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嫡女庶媳-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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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荣忠一听这话,立时磕头道:“母亲这样说,让儿子万死都难辞!儿子也力求佟家的人不要把这些事告到官府去,刚刚我去叫了佟姨娘的三嫂子和姐姐去劝她家老爷子和老子娘,把状子撤了,咱家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没想到赵府尹已经进门来抓人了。我那边听了信儿,立时就赶来了,没想到把母亲都惊动了,儿子罪该万死!”
曾老太太一口就呸过去:“别说的这么好听了,你恨不得把这个孩子弄死了你才痛快,你还保他?你还替他去劝佟家人 ?'炫书…'!”
曾荣忠被骂得抬不起头来。只得回身对赵府尹说:“赵大人,能否卖个面子,容我们府中把此事彻查清楚了,再行定夺?”
赵之川回道:“老太太息怒。曾大人,这桩公案都压在了下官的堂上,即使原告撤案,本府为了京都安定,也定是要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这赵之川乃是京都有名的清正之官,即使官不及曾荣忠,又明白曾家是开平郡王妃的娘家,这个曾齐越更是郡王妃的亲侄,按理论来,他都应该放之一马;但偏偏这位府尹正是刚正之辈,又得了圣上前些时的嘉许,在天子脚下闹出这等杀人害命之事,他自然是断不能轻易罢手的;然开平郡王现正是如日中天,不知多少人想要巴结,但偏这位赵老爷又与郡王不是一路,虽然知道郡王可只手遮天,但遇到这种事,自是要表明自己公正的,更甚至赵府尹跟皇宫里的那位已将将长大的皇帝有器重、投缘之感,这里头的官场之事更是明争暗斗的一层,所以综合各方之事,这位赵之川京都府尹断不肯罢手,使此事囫囵过去。
曾荣忠一听赵之川这话,心头也是明白三分的。赵之川是皇家一派的,正要借此事给开平郡王下马威看看,所以他才明白此事为何闹得如此肝火盛大,竟敢亲自上门抓人了。
曾老太太一看到曾荣忠的表情,心里也是明白了三分,立时抓住曾齐越就痛哭道:“孩儿,你打落地就是娘不疼爹不爱,只有一个老祖母把你揣在怀里;这就是早些年我作的孽,自然由我一个人承担。孩儿你不用怕,我这把老骨头就跟了你去,做人做鬼我们祖孙不会分开!”
曾齐越立时扶住曾老太太哭道:“祖母,万万不可!祖母可要保重身体,孙儿就算死了,也会回来看望老祖母的!”
曾老太太越发抱着他痛哭。
那边头秦氏因要尽孝,假意惺惺地来扶:“老太太别这么着,仔细着自己的身子。哥儿不过去个几日,转身就回来了。”
曾老太太一听这话,一口口水就呸在秦氏的脸上:“你滚开!别在这里得了意,我告诉你们,且别说我还活着,就算我死了,这份家业我也传给越儿,也断不会给你们!你别端着自己主母的架子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我看这些事就和你们脱不了干系!那佟姨娘是个不言不语的,你们就把她害死了栽在越儿的身上,越儿死了还有荣琳,这个家的主权我给了荣琳也不会给你!给我滚开!”
秦氏被骂得狗血淋头,这叫一个难堪,满屋子的丫头婆子都看在眼里。
曾老太太拉着曾齐越,心肝一样的哭:“碧钏,快打发人到王府里,就跟郡王妃说,她老子娘死了,求王爷叫王妃回来奔丧!”
这话一出,屋里的所有丫头婆子都跪下磕头痛哭。
赵之川看闹成这样,若真是惊动了开平王府那边,别说拿人,怕是他自己都要保不住了。
因而立时说:“老太太且息怒,本府带了哥儿回去问话,问完就送回来。”
然后对着那几个公差一使眼色,道:“拉走!”
几个官差立刻就来拉曾齐越。
曾老太太双手抱住曾齐越,不允他走。
这大屋里闹得乱成一团,哭的哭,叫得叫,丫鬟婆子们乱作一团。曾齐越被官差拉住肩上的锁链,几欲拖走。
“等一下。”
忽然之间,从大屋之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众人回头。
只看到一位穿着绯色大氅,身上绣着初绽的腊梅枝,跑得微微有些急迫,因而脸上渗着点点汗珠的姑娘,急急地从门外踏进门来。她的身后跟着个小丫头和一位老嬷嬷,还有一位穿着玄色袍衫的护院先生;似乎是因为跑得急,头上的发髻都微微地散开,簪在发上的白珠簪子都将及滑落下来。
曾齐越望着匆匆赶来的她,眼瞳微微地闪动一下。似乎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似乎觉得有斑斑点点的希望,在眼底一滑而过。
章知妙进门,看到哭跪了一地的丫头婆子,曾老太太及曾荣忠他们,只对曾老太太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就往赵之川的面前跪下,用清朗的声音道:
“大人,民女章知妙,乃是曾齐越的表妹,斗胆在此请求大人再多与一日期限,令民女替大人彻查此案,以证表兄之清白。”
这话到令在场的人奇了。
赵之川也没想到突然会出现这么一个小姑娘,年岁看着并不太大,可是胆识到是不小,居然到他的面前来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之川低头问道:“你要我宽限你一日,要你彻查此案,证你表兄清白,你有何德何能,能清得了此案?你又有何道理,要我能给你一日?”
知妙跪在那里,不卑不亢地道:“民女无德无能,但此番正是从京外归来,从京外就听说了表兄的事情,正巧民女在京外得了一些鉴识的方子,民女想表兄家的这番事件正是事有蹊跷,便紧紧赶来,想要为表兄此事出力一二。”
赵之川迭起眉来,对知妙道:“你说你在京外有了鉴识的方子,怎知我们府中仵作们没有鉴识的方子?你不过是小小一个女子,又怎能阻本府带人回堂查案?”
知妙立时低头答:“民女是不应该阻挡大人,但请问大人,佟姨娘现在尸身如何?又请问大人,尸身可由仵作们解剖检验?大人即已经上门抓人,再请问大人,又是否派人守住佟姨娘的屋子,保护好事发的现场?最后再问大人,佟姨娘临死之前的所用之物,比如那碗喝了中毒身亡的瓷碗,又碗中的水渣,再如佟姨娘吐血倒地的地方,再佟姨娘身边的各个丫鬟、婆子,通风报信的娘家人,以及上大人府上状告曾二少爷的人证、物证、原告等等之事,大人是否一一准备及保护妥当?!”
赵之川被知妙这样一问,陡是一惊,然后捻住自己的胡子:“这些……佟姨娘的尸身是停在官府的衙内,但只有两位仵作看管,到是已经验过尸身,便已是中毒死亡;佟氏的家人要为她守灵,因而也在我们府内;但至于姨娘死去的物证人证,因佟姨娘暴毙之时正在此府内,虽然看过现场,但并未派人驻守……”
知妙听到这话,便立时说道:“大人既然认为此案人命关天,若是王子犯法也应与庶民同罪,表哥虽然不是王子之尊,但也是曾府里最受老太太宠爱的孙子,大人行此案,想必更加应该用心。那案发在此府,大人自该把本府内的人证、物证死证都查验的清清楚楚才能定夺,并天朝律令得,案无确凿证据证罪之前,不得对嫌疑人行有罪推断;即大人尚未有死证证表兄的的确确为行凶之人,便如此锁链加身地将要拉人问话,此作可行?然二,即此案发于此府,必定要从府内查起,府内佟姨娘身边之人尚未查清,只管拉人去盘问,甚至于问不之出便要行刑,若屈打成招,大人可就以为本案已经水落石出?赵大人声名在外,堪比当代青天大老爷,又怎么会做出如此之行,伤外面崇敬赵大人之明正清廉的老百姓之心呢?”
赵之川听到这小姑娘的话,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内却是怔怔地一惊。
这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却字字珠讥,句句占理,并摆事实,讲证法,而且还在最后行威胁他之语句,字字句句皆是如针如箭,刺下去便针针见血,可不是个善惹之辈。这让赵之川心里到是惊讶不少,没想到曾府里还会有这等人物,竟驳到他都鸦口无言了。
但赵之川毕竟是官府上场面见惯的,也不会被小姑娘几句唬住,他依然不动声色地捻着胡须道:“你之话语也断不是没有道理,本府检审之上,的确有所疏漏,但带嫌疑人进官衙问话,也并无有错;本府自不过是审问之后,再行将人送回。你如此拦阻,本府到不以为你为查案,莫非想要拦了本府,私下令你表兄逃逸不成?”
知妙听这话,心底下骂了一句“老狐狸”。
但再次揖礼道:“赵大人身在官场,自然知道那些许多官场上的复杂关系,莫说表兄是开平郡王妃的亲侄儿,就算是只论曾叔叔,若不是看赵大人清廉公下的声名在外,也断不会让赵大人亲手上府来抓人的。即若令大人都进了府,我们岂还会背上什么逃逸之名?那岂不是开平郡王妃脸上无光,曾大人脸上无光,就算是我等亲戚里外,也断无颜面再见他人。表兄若逃了,也一辈子背着逃命之骂名,又有何等人生可言。”
赵之川这算是见识了这个小姑娘的厉害,他点头问道:“你即如此说,本府拿什么信你?你又有何证信与我?”
知妙跪在那里,不假思索地就立时说:“民女只需大人宽限一日,时辰一到,民女若查不出证据,或表兄若逃逸,民女愿与表兄同罪,是生是死,只凭大人定夺!”
“好!”
赵之川拍掌喝好道。
曾齐越却惊呼一声:“章知妙!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知妙只回过头来,对他冷瞪一眼:“你闭嘴。”
呃……
曾齐越原来在府里不过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这被她一句噎回来,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居然大眼瞪小眼地盯着她的脊背,连一个字也吐不出了。
赵之川道:“既然章小姐要力保你的表兄,我也知你家是什么样的人物,总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章曾两家俱是京都人物,便是不及性命,也要顾得个名声。我且就信你这个小姑娘一回,再给你们一日之时,明日此时,你再寻不到证据,我便来此抓人,再无半分情面好讲!曾少爷,曾大人,望好自为知!”
赵之川话一落,手一挥,几个公差立时就放开了曾齐越脖子上的铁锁,一行人转身而去。
这屋里的众人,哭得都几乎背过气去的老太太,一把揽过曾齐越,那就嚎啕大哭。所有的丫鬟婆子都扑上去,扶住老太太,哭叫成一团。
曾齐越却在老太太的怀里回身,看到那个慢慢从地上站起身的章知妙。
不过,妙儿的眼神并非落在他的身上,而是向着屋外的何处,一眼扫去。待回首,只看到投望她的曾齐越,她的眸光倏然一闪。
作者有话要说:妙儿又要回来宅斗了。。。其实我还蛮心疼的,在田野间多自由~
推荐个朋友以前的红文,也是种田,以前年榜上的。其实都根本不用我推荐,她比我写的好。
62
正文 信任二字
将近落日,哭累得曾老太太才将将睡下。
知妙从老太太的东阁里出来,清歌正问她是不是要回家说一声,已经回来了;知妙想了想,叮嘱她先不要回府,暂时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了,再回家去。不然家里的人知道了,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故。她只有一日的时间,必须分秒必争。
清歌很是听她的话的,连忙点了点头。
主仆两个人刚从东阁里走出来,却忽然一转身,就看到曾齐越坐在大厅里的排椅上,也没有掌灯,就只是映着那渐落的黄昏,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脸庞到是隐在了那些淡淡的阴影中,那双晶亮的眼睛却直直地投向她。
清歌一看到曾齐越坐在这里,连忙对知妙说:“大小姐,我先去那边房里看一下,说不定能摸到点什么底细。”
知妙看了清歌一眼,微微地转了转眸子。
清歌立时就转身去了。
知妙当然知道这小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她回来了,她就不会躲着那个人,而且她明明是来帮他的难道还能怕他不成?
眼见着清歌出了门,知妙也略捏了捏自己手里的帕子,想了一下,提步便要往外面走。
“你就打算一句话也不和我说?”
淡淡的光色阴影里,传来曾齐越慢慢地声音。
知妙停在那里,没有转身看他,却道:“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
曾齐越瞪她:“你叫我闭嘴,就算是说过了?”
知妙听他这一句,差点笑出声来。
但是二少爷却没有丝毫笑意,却只是望着她的背影道:“你走也走了,又回来做什么?别说什么你是来帮我脱罪的,我还没有那般无用。”
这人说话怎么突然刻薄起来了?虽然以前是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但是这一次她明明是来帮他的,他居然刻薄她,叫她不要管?
“我并非想帮你,我只不过看不过姑祖母这般伤心。”知妙慢慢地答。
“祖母再伤心,也是我的亲祖母,又与你何干?”曾齐越居然不放过她似的,一句噎回去,“惹下的案子也不过是我自己的案子,你又何必正义凛然地把自己搅进来?你以为你是断案的神判吗?还在赵之川面前说什么与我同罪,谁叫你与我同罪来着?你问过我,愿意与你同罪吗?!”
哎,这话可是有些过份了。
知妙虽然知道他个性是有点奇奇怪怪的,但是无论她对赵大人说了什么,总是为了力保他不被抓走,从未见过人这般不识好歹的,保下了他,反而怪起她来?论真的,她是不想管他,偏生这个人又往东北送了些什么瓶子罐子,那些里头精挑细选的东西,和他那张短短几字却饱含深意的字笺,再和面前这个分明自己惹火上身了却还依然嘴硬的家伙怎么也联系不起来。
知妙回过头来,瞪着他:“二少爷话说的真不中听,看来是我多事,是我多此一举了?二少爷既然这么不愿意,又何必写信给我,又何必托人送东西到那千里之外;我只当二少爷还念着表兄妹之谊,怕我在东北辛苦些,所以我也念着这份兄妹之情,匆匆赶回来。二少爷竟说了如此这般的话,我真真是白用了这份心!那我们主仆就不过先回家里去,二少爷有二少爷的办法,自然能自己处理,我也不在这里给二少爷碍眼了可好?”
曾齐越听到她灵牙俐齿的回答,句句都让人无法辩驳,但只看到她转过身来,他耳里却已经完全听不到她追问的话了,只是看她站在这茫茫的金色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