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夺日(叔叔跟侄子的文he)-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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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哭得我满手是泪的傻大个比较符合我的美学。”
我笑了笑。
李玲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容易相处,为人也和气开朗,不论什么事情都放在心底不说。
“看我——夹!哇哈哈,最大块的牛肉是——我——的——!”
或许是因为理解她的个性,只一个晚上,我们的话就聊开了许多。原来李玲这一世考上了其他的大学,学的也是其他领域,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一手赚来的。
以前我或许能了解那种辛苦,而现在,我却完全能够体会。
虽说是我一厢情愿地脱离了任家,一开始的时候身边总还是有程辰帮忙,日子再苦也苦不到哪儿去——李玲不一样。她终究是一个人在现实中挣扎,吃的苦头又比我多出了许多。我记得,李玲的家里状况不太好,父母没有美国护照,做什么都辛苦,后来大一些父亲因为工伤瘸了一条腿,没几年就过世了。她的继父,对她和几个弟妹并不是很好,她还是强撑了过来,并没有以为生活而扭曲,却依旧保有美好的心理。
这样的她,我只觉得心疼,说不出的心疼。
程辰要追求李玲这回事,在我拉着程辰语带威胁地说:“你这次是不是认真的?你要是不是真心的,就别去招惹别人。”
程辰先是“哎”了一声,挠了挠头,脸上泛着红晕,笑笑不语,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程辰整个人跳窜起来,抓着我的肩摇动:“是不是我的女神打来了?快接快接!啊啊啊——给我听吧给我听吧——”
说起来,程辰也算是个年轻有为的好青年,家世又是极好的,在大学追女孩的时候,几乎是无往不利,没一次失手。
但是这次似乎真是碰到了铁板,先不说李玲对他的态度只属于亲切这个范畴,对他的约也多是推脱,程辰唯有拉着我一起去,李玲多半才会答应。
根据程辰的解释,那是因为他的女神矜持害臊,需要多个人做伴,再加上我又曾经激发她的母性等等的不是理由的理由。
我看得明白,李玲对程辰,确实没那方面的意思。
可是谁知道呢?
说实话,我希望李玲这一世能有个好归宿,程辰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总归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或许这种事情总得要慢慢熬,才能熬出味儿也说不定。
情情爱爱什么的,是年轻人的事,我一个都能做寿的老人家这是在搅和什么呢?
这般胡闹了一小段时间,杜亦捷在一个下午来了电话,说是查到了关于雷德?曼若的一些事情。
有鉴于戴斯?金的案子没有什么可观的进展,我和凯萨琳商谈之后,决定还是从雷德?曼若这个可疑人物下手,虽然凯萨琳本身并不抱着乐观的态度,毕竟戴斯?金本身的背景就有相当大的问题。
虽说美国的法律是就事论事,然而难保陪审团不会因为戴斯?金黑道背景而影响最终判决,如果能证明雷德?曼若不可信,对戴斯?金能否轻判或是脱罪有绝对的影响力。
其实,我协助戴斯?金,为他辩护的这件事情,程辰并不知道。
他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又对杜亦捷存了点芥蒂。至于我,只能说,那是作为师父的凯萨琳亲自钦点的工作,另外,则是戴斯?金本人,以这个案子来看,他的确有可能是冤枉的,即便他确实有点问题,但是就算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也有辩护的权利。
再来,就是杜亦捷。
对他,我心里还是有点在意的,就像程辰说的,他或许是变了不少,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当年那个伸手环抱着我的腰,像个孩子一样地靠在我的颈窝的少年。
杜亦捷说是有了一些重要的线索,实在是让陷入死角的凯萨琳惊喜万分,但是她还有另一个大案子缠身,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去赴约。
在餐馆包厢内,杜亦捷将一叠资料递给了我。
我稍微翻了翻,不由得感叹杜亦捷的情报网,感激地抬头对着他道了声谢。杜亦捷为我倒了杯葡萄酒,说:“小祺,你不用向我道谢,毕竟戴斯要是出什么事,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我抬头看了看他,在灯光下,他的左脸眼角的疤痕更加明显,不知那是否是我的错觉,连带着他的左眼颜色,感觉也有些轻浅。
“小祺,我脸上有什么?”杜亦捷抬起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顿了顿,忙说:“没、没事,那个到后来还是得麻烦你,我——”
杜亦捷摆手示意我打住,垂头轻笑一声,两眼直至看着我,一言不发。
那目光有些锐利,我下意识地移开眼神,杜亦捷突然道:“其实,我这么做,也不是没有要求回报的。”
“呃啊?”
杜亦捷含笑转了转酒杯。
“呃什、什么回报?”
杜亦捷不做正面回应,只卖关子地说:“你慢点就知道了。”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这就是江湖。
貌似在九十年代的港台黑道剧听见到类似的话。
咳,当我已经换下不知第几套的西装,这句话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从更衣室里走出来,身上穿的那身久违的高档西装,杜亦捷坐在沙发上,女店员领着我又到杜亦捷面前转了转。
“杜先生,您看这一套——”
杜亦捷站起来上下打量我,神色严峻得仿佛在鉴赏一个价值名贵的艺术品。
“嗯还行,袖子这里,似乎不是很合称。”
“您放心,我们这里还有这一套,是意大利的名设计师拉斯维托所设计裁缝的——”
不夸张地说一句,我零零总总好歹也试了将近三十来件,也不知是杜亦捷的眼光刁钻,还是我这个人真没有有钱人的样儿。
“后天晚上有个重要的酒会,我打算让你陪我出席。”
我惊异地看着他。
杜亦捷笑了笑,亲自替我整了整领结,不等我拒绝,便笑说:“很好,这些全都要了。”
来人,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亦捷带我来的这间服饰店极具名气,不过看店员熟悉亲切的模样,杜亦捷想来是这里的常客,他身上的西装做工和这里头的其他衣服相似。杜亦捷身材高挑几近魁梧,能把西装穿得笔挺,人也更加好看帅气。
我很是纠结地看着杜亦捷败家,心里默默盘算着这要我吃多少年的泡面才足够还他这一大笔的置装费,眼光一转,却瞧见大门有一双人走了进来——
哈里路亚,阿门。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上帝,我昨晚忘了做睡前祷告,我跟袮忏悔。
舒媛亲昵地勾着王筝的手臂,微笑着走了进来,我正打算别过头的时候,却听见舒媛在后头唤了一声:“Eustace,那个是不是”
不是不是,这一切都是错觉、错觉
“任哥哥。”
杜亦捷听到了叫唤,垂头问我:“小祺,那是不是你的朋友?”
我吐出一口气,舒媛已经微笑着款款走了过来,“任哥哥,我们真巧,你也来置办衣服?”
她又换了个发型,将头发都盘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成熟而有魅力。
我让她灿烂的笑脸弄得整个人一晃一晃,强撑起笑容,却在看到她身边的王筝的时候,扯起的嘴角终究是不甚自然地僵在脸上。
他只浅浅地瞥了我一眼,便将目光移开。
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我这是在紧张什么啊啊哈。
任祺日,看你窝囊的。
“小祺。”杜亦捷走了过来,揽过我的肩,语气温和地笑说:“怎么不介绍介绍你的朋友?”
我立马回神,难免有些口吃地说:“这、这是呐,以前我们——还一起念过一间学校的,这、这是王筝”
杜亦捷点了点头,想来已经是不大记得他了,我抿了抿唇,“这是王筝的未婚妻,舒媛。”
杜亦捷闻言,向舒媛笑道:“恭喜。”
舒媛脸红地微微一笑,幸福的神色全数坦露在脸上。
王筝却在这时候抬了抬眼,一双眼瞧着我,微张了张唇,却暗哑道了一声:“失陪。”他单手捂着嘴,回头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舒媛有些担忧地往他离去的方向看了看,说:“Eustace最近因为订婚的事情搞得身体都坏了,我让他去看看医生,他就是不听。”
王筝的气色确实不太好,我说:“妳一定要多多看着他,王筝的个性就是爱逞强。”
杜亦捷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扔下一句:“我去听个电话。”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时间,就只剩下我和舒媛两个人。
舒媛叹了一声,慢条斯理地翻了翻衣架上的衣服,抽出一件,对着我说:“任哥哥,你说这件Eustace穿好不好看?”
是件淡蓝色的衬衫,我点了点头,给了个中肯的评价:“这个其实挺适合王筝的,不过他比较喜欢穿白色的,妳可以问问他。”
舒媛“哦”了一声,偏头说:“任哥哥,你和Eustace感情真的很好吧?”
我笑了笑,“还行,小时候玩在一起。”
舒媛点了点头,又走了几圈,语气淡然地说:“其实,Eustace这个人是很重感情的,任哥哥,你别看他这样不冷不热的”
我看着鞋尖,我记得这双鞋是前年生日的时候,程辰送给我当礼物的。
“我从第一次见到Eustace的时候,就很喜欢他了,后来知道Eustace在英国,不管爹地怎么反对,我还是要去英国。”
“Eustace和我在一起很多年了,我们真的很相爱。”舒媛突然手边不稳,衣架子从手里跌在地上,放出脆响。
我一惊,舒媛也顿了顿,服务员急急上来将衣架子捡了起来。
舒媛甩了甩发,扬着魅惑美丽的微笑,对着我问道:“任哥哥,你会祝福我们的,是吧?”
第五回(下) 。。。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五回(下)
杜亦捷提供的资料里,包括雷德?曼若的生平以及在金家任职前曾经的工作,以及雷德?曼若和金家成员的关系,详细程度甚至连雷德抱着还是几岁孩儿的戴斯?金的照片都有。
照片上的那个褐发黑眸的中年老汉,单看样子,就是个忠厚温和的先生,且就像戴斯?金所说的那样,他和雷德的关系曾经可说是十分融洽的,即便到现在,也没什么事情是足以让这个合该是“忠心耿耿”的老仆人突然背叛自己的主人。
凯萨琳一开始对戴斯就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在雷德?曼若身上着手也是在无计可施之下——戴斯?金毫不配合且坚称自己是无辜的态度,根本不愿意认罪,从这点来看,我们根本无法向法官要求从轻发落。
“他难道不知道现在的状况对他完全不利吗?雷德?曼若可是提出了足够的证据。”凯萨琳就算耐性再好,再过不久就要开庭,现下一点进展也没有,她也难免着急起来。
“雷德是用什么为理由而对警方如此坦然地供出服侍了二十多年的主人?警方难道不会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么?”我递给了凯萨琳一杯咖啡。
凯萨琳甩了甩头发,带着微微嘲讽的语气说:“听说是雷德?曼若在偶然的机会下接触了上帝与圣经,深深感悟自己如果包庇主人就只会让他的主人下地狱,所以选择——那句话,就是中国人常说的,为了大义而——那是?”
“大义灭亲。”我替她回答。凯萨琳用笔头指了指,频频点头,笑说:“没错,任,就是大义灭亲。”
我摇头笑笑。
资料里也有几份雷德?曼若年轻时的照片,旁边和他合影的应该是戴斯?金如今已经失智被安置在疗养院的父亲——罗勃?金。这个曾经势力遍布整个北美的黑道前辈,最后的下场却也不得善终,雷德作为他的好友,心里总该是惋惜的吧。
只是,按照资料看来,雷德?曼若和金家的每个成员一样,都是无神论者,又怎么会突然转为虔诚的基督教徒呢?
凯萨琳对我的疑问摊了摊手,道:“这可是有证据的,检方曾经去拜访雷德常去的一间教堂,教堂的神父可以为他作证,这一年来,雷德?曼若确实天天都到教堂,虔诚地敬拜上帝。”
“你知道的,如果运用宗教的立场,这绝对会是很好的借口。”
只可惜雷德?曼若作为受保护的污点证人,我们是无法去拜访他的了。我轻叹一声,突然想起了老何和芳嫂——和上一世的记忆一样,芳嫂年头生了一对龙凤胎,只可惜我没陪在他们身边。
前阵子,芳嫂打了通越洋电话,说是孩子的名字取了——儿子取名叫何阳、女儿叫何馨。
我听着的时候还有些讶异,上一世,老何的这双儿女名字还是我给取的,没想到这一世的名字居然还是一样的。
兴许是冥冥之中真有注定吧?我都能诈尸不对,是重生了,这世上也合该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让我大惊小怪的了。
坦白说,我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有些东西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要和任家完完整整地断绝所有来往,和老何他们的联系也难免断断续续起来。
芳嫂在电话里谈着谈着就掉下泪来,我还记得她那会儿泪声俱下地说——小少爷,您也不能这么狠心,一走就是走个六七年,过年了也不会来看一眼,真的有这么忙么?
唉。
后来还是老何夺了电话,电话的另一头只听他说——
小少爷,您别听那婆娘乱说,您好好在外面努力,别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