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劫-第6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迷们地看看这最后一页,忖道:“我纵是日下撕去这一页,亦是无用。因为厉斜自必熟记心头了。会不会这一招正是使厉斜误人歧途的假招数?”
他立刻否定Z此想,因为他大略一看,亦已知道这一招精妙玄奥,隐含刀法至道,决不是假招数。
渔舟渐渐向岸边灯火处接近,沈宇极力定下心神,再细看这夹层的册页,总算发现靠近书背之处,有一点缝隙。
他救出锋快的短刀用刀尖轻轻插人去。此举必须十分小心,以免弄破了书页而留下痕迹。
这把锋快的刀子,居然轻而易举地将夹层破开,一页变成了两页。沈字几乎发出欢呼之声,尤其是当这一页破开之后,其中之一与班子并不相连,所以掉了下来。在掉下来的这一页上,清清法楚绘着一幅地图,
沈宇光看过刀经上那一页,发现除了薄一点儿之外,别无任何痕迹,心头大喜,立刻放回丝套中。
接着他才看这幅精细的地图,还有一些注解文字。此外,在另一角又细细密密的写了不少字迹,一读之下,才知是这本刀经的原主人所题:“故主吴王兵败遇害,余亦削发出家,遁迹空门。初尚冀望异日再度驰驱沙场,手朱元津以复仇,旋悟佛旨,雄心尽消。
“乃将故主窖藏之所,绘制为图,附于家传七杀刀经内,套以丝囊,盛以沉香之盒,密藏方丈,聊作山门之宝。”
底下划了一个花押,并无姓名,是以究竟这本刀经的旧主人是谁,已无从考究了。
沈宇心知神机子徐通既然说过把廉刀最要紧的一招,涂于白骨家内,而这本刀经中,又附有白骨家的地图,可见得徐通早看过此图,并非凑巧。否则徐通亦无从得知白骨家的所在。
现在沈宇已把秘图得到手,可是他反而更迷惑不解。
不过当急之务,却是如何把这本刀经暗暗放回厉斜口袋呢?当然这本是董华郎的问题,沈宇大可不管。
但假如厉斜发现了刀经失窃,或是黄华郎放回去之时,当场被获。则董华即不免会供出实话,连带也把沈宇扯上了。
早先董华郎暗中把刀经塞给他之时,沈宇真是感到难以置信。因而觉得对董华郎大有歉意,因为他一直对董华郎十分憎厌,情见乎词。谁知给他出力最大的,正是这个他心中不齿之人。
世上之人,往往便是这般奇怪,因而使得人生更为错综复杂,也常常使人生出了恩怨难分之感。
那渔人已搬来了铁锅泥炉等物,以及一些作料如油盐酱之类的物事。
沈宇心念一转,忖道:“这名渔人反正已看见我翻阅刀经,如果漏了口风,聪明如厉斜定必马上发觉。我不知索性利用他,叫他代我把刀经暗暗交还董华郎。”
当下等他解缆摇橹把船驶出江心之后,便取出一锭银子,约摸有二两重,连刀经一齐交给渔人,叫他暗暗把刀经交给董华郎,却不得透露一个字。那渔人欣然应允,因为他反正也不敢不照沈宇之言去做,乐得收下这一笔大大的外快。
渔舟回到那边,但见董华郎与厉艾二人谈笑,沈宇陡然大感宽慰,敢情他真相看见江边只有厉艾二人偎依谈心的景象。
董华郎过来帮忙搬东西,之后还做起大厨师。
沈宇见厉艾二人没在旁边,趁机低声问道:“董兄打算怎生把刀经放回原处?”
董华郎道:“兄弟自有办法。”
沈宇道:“董兄这次鼎力帮助,在下真不知何以为报?”
董华郎道:“这件事我不是为你做的,你不必感谢我。”
沈宇一怔,说不出话来。只听董华郎又道;“你最好仍然保持增厌我的态度,以免厉斜生疑。事实上你一点儿也不欠我的情,如果你本来憎厌我,那就继续保持。沈宇道;董华郎一面把洗切好的用放人锅中,一面道:“沈兄已看过这部刀经,只不知有了胜算没有?
沈宇大为奇怪,问道:“董兄何以怀疑不是?”
董华郎道:“试想以魔刀这等奇奥绝世的刀法,纵有名师指点,也未必能够有所成就,何况无师自通,全凭个人的颖悟。是以我认为董华郎点点头,道:“这样的话,也较为合理。如果厉斜一辈子未曾修习过武功,我瞧他纵然得到十本刀经,也是无用。”
他们的谈话,到此为止。
因为厉斜与艾琳已过来瞧看董华郎施展身手。
沈字却不能不担心这本刀经的结局,虽然董华郎说得很有把握一般。但以沈宇看来,想把刀经暗中放回厉斜口袋,恐怕比偷取更为困难。因此他不能不为此事而大为忧虑。
此后他一直注意这件事,直到吃完这一顿,大家动身上路,沈宇还看不出董华郎有什么机会得以换回那本小册子。
他们抵达蓬安时,天边已露出唱色。
四匹坐骑的蹄声,在这座小城中回响,街道上还是静悄悄的,无人走动。
董华郎说道:“我们往营山奔渠县的话,这就得过江了。过江以后,皆是山路。虽是别有一番景致,但终究比不上嘉陵江上的风景。”
厉斜道:“咱们总不能永远沿着嘉陵江而行呀!”
董华郎道:“当然,当然,只不知厉兄打算过江继续行程呢?抑是在这江边的城中,稍作停留?”
厉斜道:“都行,看艾琳的意思吧!”
艾琳笑一笑,道:“我们不妨走着瞧。”
于是众人策马行去,出了城南,但见一川横亘,在黎明中,波光澄碧,烟树掩映,风景之美,难以形容。
艾琳驻马眺望,不禁失声赞叹。
厉斜马上决定道:“咱们找个地方歇歇,等到下午出发不迟。”
董华郎道:“那么在下找间清静整洁的客店。一众人投店之后,厉斜还陪艾琳到江边走走。沈宇无法跟去,只好闭门睡觉,但心头的滋味,却苦透了。
幸而厉艾二人游逛了不久,便回来休息。
中午大家都没有起身吃饭,到了下午未申之交,厉斜起来,敲敲艾琳窗子,听到她的应声,便道:“我们吃点儿东西,趁日头未落,还可游览一番才上路。”
艾琳欣然道:“好,我马上起来收拾。”
沈宇房中,也传出声响。
厉斜正要返房,突然觉得有异,走过去敲敲董华郎的房门。
谁知他敲了一阵,董华郎还没有应声。
厉斜推门一看,房内空空如也,哪有董华郎的踪影。
他迅即出来,进人沈宇房中,但见沈宇恰恰穿好衣服,正待梳洗,他先查看房内一遍,才道:“沈宇,慕华郎呢?”
沈宇道:“他不在房中睡觉么?”
厉斜道:“如若他尚在房中,我何烦来问你?”
沈宇耸耸肩,道:“他既然不在房中,当然是出去了。”
厉斜没好气地道:“废话。我是问你可曾听到可疑的声音、或者是可疑的情况没有?”
沈宇道:“那倒没有,董华郎一定很感激你对他的关心,你敢大怀疑王定山他们暗中加害那厮么?”
“当然有这等可能。”
厉斜皱起眉头,道:“假如他出了事,我这个人可丢大啦!”
艾琳已走过来,问道:“董华郎怎么啦?”
厉斜道:“他不见了。”
艾琳沉吟了一下,目光转到沈字面上.锐利地看着他,好一阵之后才道:“你没有暗中对付他吧?”
沈宇道:“你和厉斜的想法差不多,他也是一看那厮没有踪影,便来问我。”
厉斜道:“你究竟有没有对付他?”
沈宇道:“我为何要对付他。”
艾琳道:“你很憎厌他,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不错。”沈宇道:“我讨厌他,如果要我杀他,将属一大快事,但我没有动他一根汗毛。”
艾琳道:“你的话可是真的?”
厉斜道:“这个家伙不曾说假话,我们且回房收拾,也许董华即只是上街买点儿什么用物。”
他们出去之后,沈宇叹一口气,忖道:“艾琳居然还信不过我,反倒是厉斜”
他突然吃惊地跳起身,敢情这刻一个想法问过他的脑际。
“莫非董华郎逃跑了,还带走那本刀经?”
他这个想法,不是全无根据,因为昨夜他与董华郎交谈时,就谈到这本刀经的价值与修习的问题。
董华郎既是知道这部刀经,乃是绝世武学,而且又能够按图修习,有成为一代高手的希望,是他携了刀经溜走,并非不可能之事。
沈宇想通此理,不觉大为欢喜。因为董华郎这一跑,则偷阅刀经的秘密,永远不会被拆穿了。
可是他接着就愁上眉梢,忖道:“不好了,如果董华郎练成了魔刀,以这个人的天性,将来所形成的祸患,势必比厉斜更为巨大可怕。但我又不能帮忙厉斜抓回他,甚至还须暗暗助他逃走成功,因为他一旦被抓回,可能把盗经的原委和盘托出,而把我牵扯进去。”
这正是董华郎敢于逃走之故,他在外则占有人和及地利,熟悉环境,易于匿藏。内则有沈宇帮忙掩护,纵有线索发现,沈宇一定想尽法子破坏。
厉斜现下还不知道刀经已失,收拾好衣物,等了一会儿,还不见董华郎回来,沈宇便说道:“我们又不是非等他回来不可,说不定在路上一企,这厮就出现它引厉斜道:“你好像不愿等他呢。”
“不错,最好能够不跟他在一起。”
艾琳道:“你为何这么讨厌他?”
沈宇道:“他不但是师门要捉拿,治以应得之罪的人,而且他那副样子,一瞧就觉得不顺眼。以我看来,这厮是天生的坏胚子,哪一个和他接近.迟早要倒霉的。”
艾琳道:“胡说,你看不顺眼之人,就一定那么可怕么?”
厉斜没有插口,可见得他的确也承认沈宇的话。不过他可不肯帮着沈宇驳洁艾琳,所以只好不开口了。
不久,他们已离开了蓬安地面,渡过嘉陵江,直向营山进发。
晚饭是在营山吃的,直到这时,董华郎既没有出现,而厉斜也没有工夫翻阅刀经,故此还不知道失窃之事。
半夜时分,他们抵达渠县,由于须得东渡渠江,而夜半时分,找不到渡船,使他们行程稍稍受阻,几乎到天亮时,才得以渡江东行。
往后两天,他们骑马经大竹至梁山,沿途虽然皆是山路,但这些崎岖的路途,却阻难不住这三个身怀绝技之士。
过了梁山,直至万县,已来到长江边。
厉斜在万县租了一艘船,连人带马乘船东下,到了表节,便是可怕的湘预堆了,再经东顺流而下,便是三峡之一的用塘峡。
船在蓬塘峡中走,山势回转,江流奔湍,那恢宏奇壮的景色,虽是时常来往的人,每次经过,都禁不住惊心动魄地赞赏。
快到巫山县时,沈宇发现厉斜的面色,有如外面一般阴沉,当即晓得他必定是发觉刀经被窃之事。
但目下距董华郎离开之时,已有数日之久,故此沈宇非常放心,暗想厉斜一定无法追得上董华郎了。
艾琳亦发现厉斜的不对劲,当下问道:“你怎么啦?莫非是晕船么?”
厉斜摇摇头,道:“不是晕船。”
他性格强硬,吃了亏之事,竟不好意思告诉别人。
艾琳道:“但你的脸色很难看,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厉斜闷闷地摇头,没有回答。
艾琳转过来向沈宇道:“你可知道他为何如此?”
沈宇道:“想是有点儿不舒服吧?我也不知道他何故如此。”
艾琳道:“厉斜,你如果身子不适,就须得延医诊治,万万不可仗传武功,硬撑下去。
要知平日从不生病之人,一旦有事,那真是病来如山倒,那时就麻烦啦广沈宇冷冷道:“你放心,本人就算途穷路绝,铁定不能赢得他,亦不至于趁他生病时,对他有所不利。”
艾琳恼道:“谁说你会暗算他了?”
厉斜好像受到感动,说道:“艾琳固然没有暗示沈宇你会暗算于我,而我也深信你不是这等卑鄙无耻之人。”
他轻轻一言,平息了艾沈二人的纠缠相对。
艾琳道:“厉斜,你倒是说说看,碰上什么事I?”
厉斜不答她也不行,只好道:“唉,说出来真是丢人丢到家厂,我身上的一本刀经,居然被人掉了包去。当然这个人必是董华郎无a。”
艾琳记起了沈宇要她帮忙之事,心中暗滋疑惑。然而转念一想,沈字分明十分憎厌董华郎,从来连句好话都没有。再说董华郎的确是坏蛋一个,那是没有什么证据,即可以感觉出的那种天生坏胚子。
她断定沈董二人断断不会勾结串通之后,想到董华郎的突然失踪,的确涉嫌最大。
厉斜又遭:“我正在考虑,是先赴巫山呢?抑是先回去找寻查华印算帐?”
沈宇哦了一声,道:“原来你要前赴巫山?”
厉斜认为不必隐瞒他,便道:“不错,青羊宫的玄智道人,把种机子徐通的地方告诉我了。”
沈宇沉吟一下,道:“徐老前辈除了武功卓绝一代之外,更著名的是他的智慧计谋,像这种人,你何必惹他?”
艾琳道:“玄智说徐老前辈已归道山,你可曾听过他仙去的消息?”
沈宇道:“没有听过,但他若是在世,如今大概有八九十岁了吧,对了,他是魔刀字文登的忘年好友。”
厉斜道:“不错,正因如此,唯有他方能得知我魔刀至精至妙的不传之秘。”
沈宇道:“就算他知道,如果他不肯传你,便又如何?”
厉斜道:“我当然有我的把握。”
沈宇沉思了一下,才道:“你的话自然有根据,但我的看法,却认为不会如此简单,虽然我找不出理由来,但有这种感觉。”
厉斜挑战地道:“那么咱们一道去瞧瞧,你敢不敢?”
沈宇耸耸肩,道:“我不报去成么?”望给炉P妞\于到需监验:。。
艾琳抗议道:“不,我也去瞧瞧。徐君刚车’‘”““”—“’””他死后还能与你相见;我就对他服气了。’”
。。。。。&。。a_gBW字文登的传人,必有满身杀沈宇功道:”你别去,徐老而辈发胜了孽,所以厉斜此行,一定是有去无回。”
艾琳道:“你不用劝我,我且问你,你有没有偷了他的刀经?”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