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愿石-第6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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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恩眼光微闪,放开女儿的手:“卡雅,你进去,我想和雅娜尔殿下单独散会儿步。”
“咦~~~”卡雅很不乐意,又不敢违抗,生气地跑走:哼,去向大哥告状!
“你们也退下吧。”雅娜尔折起扇子一摆,仪态端庄。被卡雅的容光眩花眼的侍女们慌忙行礼告退。席恩捡起散落的花,抱在左臂弯,一言不发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地锦柔软,冬蔷薇随风轻摆,清冽的花香迎面吹来。并肩漫步的男女美得犹如一幅画,却弥漫着非浪漫的微妙气氛。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转到僻静的角落,魔王停下脚步,一字一字道,“法娜。”
“哎呀,被拆穿啦。”丝毫没有惊讶的表现,血族少女大方地勾起他的手臂,像情人般亲昵地贴着他,脸上笑意盈盈,如同一朵盛开的红蔷薇,“你比以前机灵多了哦,席恩。”
“”如果是雅娜尔,算上出发的日期和路途,断没可能知道卡雅。不过,以这个女人的演技,应该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才是。
“你怎么不说话?还对我用'真名束缚',真不可爱。”青葱玉指爬上他的胸膛,故意在左胸游移,手下传来一波精微的颤栗,法娜满意地翘起唇角。席恩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众神有话要你带给我?说完就滚。”
“不识情趣。”嗔了声,法娜怡然自得地展开扇子扇风,赌气的动作活像刁蛮的小女孩,完全不同于之前的高雅、娇憨与诱惑,一如她的眼,闪着狡黠多变而令人琢磨不透的光彩。
席恩以不变应万变:“没话说的话,我走。”
“慢着!”纤纤素手飞快地抓住一缕乌发,法娜干脆跳到他背上,在他颈侧吹气如兰,“你这呆子,好久不见的旧情人上门,也不会说两句好听话——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女性可是占了总人口的百分之七十。”(注:古世历的数据)
“因为除了你这个别有居心的女人,其他女人都对我没兴趣。”
“这么不受欢迎啊,好可怜,让姐姐来安慰你。”
“你唔!”冷不防被堵住唇,席恩反射性地挣扎,却被钳得更紧,这才想起血族是力气仅次于巨人的种族。
事实上,他的脊椎都快被压断了
正想把这条八爪鱼轰成稀巴烂,惊呼声震散了他指尖的魔法元素:“列文殿呀——对不起对不起!”
匆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同时一条柔腻的小舌滑进他嘴里。席恩眼神一沉,手用力一扯。
“啊!”法娜痛呼,眼泪汪汪地抚着头皮,“你真粗鲁。”席恩冷哼:“你更粗鲁。”说着,呼吸不畅地咳了咳。
愉快地眯眼,法娜索性放下一头盘起的长发,任丝丝霞光在指间流泻,映得笑靥更为娇艳明媚:“算了,这样更像我们做了坏事~你这具身体真不错,就是隔着一层膜不尽兴。”
“你不是附身。”没看出她在调情,席恩直接拉开她的衣襟,盯着胸口的白垩标记,“'生命转化',那寡妇出手还真大方。”
“因为你杀了她的丈夫啊。”法娜呵呵笑道。没有奉陪她的玩笑,席恩心底升起疑云:连同他的父母,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是以防万一的准备,还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神可以预知未来,他们不至于蠢到就等这个未来发生,再做相应的对策吧?
“我说席恩,你让人家袒胸露体,好像不太妥当。”
帮她拉好,席恩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法娜再次扑住:“给我等一下,死人!你叫冥王来没用,宰了那个黑寡妇也没用!”
停步,魔王的声音不自觉的变冷:“几天?”
“十三天。”法娜笑眯眯地靠着他的背,像小猫般磨蹭,“第七天起开始腐烂,直到灵魂也烂光光,法术是连的么,他们等着你到时跪下对他们忏悔。”
“你以为——”森冷的笑意徐徐牵起,“我会为你这么做?”
“这个嘛”法娜依旧笑眼弯弯,食指在他的心口画圈,“席恩,你说得狠,你真能做到么,再杀我一次?”不意外地感到怀里的身子蓦然僵直,她继续吐出甜蜜的低语,“你也没法眼睁睁看着我死,因为你不能欺骗自己这不是你的责任。你要真那么绝情,就该一照面把我的心掏出来,当作战书送到众神面前。”
魔王不言不动,宛如一尊花岗岩。红发少女绕到他前面,饶有兴味地观察他的反应。
“他们给我时间,就是他们的失误。”
“哦。”法娜双目一亮,笑着点住唇,“那我是不是该一吻表示感谢?”席恩冷冷扫了她一眼:“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语毕,越过她,再不停留。
“主人,您回来了?这么早。”
哈玛盖斯欢欢喜喜地迎接养父。卡雅在旁边生闷气。
“怎么样,雅娜尔殿下很好吧?”小龙满怀期盼地问。面对他的笑脸,席恩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嗯了一声。哈玛盖斯开心地整理他略微凌乱的衣着:“使臣们在大殿,不过大家都知道您和雅娜尔殿下在约会,不急,只要晚宴出席就行了。”
好消息,席恩正要闪人,被逮住:“主人,去安抚一下两位夫人,她们最近有些失控。”哈玛盖斯含糊其词,神色隐约有一抹厌恶。
明白不是非常严重的事态养子不会叫自己出马,席恩二话不说转过身,连茶也顾不得喝一口。
选离得近的先拜访,抄近道经过厨房,随手拿了块蒸糕解决中饭。吃得差不多时,远远望见一个侍女从门廊的阴影跑出来,一手遮着脸,鲜血顺着手背流下,边跑边哭。
“蕾拉,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殿殿下!”痛得神智昏糊的侍女吓了一大跳,慌忙低头遮掩,嗫嚅道,“被猫抓的。”
猫能挖出你的眼珠子?心知肚明是谁干的好事,席恩淡淡地道:“过来。”蕾拉吓得一哆嗦,摇摇晃晃地走向他。
一只大手叠上她掩面的柔荑,温暖的感觉贴着肌肤传来,蕾拉顿时感觉疼痛消失了,惊愕地眨眨眼。
“去把脸洗干净,明儿出宫吧,我会叫总管给你一笔钱。”收回手,席恩迅速做好安排。
“是!”感激一礼,蕾拉喜极而泣地跑开。
坐在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客厅里,魔王不耐烦地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等到打扮完的妻子。
“列文。”娇小玲珑的艾拉拉公主踏着小碎步下楼,纤腰细不盈握,彩云似的裙摆摇曳生姿,将她娇弱堪怜的气质衬托得更加动人,完全看不出挖人眼珠的狠样,纤细一如水晶丝线的嗓音也是,“让你久等了。”
“是够久了。”某个笨男人压根不懂对美女客气。
羽扇下的笑容僵硬了一瞬,艾拉拉不禁切齿: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真是个野蛮人!父王为什么要我嫁给这种人?
怨归怨,看着那张冰冷却依然令人心跳加速的俊颜,艾拉拉的口气还是禁不住放软,像个温柔的小妻子般按摩他的肩膀:“对不起嘛,难得你来,人家太高兴了——妹妹怎么不一起来?我还准备了几件礼物要送给她呢。”
“我和她只谈了一小会儿就分开了。”席恩实话实说,斟酌片刻,道,“艾拉拉,我听到一些不好的传闻。”
“下人们就喜欢嚼舌根。”摆出不屑的神气,艾拉拉可爱地撇撇唇,神情无比惹人爱怜,“我向来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席恩心道:是吗?就他所知,这女人不但演技一流还最爱收集八卦。
“可是有些不是空穴来风,艾拉拉,你对侍女”
“过分!”艾拉拉突然大叫,抽出手绢擦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看就要昏厥,“你在指责我吗?人家从来没有亏待下人!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是谁造的谣?”席恩不知所措地听她唱作俱佳,找不到插话的机会,只能迟疑着轻拍她颤抖的肩。艾拉拉得理不饶人,哭声更悲切:“人家人家只是太想你了,有时候克制不住脾气,没想到那些下贱的东西就这样造谣!列文,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明白了,我会常来看你,明晚可以吗?”想出最快的解决方法,魔王陛下再次决定卖身。美丽的公主立刻收起伤心欲绝的模样,娇羞无限地横了他一眼:“说定了哦,不许反悔。”
香粉扑面,浓郁得使人窒息,美人在怀,红唇如蜜,却空虚得没有一丝真实感。
冰银的瞳无波无痕,在逐渐加深的吻里合上。
到另一位妻子的寝宫时,罪证就从他眼前被抬出去。
亵玩男童在上流社会早成风气,坦丁帝国的三公主希丝蒂亚?德?凯萨欧斯喜欢男孩子更是出了名的,就算被玩死了,也是一个命字。但是故意叫侍卫j□j,还特意选在这种时机点,无论如何太荒唐了。
放下白布,席恩眼底浮着一缕沉怒。他并非有恻隐之心的人,但尸体的惨状让他想起他的童年。
高挑美艳的娇躯罩着丝绸睡衣,丰满的唇红润欲滴,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欢爱,希丝蒂亚斜斜打量丈夫,不掩满腔积怨:“哟,今天神使大人怎么有空光临寒舍?你不是在和那个普莱玛斯的小妖精做见不得人的事。”
“胡闹。”席恩沉沉吐出两个字。希丝蒂亚像被蜜蜂蛰了似的跳起来:“我胡闹?我胡闹?你这没良心的,是谁对我不闻不问,成天在外面胡天胡地,私生子女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还和艾拉拉那小贱妇偷偷摸摸嘲笑我,送她珍稀珠宝!”
“你听她胡扯。”席恩皱眉,满满的倦意涌上,“我对你们一视同仁。”都同样烦!
“真的?”希丝蒂亚气消了些,但还是颇为怀疑,“那你为什么从来不碰我?”席恩兴趣缺缺地道:“我也没碰过她,何况你不是喜欢小男孩吗?”
“那是误会!”大喜过望的希丝蒂亚扑向他,一脸情真意切,“列文,我是爱你的!是你总是那么冷淡,我才不敢有所表示!”温香软玉投怀,席恩却只觉得厌恶,幼年的经历在脑中盘旋,使他的头隐隐作痛。
“那我改天过来,你别再做这种事了。”
“今天不行吗?”存心给三夫人一个下马威,希丝蒂亚得寸进尺地缠住丈夫的颈项。席恩被她身上的气味熏得险些打喷嚏,连日来积压的情绪几乎爆发,一阵晕眩,赶紧拉开她:“别闹了,希丝蒂亚。”
“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那个小贱妇!嘴上说得好听,什么一视同仁”希丝蒂亚不依地哭嚷。席恩头痛地揉着额角,他本不是神经衰弱的人,然而连着打击下来,真是铁人也受不住。
装病装病,烦死了。
“啊——列文!”
女主人的尖叫响起,室内兵荒马乱,无人注意到窗外伫立着一道红影,笑意盈盈的眼波晶灿流丽。
果然还是对女人没辙,笨蛋。
*
盛大的晚宴灯火通明,舞曲悠扬。
抱病出席的黑发皇子一如既往凝聚了全场的注目,与他身边的红衣佳人无比般配。
直到凌晨,席恩才得以解脱,做新的研究工作,心情却难得的烦躁。一旁描金黑木架上的报信鸟有所感应地睁开金褐色的双眼,扫视了一会儿,重新闭目打盹。
银制的烛台上,蜜炼的精蜡发出爆裂声,火苗被推门的风摇晃了一下,哈玛盖斯端着夜宵走进来,满脸忧虑:“主人”他本来高兴养父终于有了归宿,可是傍晚看见的“新妈妈”和灵魂神殿里的画像一模一样。
“出去!”正心烦意乱,加上生气他对三件婚事的热心,席恩想也不想地怒喝。哈玛盖斯一凛,看了他片刻,静静放下托盘:“好的,您早点休息。”
道歉哽在喉咙口,席恩闷闷咬着羽毛笔的尾端,呵斥自己的失态。
这是怎么了,竟然乱发脾气。
以前也是这样,每次赶跑那个笨蛋弟弟,事后难受后悔的都是他。
晨曦中,窗外雷电交映,雨丝绵密如雾。湿气仿佛浸透衣裳,凉到了心里。
已经没办法回头了,即使知道是误会。
闪电凛冽地划过天际,瞬间照亮整个书室,映出恢复镇定的眼,和墙上画了个红色圆圈的日历。
十三天,可能性最大的是七天后,那些家伙会上门。
拿起杯子,变凉的药草茶没有以往的温暖,涩涩的,他连同苦味一起吞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折断的白翼(下)
深夜,一弯弦月高悬天顶,雪刚停,满地霜雪映着苍白的反光。
刺骨的寒风吹动单薄的衣裳,斗篷猎猎作响,一只骨架优美的大手拉着兜帽,银亮的发丝下是一双绿宝石似的眸子,妃色的薄唇呼出白烟,和抱怨的内容:“路克,你不会快一点么?”
“你还说,这么点距离也要我背!”身长五十米,虽未成年却已足够巨大的小金龙反唇相讥,扑扇翅膀绕了个圈。银发青年不受影响地一拳擂下去,打得它差点吐血:“安分点,被罗兰发现我就说是你贪玩拉我一块儿出来。”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路克百思不得其解。
嶙峋的山脊挡住了月光,在背阴处降落,帕西斯张开光翼跳下。路克松了一大口气,与生俱来的骄傲让他排斥当坐骑。
“你在这儿等,别乱跑。”挥了挥手,帕西斯径直走向山道。
积雪松软,走起来很费劲,他索性在脚下凝了个空气垫,用滑的前进。翼人爱好自由的天性使他对风元素有良好的适性,这也是他唯一擅长的元素魔法。
笼罩圣域的结界已经在那次战斗中粉碎了,风里隐约能听见亡灵的哀哭,一块块耸立的山峰就像白色的巨人,不愧白石山脉的名称。帕西斯行走间,感觉排列有些古怪,却看不出所以然,当作是心理作用。
记得这里有个火山口来着,算了,下次再看吧,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微一苦笑,银发青年从山麓里钻了进去。这时,他灵敏的听力捕捉到一线异常的动静。
谁!?听出是人的脚步声,方向在前,他稍稍放松戒备,却难抑好奇心,对自己施了个'潜行'和'隐身',悄悄穿过羊肠小道,贴着山壁探出头。
宽阔的山谷内,断亘残壁林立倾斜,被冷月勾出破败苍凉的轮廓,黑洞洞的门廊像吞噬一切的大口,吹过石柱的风比真正的鬼哭更凄厉。就在这样的风景中,一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