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做回单亲妈妈-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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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程启很小心克制,甚至不敢再见小强,生怕落下个蛛丝马迹的。往后几个月,他不在泉州,万出什么事,让张歆或者他娘心里有芥蒂,可是连圆转的机会都没有。
离岸时还没那个想法,到海上才意识到他每年要出趟南洋,中间还要松江广州台湾等地跑,在泉州的时间少,还断断续续的,在往日躲他娘唠叨躲清静,是好的,要追老婆,可是大大不利。那么多人的生机财富压在他的船上,不跑是不行的,可好好安排番,可以做到明年不必亲自跑。样,回去后,大约年半可以呆在泉州,徐徐图谋。
听烈怕缠郎,程启脸皮虽厚,还做不出对人死缠烂打的事,料想那种招数对张歆也是无用。然而,留在泉州,才能时不时在面前晃悠,才能经常与小强亲近,才能眼观四路,找准机会。
有些关系必须他自己处理,明年他不亲来,今年就更需把切料理妥当。趟在外面呆得时间会长,预先没同家里打招呼,怕惹家人担心,程启遇到第个返航的熟人,就托他带信回家,明情况。
不想那艘船半路出故障,就近找个岛屿停泊,工具材料不凑手,花两个月,才勉强修好,重新起锚,路走走停停。程启都回到台湾,那船才到广州。
家人没收到信,见他逾期不归,胡思乱想,种种担忧自不必。好容易盼到他回来,那份欢喜也不必。他娘向少在人前流露感情的,都扑上来抱住他流泪,搞得程启心里酸酸的,觉得自己不孝,决定要满足母亲的心愿,让有个顺心愉快的晚年。
程启决心孝敬母亲,却不包括顺从母亲的心意娶老婆。事实上,早在认识张歆之前,他就觉得他娘挑媳妇的眼光有问题。弟媳很好,可不是娘挑的,而是弟弟青梅竹马,从小看上的。他娶过两个,都是他娘看好的,结果却是不堪。
事不过三。回,程启无论如何要娶个对自己心意的子,遇不上,没缘份,宁愿不娶。
老对他不错,把张歆送进他的生活。他喜欢,认定,也相信才是真正符合母亲期望的长媳,能够撑起个家,分担母亲辛苦。只要母亲能够不带偏见地认真看待张歆,平心静气地去解,就定会接受。
麻烦的是张歆的心思。孤枕难眠的夜晚,程启躺在狭小的船舱里,翻来覆去,把相识以来的滴滴,回忆遍又遍,把记得的每个细节都拿出来掂量过,到最后也拿不准在张歆心里他有多大分量,甚至,有没有分量。
靠港,回家,略略安慰母亲的思念,来不及多细,听日在酒楼对帐,程启匆匆换身衣裳,找借口出门,就想去见张歆。哪怕只是照面,只是听句话,也是好的。
听见匆匆下楼的脚步,看见毫不掩饰的喜悦庆幸,程启安心,欢喜得嘴角差咧到耳根。收到芦荟,感受到的关心,程启得到莫大鼓舞。不敢妄想张歆对他有意,可至少,已经把他当作朋友,而不仅仅是生意的东家。
张歆对家人极好。真心认可的朋友怕是不多,对些朋友也是极好的。
他在张歆心里已经有“朋友”的分量,再有几个机会,更进步,不是不可能的。
程启按捺住心中涌起的骚动,告诫自己心急吃不热包子,前途困难和阻力远比希望要大,欲速则不达,沉住气,步步为营。
趟是张歆请程启过来商议事务。先前程启找来的本地厨子老赵请辞。
单单个厨子请辞,本没什么要紧。老赵年过半百,作三十多年厨子,真论厨艺,还未必能比遇到张歆前的顾实强。当初请他来,不过照顾本地食客的口味习惯。宴席上有些定例的菜式,顾实应付不来。
随后,福寿阁成名。有些菜式原属淮扬菜北方菜,利用本地食材,照顾本地人习惯,经过改良,本地人吃着新奇,不排斥。有些根本是后世闽菜潮汕菜两系的名菜,源出当地,经推出就大受欢迎。那些正宗的江南菜北方小,得到北方来的官员官眷垂青,也不乏市场。
老赵和他的传统菜式的存在,是照顾宴会需要,二来显得周到,于创收少有贡献。走老赵,另找个,也就是。甚至不找,强令阿松顶上,也未必扛不住。
问题是,老赵辞边,是要投往程启的前大舅子旧敌人朱家老二的客如归。虽然老赵尚未承认,大家心里都是明白的。
朱家和程氏有三层的姻亲,朱老二的个姑母就嫁给现任家主的哥哥程三老爷。
朱老二不是懂得反省的人。眼看福寿阁蒸蒸日上,面向高中端市场,宴席堂吃外卖全面出击,日进斗金,连带程启的名望都扶摇直上,他不记得程启当初因何盘下个酒楼,更忘他对程启做过什么,也不去算程启母子投入改造的金钱心力,只认定他老子留下的酒楼风水好,被程启给占,夺他的财路。
朱老二志大才疏,接掌家业些年,尝试过几桩生意,有赔有赚。赚,赚得不多。那回赔得很惨,要不是程启好心借着盘下酒楼接济大笔钱,朱家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那回事,他忘,眼看餐饮市场比他预想的还大,想要把客如归做大,却无资金可投。找亲友借钱,人家记性比他好,记得程启的教训,谁还肯当暖蛇的农夫?
程三老爷错失家主之位,连原先管的船队和生意都不得不交出来,坐在家里吃分红,赋闲很多年。回大概也瞧着福寿阁眼红,又想给程启父子添堵,竟然借机入股客如归。要不是程启的爹,他弟弟当初抢不到家主的位子,现下也坐不稳。
新的客如归夏开张,大主意由程三老爷拿,具体经营操作的是朱老二。程三老爷比朱老二有眼光,知道福寿阁的名声地位已经确立,人脉已经建立。董氏和张歆两个人面冷心狠,做事小心,又有靠山。阴损招数放在别家有用,用在们身上,弄不好引火烧身。宴席那块,且放着,先抢夺外卖市场。外卖价低量大,利润率不高,可只要能控制费用,获利可观。做得好,口耳相传,是建立名气的好途径。
福寿阁外卖部,开始只卖卤物心,后来应客人要求,也卖主食和腌制小菜,但不提供热菜。
朱老二开始以为是缺口,开始外卖主食配热菜,和张歆知道的快餐盒饭差不多。没几就做不下去。
时不象现代,没有没时间好好吃饭,又不能不填肚子的上班族。多半人都有很多时间很多心情,可以花在吃饭上。下得起馆子的,自然进去慢慢吃,三五个人把话聊,追求个格调美味。
好的酒楼做外卖,就是看准那些没那么多钱或不方便进门吃的人。省服务,外卖的价钱比堂吃低。手交钱手交货,要快,免人久等。热菜,现做现卖,卖低价,人家还嫌慢,厨房里的人先受打击。做好慢慢卖,色香味受影响,砸厨师的牌子,影响酒楼声誉。样菜式,两样价,想进门吃的客人也改换门庭。
吃堑,长智。朱老二抛开对人的鄙视,学着张歆卖起卤物心。他人永远喜欢通过打击别人,来发展自己。第个想到的就是断掉福寿阁的原料来源。
且不知恩图报之类,阿金家老二马上就是张歆的侄婿,当初借的本金还没还完呢,不怕张歆,还怕亲爹的棍子呢。他却机灵,闻到涨价的味儿,拉着小舅子抢先收购大堆禽畜,暂养在阿怀阿祥家和阿松的农庄。未来岳姑母大人给定的收购价可是年不变,赔钱,他回头拿什么娶老婆?
被他么抢收抢购,短期内,泉州带,禽畜收购价真地提。朱老二打草惊蛇,给自己涨成本。
客如归的外卖走上正确的方向,生意却没什么起色,突然换轨,还遭非议。价钱不比人家低,味道没人好,花色花样更没人家多,也只有附近些不愿多走路的人家,偶然照顾下。
朱老二想出打击敌人第二招——恶性降价。
客如归打出外卖堂吃律七折,为期半月的招牌,果然吸引不少吃客。吃惯福寿阁,换换口味也不错啊,还省钱。
张歆得信,干脆让人贴出通告,福寿阁对外停业半个月。
朱老二还以为人家怕他,自动躲,正得意洋洋,被程三老爷叫去顿臭骂。半个月,福寿阁有两场预定的大型宴席,停外卖堂吃,正好专心忙宴席。钱少不几个。客如归降价半个月,不知能拉住多少客人,来客越多,赔钱越多,还不能伤到对手半根毫毛。
两场宴席,福寿阁推出两款新菜。半月之后,外卖部重新开门,客人们发现,除卤物心,还多他们从未见过的精致月饼。马上进农历八月,可以开始卖月饼。
福寿阁的月饼供不应求,下子成为泉州人中秋走礼的最佳选择。就连程家朱家的太太奶奶小姐们都要想方设法弄块尝尝。
判定朱老二烂泥扶不上墙,为防之前投入的大笔资金打水漂,程三老爷转开脑筋。
首先是召唤老赵。老赵是程启通过程家找来的,与程家有亲。他个堂妹是程三老爷堂弟的侍妾。前些日子,程三太太做主,把他个儿给娘家个堂侄做妾。
老赵不想结那门亲,可推不掉。不想走,可不能不走。有那层关系,边的东家更不会重用他。
他不敢去向董氏请辞。那是有名的利害人,扫过程家大佬们的颜面不止次。
他委婉地向张歆透露。张歆:“是程家找来的人,管不。”
他只好等容易话的程启回来。好在,程启没让他等多久。
感念老赵些日子对阿松的指,做事勤快,人也还算本分,可怜他迫不得已,战战兢兢的,张歆做到为他保密,直到他当面对程启明去意,没让提早面对旁人的侧目和怒火。
程启有些意外,却也不是太意外。种事不是第次遇上,知道留也无用,瞧瞧张歆对此无所谓的态度,更是心定,道声“知道”,就让他去找程六结算工钱。老赵来时带两个帮手,还让他带走。
想着他因为个酒楼,两次被亲戚用种手段坑,张歆还有些不落忍,出言安慰:“别担心。酒楼生意不会受影响。”
程启当然信得过,犹豫不决,不过在想怎么把怀里那张银票掏出来。
一波平
“这是怎么回事?”张歆一头雾水地看着手里的银票。
程启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解释:“余老夫人寿筵前,你画了样子拿去订制的瓷器,我瞧着好,让人多做了一些,拿到南洋去买,果然卖了好价钱。我们不是说好了生意获利益人一半?这是你那一半。”
顿了一下,又忙忙补充:“以后,还要请你按那个路子,再画些瓷器样子。”
这事程启预先没有告诉张歆。若在当时被张歆察知,她虽不会抗议,心里必有看法。时过境迁,如今将程启真正看作伙伴朋友,又是这么被告知这回事,满心就只有感动和感慨了。这人还真是实心眼!给人送钱,都送得这么笨笨的。
张歆爱钱,取之有道,望着银票上的数字,难以置信地笑:“卖瓷器获利的一半就有这么多?你到底带了几船瓷器去?这些钱不单是卖瓷器所得吧?”
程启巴不得能多同她说会儿话,老老实实地解说:“瓷器重,又不怕水,最适合压舱底。两艘船,都是半船瓷器。到那边都是以货易货,换黄金宝石,还有珍贵的木料香料。那些货物拿回大明脱手,再换成金银或者银票。”
“那个半船装的都是新样子的瓷器?也太冒险了些!投石问路,第一次换个一半都太多。”
程启虽然憨厚,也是要面子的大男人,不愿意被心上人看扁,加之张歆说得有见地,应该附和一下:“这回没把握,备的货也不够多,新样子只装了不到半船。”
说完瞧见张歆似笑非笑的样子,【炫】恍【书】然【网】明白自己被套话了,只得嘿嘿憨笑。
张歆又问了几个问题。今年购入此其花费多少,换了多少黄金宝石,最终得了多少银子?往年购入瓷器一般花费多少,最终能得多少银子?跑一趟南洋,直到货物全部出手,包括人工和船只,需要花费多少?
程启约摸明白她的用意了,却是不敢谎报一个数目。
“你一番好意,我领了。这些钱,不是我该得的,我不能收。”
程启有些着急,结结巴巴地找话想要说服她。
张歆看得好笑,想了想,计算一番,报出一个少得多的数目:“你非要说今年瓷器上获利比往年多,有我的功劳,该分我一份。我只能拿是我画的样子那部分,比其他瓷器多获利的一半。你说对不对?”
程启哪敢说她不对?
张歆将银票递回:“这一张数额太大,我找不开,你先拿回去。换成一张小额的,再给我。”
马屁拍得不大成功,好歹没拍在马腿上,想到下回送银票,还能见次面说次话,程启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程启是个宽心的。董氏心思却重,得知程三老爷和朱老二又来挖墙脚,定要生一场气。虽然说不上多融洽,张歆对董氏也有几分敬重,知道她这个娘当得挺不容易,就对程启说:“请老夫人放宽心,老赵去留,对酒楼生意毫无影响。老赵是个本分人,很知道规矩。他那两个徒弟,倒是有心偷师,可也没偷到什么。”
董氏果然很生气,发了一通脾气,骂完那些没良心没人性的亲戚,又骂程启。都怪程启心软性子黏糊,人家说什么都好,吃亏也不吭声,弄得一个两个都想占他便宜,一次两次不够,恨不得一辈子占下去,得了便宜还要编排程启的不是。害她操那么多心,受这么多气,都是程启这个不孝子的错。
程启不敢顶嘴,垂着头老老实实等着老妈发完飚,出够气,心里却不大服气。这世间,除了利益,还有情理呢。利益上吃点亏,只要情理上站住了,不亏欠什么人,心中无愧,日子过得踏实,就当花钱买安心,也没什么不好。再说,张歆都说了,这回是不会吃亏的。呃,这是张歆有能耐,好像不能算他的长进。可,当机立断,抓住有本事的张歆,难道不是他的能耐?
两三天后,老赵带着两个徒弟就到客如归上班了。董氏听说,马上往宗族里告了一状,就告程三老爷欺负晚辈,挖侄儿墙脚,抢侄儿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