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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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皇甫少司提及塔娜住入赫连贵妃宫中一事乃是平治帝的恩赐,如此以来,岂不是告知天下匈奴臣服于大夏,而并非是的国家。好个阴险的皇甫少司,谈笑间竟稳稳将了自己一军,难怪此时笑得这般畅意。
“如此恩赐,还是留给大夏的朝臣百姓吧。本王子与王妹岂会稀罕?”赫连昊德冷笑一声,随即出声反驳。
说着,赫连昊德冷目一扫身旁的尉迟锋,眼底划过一抹阴狠,继而出声质问皇甫少司,“即便如此,王妹自驿馆失踪却是事实。尉迟锋奉命护送我兄妹二人前来大夏京城,途中却弄丢了本王子的王妹,大夏皇帝自称泱泱大国礼仪之邦,想来不会包庇尉迟锋的失职之罪吧。”
话落,宋培臣等人视线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的赫连昊德与尉迟锋。
只见赫连昊德一脸冷笑,看向尉迟锋的眼底隐藏着一片嗜血光芒。
而尉迟锋却始终端坐在马背,双手抱剑,目色冷肃,对于赫连昊德的步步紧逼却视若无睹,只尽职地守在一旁。
“时辰不早了,还要进宫面圣,赫连王子还是请赶紧进城吧。见赫连王子这般担忧赫连公主,不如赶紧进宫兄妹相见,也好确认公主是否安然无恙。”宋培臣笑着开口,只提进城进宫之事,却丝毫不提严惩尉迟锋的事情。
赫连昊德岂会听不出宋培臣话中的偏袒之意,面上浮现一抹冷笑,鹰目射向一身儒雅模样的宋培臣,咄咄逼人道:“这位想必便是大夏的宋丞相吧。宋丞相如此心疼自家的官员,如此忠心耿耿,难怪大夏皇帝器重于你,倒是与我匈奴的牧羊犬相似。”
赫连昊德因自己要求得不到满足,顷刻间翻脸不认人,将宋培臣比作牧羊犬,同行的匈奴将士听之纷纷放肆夸张地大声嘲笑了起来。
一时间,城门口充斥着刺耳粗犷不怀好意的讥讽笑声,让一旁路过的百姓纷纷皱眉不已,而跟随在宋培臣之后的羽林军以及城墙上的护城军均是怒目瞪之,城门外的气氛瞬间凝固,双方之间的气氛瞬间陷入谷底,隐隐显出剑拔弩张的气势。
“放肆!”羽林军齐声怒吼,几百人的右手不约而同地按上了腰间佩剑。
嘲笑声顿时停止,匈奴将士却也不甘示弱,所有人瞬间抽出挂在腰间的弯刀上,如一群豺狼盯向了众多羽林军。
皇甫少司与齐王亦是收起脸上原先维持的浅笑,二人面色冷沉地盯着面前嚣张的赫连昊德,眼神中均是闪过极重的不悦。
“哈哈哈。”一声清朗浅笑却在此时冲破双方之间的僵持,所有人眼带诧异地看向坐在马背上独自笑出声的宋培臣,均是不明白有何事让宋培臣在这样对峙的情况下还能笑出声。
“本官是这大夏的丞相,深受皇恩,深知为人臣者最重要的便是忠心不二。赫连公主虽贵为公主,却也是匈奴王的子民,如今却冒然脱离使臣队伍,造成匈奴与大夏双方的困扰,如此疏于管教、不忠不义的子民,怕是连忠犬也不如吧。赫连王子是匈奴王最看重的王子,将来可是要继承匈奴王衣钵之人,对于这样只会惹事拖人后腿的王妹,不知王子是如何看待的?”宋培臣缓缓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落在所有人的耳中,一则表明自己忠心于平治帝的立场,二则讽刺匈奴公主竟连狗也不如。
一时间形势逆转,护城军、羽林军甚至路旁的百姓纷纷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而匈奴将士则一个个露出狠厉愤怒的模样。
“哈哈哈。”却不想,赫连昊德听完宋培臣的反驳竟怒极反笑,眼底蓄满暴风雨般的怒意与杀气,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深沉,“宋相果然能言善辩。只不过,本王子的王妹年纪尚小,小孩儿心性较重罢了。”
“赫连王子过谦了,赫连公主屡次跟随匈奴王出阵杀敌,身手矫捷、武功高强,砍杀我大夏将士可从未手软,本将可从未将赫连公主当作小孩儿看待!”赫连昊德的话音尚未落地,一旁的尉迟锋却紧接着开口,只听得他声音清冷、面色寡淡,却正是因为他神色肃正,让所有人自然而然地相信了他的话。
“王子,时辰不早了,还是按照宋相的安排尽早进宫。想必贵妃娘娘亦是十分想见您呢。”眼见着赫连昊德又要动怒,他身后的一名护卫突然骑马上前,倾身凑近赫连昊德身边低声提醒。
而赫连昊德在听完此人的提醒后,脸上渐渐聚拢的怒气突然消失无踪,径自打马越过宋培臣等人往城内走去。
宋培臣见赫连昊德突然间转变了态度,目光不禁落在那名随从身上,脸色骤然一变,原本舒展的眉不禁慢慢紧皱了起来。
“宋相,出了何事?”皇甫少司与齐王差距出宋培臣神情微变,二人驱马上前,压低声音关心地问道。
宋培臣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转向皇甫少司与齐王之时脸上的冷沉已消散,只浅笑着开口,“无事。齐王、五皇子,请。”
语毕,宋培臣只静立于原地,等着二人先行进城。
皇甫少司与齐王相视一眼,却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同样的不解,碍于城门外人多嘴杂,二人只相视一眼便率先驱马返回城内。
见二人离开,宋培臣对一旁的羽林军打了个眼色。
那人得到宋培臣的示意立即上前,倾身凑耳到宋培臣身前,待听完宋培臣的吩咐后稍稍点了下头,快速地牵动缰绳冲入城内,绕着其他的小路往皇宫奔去。
尉迟锋静观城门外各人的表情与反应,直到注意到宋培臣异常的神色与举动后,平静的眼眸这才微微闪动了一下。
“尉迟将军,一路行来可还好?”宋培臣并未急着进城,而是调转马头,与尉迟锋跟在队伍之后慢慢朝着皇宫前进。
“一切都好。大夏与匈奴之间关系本就剑拔弩张,路上虽有摩擦,却比战场上的兵戎相见好多了。”尉迟锋一面欣赏着京城风景,一面回答着宋培臣的问题。
宋培臣听之,稍稍点了点头,目光直视队伍最前面的几道身影,渐渐沉默了下来。
正文 第168章
“宋相,您怎么了?”尉迟锋侧目看向宋培臣,见对方镇定的神情中透着一股诡异,尉迟锋关心地问道,视线顺着宋培臣的目光看向行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几人,心底略去皇甫少司与齐王二人,目光落在赫连昊德等匈奴人身上。
听到尉迟锋的询问,宋培臣即可收回目光,浅笑着转过头回视尉迟锋,轻松地笑道:“没事,本相只是觉得尉迟将军一路护送匈奴王子等人前来当真是辛苦了。将军这一路行来,想必急着见宁郡王吧?”
“不急,本将是大夏的将军,自然要先面圣,随后再去见郡王。只是,听闻郡王为了救几位皇子而受了重伤,不知如今伤势可好转了?如今匈奴强盛且一直对大夏虎视眈眈,若郡王倒下,只怕北方也危险了。”尉迟锋将平治帝摆在第一位,随后顺理成章地提到简珏,提及简珏受伤一事时,只见他眉心皱起,面上闪过一丝阴霾,目光却早已从前方收回,让人察觉不到他到底是因为几位皇子害得简珏手上而恼怒,还是因为北方不能少了简珏而焦急。只听得他语气平静、思绪清明,倒是让人捉不到半点错处。
宋培臣听之,脸上浅笑随之慢慢隐去,与尉迟锋一同驱马走入城门,目光注视着前面缓缓前进的队伍,一面低声开口,“尉迟将军放心,宁郡王伤势大好,已经不碍事了。不过,如今匈奴的确强势,站在我大夏的土地上竟还这般嚣张,当真未将大夏放在眼中。”
说着,宋培臣原本冷静的双目微眯,丝丝危险冷光自眼中射出,表情亦是变化莫测,让人不禁心生畏惧之意。
尉迟锋细细观察宋培臣的表情,只客观地开口,“匈奴铁骑的确有过人之处,匈奴人喜食肉,力量大而无穷,这是与咱们大夏将士最不同的一点。大夏百姓习惯吃米面,膳食上十分精致,因而人人长得精细漂亮。而匈奴人却喜食肉,百姓多是高大强壮。双方上了战场,若是新兵,极有可能被对方的模样气势压倒。”
“如此说来,大夏想要彻底收服匈奴无望了?”宋培臣听之,眉梢微挑,目光射向尉迟锋,似是有些不认同尉迟锋对敌人的颇多正面评论。
尉迟锋神色依旧冷静,一手持剑一手牵动缰绳,听着宋培臣的问话,平静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冷芒,淡淡地开口,“想要收服匈奴,怕是先要破了匈奴的铁骑。这些年,郡王为了培养能够与匈奴铁骑相较量的士兵,花了不少的心血,年初能够在匈奴的突袭下挽回落败的局势,这一支骑兵功不可没。”
闻言,宋培臣目光微闪,双目更是紧盯着尉迟锋,简王府两三百年来驻守北疆,虽为大夏抵挡了匈奴无数次的攻击,却也让北疆固若金汤,让远在京城的皇族摸不清简王府与北疆的情况。直到二十年前发生匈奴与大夏的战事,随着当时的简王与简王妃的双双去世,朝廷这才将人手插入北疆,平治帝即位后更是扶持其他三大藩王府以压制简王府。这些年简王府衰败了许多,足见平治帝当初的决策是正确的。
只是,此时尉迟锋却突然提到简珏培养了一支骑兵以对抗匈奴,这让宋培臣心口一紧,不由得陷入深思中。
“骑兵?简王府虽奉命镇守北疆,可是将士的人数编制却必须上报朝廷,宁郡王掌管简王府这么多年,难道连这样的规定也不知?”宋培臣面色微沉,带着一丝质问地口吻开口,双目紧盯着身旁的尉迟锋,神色中比之方才显然是多了一丝谨慎与警惕。
“事从缓急!这些年匈奴欺我简王府只有幼子支撑,频频进犯,加之当年一战折损了许多大将,使得北方能启用的将士太少,郡王出于无奈只能先行训练起兵对抗匈奴。否则岂能抵挡凶残的匈奴人?还请宋相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啊!”尉迟锋冷静地分析着当初与现在的形势,同时从马背上的包袱中取出一道奏折递给宋培臣。
宋培臣听着尉迟锋的解释,眉心处的褶皱渐渐松开一些,又见他拿出一本奏折递给自己,心底虽已明白奏折中的内容,却始终有些不明白简珏何事变得如此大方,竟连手中隐藏的势力也愿意曝光。而简珏入京这么些日子,虽因受伤大部分时间待在简王府中,但他若有心让皇上知晓此事,有的是时机说明,却偏偏拖了这么久,反倒让尉迟锋向自己透露此事,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一时间,宋培臣看向尉迟锋目光中的警惕更甚,迟迟不曾伸手接过那本奏折。
尉迟锋瞧出宋培臣心中的顾及与揣测,缓缓一笑,开口分析道:“宋相不必有太多顾虑。本将奉命护送赫连昊德等人前来京城,自然要留下能够威慑匈奴的队伍守住北疆,若此事提前曝光,难保有心之人借机铲除简王府。届时匈奴欺我大夏无人,可就不仅仅是北疆生灵涂炭了。”
宋培臣听之,眉头再次一皱,却是缓缓接过那本奏折,将奏折收于衣袖中,沉声道:“尉迟将军所言倒是不假。只是此事最终论断如何,还要看圣上的意思。咱们为人臣者,最重要的便是忠心。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心思皆不可有。”
“难怪皇上最器重宋相,今日一见,宋相果然是忠心不二。”尉迟锋一笑,开口夸道。
“尉迟将军过奖了。这一路行来,不知将军可有遇到不平常的事情?”宋培臣结束了之前的话题,视线亦从尉迟锋的身上转来看向前面,只见赫连昊德身边始终跟着拿到略显得瘦小的身影,目色中渐渐滑出一丝寒意与警惕。
“不平常之事?”尉迟锋不住地打量着宋培臣的神态变化,心底狐疑,却面色沉稳地应对着,回想自简王府到京城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未有大事发生。宋相难道看出了什么?”
语毕,尉迟锋顺着宋培臣的视线往前看去,入目的是赫连昊德以及一纵匈奴护卫的背影,倒是有些琢磨不准让宋培臣如临大敌的是何人。
“没有就好。”宋培臣见尉迟锋似乎真没有任何发现,不由得爽朗一笑,不再出声询问。
正说着,前方的队伍渐渐停了下来。
宋培臣见之,与尉迟锋一同驱马上前,却见平治帝身边的陆公公正与皇甫少司以及齐王说着话。
“宋相,尉迟将军。”看到二人,陆公公笑着对宋培臣以及尉迟锋打着招呼。能够认出第一次见面的尉迟锋,足见陆公公并非泛泛之辈。
“陆公公怎么来了?可是皇上等得急了?我等马上进宫。”宋培臣亦是笑着开口问道,视线一扫陆公公,见他只领着两名小太监,手上亦没有圣旨,想来是奉了平治帝的口谕出宫的。
“皇上有旨,赫连王子路途辛劳,今日先回驿馆歇息,明日再进宫面圣。”陆公公见所有人到齐,敛去脸上笑意,面色严肃地朗声将平治帝的口谕宣读了出来,“尉迟将军一路护送赫连王子辛苦了,今日亦不必进宫面圣。”
陆公公将平治帝口谕当着众多百姓的面宣读出,听之是平治帝体恤赫连昊德一路长途跋涉的辛苦,实则却是对匈奴的下马威。
一时间,赫连昊德面色阴沉了下来,只是这一次却并未逞口舌之争,仅仅是冷笑一声,随即转开了视线。
“尉迟将军,皇上暂时拨了一处府邸让您入住。”陆公公接着对尉迟锋开口。
“微臣谢主隆恩。”尉迟锋将佩剑挂在马背上,自己则下了马背跪地谢恩。
“宋相,皇上请您进宫。”将平治帝的口谕一一转达,陆公公牵马来到宋培臣身边,低声说道。
宋培臣微点头,抬头对皇甫少司及齐王说道:“既如此,就有劳五皇子与齐王了。”
语毕,宋培臣领着陆公公前行离开,朝着皇宫奔去。
“尉迟将军请。”陆公公留下的两名小太监则驱马来到尉迟锋的面前,恭敬地开口。
尉迟锋点了点头,与皇甫少司齐王告别,在两名小太监的带领下朝着新府走去。
“尉迟将军,这便是皇上为您准备的府邸。”几人骑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