。
“没吃饱,再来一碗吧?”见他心情好,我当然要趁机占占便宜。
“你是猪投胎吗?尝尝味道就可以了,快点换身衣服,打扮一下,随我出去,一会儿有的你吃。”
果然又原形毕露……
“去哪里?”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还跟我玩儿神秘。玩儿就玩儿吧,你姑奶奶我还怕玩不起啊。我走到屏风那边,从架上取下一条湖蓝色的长裙,正欲脱衣换上,忽然想到屋里还有个男人,于是羞答答的转过身用极力讨好的语气对他说:“亲爱的,我要换衣服了,要不你先出去等着?”
谁知他死脸死到底:“你身上还有哪儿是我没见过的,还顾虑那么多,快快换上准备走了。”
大——色——狼——
心底暗骂着,我又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只梳了个简单的双丫髻,红妆淡抹,毕竟今日的主角不是我,不可打扮的太花枝招展,失了柴绍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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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盛唐篇】 第三十一章 揭穿身份 真相大白
那日又是个阴雨的天气。雨水,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悲凉的小镇。
天空也是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里缠满蛛丝网的屋顶。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云片,就像屋顶上剥落的bai粉。在这古旧的屋顶笼罩下,一切都是异常的沉闷。
柴绍先去拉马车,我只身一人跑到客栈后院,想要欣赏一下雨中的植物。
客栈的后院种了许多花花树树,只不过绿翳翳的石榴树、桑树、葡萄藤,都已经是过去那个盛夏的繁荣的一瞬间,而现在早已变成了北京圆明园的遗迹一样,断壁残垣在萧萧的雨声中瑟缩不宁,独自悲凉地回忆着光荣的过去。
我的心情也跟着悲凉起来。撑起一把油纸伞,穿过客栈大堂,来到门外,寻找柴绍的身影。
原来山间草色早已经转入忧郁的苍黄了,地下甚至找不出一丁点儿新鲜的花朵;墙外一带种的娇嫩的洋水仙,垂了头,含着满眼的泪珠,在那里叹息它们的薄命,才过了两天晴美的好日子又遇到这样霉气薰薰的雨天。只有墙角的桂花,枝头已经缀着几个黄金一样宝贵的嫩蕊,小心地隐藏在绿油油椭圆形的叶瓣下,透露出一点新生命萌芽的希望。
“姐夫,来啦。”这声音好生耳熟!
我被柴绍带到一间酒馆的上房,而我们要见的客人,竟是慕容敏之。
他看到我的脸时,有顷刻的错愕,好像看见一具复活的僵尸一般。
“敏之,你不是一直在暗中调查我的情人吗,喏,就是她,李令月。今日特地带来给你看看,免得你再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
一抹奸邪的笑容挂在柴绍脸上,如同鬼魅一般,令人发指。
雨静悄悄地下着,只有一点细细的淅沥沥的声音。
酒馆桔红色的房屋,像披着鲜艳袈裟的老僧,垂头合目,受着雨水的洗礼。那潮湿的红砖,发出有刺激性的猪血颜色,和墙角下绿油油的桂叶成为强烈的对照。灰色的癞蛤蟆,在湿烂发霉的泥地里跳跃着;在阴雨沉闷的网底,只有它是唯一充满愉快生气的东西。它背上灰黄斑驳的花纹,跟沉闷的天空遥遥相应,造成和谐的色调。它噗通噗通地跳着,从草窠里跳到泥里,溅出深绿的水花。
“噗通”一声,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和敏之听到柴绍的话,顿时尴尬到了极点,原来柴绍早就知道我和敏之相交甚密,也知道苏婉儿被人暗中调查了,只是我一直以为敏之要跟踪的是苏婉儿,想不到他的最终目标其实应该是我,我才是柴绍背后藏着的那个女人。柴绍让我们二人相见,就是为了互相揭穿身份,让我从此失去这个知心朋友吧!
“姐夫说的哪里话。敏之只是见姐姐整日独守空房,心有不忍,才想查明你们夫妻二人不和的缘由,敏之绝无冒犯李姑娘的意图。”
慕容敏之先出面打圆场,而我此时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先前还一直纳闷,我自认为看人不会走眼,慕容敏之应该是个正直不阿的人啊,为什么会做出跟踪苏婉儿这种事来呢,现在经柴绍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我才恍然大悟。苏婉儿是被我所害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柴绍夫妻不和,燕国公主自然不是受气的主,而她的弟弟光明正大的出面找出幕后搅局的女人,也就是我,我还有什么资格再责怪他?他不过是尽一个做弟弟的职责罢了。
“与其在这里大费周章地调查我,不如回去问问你那个好姐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柴绍的脸上已渐渐浮现怒气。
“就算是我姐姐有什么错,那也是因为她爱你!”既然身份已经揭穿,敏之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当着我的面咆哮起来,“这么多年了,你都还不肯原谅她,把她一人丢在府中守活寡,自己却处处拈花惹草寻开心,也不理朝政大事。你知道这些年来,我姐姐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那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我!”
哟,这演的是哪出啊?柴绍这个当驸马的,居然敢给公主和太子脸色看?难道柴绍也跟慕容家闹不和?别人怎么说柴绍,我不清楚,但我自己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对于“拈花惹草”这四个字还是深有体会的,柴绍绝不是随随便便就勾搭女人的人,别说是在以前的望春楼里,他对那些**的女人都不屑一顾,也没找过一个妓女陪他过夜,就算是现在,除我之外,他也从没有“养”过第二个女人。而且我坚信,凭我对他的观察,他绝对是个有军事头脑、有经商天赋、有领导气魄的人才。为什么敏之对他会是这种花花公子、不务正业的印象呢?
“姐夫,你误会我姐姐了,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挽留你的爱。”
“别跟我说这些废话。我今天请你来,不是听你讲这些的。”
“我知道,姐夫是想让我见见你的新欢,对吗?”
见柴绍不做声,慕容敏之又接着说道:“只是我和李姑娘早就认识了,她绝不是那种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为什么姐夫你要拉她下水,为什么你要伤害这么单纯的女孩?”
“单纯?”柴绍的鼻息里冒出一声冷哼,“那你自己问问她,问问这个‘单纯’的女人,是我逼她跟着我的,还是她自愿跟着我的。”
柴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知道自己再次陷入了他所设计的窘境。如果我说是被逼的,敏之必定会以好朋友的身份救我走,可是我的叔父们就会遭到毒手。如果我说是自愿的,就恰恰表明了我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而往日敏之所看到的单纯无邪的我,将会被全盘否定,我们之间再不可能有什么真挚的友谊。
柴绍!你真的好残忍。你竟要剥夺我和除了你以外所有的男人相处的权力。
“柴公子说的没错,是我自愿跟着他的。慕容公子,对不起,我本不愿伤害你的姐姐,也没打算要破坏你姐姐夫妻的感情,如果因为我的介入而连累到了你们,我感到惭愧。”
“不!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是他逼你的,对不对!?月儿,你怎么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太子殿下,真的对不起,事实就是如此,请您自重,注意自己的身份。”我把对他的称呼从“敏之”变成“慕容公子”,后来就干脆变成了“太子殿下”,不仅是因为柴绍在场,更是因为我心中清楚,和他之间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那样相知相惜的时光了,苏婉儿的事情已经在我心底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而此时我们二人的身份都已揭穿,我更没有什么资格再欺骗、再隐瞒下去。
他依然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等着我改口,可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这种难受的氛围让我觉得压抑,而柴绍那鄙夷邪恶的目光更是如万箭穿过我心。
我再也忍受不住,愤然起身,摔门离去。
有些事,明知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
有些人,明知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局。
有时候,明知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习惯了。
卷一【盛唐篇】 第三十二章 大病初愈 山庄再聚
不知不觉,我的剑伤已经痊愈,在山脚小镇上住了近一个月,该逛的都逛了,该买的都买了,算是了却一桩心愿。再过几日,便是正月初八,奕剑山庄之约。这次我和苏婉儿会以女儿身示人,因为受到庄主的盛情邀请,我们可以大大方方的走进山庄。
比剑之约来的很快,我和苏婉儿也早已经走出前日的阴霾,欣然迎接一场崭新的比试。
这日,迢迢山路上又如一个月前那般热闹非凡,我依然能看到许许多多珍贵的宝剑。这种场面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上次为了掩人耳目,我们都不敢正面示人,这次我却是兴奋地拉着苏婉儿,大方地上前与人搭讪,打听宝剑来由。像我这么珍爱古董之人,怎能不对宝剑折腰?
进了比武场,我们二女被安排在前台上座,高少庄主尚未出现,一个月前的那张白色大帘幕被众小厮重新高高悬起,近看才知,是比剑的上场顺序。今日参赛人众多,但绝大部分只是来秀秀宝剑,会会朋友而已,只有极少部分人是真正身怀绝技,打算出出风头的。
第一场,乃是“飞刀剑”李公子对战“倚月剑”张公子。
飞刀剑以宽扁的剑身为特色,两刃造成数把飞刀形状,尖锐无比,有点像现代人用的锯子。飞刀剑的剑柄长而剑身短,整个剑身凝聚了所有重心,因此挥舞起来需要消耗很大力气,寻常人是舞不动这种剑的,一剑下去,稍不留神便会取人性命。而倚月剑却是恰恰相反,剑柄短而剑身细长,整个剑轻盈无比,主要胜在四两拔千斤之巧。
只见霎时间,仿佛黑烟突起,一把厚重的飞刀剑,一把轻巧的倚月剑,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见飞刀剑化身数柄短刀,从半空劈下,那持倚月剑的张公子侧身一闪,将剑柄玩弄于鼓掌之中,一个转身,刺向持飞刀剑的李公子。李公子也毫不示弱,身子一低,操起厚重飞刀剑,使出浑身蛮劲,奋力横扫而来,张公子立马凌空一跃,可见轻功非凡了得。而那李公子更像是个蛮人,动作有些笨拙,渐渐的便落了下风。果然没过多久,灵活的张公子一个箭步跃至李公子身后,将长剑架在其右肩上,剑刃与脖颈只有一寸之遥,再进一寸,怕是要丢了性命。
很显然,这一局,“倚月剑”张公子胜。
时间非常紧凑,比武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第二场比试的,乃是“承影剑”白公子对战方才胜利的“倚月剑”张公子。
战锣吹响,刹那间,黑风掩日,浮云罩月,落叶纷飞,寂静深幽,一片昏暗的景象。忽见白光一道,叶碎满地,白衫白裤黑靴的瘦高男子出场,冷面,孤影,寒剑,正是拿着承影剑的白公子。又见一汉,红肤黑髯,手持倚月长剑,嘴角留笑,是方才稍作歇息的张公子。
只见张公子脸色泛红,看得出前一场打斗中消耗了不少体力,只是这比武的规矩,须得轮番打擂,能够撑到最后的才算是真正的剑中枭雄。
二男子纷纷见礼,开始出招,刹间,天地变为白昼,日月却似昏黑。身轻如燕的倚月剑,剑快无比,东西南北无处不在,而承影剑则稍显稳健冷静,白公子站在一处不动,只留上半身前后躲闪,速度也是极快,以无招胜有招。只见寒光穿梭,承影剑猛然回刺,双剑互搏,影随身动,交织交战,激烈万分。如此这般打斗了三百回合,张公子终是体力不支,一不留神剑柄被对手打掉,随着“哐啷”一声长剑坠地,张公子也就败下阵来。
果然精彩!观众席上霎时传来一阵掌声。
锣鼓再次吹响,第三场对战的两位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