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愿石-第6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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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不,有时是扎姆卡特。”终于意识到人身危机,维烈急中生智拖血龙王下水。
那头龙也插了一脚!?杨阳咬牙,抢过史列兰手里的小型播放器:“没收!”这是藐视人权!
“啊——”两声心碎的低呼。
“哼!”瞄了眼录象,发现全是连贯的画面,杨阳更怒,“你在我家装了摄像机?”维烈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道:“对对不起,我知道这很过分,可是我不想错过你的成长经历,也只装在客厅里。不该看的,我全剪掉了。”
听他这么说,杨阳的心软下来:“你为什么不自己照顾我?”
“因为我的心态没调整好,如果不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养育你,你会嗯,和我一样,有心结。我也不想你知道和我的关系,作为一个普通人平安长大。扎姆卡特又粗手粗脚的,我怕他弄伤你。”
“那其他魔族呢?”
“他们”维烈顿了顿,语带困惑,“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肯抚养你。”杨阳非常不悦:什么嘛,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居然都不肯养她。
“对不起,杨阳。”维烈再次忏悔。杨阳睨了他一眼,把东西还给他:“算了,既往不咎。”对这个深爱她的父亲,她实在发不出火。维烈欣喜地接过。史列兰不解:“那些小杨阳很可爱啊,杨阳为什么生气?”
“”
观星台果然空无一人,清冷的风吹来,放眼望去一片无垠的星空,平添寥落空寂的韵味。
杨阳有感而发:“维烈,你的预言真准,说今年会爆发战争,白银之谷会冰封,真的实现了。还有我们,也被卷进时代的变革。”维烈沉重地摇头:“其实我是弄巧成拙,后来贝里卡斯告诉我,你们不会受世界的动荡影响,我那么一修正,反而把你们周围的人牵扯进来。”杨阳脸色大变:“那——”害死神官的是她!?
“杨阳,别胡思乱想,把握命运的终究是人类自己,星相只是一种呈现。”
温润平和的男中音有效地抚平了慌乱,杨阳侧首:“那你为什么巴巴地跑来观星?”维烈低下头:“我想求个心安。”
也是,多数人算命,就是买份放心。杨阳颇为理解:所以自古以来,预言坏事的占卜师都没好下场。
“会死很多人。”史列兰不带感情地道,修长优美的食指划了个弧,“很多很多人。”父女俩瞪着他,心头发凉。
“你你能看见吗,史列兰?”杨阳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地问。暗黑神摇了摇头:“观星,必须无情,我挂念你们,看了也不准,不过——”
“不过?”
浅樱色的唇抿紧,勾勒出一缕抑郁的弧度,总是清澈明亮的黑眸出现一丝紊乱,这波动一闪即逝,回答的声音不露破绽:“我可以看看。”
“这样啊。”杨阳不疑有他,笑道,“不用了啦,我觉得未来还是保持神秘感比较有趣。”
“未来是可以改变的。”史列兰自言自语,仿佛安慰自己。杨阳眨眨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杨阳,你还是回地球吧。”
“怎么,我会出事吗?”
“不是,我不想你卷入战争。”维烈昂起的脸隐含忧色。杨阳笑了笑:“我知道,我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与其在地球担惊受怕,不如和你们共同面对。”何况,她还有一份仇要报。
深深一叹,是无奈,也是心疼。
维烈突然一震,睁开的双眼瞪到最大,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他们三个,怎么会——
“维烈?”见他神色有异,杨阳不安地唤。维烈冷汗涔涔,反复告诉自己占星结果可能不准,调整呼吸,正想仔细再看,眼前一黑。
“咦!”不止他,杨阳和史列兰也同时惊噫,呆呆仰望像是黑屏的天空,“怎么回事?”
星星和月亮,一下子全不见了!
黑暗里,父女俩没看见混乱神的脸色变得极端难看,惊怒交集。
“群星隐,冥王陨。”
“什么?”两人转过头,只觉一股恐怖至极的气息朝四面八方扩散,毁天灭地的霸悍,浸透骨髓的冰冷,隐隐透出虚无的空洞。
月现,照亮一张空灵秀逸的容颜。
依然是那双光芒万千的黑瞳,却不带丝毫笑意,唇畔杀机隐现,优雅而冷艳。
“兰修斯!”杨阳失声大叫,史列兰才不会有这么大的魄力!
“太嚣张了,那个人类。”兰修斯抬起头,乌发划下令人惊艳的流光。
“等等等等啊!”维烈已经看懵了,杨阳因为有几次经验,及时反应过来,拉住他的袖子,“普路托出了什么事?但你这样冒冒失失地去,搞不好会中了席恩的圈套!”
“已经来不及了。”兰修斯低语,略带疑惑地望着再度亮起的星辰,“完全重生?”
贝里卡斯的灵魂被打散,席恩没道理放过普路托,是力有未逮,还是另有阴谋?
不过,重生起码要千年,也许他想争取的只是这点时间。
但无论哪种答案,他杀了他的“儿子”是事实。
兰修斯举手一抹,空间像波浪般起了褶皱,蓦然爆开,从里面跑出一头美丽的生物,亲热地摩擦他的肩膀。杨阳和维烈看得目瞪口呆,它有着亮丽的银鬃,额间的长角也泛着纯银般的光泽,夜色的身躯肌肉匀称,线条优美得不可思议。
黑色的独角兽!
世上有黑色的独角兽吗?
“记住,就算不能把他戳成稀巴烂,至少也要捅到他的屁股。”
对主子荒唐的命令,独角兽义不容辞地点头,转身跑回次元通道。兰修斯看向杨阳,又恢复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气:“小姑娘,你性子太闷了,早点做了他的神女,这种时候就能出点力。”
“对对不起。”杨阳涨红脸,她不好意思开口,却没为大局考虑。维烈捍卫女儿:“您不能亲自出马吗?”
“我?我现在是外强中干。”兰修斯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那小子也是,这个身体连他一个零头的力量也发挥不出。不过他能召唤使徒啊,怎么搞得比我上次出来时还落魄?”杨阳一愣:“什么使徒?”
“耶,贺加斯没让他继承我的遗产?”
“据我所知,没有,史列兰说他很长很长时间都独自生活。”
“真吝啬,还把我当牢犯,他的宿怨就这么深吗?我只不过偶尔捉弄他而已。”兰修斯显得很伤心。杨阳默然:你这种个性,正经一点的人都受不了。
“好了,不谈那个万年更年期老哥。”兰修斯一甩头,长指按在杨阳眉心,后者只觉接触的部位一痛,大量的信息流入脑海,“——代我告诉他,会对他有帮助,以他目前的本事,自保也成问题。”
“你自己为什么不告诉他?”好一会儿才消化完,杨阳扶着额头,晕乎乎地问。兰修斯越过她,看向不知名的远方:“我说了,我只是前代的我刻意保留的残余意识,而他是完整体,和他对话,我会吃不消他的精神力,碎成真正的残渣。欧塞闹叛逆时我才喊了一声,就差点完蛋。也没法回去我的原身,狠狠揍那个叫席恩的小混蛋。”
杨阳愣愣地听着,修改了对这个神的认识,她本以为他是个随性、爱开玩笑又不负责任的父亲,原来并非如此。
说起来,他为什么要辛苦地留下一部分的自己,撑那么长久的岁月呢?
“我们会阻止席恩。”维烈坚定地道。兰修斯瞥了他一眼,浮起诧异之情:“呀,你,我认得你,你也很酷啊,坐着很帅的战舰,指挥军队。还有一次在路灯下看报纸,和一个紫色眼睛的男人说话。”
“什么?”维烈愕然,随即醒悟,几乎用扑的抓住他,“父亲!你是说父亲!”杨阳也被意外的消息轰炸得瞠目结舌。
“哦,他是你父亲啊。”
“等等,兰修斯,你怎么认识爷爷?”杨阳回过神。
“我在梦里见过他,我有梦见的能力。”混乱神这才注意到他们相似的面孔。维烈失望地松开手:“原来是您看到的过去不对!”他又扑上去,急切地追问:“那个男人是紫色眼睛?几岁?路灯是什么环境?”
在基连被优俘虏以前,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敌,根本不可能和平谈话。摩耶也没有“路灯”这种东西,到了晚上道路自动发光,那么那么
“稳住。”看出父亲快昏倒了,杨阳叹着气扶住他。兰修斯回忆道:“那个男人大约二十三四岁,环境嘛,我不知道是哪里,挺古色古香的,啊!”他击了下掌,在半空划出光的字母。
“附近的路牌和商店名是这种文字。”
魔界宰相激动得难以自己。
这是法文。
滚滚流动的黑河环绕住巍峨的石筑城堡,仿佛一条咆哮的巨龙,发出炸雷般的轰鸣,暴躁地翻腾。高悬的钢索吊桥却稳稳地架在河上,纹丝不动。两只栩栩如生面目威仪的双头龙雕像一左一右护卫着青铜巨门,门上以金属浇铸出壮观的图案。冥王就站在这扇巨大的拱门前,由衷感叹:
好大的气魄!
“娜夏,你怎么回来了,大人叫你吗?”
左边的雕像吐出沉厚的声音。普路托吓了一跳,应道:“是是啊。”
“那你快进去吧,迟了他又要睡着了。”两个守卫一齐哄笑。普路托也忍俊不禁,颔首走进大门。
里面是一座宏伟的大厅,四十三根巨大的石柱高高耸立,色调深沉朴素,庄重而有气势。笔直走,是灰石铺就的长廊,暗金色的纹饰精美别致,尽头矗立着一扇水色门扉,流转着清冷的光华。
冥王架起一层抵挡冲击的防护膜,才穿过那道空间门。他是强制附体,一不小心就会被弹出去。
瑰丽的星空取代了天花板,散发出淡淡的光晕,脚下也是不断变化的星云,瞬息间就经历了诞生和毁灭。置身在这里,好像飘浮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中,普路托不禁有片刻的恍惚。
压倒性的静谧笼罩着这个房间,其中蕴涵的深刻孤寂令普路托心口一痛。他凝聚视线,看到了水晶王座上的身影。和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孩子不同,是成年后的模样,周身围绕的淡紫色雾气为他增添了一抹诡异。他闭着眼,却明显不是在睡觉,睫毛轻颤,抿紧的唇透露出痛苦,放在扶手上的双手紧握成拳。
“欧塞!”
普路托失声道,情况竟然比他预想的还糟,看这样子,欧斯佩尼奥起码用掉了三分之二的神力,剩余的力量根本不够他支撑自己的意识。他又是神体,比恶魔更容易吸收负能量,顶多再撑几分钟,就会被彻底腐蚀,只剩下本能和杀戮欲望。
无面之王一震,缓缓睁开眼,瞳色不再是琉璃般的晶润黑色,而是嗜血的腥红。
“你是谁?”娜夏不会叫他的小名。
“该死!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冥王踏前两步,见他反射性地绷紧身体,一副充满敌意的姿态,连忙站定,挤出友好的笑容,“是我啦,普路托,还记得吗?小时候我经常抱着你到处玩。”
“不记得。”欧斯佩尼奥干脆利索地回答,眼底泛起挣扎的紫黑色,“不想死就赶快出去,不,把身体还给娜夏!”
“你还记得娜夏对不对?”普路托一点一点地挪近,他很想直接扑上去揪住这个无情的弟弟,但若刺激了欧斯佩尼奥,连最后的神力也释放出来就糟了,所以他采取怀柔政策,打算攻其不备。
“娜夏谁?”欧斯佩尼奥浮起困惑之色,乘此机会,普路托一个箭步按住他,输送宁神的止息之力。
欧斯佩尼奥眼中的血色陡然扩大,狂暴的气流一刹那横扫房间,迸裂声不断扬起。即使在防护罩里,普路托也感到呼吸困难,声嘶力竭地大喊:“欧塞!冷静下来,欧塞!”
啪!半透明的障壁迸出裂痕,烧灼的剧痛在同时席卷了他。
不行!这个身体快撑不住了!
一旦娜夏死亡,他会被驱逐出负位面,那就没人能阻止欧塞的魔化。
温柔的黑色波动一圈圈漾开,瞬间平息了能量风暴,欧斯佩尼奥只觉破损的灵魂被一股无形之力修补、填满,过往的记忆再次浮上,痛得快裂开的大脑渐渐清明,心变得止水般平静,熟悉而亲切的暖流渗入体内的每个角落。
“父”脸上传来柔软发丝的触感,他怀念至今的触感,“父亲?”
“叫哥哥,你这个笨蛋!”普路托没好气地道,捧起他的脸,让彼此的前额轻碰。下一秒,难以言喻的巨力沉沉压下,又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撕裂痛楚,欧斯佩尼奥眼前金星乱舞,口中涌出血腥味,险些昏死过去,朦胧中听见像来自远方的殷切嘱咐:
“欧塞,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你要好好保重啊!”
重归宁静的房间再度恢复死一般的空寂,无面之王喘息良久,茫然低下头,怀里是失去意识的少女。
灵魂与肉体剥离的一瞬,电流般的激痛切过神经,止息之君瘫跪于地,带起一片花瓣雨,殷红如血。汗湿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四周的红色花朵上,被黑袍包裹的身躯也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狼狈。
“普路托。”
一双雪白的柔荑扶起他,看清黑发下变得黯淡的神印,生命女神倒抽一口凉气,“你、你把神格分给他了!?”
“一半而已,他是我弟弟么。”普路托笑了笑,安抚地握住她的手,“你不知道欧塞的情况有多糟,而且他不是一直想和我们一样?这样就好了,偶尔可以来串串门子。”秦蒂丝也不反对,只是担心他:“可是你”
“真是个好哥哥。”
清润的男性嗓音如一盆冰水浇下,普路托迅速架起三道'冥息之壁',将妻子推到身后。声音的主人飘浮在花海上,手持支配之权杖,水蓝色的长袍镶着银色符文,双眼停驻着冷冷的笑意,远远睇来。
不见他有任何动作,有着狭长叶片的花朵突然往上疯长,哗哗抖动着缠绕住冥王的身体,生出利刺深深扎进肌肤,喷溅的血雨如一道道金色细丝,在空中画出杂乱的线条。
“普路托!”秦蒂丝尖叫,不顾一切地去拉花藤,还没碰到,被丈夫生生弹开。
“快走,秦蒂丝!”普路托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手,他只剩一半神力,而席恩是完全体,又继承了第一代神奥古诺的神位,本来阶级就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