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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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快看,湖中有变化。”正在这时,原本守在长孙逸阳身边的护卫手指着湖中晕开的血迹提醒道。
几人转目看向湖中,果然见湖水上冒出许多的小气泡,湖水渐渐转动起来形成一个旋窝,肉眼望去,只见竟有许多条鱼儿在湖中肆意畅游。
长孙傅眉头一皱,他岂会不知东院的湖中只有泉水并没有养鱼,可此时湖中却突然冒出数量不少的鱼儿,实在是蹊跷。
而就在旋窝转起之时,原本沉在湖底的谭凌轩竟渐渐浮了上来,只见他背面朝上、正面朝下,一张脸浸泡在湖水中,整个人四肢呈‘大’字状浮上水面,一身锦衣玉袍早已被湖中的鱼儿咬得褴褛不堪,脖子上竟还缠着一条眼镜蛇,只是此时眼镜蛇却被鱼儿撕咬地只剩了半边蛇身,而谭凌轩露在外面的肌肤上亦是被鱼儿咬伤的痕迹,丝丝血水自他的伤口处流出,瞬间染红了清澈的湖水。
长孙逸阳眉头猛然一皱,眼底划过一丝凌厉,忙冷声下命,“命所有人回到岸上,不可走入湖中。”
说着,长孙逸阳立即对身旁的侍卫低语了几句,只见那侍卫认真地点了点头,遂转身朝着岸边跑去,瞬间出了东院。
所有人得了长孙逸阳的命均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只能立于岸边望着漂浮在湖水中不知是死是活的谭凌轩。
长孙傅亦是意识到湖中发生的事情,面色骤然冷沉了下来,目光从湖中扫向放才离开的后山,眼底一片暗沉。
“轩儿……”想必是得到了消息,原本呆在阁楼的谭夫人惊慌失措地领着婢女跑了过来。
走近才发现营救的人竟均是按兵不动地立于岸边长廊上,谭夫人神色稍稍一怔,随即转目看向湖中,却发现谭凌轩如死尸一般浸泡在湖水中,那原本清澈见底的湖水早已被谭凌轩的鲜血染红,四周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谭夫人面色一白,脚下步子一个趔趄差点跌坐在长廊上,竟久久不能回神。
“轩儿……我的轩儿啊……”片刻之后,安静的东院瞬间响起一道惊天动地痛彻心扉的痛呼声,只见谭夫人满面悲伤却又情绪激动地跑到栏杆前便要跳入湖中去救人,却被一旁的长孙傅等人拦下。
“大哥,我知你们不喜轩儿,宁愿看着他死也不愿伸手救他,你们不救,我自己救。”被人拦下,谭夫人抬头望向身前之前,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大哥,顿时怒上心头,推开身边所有拦着她的人,谭夫人情绪极为激动愤怒地朝着长孙傅大喊。
“姨母,那湖中全是食人鱼,你下去救人,不过也只是添一个伤者。你放心,我定会将谭表弟救上来。”长孙逸阳见谭夫人撕心裂肺地哭着闹着,虽她平日里纵子溺子,可此刻却只是一个心疼孩子的母亲,更何况谭凌轩毕竟是长孙策的外孙,今日之事又来得这般蹊跷,他自然不能让谭凌轩死去。
正说着,方才离开的侍卫去而复返,满头尽是剧烈跑动的热汗,只是他却将一柄长剑与一条长鞭交给长孙逸阳。
长孙逸阳对长孙傅点了下头,双脚突然轻踏长廊上的木板,整个人腾空而起朝着湖中心飞去,待快要飞到谭凌轩头顶时,长孙逸阳长剑出鞘极快速地朝着始终紧紧缠住谭凌轩脖子的眼镜蛇砍去,仅仅两下便斩断了蛇身,随即挥出右手中紧握的长鞭,隔空缠在谭凌轩腰间,将人从湖中打捞了起来,一手将死气沉沉的谭凌轩夹在腋下,最后一鼓作气返身朝着谭夫人的方向飞去。
“快去将软榻抬来。”见谭凌轩被救起,长孙傅立即吩咐身旁的小厮。
那小厮甚是机灵,今日出了这样的大事,他自是不敢有多懈怠,立即拔腿朝着客院跑去。
长孙傅话落,长孙逸阳则带着谭凌轩来到了长廊上,只见他收回原本缠腰在谭凌轩腰间的长鞭,随即与侍卫一同将谭凌轩平放在长廊的木板上。
“啊……”待看到谭凌轩翻过来的模样后,谭夫人惊呼一声后便晕厥了过去。
“爹。”长孙逸阳与长孙傅同时变了脸色,竟对这样的谭凌轩不忍直视,长孙逸阳不由得抬眸看向长孙傅。
长孙傅眉头紧皱,却是上前一步蹲在谭凌轩身旁执起他的手腕,确认他是否还有气息。
“还有救。”半晌,长孙傅面色极为难看地站起身,目光触及到谭凌轩一身的伤口,眼底划过一丝不忍。
正文 第152章
众人听到长孙傅的话后,立即小心地将只剩一口气的谭凌轩抬上软榻,快速将人移到客院请府医医治。
长孙傅又命几名婢女扶着晕过去的谭夫人跟着前去客院,待人醒了再待谭夫人前去看望谭凌轩。
“父亲,今日之事,实在蹊跷。咱们府上的后山,从未出现过眼镜蛇,湖中的水引自后山的泉水,别说从未养过鱼儿,更别提是凶猛的食人鱼。”长孙逸阳与长孙傅并未立即跟着前去客院,父子二人单爬上半山腰,来到玉轻尘等人出事的地点细细查看,却发现脚下的泥地上除去留下的密密麻麻的脚印子便再无他物,长孙逸阳面色冷沉地开口。
长孙傅岂会不知今日之事来得蹊跷,想起他们赶到后山时看到的情景,玉轻尘护着京兆尹家的小姐,而宋书瑶却只立于台阶上望着自己的姐姐,并没有上前安抚玉轻尘之意,便能窥出一些小小的细节,沉思片刻,长孙傅低声开口,“玉轻尘武功不错,剑术更是得到你祖父的夸赞。她不是个会让自己吃亏的孩子。”
“父亲的意思是?”听长孙傅一番话,似是有些怀疑玉轻尘,长孙逸阳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总是平静的脸上划过一丝疑惑,缓缓开口,“明枪暗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听着长孙逸阳的话,长孙傅不再开口,只领着儿子快速下了半山腰,疾步走向东院。
此时东院阁楼内一片安静,长孙策见府中出了事情,已结束了寿宴,让管家送走了众多宾客,只留自家人继续待在阁楼内等着长孙傅父子二人。
“父亲。”长孙傅掀帘踏入正堂内,将下人们已经将正堂收拾干净,长孙策坐在首座,而宋培臣玉轻尘宋书瑶等人则坐在下首。堂内极为安静,银针落地亦能听得清清楚楚,气氛显得十分压抑,似乎会一触即发。
“如何?”长孙策见长子长孙回来得稍晚,便知以他们二人稳重的性子怕是早已将事发之地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这才开口问道。
长孙傅自然明白长孙策问的是什么,只稍稍摇了摇头,沉思了下,这才开口,“一切正常。”
山上四周环境正常,不正常的是突然多了凶猛之物,这样看来,依旧是不正常。
闻言,长孙策白眉微微挑了挑,暗含凌厉的目光一扫下面的宋培臣等人,却并未急着开口定罪,只出声命长孙傅与长孙逸阳入座,等着客院那边的消息。
宋培臣神色平静镇定,手中端着茶盏,眼帘微微垂下凝视着茶盏中的绿茶,仿若太傅府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宋夫人则是拧眉坐在宋培臣下首,目光不住地在自家父兄子侄的身上脸上打转,似是想知晓事情真想。
玉轻尘听着长孙傅的回答,心底冷笑片刻,宋书瑶为了杀她连隐藏在暗处的暗卫都已出动,岂会留下痕迹把柄让长孙家的人寻到?更何况,宋书瑶一心想坐上那张皇后的宝座,自然不会让人公然指责她德行有亏,更不会让宋培臣厌弃她这个女儿,自然要将事情做得完美无缺不让人察觉出半丝痕迹。
只不过,这世上岂有不透风的墙?以宋书瑶如今的能力而言,必是培养步出暗卫,因而宋培臣此刻怕早已知晓了此事。此次宋书瑶暗杀自己不成,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宋培臣此刻面上平静,只怕心中早已恼羞成怒了吧。
思及此,玉轻尘半敛的眼底冷光乍乍,她倒要看看接下来这些人还想玩什么把戏。
不一会,一名婢女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还未停下脚步便已朝着长孙策等人跪了下来,满头大汗道:“太傅,谭夫人已经醒来了,只是当她得知表少爷的病情后,在客院闹了起来,哭着喊着让太傅为表少爷做主。”
语毕,婢女不再言语,只低头跪在堂中擦着头上的热汗。
“哼!”却不想,长孙策在听完婢女的回禀后竟发出一声冷哼。
声音不大不小,却又传入众人耳中,加之长孙策本身的威望,众人一致闭嘴沉默低头,只等着长孙策下结论。
“既然她要老夫为她做主,那老夫就去看看她吧。”长孙策并未询问谭凌轩的病情,双手扶着扶手站起身走下首座,却在经过宋培臣身边时略微停了下脚步,微侧身看向宋培臣一家,沉声道:“书瑶与轻尘是当事人,宋相就带着她们随老夫前去看看凌轩母子吧。”
说着,不等宋培臣拒绝,长孙策已带着长子长孙率先出了阁楼,往东院而去。
“若不是姐姐挡了一下,那条毒蛇又岂会缠上谭表哥的脖子?姐姐好狠的心啊。”门口珠帘轻响,宋书瑶见阁楼内只剩自家人,便冷笑着看向玉轻尘,当着宋培臣的面若有所指地开口。
“毒蛇是怎么来的,妹妹想必比我更清楚。我若不正当防卫,难道眼睁睁看着毒蛇咬伤自己?况且,如今我们均不知谭表哥伤情如何,他是被毒蛇咬伤还是因为落水而受伤严重,只有待见过府医才知,妹妹何必急着将这个罪名扣在我的头上。”如今的宋书瑶卸去一身的端庄贤淑,显露出自私阴狠的本性来,玉轻尘自不是任由他人宰割的懦弱之人,当着宋培臣与宋夫人的面便冷面反唇相讥。且她所言更占着一个理字,让原本听着她们姐妹争论的宋培臣不禁侧目扫了身旁的宋书瑶一眼,那平静的眼眸中射出一丝警告的冷芒,让宋书瑶心头一紧,略有些不甘愿地闭上了嘴。
宋夫人见玉轻尘口齿伶俐,又见她欺负宋书瑶,脸上不免露出忿恨之色,只是碍于宋培臣在场,亦是不甘不愿地忍了下来。
“你们是姐妹,出门代表的可是相府,在外便要一致对敌,岂有相斗的道理?”宋培臣见大堂内只有自家人,这才压低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闻言,玉轻尘勾唇一笑,眼底一片讥讽之色,却是不愿再开口,说得多了,也不过是浪费些口舌。
宋培臣语毕,便领着女眷离开东院,紧随在长孙策等人往客院而去。
“我的儿啊……你将来该怎么办啊……这是哪个丧天良的……居然下这样的狠手啊……”众人尚未踏入客院的院子,便听到谭夫人哭天喊地的嚎啕大哭声传了出来,听其音,想来谭夫人是真得伤心了,否则一个好端端的官家夫人、太傅府曾经的大小姐,岂会做出这等有失体面的事情,想来定是谭凌轩的病情严重了。
长孙策前行的脚步因为这一阵大喊大骂声传来微微停了下,两道白眉微微一皱,似是十分不喜谭夫人这般不顾颜面的撒泼模样。
稍稍顿足,长孙策却还是迈开步子走入客院。
只见谭夫人竟是撒腿坐在了院子的地上,手上掐着一方丝帕捂着脸放声大哭着,长孙大夫人则蹲在一旁闻声细语地安慰着谭夫人,只是长孙大夫人的安慰却并未起到半点作用,只听得谭夫人在看到长孙策的身影后哭得更大声了,更是一手推开长孙大夫人随即爬起身朝着长孙策跑去,随后‘扑通’一声跪在了长孙策的面前,哭丧着脸喊道:“爹爹,你可要为女儿与凌轩做主啊,我们凌轩……”
说到此处,谭夫人再次大声哭泣了起来,显然是想到了谭凌轩的病情,让她悲从中来,只能借由哭泣来疏解极度抑郁的心情。
长孙策一览客院中的众人,见长孙大夫人被谭夫人推到摔在了地上,由身旁的婢女搀扶了起来,而其余人则因为谭夫人肆意的哭闹停下了各自手上的事情,只顾看着太傅府的笑话。
长孙策面色不禁一沉,沉声道:“领着我太傅府的月银却不干活的,全部由人伢子带走重新卖人。胆敢看我长孙策笑话的,先过了老夫这一关。”
此言一出,方才还躲在暗处偷窥主人家辛密的众人竟是一溜烟地跑了。
待客院中只留下几名亲近的奴仆后,长孙策这才低头看向泣不成声的谭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开口,“你是打算让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跟着你们母子丢人现眼?我长孙策一辈子的清誉,你是想给毁了?”
耳边传来长孙策语气极重的质问,谭夫人的脸色瞬间惨白了下来,一时间竟忘了哭泣,愣愣地抬起头来看向面前须发皆白的父亲,怔怔道:“父亲,我……”
“凌轩情况如何?”长孙策却是移开了眼,目光看向后面的长孙大夫人。
长孙大夫人面色亦是不好看,见自家翁公问起,又见后面跟着宋书瑶与玉轻尘两个未出阁的小姐,只能摇了摇头,含蓄地开口,“情况不妙,府医们此刻皆聚在厢房内看诊,看能不能有补救的法子。”
长孙大夫人声音刚落地,众人便见原本跪着的谭夫人突然站了起来,右手指着后面的玉轻尘大声骂道:“玉轻尘,就是你,是你将毒蛇打向轩儿的,这才害得轩儿受苦。”
正文 第153章
语毕,谭夫人突然伸长双臂冲向玉轻尘,十指张开,十只涂着蔻丹的手指朝着玉轻尘纤细雪白的脖颈勒去,发狠的模样让在场众人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玉轻尘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身形微微闪动,瞬间避开了谭夫人的攻击,正要出手制服谭夫人,却见长孙傅比她更快一步动手,将谭夫人强拉了回去。
“父亲面前闹什么?轻尘一个女儿家,能将凌轩怎样?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谁也不许在太傅府放肆。”长孙傅用力握住谭夫人的手腕,将她强行带在自己的身侧,同时沉声警告着不依不饶的谭夫人。只是,他的警告却是话中有话,今日发生的事情显然不仅仅是一个满脑子花花肠子的谭凌轩所能做成的,想必此刻在客院的这些人均脱不了干系,长孙傅只怕是借着谭夫人在警告在场众人。
只是,此时怒上心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