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色书窗 作者:梦蝶书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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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阳急忙否认:“海棠,你瞎说吧,我喜欢月梅?说真话,我倒是喜欢你!”
海棠很脆的笑着:“我跟你开个玩笑,你急什么呀?心里有鬼才急的吧?你喜欢我?真的假的呀?”
萧阳感觉糖有些苦,什么话也没有说。和海棠至少现在还是好朋友,其实海棠心里想什么,萧阳也不能肯定。他怕真捅破了那层纸,看到的结果是完全出乎意料的一种,他和海棠连朋友也没有做的了。海棠喜欢他,这他明白,但喜欢并不等于爱。
有的人永远只能成为朋友,就象菜地的萝卜,你中意的那一棵,常常当零食吃了。而爱人,有如贴身老棉袄,往往穿着没有感觉,脱下又觉着单薄。
萧阳的沉默,海棠也觉得有些惆怅。海棠说:“你和嫣红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糖?”
海棠一提起这事,萧阳很烦嫣红,觉得实在是老天的捉弄,给自己搭了个无味的女人。
海棠似乎看出些什么来了,说:“感觉不好吗?”
“说心里话,”
萧阳不经意的说,“她哪能和你比,唉”
海棠低着头,白晰的脖子让萧阳心口象虫子爬。海棠手里玩弄着一棵青草,抬头幽幽的说:“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不要玩弄别人的感情。”
萧阳一时揣摸不透海棠这句话的真实意图,他只是在心里仔细琢磨,海棠向他暗示什么?和嫣红快刀斩乱麻?然后呢?萧阳关心的是然后。
海棠站起身:“我不过说,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
海棠的红衣服,让萧阳觉得赏心悦目,海棠的身材和皮肤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萧阳眼睛停在海棠的脖子上,戴着一只小小绿玉钥匙。萧阳说:“真漂亮!他送的吧?”
海棠摇摇头:“我表姐送我的。”
萧阳看着海棠的眼睛:“我能摸摸吗?”
海棠大笑起来:“想摸就摸呀,怎么跟个孩子似的?纠缠死人了!”
萧阳起身,手伸到海棠脖子里,阳光下,绿玉亮晶晶的,很美。
海棠仰着头,萧阳的鼻息里隐隐嗅着海棠身上的体香,时时撩动他的心魂。海棠的脖子粉嫩如玉,萧阳的眼睛忍不住偷偷朝海棠衣服里向下看了一眼,这一眼,萧阳终生难忘,海棠的胸口两只鼓逢逢的乳房让他头晕目弦
“你看好了吗?”
海棠低下头。
萧阳急忙收回目光:“真美!”
海棠摘下玉匙:“你喜欢吗?”
想了一下就又佩戴上了。
萧阳不明白海棠刚才这个动作的含义。
海棠说:“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回头对萧阳说:“上次我给你熨烫的衣服你妹给你拿回去了。”
走了一截,突然站住:“听说你的那位她们一家现在搬到你们对屋住了?”
萧阳吃了一惊:“我不知道呀。”
溪对屋是一座空房子,主人搬走了。现在李老头一家搬过来,嫣红居然一字未提。单从这件事本身来看,嫣红全没将自己放在眼里,这令萧阳有一种说不出的羞愤。
萧阳坚决的说:“我不知道!”
海棠笑着说:“到时你们两家就近了,在一起就方便了。”
海棠这样说,萧阳心里很不是滋味,海棠的身影消失在篱笆那边,萧阳一时无心拔草了。
篱笆缝隙里,文华从禾场里走过,步子很快,眼睛漠然的朝萧家的屋顶看了几眼。
文华恨萧阳,萧阳很能理解,文华父母满心成就文华和萧阳,不期好事难磨,半途而废了。不然文华现在也就快嫁给八哥了。八哥比不得萧阳,但八哥又比别的男人差强人意些。现在文华两头扑空。萧阳害的!
萧阳将身隐在竹篱背后,看着文华很快走过萧家的禾场。
第11章 和嫣红的最后约会
李老头站在新搬的屋前禾场里,手里握着竹扫帚,不知往哪个方向胡乱扫着,树枝稻草灰土漫天扬起。嘴里骂骂咧咧的样子。很气愤。
老根和麻四婶并没有去贺李老头的乔迁之喜。两人躲在屋里偷眼看着李老头一家老鼠搬家一样进了那孔门洞。老根和麻四婶还暗笑李老头的二百五。
萧阳在自己房里的那张书桌前,对着窗子发呆。
扫着地,李老头将竹扫帚狠狠摔到地上,骂了一句:“扫你妈的×扫!”
这句话萧阳听得分明。跟着李老头提起一筐垃圾远远的冲着什么方向猛倾下来。萧阳觉得那方向好象就是自家屋子的方位。
李老头还在冲着河岸的某个方向--萧阳明白这方向就是自家无疑了--跳着脚大骂。
老根和麻四婶终于忍不住了。觉得李老头其实就是含沙射影指桑骂槐。麻四婶很想就出门站到禾场里和李老头对阵。老根劝止了。
萧阳躲在房里很狼狈。
李老头为什么骂?萧阳终于就弄明白了,李老头很怪老根和麻四婶居然登门拜望一下也没有,麻四婶和老根当然也知道。两人同样气愤了一回。左邻右舍的全在自家禾场里暗自发笑这闹剧。
萧家和李家一对儿女亲家,竟然隔河搭台唱戏。
萧阳也说不明白谁是谁非。李老头搬家,人之常情,登门看望一下也应该。
老根和麻四婶觉得有些理亏。老根独个坐在桌前喝酒,竟笑起来。
麻四婶坐在门边摘着扁豆。
隔壁的刘爹吸着水烟过来,咧着没牙的嘴,看着对岸禾场里犹自跳骂的李老头,笑,抽出烟嘴,猛地将烟屎吹到禾场下。
萧阳实在想不明白,就算自家父母没有登门拜望,多大的事?值得站在自家禾场里跳骂么?李老头实在不通情理。
麻四婶冷冷的看一眼对面禾场里小丑一样的李老头,嘴里说:“发什么癫发!”
刘爹又装了一锅子烟吸着,走过大门,指点说:“亲家搬家,理应过去拜望一下,帮帮忙!”
老根在大门里说:“我们又没有说不去。”
麻四婶嘴里叉了一支烟:“我们又没有说不去。”
刘爹吸着水烟壶过去了。
萧阳在房里有些胆颤心惊,李老头如此挑衅,老根会不会迁怒于他?
终于,老根对麻四婶使个眼色,麻四婶心领神会,对萧阳喊:“小阳,你来你来。”
萧阳就过去。
麻四婶手指着对面的禾场:“在骂人呢,你去,帮他扫扫禾场。”
萧阳哪里想去,现在去李老头家,明显是送上门让人羞辱,而且此时,隔河两边正不知有多少人家在等着观看这出大戏,更可耻的是,如果海棠也在,看着萧阳那种冒死赴前的可笑模样,大约脸也就丢完了。
背后是老根严厉监视的目光,慑于威严,萧阳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越往前,觉得就象是到了两军阵前的火力开阔地带,时刻会有性命之忧。
萧阳明白此际两家都缩在各自屋子里,就象藏在堡垒中的敌对双方,手握各种轻重兵器,目光一致对准中间火力开阔地带。
萧阳就是炮灰。
李老头屋前的禾场早扫过了,萧阳的到来,似乎多此一举。李老头黑着脸从门廊里出来,一声不吭,蹲到石磙上吸烟。
萧阳万分尴尬的叫了一声。
李老头对萧阳翻了翻眼,平和了些,往屋里指指:“嫣红在里面。”
眼睛尖锐的盯着隔河对岸的萧阳家屋顶,不紧不慢的吞吐着黑烟。李老头想跟老根单挑。
嫣红从大门里迎出来,仿佛没有料到似的说:“你来干什么?”
其实嫣红早在窗缝里看到萧阳过河来了。
张太婆坐在客厅里不紧不慢摘着青豆,脸色阴沉,萧阳紧张的叫了一声,张太婆对嫣红说,带小阳到后屋去坐,大人的事你们两个不要参与。好在萧阳没有被为难。嫣红带萧阳去后屋。
晚饭后,老根和麻四婶决定放低身价,一则月黑风高,村里无人知晓,同时老根打算晚上也好陪李老头喝几杯的。
萧阳在屋里暗自庆幸终于无事。
谁知不久,老根和麻四婶的脚步在屋外响起,萧阳偷偷站在房门边。
老根愤愤的脱下衣服。
麻四婶脸更气红了:“好不是东西!不识抬举!李老头太不叫人!”
“不谈了,算了!”
老根将衣服扔在风车上。“那种人,你还跟他一般见识!”
麻四婶握着手电:“老子就是不服这口气,老子的儿子比哪个差?他姓李的算什么东西?”
老根不耐烦:“那种人,无知识,鬼老二跟他计较?怕就你!”
麻四婶坐在椅子上冷笑:“不谈就不谈,也轮不到他家的姑娘来踹老子儿子,要踹,也是老子儿子踹他女儿!”
老根觉得有理,不仅老根,房门边的萧阳也觉得理应如此。萧阳想不到的是,多少年后,自己身上这种与生俱来与众不同的清高让多少女人为之爱恨交加,但同时也几乎毁了自己。
老根麻四婶计议已定,叫出萧阳。
老根一言不发,单听麻四婶说:“李老头太不是东西,我们不要他家的女儿做儿媳,”
老根终于补了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
麻四婶继续说:“你现在还和她谈下去,到时再踹了她老子不信,到底谁怕谁!”
受着麻四婶的鼓动,萧阳也郑重的点点头。
萧阳早就没有耐心和嫣红继续下去了。自从和嫣红相识,萧阳还从来没有认真的和这个女孩子谈过,最后,他想和她作个了结,而这种了结他必须占主动,按老根和麻四婶的想法,他主动踹了嫣红。
一个有风的夜里,天上月色很冷。
萧阳手里还捧了一只玻璃瓶子,里面是茶。顺手带出来的。
嫣红如约而至,两人在幕天黑地里。
谁都不知道话该怎样开口,糊里糊涂,还说到人生的无味。到情深处,两人竟有些同病相怜,一同感慨起来,嫣红说起自己父母的不是,不该动不动就大吵大闹。听嫣红的口气,萧阳愣了一下,吞吞吐吐的也就说起自已父母的不对。两人在那里各人向对方认错,彼此谅解了。
天上是黑云。风很冷。月儿在云中时隐时现。
两个人谁也没有想着谁先离开。彼此都留连。
萧阳突然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黑暗里,嫣红显得有些感伤:“我也不知道,过一天算一天。”
萧阳不赞同嫣红的话,但萧阳没有做反应。
“你呢?”
嫣红反问。
“我?”
萧阳在黑暗里笑了一下,他不知嫣红感觉到这笑声没有。他握了一下嫣红的手,嫣红的手很凉。萧阳感觉嫣红抬眼看着自己,“我,我不想一辈子这样,有一天,我想离开这里,到很远的地方,”
嫣红在黑暗里幽幽的说:“真的到很远的地方去吗?”
萧阳:“我想出去到外面找份事了!”
嫣红有些吃惊:“我没猜错,你最终还是会走的对吧!”
萧阳终于明白,嫣红原来是对和自己相厮守一直没有信心。萧阳认真的说:“是。”
两人一时无话,谁也没有提分手的事,谁也没有提以后继续的话。
夜有些深。风越来越大,两人就各自回家。
这也就是萧阳和一个叫嫣红的女孩子这种简单爱情的唯一一个夜晚的约会。
第12章 海棠的暗示
老根和麻四婶问过萧阳和嫣红了断没有。萧阳方想起和嫣红那晚毫无答案。但萧阳和嫣红也没有再来往。于萧家这一边是明白的,萧阳和嫣红断了,但李家还蒙在鼓里。
既然没有完全挑明,隔河的两家便持续冷战。
萧阳想,这也好。他不再去想嫣红了。
想海棠,两家刚就为相邻禾场的界限发生过争执。海棠家的地紧靠萧阳家上面,缺水时,老栓先留足自家口粮,略施舍些给萧家。老根十分气愤。麦收时,指使萧阳全力从老栓地里过水。老根地里种的是青豆,老栓的麦子青黄不接,一碰水就泡汤。
萧阳也不想那样做,可是老栓实在也过份。海棠等在溪子里将才做过手脚的萧阳当头拦下。萧阳肩上的锹还在滴水。连萧阳都很尴尬。海棠说,萧阳你放水?萧阳底气不足的说,田里正短水。海棠有些生气,你不能好好放么?故意放得满田都是。海棠说,怎么跟你父亲一样?萧阳也想说你父亲不也是这样么?可是海棠是女孩子。海棠一转身走了。萧阳看着海棠脖子里的红纱巾,在风中飘扬,心里有些惆怅。
这事不了了之,老栓不知因何没有上门兴师问罪大吵大闹。萧阳和海棠也当作无事,两人一如既往,在一起说笑,在一起感慨。
萧阳还替海棠打了几次栗子,有几个刺球落在萧阳头上,令萧阳难受得象蚂蚁钻心。海棠心疼萧阳给萧阳头上糊满稀泥,那样泥干落了,刺也就掉了。看着萧阳满头稀泥象长了癞痢的样子,海棠笑得捧腹,萧阳到水边照了一下,坚决将泥洗掉了。头上最多疼几天就好。
坐在老柳树下吃石榴。海棠手心里紫白水晶一样的石榴粒在阳光下散射着五色光晕。萧阳小心的剥着石榴皮。海棠将手里的石榴递给萧阳,萧阳没有吃,饶有兴味的看着海棠的樱唇,雪白的贝齿。
海棠也感觉到了,说你看什么看呀。
萧阳全身心的想着海棠,两人几乎将嫣红完全遗忘了。
嫣红的影子在河对面闪了一下,绿色的衣服,萧阳和海棠都看见了。
海棠突然想起的样子:“你和嫣红打算怎么办?”
萧阳一下失掉了好心情,呆呆的,他并没有回答海棠的话。
萧阳看着海棠的眼睛,海棠的凤眼很美。海棠不回避萧阳的目光。
风声掠过头顶,有几片树叶落在发梢。
萧阳说,海棠
海棠抬眼望着萧阳的脸,什么呀?
萧阳忍了一下又没有话了。
海棠说,想说什么就说呀,那么吞吞吐吐的样子,我不喜欢你这样。
萧阳鼓起勇气,海棠,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萧阳还是垂下头。
海棠没有反应。好久才说,我也喜欢你,但你现在不要对我说这样的话,等你和嫣红的事处理好了再说。
萧阳就不说话。
海棠说,石榴真甜。喂一颗在萧阳的嘴里。萧阳的舌头没有味觉了。
和嫣红的事处理好了再说,自己和嫣红现在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