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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红电-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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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一个感觉是:
  不信。
  然后才是愤恨。
  接着才感觉到痛。
  你曾经被你最信重、爱护、喜欢的人“出卖”(或者“被叛”)过吗?如果有,那么,第一个反应,必然是不敢相信:他竟会出卖自己!而且愤恨的少痛,还要比对方出卖的打击来得更苦更痛!
  顾影现在就是这样。
  他一向信任胡成才,就是为了他是哑巴,他处处维护他,不许人“欺负”他;就算他所作为有点不对,他也特别周护他,为他说话。
  有一回,哑仆患了肝病,住院的钱当然是顾影替他付的,临时替工也是顾影替他找的。
  顾影坚持要不许他管事三个月,以便调养这种“手尾长”的病。
  有一次,顾影要上擂台打拳手,事先签下生死契约,顾影还偷偷的把自己遗产承受人的名字加上了胡成才,把自己的财物分一些给他。
  因为他看得重胡成才。
  他也同情关怀着他。
  因为他是他的朋友。
  而且是个哑巴!
  而今,荒谬的是:就在这要害关头,在背后朝他一刀的,竟然是这个哑巴!
  更荒谬的是:
  这刺了他一刀的哑巴,发现一刀没把他干掉,竟张开喉咙对着火那一边喊:
  “快来呀!顾影来了,他看了我一刀,只强撑着,别怕他!”
  看到了顾影着了刀,在火光中那种凶厉如魔头的样子。胡成才(“菱角”)不寒而栗。
  但他一点也没有后悔。
  他只是怕。
  他觉得对方吃了他一刀,还未能真正的泄了他的忿:
  他恨这个人。
  他恨顾影,不是因为顾影会做对不起他的事,不是为了顾影曾经辱骂、蔑视、忽略、殴打过他(事实上,顾影从来不会对他这样过),他恨顾影,完全是:因为顾影有的,他没有,——如此之故。
  顾影英俊,他当然不。
  顾影有个好家世,好父亲,菱角自幼就是个小混混,妈妈当妓女,当然也没有家,甚至不知道谁是他的爸爸。
  顾影武功好,他远所不及。
  他的一切,都不如顾影。
  所以他妒忌这一切。
  何况,他当过顾影的佣人——尽管他是为了要“卧底”——还要为了这家人,不能说话,变成个哑的!
  他恨这对父子,他无时无刻不想看到:终有一天,顾氏父子会向他跪下来哭泣、叩头、求饶!
  这一刀难泄此之恨。
  他甚至认为:顾影对他的同情与照顾,完全是出自一种虚伪;他本就没哑,也不是长工,但顾影对他说话。常直着嗓子大嚷,居然以为一个哑子就必然也是名聋子,他觉得很受辱。
  他觉得自己熬出了肝病,都是顾影害的:他如果不拼命工作,勤奋努力,又怎会得到顾氏父子的赏识?他甚至认为自己得病之后,顾影不许自己管事一段时间,为的是夺回他手上的权!不得到他们的看重,就不会把他邀来同住。他若不跟顾步、顾影长期生活在一起,又焉能摸透各人的个性与特点,例如高足、高就两兄弟,是金钱可以打动的小人物,他走报毛念行这讯息,得到毛老大的重视,认为这“资料”是一支插进顾氏势力汽球里的针头,足以使顾氏父子在空气中消失。
  这也使“菱角”觉得自己没有白辛苦,并且觉得自己的任务很重大。
  他今天便要来完成这重要的任务。
  他只遗憾自己一刀没能刺死顾影,为了自己的安全,他只好招呼其他人上来帮手。
  他知道顾影的功夫厉害,所以面对这样一个狂怒中的厉鬼,他只好一边呼喊。一连晃着刀尖。一边往后移退。
  看来,他反而像是一个受肥欺者。
  他一面退,样子呈现极大的畏惧。
  其实,他怕是怕,但决没有后悔。
  他心里反而又惊又喜。
  喜的是自己已经得了手。
  顾影已挨了刀子。
  所以,千万不要以为做了错事的人就一定会后悔,害人的人迟早都会良心发现,尤其像是“菱角”这种人,以及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纵火之夜。人性。就算存在,也跟兽性没什么两样。
  顾影就是以为“菱角”在怕就是在后悔。
  他错了。
  怕是你,悔是悔,两件事完全是不一样了。
  他要不是这样没提防着“胡成才”,对方根本就不能这般欺近他身后,就算可以。他也可以及时警觉到那刀锋破风之声而予以闪躲或反击。
  他若不是如此以为“胡成才”心中有悔,马上作出反扑,说不定,已经可以把这在背后捅他一刀的人先行扭杀于手中。
  可是他没这样做。
  他反而嘶声痛心疾首地问了一句:
  “我这样待你,你这般对我你,无良何在?!”
  “无良?他的天良?!”毛更已率众跃过火光,围拢摆了上来,把顾影团团围在火圈之前,哈哈笑道。
  “他的夭良一早已丧尽了!”他敛容正色说:“他是我们派去你府上的卧底!我为你们介绍:他叫林国。我们称他为‘菱角’,有菱角的‘菱角’不是胡成才,当然也不是哑巴。”
  然后他又忍不住发出一种火势般恣虐的狂笑,说:“哑巴?他还拿过唱咸湿歌曲比赛的冠军呢!”
  3、暗杀无罪
  大火像火山口所喷涌出来的熔岩吞噬了那矮脚楼板层,余烬和火星子飘飞了顾影一身都是,像是个盂兰节街边祭叶里吃尽了香烛祭品的游魂,冤魂不散的自火焰口里兜转回来人间寻仇。
  “巴闭呢?”
  毛更一指:
  只见两名大汉,分左右把巴闲架着:巴闭整个身子都是软垮垮,血水一直自他身上、脸上、头上淌下来,头则是垂得低低的、软软的,也不知是死是活。
  “你们要怎样?”
  “没怎样。我奸了他的老婆,抓住了他。现在,轮到你了。”
  “畜生!我们跟你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要下此毒手?!”
  “仇?没有。”毛更摊摊手、耸耸肩、蔑蔑唇,“只不过,你们顾家向有清誉,我们姓毛的却没有。以前要是叔叔听了你的话,爸早就没地方立足了。这是旧恨。我们苦心积虑弄了个‘黑火’出来,把人唬住,顺便把眼中钉铲除掉,偏是你们两父子出来破解、搞扰!这是新仇。我们不能等到你的‘红毛拿督’和‘刚击道’壮大了之后才动手。趁着来了一帮外客,也赶在你们联手但实力未丰之前,正好下手,干一斩草除根。”
  “好,就算我们之间不能并存,”顾影用手霍地一指那垂脖子淌着血的巴闭,“那也不关他的事吧?”
  “不关?关?谁说不关事!”毛更说,“谁教他是你师弟?谁教他是‘刚击道’的教练?谁叫他老帮着你?谁叫他娶了个漂亮得让我起嫉的女人做老婆?”
  顾影怒叱:“你去死吧!强辞夺理!”
  “哎,你一冲上来,我先杀了他。”毛更一手抓住巴闭的前发,令他的头翻仰着,他的另一只手拿了一张快利的长刀。在巴闭头上打斜一捺,就割出一道血口子来:“你上来就害死了他!”
  “你!”顾影气得直跺脚,用这种卑鄙手段,算什么英雄!”
  “哎!英雄?这世界上不是早就没有英雄,只有‘成功人士’了吗?”毛更诡笑道:
  “这世上本来就是暗杀无罪的,连美国总统林肯、甘乃迪全给人杀了也查不出真相元凶,有什么不可以做?翻开历史,不也就是你暗算我、我暗害你的事吗?那些所渭泱泱大国,还不是一样公开杀人,而且还杀人无罪,造谣有理呢!连曹操也挟天子以令诸侯呢!你真要称英雄,就别讲义气了!否则,你这一上来,我心一慌。一刀剁了下去,巴闭成了无头鬼,他呆冤有头,债有主呢!”
  “你敢!”顾影喝道:“放了他!”
  “鱼生”等人都想出手制住顾影好领功,毛更却低声说:“他虽受了伤。伤得也重,但精神体力仍在顶峰,我们先来消耗他一下,能不必折损自己人手,那就更好。把话传下去。”
  “鱼生”立即把话传给身边的一名手下知道,于是也就一人传一人交头接耳的传了下去。
  其实顾影这边已快支持不住了。
  痛。
  还有昏眩。
  血不断的自伤处溢出,他甚至还几乎听得见流血的汩汩之声;血水,不断地渗了出来,看去他深色的皮质夹还并不明显,然而他的汗衫都已给血水浸湿了。
  他要速战速决。
  可是敌人却在拖。
  再拖下去,就快支持不住了。
  这时候,却正好传来了人声。
  人声还在远处。
  那是赶来救火的平民。
  ——毕竟,这毕夜里冲天的火光,还是把人给引来了。
  人声沓杂、浩荡、但仍有一大段距离,恐怕少说也要五六分钟后才抵达,但有些跺脚踏车的和驾摩托车的旋即就至。
  毛更倒是临乱不乱。吩咐他几个平日“形象较好”的手下道:
  “想办法把他们拖住一阵子,说我们就在这儿抓拿奸淫结拜兄弟的老婆、放火杀人行凶的狂徒。”
  “是。”
  几名手下马上领命而去。
  毛更的话,顾影也听到了。他吼了一声:“好阴毒!”
  毛更笑说:“无毒不丈夫嘛。”
  顾影大吼一声,突然他抽出了他插在裤带的双节棍,突然冲到“菱角”面前,突然就闪电般出了手。
  顾影的尖啸和“菱角’的尖叫同时响起。
  “菱角”的武功本来不是那么渣,何况他手上还有刀子,只不过他一见顾影扑了过来,已给他那一股凌厉至极的气势所欺,加上这一边倒只有他一个人守着,毛更的人也一时兜不过这儿来,他心一慌,先是手腕了着一记,刀落地,接着头中了一击。鲜血长流。
  他掩着头,再也不敢恋战,怪叫着逃开。
  顾影正是要他这样。
  他知道这是生死关头,当务之急,就是要先杀出一条血路来。
  ——他本来就是那种:虽然给许多人团团围着,他已失了优势,但仍以能把他最恨的人先击倒而杀出一条血路的汉子!
  毛更却非常满意,对头上淌着血不敢再战的“菱角”吩咐道:“你这伤伤得正好!回去助大佬再领一大功吧,要是今晚一切报捷,‘红毛拿督’就归你管了!”
  “菱角”听了这一句话,热血沸腾,只觉伤没有白负,血没有白流,一番尽心机没有白费,连骨头也毕竟没有白贱哩。
  4、造谣有理
  如果顾影能够心无挂得一鼓作气的冲杀过去。也许,他就可以突围而出——只要他能突围而出,局面就会有很大的不同。而本放事的后文的发展也就完全不一样了。
  人总是去面对已经发生的,但很少去设想;如果没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又是怎样的一种的局面呢?一如人得到相当好的东西之时。会渴望得到更好的,但从不想想:要是连这得不到,或者只得到更坏的呢?这道理就借平常人在健康的时候从不去照顾自己的身子,一旦失去了健康才知道保养的重要,但往往补救已然太迟。
  顾影本来不退,但就在他要把握去冲开那一瞬间的缺口之际,毛更尖叫了一声。
  “你敢走,我打死他。”
  这句话使顾影回头望了一眼:
  因为他的好朋友巴闭,仍落在敌人的手里。
  他这一回头,正好就望见,毛更扯着巴闭的发脚,迎面打了他一拳。
  那一拳,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擂在一只太熟而且烘了的柿子上。
  顾影咆哮了一声。
  他不能忍。
  他不忍。
  他不忍心一个人逃了开去,任凭师弟巴闭受这些禽兽折磨。
  所以他不逃反进。
  他冲向毛更。
  他要救巴闭。
  火光熊熊。
  他像尊焚烧着的神魔。
  格斗剧烈。
  毛更手边的人都围了上去,用各种兵器。向顾影身上招呼。
  这些人,本来已够残暴了,可是今晚看了毛更淫辱折磨巴闭夫妇后,更有一腔欲火兽性,无可宣泄,都成了狠招,招招招呼在顾影身上。
  顾影像一头负隅的怒兽,见人打人,不退反进,一路杀向毛更。
  可是,我们不要忘了,也不能忘了:顾影已先行负了伤。
  他给“菱角”在背后剩了一刀还淌着血,而且已淌了想久的血了。
  这时候的顾影,已不是先时的顾影。
  他已无法作持久战。
  偏是这一干人对他作车轮战。
  赶来救人的民众自然也发现了有人在格斗,可是,毛更的手下,有的迅速换上了平时的装束,佯作也是赶来救火的人,有的干脆表示自己先来一步,看到巴氏惨案的“来龙去脉”,他们几人扰了过去,让群众无法接近火场和战团,并作出了这样一弹一唱、一问一答的流言当然其中也有些民众加入了话题和问题):
  “真没想到,顾影身为教头,会作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什么事哪?谁放的人?难道是”
  “顾影为了要得尝兽欲。强奸了甘玲,丢在火场里,还把巴闭打成这个样子,哎,真是知人口脸不知心!”
  “对呀!幸好二少爷来得快,不但,他可要把巴闭也毁尸灭迹哩!不过,我们赶到的时候,巴教练已给折磨成这样子了”
  “咦,那跟一大堆人打架的,不就是顾影吗?!”
  “可不就是他!大伙儿都目睹了这样凶残的手段,忍不住都敌忾同仇,要把他抓起来,绳之于法!”
  “我看,顾影平时都不像这种人嘛!怎么会?”
  “这不就是知人嘴脸难知心咯,这叫丧心病狂、禽兽不如嘛!”
  “可是,顾影平日待巴闭像亲兄弟一样,他会做这种事?!”
  “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是串通了凶手和色魔。来为他说好话的吧?待会儿可一起把你送到‘马打察’(警局)去!”
  “不不不我,我、啧啧,只是猜想,猜想顾影不致于——”
  “不懂就不要乱猜!”
  “这是件令人发指的凶案,我们都是目击证人,你们也是,乱说话的准备洗净屁股坐过世吧!谁敢说我们造谣就是造谣,我们毛家的人说的话,永远有道理!”
  这一番话下来,大家都噤若寒蝉了,而且大家同时也弄清楚了:跟顾影交手的,和这一千挡路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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