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媚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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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天气甚好,空气湿润的很,行宫里清静下来,心里那根弦倒是一下子觉得放松下来,每日闲来画画,要么就是陪着昭儿在园子里玩。
这天气很好,阳光金灿灿的照下,湛蓝的天空如一潭清澈的碧水,昭儿嚷着要泛舟,我便命人去泛舟,上了那装饰着锦缎的小舟,小舟的四周荡满了金银的小铜铃,微风拂过发出清脆的响声,小舟激着水泛起层层潋滟,渐渐到了海子中心,远远望着行宫里建筑优美的亭台楼阁,奇珍秀草,都涂上了一层江南特有的婉约情怀,倒是让人赏心悦目。
突然间一个巨大的颠簸,我没抱住昭儿,他一个踉跄便翻下了小舟掉进了海子里,我脑子嗡的一响。顾不得自己不会游泳便也跳了下去。
昭儿已经吓得哇哇大哭,我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举到头顶上,自己确是已经被水淹没了头顶,我大口呼吸却全是水,我只觉得四肢渐渐软了,还是使劲举着昭儿,我的孩子不能有事,他还这么小,这是我此时仅存的信念。隐约能听到人们惊恐的声音,快救娘娘,救太子啊!
感觉有人抱下了昭儿,亦是将我托起,我又能呼吸了,再见那明晃的阳光打在我的脸上竟是那样的刺眼。
那滴答着水的面容是宇文化及,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他从水里将我救起,上次似乎还在眼前,为什么每当我有危难,出现在我面前的总是他?
他在水里将我的头拖出水面,急切的唤道,“婉婉,你没事吧。”
我轻摇头,只问道,“昭儿没事吧?”
他安抚我道,“太子只是呛了些水,他们已经将他送到舟上”
注:孔子路过泰山的一侧,有一个在坟墓前哭的妇人看上去十分忧伤。孔子立起身来靠在横木上,派遣子路去问讯那个妇人。子路问道说:“你哭得那么伤心,好像有很伤心的事。”那个妇人说:“没错,之前我的公公被老虎吃了,我的丈夫以前被老虎吃了,现在我的儿子也被老虎吃了。”孔子问:“那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妇人回答说:“(这里)没有苛刻的暴政。”孔子说:“学生们记住,苛刻的暴政比老虎还要凶猛可怕!”
八岁媚后(115)销魂一夜①
我终是放心的点点头,在他怀里总是让人如此的安心,他将我抱到小舟上,里面有个极小的船舱能容得下一张贵妃榻,宇文化及将我抱在上面,昭儿身上披着干松的衣服,此时只知道哇哇的哭,秋蕊忙让众人回避给我换衣服,换了身干松衣服我只觉得体力稍微恢复,轻轻拥着昭儿柔声道,“都是刚才母后不好,没有抱紧昭儿。”
秋蕊愤愤的道,“那摆舟的是怎么摆的,娘娘下旨灭了他的九族吧。”
我只吩咐道,“你去查一下,他若不是故意的,就罚他三个月的薪俸,这行宫已经糟践了太多人的性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昭儿嘤嘤的哭着道,“母后,昭儿刚才掉进水里的时候好怕,但是昭儿知道母后一定会救昭儿的。”
我轻抚着他的头道,“好在你没事了。”
不一会,船已经靠岸,秋蕊小心的搀扶着我下岸。已有华盖轿撵在等候,上了轿我只觉得好是疲惫。
回到凤栖苑昭儿受了惊吓一直躲在我的怀里不肯出来,我低头亲吻他的额头温言哄着道,“昭儿也累了去睡一会吧,母后会一直守着你的。”
宫女们已经端上驱寒消惊的汤药,我温言哄着昭儿喝下,他躺下了,不一会呼吸渐渐平稳,只是睡着了小手还是紧紧抓住我的食指,我不敢离开一步,却是因为疲累渐渐靠着他枕边的床沿睡着了。
睡着睡着听到昭儿惊恐的叫声。“母后。母后,救救昭儿啊!”
我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睁开眼,见昭儿满脸恐慌,额头上全是豆大地汗珠,我赶忙将他搂到怀里道,“昭儿别怕别怕。母后在。”
他呜呜的哭着道,“母后,刚才昭儿梦见自己又掉进湖里了。”
我轻轻亲吻他地额头。想让他别那么怕。下巴触到他地额头才发觉他地头滚烫。
慌忙叫人去传御医。
行宫里只留了薛太医。其他地为了照顾孙美人肚子里地孩子都跟着去东宫了。如今只剩下这薛太医。他匆匆而来。见我作揖行礼。我急忙道。“大人快免礼。快去看看太子。”
太医忙放下药箱。望闻问切一番。对我道。“太子殿下是受了惊吓和着凉了所以引起高烧。微臣这就开药。”他匆忙到一边地桌子上提笔写下药方交给他地小徒弟去抓药。
昭儿应是烧地很难受。直跟我喊。“昭儿感觉浑身痛。”
宫女已经端来了冰水。将帕子浸湿给他盖在额头上。
我感觉他身上的温度不低。忙又命人取来了烧酒,沾在帕子上给他擦拭脚心手心降低温度。
我急的不知如何是好,那薛太医也一直守在这里,不一会汤药端上,那药却是极苦,昭儿喝了一口咳嗽地又吐出来。
我看他难受的样子,眼泪都急了出来。
只是柔声对昭儿道,“昭儿乖这药只有都喝下了,烧才能退下,母后知道很苦,但是也没有办法。”
昭儿烧的眼神已经有几分迷离,喃喃的对我道,“母后,昭儿是男子汗。”说着就这我的手,一口气吞下了那碗黑如墨色的汤药,他地脸被苦涩地有些抽搐。
却是无力的倒在我地手臂上,太医上前把脉道,“太子太累了,所以睡着了。”
我才稍放下心来,太医又叮嘱这药还要再喝四幅才能药到病除。
我见昭儿已经睡着,便吩咐太医可以下去了。
薛太医望着我道,“微臣见娘娘气血极虚,应也是今日受寒和惊吓所致,娘娘还需多休息,多调养才是。”
我微微颔首谢过,只是此时昭儿病成这个样子,离开他半步我都放心不下。
夕阳余晖,灿烂的如玫瑰色地金线打进雕花窗棂。
昭儿的手一直都紧紧攥着我地手。
余下的三幅药我也是亲自给他喂下,不敢假人之手。
那个夜我通宵未免,只是一直守在他身旁,看着他烧的通红的小脸渐渐恢复常色,我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来。
我活动了一下已经坐的僵硬的四肢,望向窗外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案上的红烛渐渐燃尽,发出“噼啪”一声爆了一个火花。
突然感到肩头一暖,暖暖的披风盖在我的身上,我以为是秋蕊,转头一看居然是宇文化及,他的双眼亦是通红,眼底下有一块乌色,此时晨曦微露,将那灰蒙蒙的时间豁然照出一丝金亮的光芒。
他亦像是这晨曦般,总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
我勉强维持着清丽的声音道,“谢谢宇文大人了,早日本宫与太子还多些大人相救。”
他略显责怪的口气道,“你一夜未眠,还将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
昭儿病着屋中人多难免让他觉得烦闷,只是我彻夜未眠宇文化及怎么知道?
我赧颜一笑,“大人怎知本宫一夜没睡?”
他温润的眼神望着我,感觉的到其中的心疼,“昨夜在窗外守了一夜,见你一直都坐在这里。”
我心里骤然一缩,所有有意疏远的伪装顿时都被拉了下来,夜里寒气那么重,他竟是在窗外守了一夜。
也许只有他能对我如此了吧?世间只有他了。
只觉眼中似有晶亮酸涩的液体闪过,抬头望着他我却觉得脑中嗡鸣一片,他的影响好像隔了雾气一般变得那样模糊。
他惊叫,婉婉。你怎么了!
我已经浑然不知了。
好像整个人都暴露在炙热的阳光之下。那样干渴浑身都火辣辣地,绵软无力地不知身在何方。
好像有很苦涩的药液灌进我的嘴中,好苦,好苦,难怪昭儿那么讨厌喝药,我的昭儿呢?我向进了一个迷宫寻寻觅觅去找寻昭儿却是不见他的踪影。
浑身想陷进了棉花垛里没有丝毫的力气。
热。我轻轻呢喃着,感觉有只宽大地手紧紧握着我的手,我感觉不是杨广,他从未给我这么暖的感觉。
听到身旁有叹息声,“娘娘已经喝了四幅汤药还不见好转,要是温度再降不下来。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屋中应该是有很多人,进进出出的踱步,额头一冷,却是啥时又变热了。
感觉屋中渐渐安静下来,我却依旧被烤的浑身痛的好像要支离破碎。
感觉有什么冰凉地东西突然环抱住我,那样凉。像是沙漠中凸现了一湾如天山雪水般澄净清凉的湖水。我贪婪的紧紧环抱着。
不一会那冰凉似是染上了我的体温,变得不再那么沁凉。
过了段时间。那冰凉又从新回来,不知如此反复了多久。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只是梦境都是那么模糊。
待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记不得任何。再睁开眼睛地时候只见秋蕊红着眼睛奔过来,紧紧拥住我道,“娘娘,您终于醒了。”
我想抬手为她拭去脸上地泪痕,却是疲软的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我嘴角轻轻抽动拉出一丝微笑道,“太子呢!太好了没?”
秋蕊忙点头道,“娘娘放心,太子已经痊愈了。”
她用手臂使劲地擦了一把脸颊上的泪水,嗔怪道,“倒是您,因那日受惊受寒一直睡了三天三夜。”
原来我睡了这么久,终是体力过虚喝了些参汤,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次地梦境格外清晰,梦中全是他的影子宇文化及,他地笑,以及他对我所有的好。
为什么总是感觉他其实一直就在我身边呢!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屋中点了琉璃绘彩的宫灯,明亮的折射下晶莹的光芒。
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浑身依旧觉得酸软无力却是比上午醒来的时候有了几分力气,秋蕊端着香喷喷的叫花鸡,还有精致的小菜来到我的榻前。
我尝了一口那叫花鸡道,“这味道好香,像是那天我们出行宫在那馆子吃的那种。”
秋蕊道,“今日太子到处找您,太医说您需要静养,奴婢便哄着太子去别处玩,太子突然吩咐说想吃那日这叫花鸡,奴婢无法只得拜托宇文大人去买,大人买了两只回来说一只给太子殿下,见娘娘也喜欢这只便吩咐热给娘娘吃。”
我想起那日清晨我昏倒在昭儿病榻前最后见到的是宇文化及,想到他在窗外守了一夜。
我见四下无闲人询问道,“怎么没看到宇文化及?”
秋蕊颇是感激道,“那日娘娘高烧不退,吃了好几副汤药都不见好转,太医说娘娘再如此高烧不退下去必会有危险。大人便让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只留了奴婢,大人去后院用冰水将自己浑身都浇透,将自己冰了然后回来抱着娘娘给娘娘降温,如此反复了不知多少次,娘娘您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虽然奴婢也知这样不合礼法,可这种时候大人不顾一切的救您,奴婢看的也是感动,不像皇上对您总是若进若离的,把娘娘扔在这行宫,自己带着妃子去快活去了。”
我心里被一股酸涩东西紧紧堵着,原来那冰凉竟是宇文化及,杨广与宇文化及怎么会相同呢?杨广恐怕为了权利利益什么都肯抛弃的吧,而他,总是在我最黑暗的时候送来一丝光明。
八岁媚后(116)销魂一夜②
我问秋蕊道,“宇文化及如此他没受凉吧。”
秋蕊道,“刚才奴婢让他去帮太子买那叫花鸡,见他脸色苍白,唇也是干裂的厉害,奴婢让他派个侍卫去,他却不肯托别人去,怕引人注意暴露那日娘娘私自出去之事,还有假人之手他也不放心。他回来的时候脸色看起来更不好了”
没等她说完,我猛的撑起胳膊下床道,“帮我更衣,我想去看看他。”
秋蕊忙阻止道,“您这才刚好还是别去外面受凉了。”
我心乱如麻,纵是他习武之身,可一盆盆凉水往身上浇,又跑出去给昭儿买那叫花鸡,钢筋铁骨也受不了啊。
秋蕊拧不过我,为我换上一身光艳夺目的石榴红缂金丝妆花云锦宫装,发髻只是随意挽起的望仙髻,在耳后插了一支带着璎珞的玫瑰金镶宝石的簪子,璎珞打在耳后的脖颈上麻麻痒痒的。
并未施粉黛,病后的脸几分苍白,失了红润。
出了宫门,只道,大病初愈,想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不让其他宫女太监跟着。
秋蕊今天去找过宇文化及,自是对他的住处轻车熟路。
他因是统领自己独居一院,因为大多数的侍卫都追随杨广去东宫了,所以这里留守的侍卫极少,这里并未有闲人,我与秋蕊径直进去,到了大厅秋蕊指着左边的耳室对我道,“娘娘,大人的房间就在这里,您进去吧,奴婢在这守着,不让其他人打扰。”
我点头,进了那耳室,房间并不大却收拾的很是干净,墙上挂了一副竹子的工笔。还有一把宝剑,放桌上点了一支红烛,火光轻跃,蜡泪滴滴滚落。
淡绿色绣着岁寒三友地幔帐。床上宇文化及一身月白色地段衣躺在那里眉心紧紧蹙着。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地厉害。我将手轻轻抚在他地额头上。竟是滚烫。还好我随身地食盒里带来了她们本是煎给我喝地退烧药。我试了试还温热。小心地一勺一勺喂他喝下。还记得那日他大婚。那刺客面前他奋不顾身挡在我身前。那艳极一片地红色。他地妻畏这草药味道。我也是一勺勺喂他。我喃喃自语道。“傻瓜。干吗一次次为了我不要命。”看着他这个样子只觉得心底最柔软地地方被触动。眼前竟是一酸。为什么隔地这么近。我们终究是无缘。我想要地男人不必拥有天下。但只求心里有我。不会因为利益而将我与孩儿推上那危险地巅峰。
我轻轻在他地额头上亲吻了一口。柔声道。“你可知道从十二年前我见到你时。就喜欢上你了。”他不会知道。这个秘密我压在心里太久。
一见钟情是什么?便是一见便以许平生。只是我们相见时。便已是恨不相逢未嫁时了。
他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