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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穿越做回单亲妈妈-第50部分

小说: 穿越做回单亲妈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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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强的脾气上来,用手去推程启,推不动,急了,运起铁头功,手推加头顶。

    程启没想到这孩子看着清秀可爱,脾气这么犟。他身板结实,哪在乎小小孩这点力气,倒怕孩子娇嫩,伤着自己,只得半蹲下身,小心抓住两支小胳膊,制止住他,正思忖该怎么劝,却听见那扇门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

    “小强,小强!叫他去门外拔点葱来,跑哪里去了?”

    程启第一反应——这声音真好听!还从没听人把官话说得这么好听!

    葱?程启的视线从不远处的葱,移到对面气呼呼地瞪着他的男孩,终于明白自己冒失,下意识地松开手。

    小强连忙奔着那葱而去,一把抓住,使劲一揪,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手里拽了两管葱绿。

    程启想要将功折罪,把他扶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一边用手指在土里抠了抠,拔起一整根葱给他。

    叫着“小强”的声音渐渐走近,带了几分焦虑。

    小强抓了葱,匆匆忙忙往偏院里跑,把门撞了个大开。

    逆着光,程启看见一个女子接住飞跑进去的小强,拿过他手里的葱,声音里带了笑意:“小强好大本事!连葱白都挖出来了?怪不得去了这半天。”

    “今天请客人吃饭,有很多事要做。姐姐在帮妈妈做事,小强也帮了大忙,真好!谢谢小强!妈妈事情还没做完,你先自己玩一会儿,别跑远了。”女子没有看见他,抱了抱孩子,说完话,转身回去。

    程启站在门外,有些遗憾光线不好,离得远,没看清她的容貌,直觉是个美丽的女人,呆呆地收回目光,从小强身上扫过,又吓了一跳。

    不知什么时候,小强手里抓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

    本地人抓来螃蟹都是用草绳捆缚,直到要入锅才解开,以免螃蟹夹人,或者互相打架。不知是张氏不懂,还是小强误打误撞把草绳给解开了。这么小的孩子,万一叫螃蟹夹上一下,不是好受的!

    情急之下,程启冲进院门:“小心夹到!快放开!”凑近了伸手去抓小强拿着螃蟹那边手臂。

    小强先前被他拦了几回,有些怨气,也警觉,举着螃蟹来迎他那只手。

    程启虽然皮糙肉厚,也不想叫螃蟹夹到,手掌往旁一让继续朝前抓去。

    他抓到了小强的小臂。小强手里的螃蟹夹到了他的袖子。小强一松手,那螃蟹挂在了程启的袖子上。

    小强左右偏偏脑袋,看了一会儿,咯咯笑了起来,一转身,又到竹篓里抓了一只螃蟹出来,开始解草绳。

    程启顾不上把身上的螃蟹取下来,再次上前拦他。

    小强往后躲,一下绊在旁边大木盆的边沿,向后倒去,要不是程启及时拉住,就要掉进木盆跟那条大鱼做伴了。

    程启只顾着救他,不留神踢翻了一个瓦罐。

    瓦罐滚了两滚,下了一道石阶,碎出好大一声响。

    “小强,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方才那个女子听见声音,慌慌张张跑来,与程启脸对脸打了个照面。

    柳叶般的眉毛,杏仁样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圆润的嘴唇,皮肤更是闽南少见的白皙细腻。鼻尖布着一层细细的汗珠,额际的发丝沾了汗水,有些散乱地贴着皮肤,眼中透着慌张,五官因惊讶而凝固。

    这偏院是薛伯家的房子,然而租给外人,他这个来做客就不该乱走。这租客还是寡妇,他一个单身男子贸然闯入,委实孟浪失礼。她若是个古董板正的,弄不好告他个非礼调戏,又或者自责自虐,搞出一番大动静。

    意识到自己举止不当,很可能会引起误会,程启有些着慌,想要解释什么,却见那女子柳眉皱起,瞪着他的一只手,方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拎着她的儿子,心中大悔:不早不晚的,这下可真说不清了!

    程启把小强拉到宽敞的地方,慌忙松开:“我,不是,啊,我,是,——”

    对比他的心虚慌张,张歆倒是很快镇定下来,认出来人就是在松江街头见过的那个人。就上一次的印象,和薛伯夫妻的叙述,不该是个会欺负孩子的,也许不知道她租下了这个院子,无意中进来的。看这样子,小强没怎样,狼狈的倒是他,莫非小强调皮,又惹祸了?

    薛伯一家对他们极好。看在薛伯薛婶的份上,张歆也要客气几分,何况还要同人家谈合作。第一个可能的合作对象,还没开始谈,就为其他事黄了,不是好兆头。反正小强没吃亏,张歆堆起笑容:“您是程启先生?”

    程启连忙摇手:“在下程启,不敢当先生二字。”他幼时愚顽不化,除了母亲,怕的只有学堂的先生,直到今日还心存敬畏。

    那只螃蟹还吊在他袖子上,随着他的手摇动,荡着秋千。

    张歆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难受,扭身垂头偷偷释放一下。

    程启也猜到她的身份,对着可能的合伙人,刚一照面,就出了这么大一个丑,懊恼沮丧自不必说。虽然于礼不合,却忍不住悄悄看她,越看越觉得这女子不但美貌,更有一股自然流露的妩媚和灵动,衬托得自己笨笨的象只癞蛤蟆。

    好似还嫌他丢脸丢得不够,尴尬的沉默中,突觉腰上一下剧痛,程启猝不及防,嗷地一声怪叫。

    小强没有浪费时间,趁着两个大人顾不上他,解开了螃蟹身上原来捆得不紧的草绳,举着靠近程启,本意想将这只螃蟹也挂上程启的衣服,不料螃蟹下螯没轻没重,夹到了程启的肉。

    张歆看得清楚,猜想程启袖口那只也是她宝贝儿子的杰作,好笑之余,也有些紧张,走上前两步,口里骂着:“你这小子,怎这般胡闹。还不快放手?!”一边已经把小强拉到身后。

    程启自己有个严厉的娘,小时候,每回在外面闯祸,回家都要大吃一顿竹笋炒肉,还当张歆也是严母,怕小强受罚,忍痛开解:“不妨事,是意外!孩子小,没伤到自己就好。”

    他这般大度善良,倒叫张歆惭愧自己的小心眼,真心诚意地说了几句道歉的话,郑重行礼,请求原谅。

    程启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也是窘迫,连忙还礼,眼睛不敢看她,客套的话说得结结巴巴。

    小强不懂事,只关心那两只吊在半空晃啊晃啊的螃蟹,从妈妈身后探出头,看得呵呵乐,还啊啊地指着叫妈妈看。

    张歆和程启都给窘得不行。一个红着脸替孩子道歉,一个脸黑红地客套还礼。

    “程,程大爷,可要我帮着把螃蟹拿下来?”寡妇鳏夫,隔着衣服的肌肤接触,在这时代也是大错。可不管为什么,张歆都不想被第四个人看见程启眼下的样子。

    程启也是一样想法,只是脸更红了:“啊,我自己来。”

    他是海边长大,浪里穿行,自然知道如何对付小小螃蟹。不知在哪个部位狠狠一捏,那螃蟹就老实松开了大螯。程启捡起地上的草绳,三下两下,将两只螃蟹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迎着张歆敬佩的目光,强作镇定地提醒说:“这些东西,还是不要让孩子碰到。”

    张歆连连称是,保证对小强加强安全教育,也会把可能伤人的活物放到孩子碰不到的地方。

    程启想不起还有什么话好说,只得告辞离去,走出门外,又忍不住回头张望。

    院子里,张歆蹲下身,把小强拉到身边进行说教。

    小强这下乖巧的紧,老实听着,该点头点头,该摇头摇头,见妈妈露出满意的笑意,立刻攀着她的脖子,腻上来,指了指自己的脸蛋。

    张歆好笑地亲了亲。

    小强又指自己另一边脸蛋,鼻子,额头,嘴唇,耳朵,另一只耳朵。

    张歆一一亲过来,唯独错过他的嘴唇。

    小强再次指了自己的嘴唇。

    张歆好笑地将一个吻印在他的嘴角。

    小强不乐意了,伸手板住了妈妈的头,对准了,把自己的嘴唇重重压上妈妈的,一边示威似地瞪着她。

    两人额头顶着额头,嘴唇压着嘴唇,眼睛瞪着眼睛,互相感觉到睫毛的扫动。

    张歆忍不住笑了出来,摇摇头:“傻小子,初吻该留着,以后给喜欢的女孩,怎么能给妈妈呢?”。

    小强松开手,呵呵笑。

    门外,程启看得痴了。这样一对母子,若是自己的妻儿,怎样辛苦都值得! 



合作愉快
 

    晚些时候,程启吃到一顿清淡又丰盛美味的大餐。不过,他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期待张氏出现,正式见礼,思忖着如何表现,赢回一点印象分,想起早些时候出的丑,又怕见到她,犹记得那一刹的心动和奢望,更觉心虚,好像在打什么坏主意。

    直到甜汤端上桌,张歆也没露面。程启忍不住了,吞吞吐吐地问:“不是说见个面,谈谈合伙的事?怎么不见人?”江南那边人规矩大,他也知道,刚才撞见,看她不是扭捏的人啊?难道恼了他?改主意了?

    张歆不愿招惹不必要的是非,要确定程启有合伙诚意才肯见面,薛伯对此也是理解赞成的。见程启吃得漫不经心,想着心事,似乎根本没注意菜式和上菜的过程,薛伯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只当这线牵不成,白叫张歆忙乎一场,听他问起,反问:“你吃了半天,先说说厨师手艺如何。”

    “很好。”程启笑着指了指桌上的几盘:“这桌菜应当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肉菜和鸭子象是南京一带做法。鱼虾蟹是闽地惯常的清蒸水煮,火候适中,调味与众不同。有几道小菜,是松江附近喜欢的搭配。还有几道菜,甚是特别雅致,做菜的人必定心思玲珑。”

    薛伯薛婶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刮目相看:“阿启,想不到,你经营酒楼不行,吃食上倒有天赋。”

    自家长辈,程启厚着脸皮当作夸奖听了,暗自惭愧。江浙一带去过好几次,被一帮狐朋狗友带着,大小馆子吃过不少,对江南菜知道点,可没说得这么厉害。不过是看到上菜的女仆面善,又是松江口音,猛然想明白他们的来历。加上方才在院中见过张氏,看到清蒸鱼上翠绿的葱丝,就猜想是她的手艺。有几道特别的小菜,搭配特别,颜色漂亮,清爽可口,也让他想到她。赞菜连带夸人,下意识想讨她喜欢。

    薛伯就问:“那你可是真心想要合伙,把酒楼交给张氏打理?”

    “这些菜式,多有特出之处,在泉州当是独一份。我们吃得惯,多数泉州人也会喜欢。不仅手艺好,心思更好。这样的合伙人,可遇不可求。还要多谢薛伯与十一姑介绍!我是真心想合伙。如何做,还要大家坐下详谈才好。”程启一脸诚恳。

    薛伯薛婶办成一件大事,心中欢喜,自觉有功,脸上有光,连忙请张歆过来。

    再见到她,程启感觉比早些时候在她住的院子里又有些不同。眉毛好似浓了些硬了些,嘴好似大了些厚了些,皮肤好似少了点光彩,头发梳得整齐拘谨。不同那时的柔美可亲,多了些英气,精明干练,声音也更加冷静。

    既然双方都有意,先从最重要的经营权限,利益分配谈起。

    程启是东家,百分百拥有酒楼,委托张歆经营,暂定三年为期。委托期间,酒楼的人事财务进货运营完全由张歆决定,程启只需在必要的外事上出面出力。委托期间,需要的资金,双方按利润分成比例投入。

    张歆前世吃遍五湖四海,中西餐都会做一些,对闽南饮食风格有所了解,这世(炫)经(书)历(网)了最讲究的淮扬菜,有开饭馆的经验,还有尚不为人知的外来物种做秘密武器,有把握能够赚钱,因而,如何为自己获得最大利益,又能保持愉快的合作关系,就需仔细琢磨。

    张歆印象中,闽南人做生意有讨价还价的习惯。每回陪祖母回泉州,父母都会给她一笔零花钱,应付突发情况,也叫她不要麻烦亲戚。到了泉州,长辈们又会找这样那样理由,一定要给见面礼。祖母让收,她就收了。怀里有钱,逛街见到漂亮的衣服和小商书,忍不住买回来,每每被长辈同辈的女性问:“多少钱买的?”

    张歆照实一说,必然引来大惊小怪:“这么贵!你被人宰了!”

    随后就是一通□,为什么无商不奸,小商贩是怎么定价,怎么判断她是冤大头,怎么心理攻坚,她该怎么还价,怎么打心理仗,怎么严守底线,等等等等。每每听得张歆头大如斗。

    不管她怎么认真学习,努力实践,本地商贩就是能让她觉得理亏,以亲戚眼中高得离谱的价钱掏钱把东西买下。好容易,有一回,半价搞定,兴冲冲回家展示战果,迎面就挨表妹一盆冷水:“笨!你不懂半半价,还要打个弯啊?”

    那以后,在泉州,张歆绝不自己逛街,绝不开口讲价,只管挑东西,试东西,然后捂紧钱包等在一边,等别人告诉她数多少钱出来。有泉州的磨练打底,后来走南闯北,逛集市讲价钱倒是得心应手,杀价太狠挨白眼被人骂的次数也不少。

    别处再多的胜利,也堆不出回到泉州的信心,别的事情还好,一到需要讨价还价的时候,张歆就觉得没底。衣服鞋子,一锤子买卖,亏点就亏点。这利润分成,关系到他们母子的生计和家业,积累下去,不是小数,张歆不想吃亏,可不知怎么拿准这个分寸。

    好在,好在,这回的对手是程启,一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憨厚男人。张歆壮了壮胆,提出:“刨去食材成本,人工,还有一些耗损,酒楼收益,你得五成五,我得四成五。你看如何?”

    再老实,也是土生土长的泉州人,还是海商,习惯了张口要价,落地还钱。张歆预备着能在四六开达成交易就不错了,三七开还勉强能接受,再低,就算了。

    果然,程启听了摇头:“按这个数算账,太麻烦。对半分好了。”

    事先多少心理建设都落了空,张歆怀疑自己听错了,傻傻冒出一句:“啥?”

    程启觉得她瞪圆眼,吃惊的样子很有趣,微笑起来:“获利对半分,多加的投资也是各担一半。我那酒楼,关门前,一年下来也挣不了几个钱,利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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