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神龙-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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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姑见收去她的铁蝙蝠,她是因一时技痒觉得好玩,现下可急了,上前两步,向老头儿一伸手,道:“还我.!”
老头儿呵呵大笑,道:“公子贵姓大名,仙乡何处,我祖孙走遍大江南北,今天,才遇到公子你这位暗器高手,是是万千之幸。”
只看他视同拱壁般,将铁蝙蝠交给他孙女儿贴身藏好,岂肯还她,唐棣明白她是怕从这只铁蝙蝠上,露了行藏,因而会被师祖娲母寻到,急了,只见她眼珠儿一转,忽地一翻身,指向那姑娘的天池穴点去!出手快,更大出这祖孙两人的意外,不曾想到这青年竟突然出手攻击。
那姑娘一声尖叫,也飞快地退步转身,虽被她堪堪躲过,但粉脸上已红似夕阳晚照。原来那天池穴是在中盘,大凡和女子过招,实不能点此穴道,不然,必会被认为轻薄,乃是武林中男女相争时,男人之大忌。
谁知这姑娘并未恼怒,面上反而添了喜容,老头儿更是大笑,道:“不料公子不但是暗器高手,武功竟也恁地了得!”
黑姑一招点空,已猱身疾进,两根指头儿一分,二龙戏珠取双睛!左手倏伸便点向那姑娘面门!那姑娘来个乳燕斜飞,便已躲她快,那老头儿更快,探步一仲臂,已拦在黑姑身前,大笑道:“现在可不是比武招亲,听公子的口音可不是三镇人,请问落在何店,老朽即便过访,”
唐棣听得那一句“比武招亲”,顿时恍然大悟,几乎要笑出声音,可就明白这两祖孙一喜一羞之故,哪知陡见人影一晃,场中突然多了一人,未看清人影,已听喝道:“你敢轻薄这位姑娘,岂有此理!”
来的人正是唐棣店中所见的丑少年,果然身手不弱。那黑姑也是听得一句比武招亲,忽地嘻嘻一笑,无缘无故她尚要捉弄人,何况现在,不由眼睛一亮,走向前一步,两手一拱,抱拳施礼笑道:“老丈要不嫌弃,小子正无妻室。”
放粗了嗓门,倒也其声朗朗,这也便是丑少年进场的这工夫。
顿时听得四外的人哗然,有好多人大怪声叫好。
黑姑说:“啊哟!兄台原来是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的豪杰。”
原来这少年不明究竟,乃是随唐棣等四人身后,也向这黄鹤楼而来,见这里有一堆人,探头一望,恰好是黑姑出手的工夫。
这几人都不知黑姑乃是易钗而弁,她出手点那姑娘的天池穴,实是犯了武林大忌,丑少年见她一言一笑,更是轻浮,又衣服华丽,显然是个花花公子,顿时怒从心头起。飘身入场。那少年一声冷笑,道:“在下虽不敢称豪杰之士,但倒也行为端正不欺弱女子。”
那老头儿明白这少年为何而来。拱手道:“哥儿休要误会!”
少年心想:“你是走江湖的,吃的是张口饭,自然不敢得罪地头蛇。打掉牙往嘴里咽,忍气吞声,那也说出实情。”说道:“老丈请站过一边,这种人靠一点父兄余荫,两手绣腿花拳,便横行无忌,戏弄妇女,简直不成体统,我倒要教训教训他。”
周泰早大嚷叫道:“对啊!揍这小子,你要打不过,有我铁霸王。”
“正要瞧瞧这少年是何路道,妙极妙极!”
黑姑却嘻嘻一挺脸迈步,潇潇洒洒地上前,说道:“你说的全不错,你要怎么样?”若非唐棣已认出,简直瞧不出些儿破绽。
那姑娘叫道:“爷爷!恨恨地瞪了那少年一眼,显然她恨得这少年多事。当然唐棣猜得不错。这姑娘竟一见钟情啦。
老头儿呵呵笑道:“红花白藕,武林同源,两位都是一时俊杰,老朽今日何幸,一朝得遇两位少年豪杰之士。”
那丑少年见老头儿拦在身前,对面那花花公子倒更得意,顿时那黑中透黄的面色,成了紫酱,只听冷恒一声,左手倏地扣住了老人脉门,轻轻一带,那老头儿竞一个踉跄,右手却快逾电闪般,直点黑姑的巨阙穴!
常言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那老头武功实是了得,不料反手便被丑少年扣住脉门,唐棣心中微微一惊,黑姑也是动容,旋身单截掌,闪躲破招兼施,这才堪堪躲过了那丑少年,分明指未着体,但黑姑巨穴上,仍感到微微一麻。
那姑娘愕然,咦了一声,老头儿也愣在一旁,竞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铁霸王瞪眼,周冲和那位二哥都张口结舌。
只听那少年又哼了一声,道:“我倒走眼了,原来阁倒下倒有点真实的武学。”
这少年两道浓黑的剑眉,—掀,却说得文诌诌的,武林中称人阁下,倒是仪闻,黑姑显然知道遇到劲敌,但适才险些被他点中穴道,已气得脸红了,也哼了一声,倏地上步欺身,顺手指点他双睛,却晃身到了丑少年左边,兰花f拂向期门穴,刹那间,便攻出两招,既狠且快。
那少年微微一怔,这兰花拂穴招数,多半是女子所用?丑少年岂甘示弱,单风点头,左臂急忙来个潜龙出来个潜龙出水,左臂疾翻,拂柳寻花,却快速无俦的翻腕擒拿,黑姑眼见丑少年左掌已到面前,急忙地一声,两人身形便向后退两三步。
两人一上手,眨眼间已是五七招,周围的人看来,两人像是穿花蝴蝶一般,开开玩笑而已,但在秦中:三刀眼中,却个个武功高超,年青有为之士。那小姑娘又惊又喜,老头儿却已劲贯右臂,显然他是见到黑姑不敌,便准备出于相助。
唐棣看得明白,对这位少年的武功,好生佩服。但却担心黑姑不敌,忽见少年擒拿点穴兼施,上下齐攻,迫得黑姑连退两步,常言说,关心则乱,又显见黑姑要稍逊半筹,怕她不敌。唐棣陡然一声朗笑,道:“两位武林绝学,在下佩服得很,有话好说,何必拼命。”
要知两过招,全是杀手,所点的都是在穴。唐棣声出人到,轻描淡写的一招兀鹰展翅,一格一轲,立将两人分开。黑姑却反而怒气陡生,圆睁风眼,嘴唇一噘,两脚一跺,双手一抖,气道:“呸,谁要你来多事!”
唐棣虽是一番好意,便她已斗得兴起,而且她好强心忒重,既然动了手,若胜不过那少年,她怎么肯善罢甘休,早就一拳向唐棣左肋捣去。
那少年陡唐棣现身,虽是一格一架,就知他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微一愕然,闻言又已怒道:,“这位兄台别管,今天我非教洲教训他不可。也去去他骄狂之气。不然他是目中无人,妄自尊大。”
倏地向唐棣脉门扣去,又是用对付那老头儿的手法。
唐棣早就防备他这一着,道:“正是,四海之内皆兄弟,今后我们多亲近些。”
伸手便握,倒像那少年是要和他把臂沦交一样,像是亲亲热的握手,不但躲过了黑姑那一拳,而且将少年这一手也化解于无形。
少年霍地退了一步,怒道:“阁下一表人材,并非普通人物,武功更是不弱,怎么倒助纣为恶,竟然使这纨绔子弟,更为得意。”
黑姑又是一声呸,说道:“谁要他帮我,你不要满嘴说大话,今天要是胜不得你,你别以为了不起,竟管别人家的闲事。”
倏地从唐棣肋下一穿,两手齐出。向那少年的上下六大穴攻击,顿时便将他罩在兰花拂穴手下。
丑少年嘿嘿咧嘴一声冷笑,双掌乱推彩云,迎战黑姑,那老头儿在旁哈哈笑道:“老朽卖艺是假,结交少年英雄是真,今日何幸,一朝得遇三贤,实为幸会,都请住手,免得无为而争。”
两掌霍地一分,留劲半吐,两人顿被无形暗劲阻住。
那姑娘面上羞容早退,粉面生嗔,说:“爷爷,谁要他来多事,他自己以为了不起。”
黑姑扮相不但像煞个美少年,而且还风度翩翩,挤着眼儿—笑,道:“小子何幸,独得美人青睐,啊哟,最难消受美人恩。”潇潇洒洒冲着那姑娘,作了个长揖。
唐棣朗声大笑,笑得那姑娘脸庞顿时红透,只见那丑少年气得脸上黑中泛青,哼了一声,道:“这倒是怪我多事了!”
瞪了黑姑一眼,却将手向唐棣一拱,便一言不发,掉头便走。
那老头儿急忙叫道:“这位哥儿留步!”
若是他真是个卖艺的老头儿,岂会老气横秋,称人哥称儿儿,这不是已显示了身份。但那丑少年却如未闻,分开众人,就此扬长而去。
唐棣忙低声说道:“老前辈若要接纳这位少年英雄,晚辈倒知道他落脚之处。”
黑姑当真恶作剧,嘻嘻笑道:“请问娘子贵姓芳名,仙乡何处?”
那姑娘似嗔还羞,急得跺着脚儿叫:“爷爷,你瞧他!他啊”
唐棣却早忍俊不住,那老头儿忽然面色一沉,道:“公子现在何处落脚,小老儿一会儿便去造访。”
黑姑得意已极,仍是嘻嘻笑道:“何劳丈人大驾,小子自当登门亲。”
唐棣有心要说破她的行藏,但她正在得意头上,好容易在这里找到了她,哪还敢出口,却怕这老头儿生气,忙道:“正是,老前辈在何处住宿,这位公子与晚辈曾有会儿我们连袂造访便了,老前辈先请!”
老头儿对黑姑已有不悦之色,并不理她,道:“好,若能邀请那位侠士一道同来,老朽更是有幸。”
唐棣道:“这个”他连人家姓甚名谁也不知道而且那丑少年临行之,显然落落寡欢,方才又是生气走的,怎知他是愿,还是不愿。
那老头儿已向黑姑道:“那,老朽现住北大街中升栈中,姑娘,拾掇走啦!”
那位姑娘拾掇刀枪剑戟,临走时还脉脉含情地望了黑姑一眼四周的人见已收拾场地,无热闹好瞧了,便也一哄而散。
一会儿工夫,只胜下秦中三刀和唐棣黑姑五人引见引见。”
黑姑生怕唐棣说出她的本来面目,忙道:“周大爷,你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原在秦中有过一面之缘”
唐棣心说:“你几时又去过秦中了?”
只见周冲愕然,那二哥发愣,周泰直蛰头,三人你看我,我瞧你,一时竟都想不出来,唐棣当下大笑道:“周爷,岂不知常言说得好,山不转路转,路不转水转不相连呢。虽然不一定便是秦中,我却知三位和这位公子爷确实见过。
好!今后你们四位倒要多亲近,彼此在外,互相多照顾些,便多一位帮手。”
黑姑道唐棣要揭穿她的本面目,正在瞪眼,忽听他恁地言语,道:“罢了,不然,而我以后我再也不理你啦。”最后两句话,低得只有唐棣听到。
唐棣心中直乐,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今更恭喜公子鸾星照岂可不贺。”
周冲欢喜已极,道:“两位少年英雄,一般了得,可说并世无俦,两位更该多亲近。”
唐棣笑道:“正是公子爷,我们多亲多近。”伸手便要和她握手。
只见她面上一红,谁教她易钗而介呢,但她眼珠儿一转,也即伸出手来,两人的手才要相握,她手霍地一翻,毫不着痕迹地扣向唐棣的脉门。
唐棣早防她有此一着,早将全身功劲,运于腕上,黑姑顿觉扣着的有似一根铁棒,恨得才要松子,那知唐棣陡然一泄,巧巧妙妙忆文作品集的一翻腕,已将她的手,握个正着,再想缩手,也来不及了。”
两人这般闹着玩儿,皆因两人手腕一翻,一握,皆是快速,无人看得出。
周冲大声说道:“今天又结识了位少年英雄,好教我周冲高兴,岂能不驾,唐老弟和这位公子快清!”
周泰却大声嚷道:“痛快痛快,咱今口才;醉不休。”
原来他嗜杯中物,见大哥高兴,这还不是难得的机会。
唐棣握着黑姑的手,当先登楼,笑道:这白云虽然悠悠,幸喜黄鹤却非去而不复返,公子爷,你是不是啊?”
黑姑自然明白他话语所指,暗地挣扎,只觉他的手掌,虽然是软绵绵地,竟不能挣脱。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说道:“黄鹤能返,自也能冲天而飞,你慢高兴!”
唐棣找到了她,实是高兴,便又笑道:“啊哟,那黄鹤若杳,岂不辜负’了京华的繁华。”
秦中三刀全都不知道他二人在打什么哑迷?周泰早已闻到了酒香,酒瘾难耐,抢先冲上楼去,找到了一桌雅座,便匆忙嚷道:“好酒好菜,快给爷们拿来!”
五人落了座,推窗下望,极闩驰怀。但见滚滚涛,汪洋东流,江上舟楫片片,渔船抓塞。令人胸怀,为之一畅,眼望泓流,为之一阔,店棣实足高兴得忘了形,兀白抓着黑姑的手不放,周冲哈哈笑“唐老弟,这可就是你的才是了。”
店棣一怔,急忙问道:“怎么?”
周冲道:“两位小兄弟这般亲近,有说有笑,手拉着手,肩并着肩,自是要好得很,怎么不替我这个无用的老哥哥引见引见?”
那周冲自从在谷云飞处,首遇雪娘之后,早就有了自卑感,自己比那姑娘大了好多,但是武功和人家一比,竟差了一大截,于是那往日的豪情壮志,顿然消失。今日不知黑姑乃是易钗而弁,只想又是个少年英雄,人生的潇洒,武功上又很杰出,和唐棣是很近的朋友,故尔自称是无用的老哥哥。
黑姑一听,立即脸上一红,唐棣大笑道:“这个”
周泰忽然用手一指,并且大叫道:“哈哈,这我可认出来啦,他是那黄衫的小妞”
黑姑面上更是越发的红起来,不曾想到这位傻霸王,倒粗中有细,竟然一眼认出来自己,岂能再容唐棣握住自己的手,猛可里一挣,将手夺出!唐棣一怔,周冲没认出,他这莽夫倒两眼锐利。周泰又嚷道:“他要不是小妞的阿哥,游泳是老弟,大哥,你没瞧吧,他们像得很,没有一点儿不同的地方。简直应当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要知秦中三刀那晚在桃源县中,只是在灯下见过一面,而且人家是个大闺女,自然没瞧得仔细,因而她这么易钗而弁,三人都未认出她来,唐棣心中一块石头这才放下,原来他刚才和黑姑携手而行,如果真被他们认出了黑姑的庐山真面目,岂不是被他们说自己无行。也令黑姑难堪,自己在人面前也更不好意思了,也多亏周泰并没有真得认出来,把这场要形成的尴尬场面,化为乌有。
黑姑却好得意,又复嘻嘻笑道:“小生蓝茜。秦中三刀,我却久仰得很,西南地区,提起三侠英雄大名,何人不知,无人不晓。”
唐棣大笑道:“正是,正是那位姑娘的令兄,那姑娘啊,姓东名北。”
原来唐棣只想到她是胡说了个假名,应付当前的这个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