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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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莲这一下撞得昏了过去,动也不动。
马充的凶性已发泄过了,回身走到玉莲身边,吃惊地瞧着地上的赤裸酮体,忖道:“她敢是摔死了?”
他蹲下去,翻动她的身子,检查伤势。
一查之下,发现玉莲并没有跌死,但同时也发现她充满了诱惑和较力,使得他在抱她起来之时,禁不住在她丰满的胸前毛手毛脚起来。
他将这个课文放在床上,但见她玉体横陈,大是诱人,不由得为之心猿意马起来,征了一阵。
但他迅即想到一个计策,马上动手替她穿上衣服。
这时玉莲已经渐渐苏醒,口中呻吟道:“痛痛痛”
马充等了一下,见她睁眼,便问道:“你哪儿感到疼痛?”
玉莲道:“后面··屁股”
马良道:“不妨事,吃上药,我再替你揉一揉,过几天就能恢复。”
他取出刀伤灵药,拣出能够松筋活络的一颗药丸,给她眼下。
之后,他伸手在她臀部推揉,掌心运聚功力,烫热如火。
他只推揉了几下,玉莲已感到疼痛消了一半。
她不安地望着这个身量雄伟,而且凶悍的男人,口中断断续续的向他道谢。
马良停手道:“我得去向谢夫人报告了。”
他大步走了出去,到了门边,突然回头道:“我会说是及时赶到的,你明白么?”
玉莲感激地望着他,点点头。
马充晓得这个美丽的女郎,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她这份感激之情,就足以使她将来自动献身给自己。
马充顺手将地上的衣服拾起来,丢在霍虎身上,这才将这具鲜血溅冒的尸体,提出门外。
玉莲眼见他就这样子提着尸体,似乎毫无怜悯,不禁打个哆噱,心中泛起了又奇异又难受的感觉!
这具尸体,刚才还是生龙活虎的,充满了情欲和强暴,然而现在却失去了生命,永远不会再有任何感觉。
玉莲只是直觉地感到,在一刹那之前,这具尸体,还会与她及马充作不同的接触,那是绝对真实之事,可是他现在忽然化为乌有,这是何等奇异和可怕的感觉?而马充居然一点儿也不在意,将鲜血流满不已的尸体,就这样子拖了出去。
她所感受的,不止是生命易逝,人事无常的泛泛感触,而是发现人性中的残酷而战栗。
马充在院子中,看见谢夫人恰好跃上院墙,向这边张望。
他道:“在下幸不辱命。”
谢夫人哼了一声,道:“玉莲怎么样啦?”
马充道:“还好,在下及时赶到,她只不过是稍稍受惊而已。”
谢夫人声音中露出冷酷盆恨的意味,道:“这厮竟敢动我儿子的女人,罪该万死。他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决计不放过他。”
马充道:“此事由在下动手即可,不须夫人亲自出手。”
谢夫人点点头,道:“那么你难备动身吧。其他一切事情,我自会安排。”
马充躬身道:“若是如此,在下就放心了。”
他提着尸体,迅即越墙而去。
谢夫人飘落院中,珊珊走入房内,剔亮了灯光。但见玉莲在床上半跪半坐的望着她,面上犹有怖色。
她笑一笑,道:“你虽是受了惊吓,但幸好我派人及时赶到,把这厮杀死。你心中已好过了一点儿吧?”
玉莲道:“堤的。”
谢夫人道:“假如以前我要传体武功时,你不拒绝,这次何至于受人欺负?”
玉莲道:“碑子年纪已经不小,等到练成武功之时,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况且夫人还说过,练功之时,还要吃不少苦头,又不一定成功,是以婢子就不想学了。”
谢夫人道:“现在情况有点儿不同了,只要你想成为武林高手,变成人上之人,我可以帮助你。”
玉莲听得头脑发胀,心乱如麻。
要知她在谢府之内,身份特殊。
谢夫人一向是不管事的,现下已由玉莲全权管理一切。当然,这也是因为她已属谢辰的诗妾之故。
她的地位,除了美貌与忠心之外,还有一个因素造就了的,那就’是她机敏细密的心思和智慧。
目下她的聪慧,却被连续发生的事情而迷惑,一时之间,无法定下心来好好的想。
谢夫人又笑一笑,道:“要知道,一旦你随我修习武功,你便再也不是谢家的丫头了。
那时候,你要嫁给谢辰也可以,不要嫁给他亦可,反正你有自由选择之权。”
玉莲听了这话,突然兴奋起来。
因为谢夫人的话已暗示说,她的地位已升高到可以与谢辰匹敌,而不是任人玩弄,而得不到名份的可怜女子了。
玉莲睁大双眼,盯住这个艳丽的女人,心想:“天下间果然有这等好事么?纵然有的话,怎会落在我的头上?她要不要询问过少爷呢?”
谢夫人目光落在地上的血迹上,先前尸体所躺之处,留下一大滩湿淋淋的血迹。
她突然间身子一震,眼中射出可怕的光芒。
原来她忽然感到一种极厉害的刺激,使她全身千万个毛孔,都充满了这阵刺激带来的快感。
这种奇异的滋味,她还是第一次尝到。
要知道她此生已不知看过多少次流血事件,但以往看了,并没有特别的感觉,是以这一回生出如此强烈的反应,令她自己也觉得很稀奇。
她的瞳孔放大,面部因充血而显得一片潮红,呼吸也急促起来。
玉莲惊异地看着她那变化剧烈的表情,不敢作声惊动她。
过了一阵,谢夫人才稍为恢复正常,抬目向玉莲望去,道:“这些血迹,等会儿叫阿成带几个人来赶快冲洗干净。”
玉莲道:“是。”
谢夫人转身行去,直到一脚跨过了门槛,才回头道:“我们以后再谈,但有一件事我不妨告诉你,那就是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招那些男人回家了,因为我已不需要他们了。”
她说完之后,飘然而去。
玉莲心头一笑,忖道:“她若是从今以后,不找男人回家胡闹,少爷就可以安心长居家中,不会再动离家远走的念头啦!”
但她随即敏感地把谢夫人看见血迹的表情,拿来和她宣布不需要男人之事,连接在一起。
这个念头使她很震惊了一阵,因为假如谢夫人的情欲,可以从杀人流血之事上面,获得代替的满足的话,自然是更加可怕之事。
不过这到底只是猜想而已,所以她很快就付诸脑后,起来重新换好衣服,然后出去叫人来清洗地面。
在谢夫人所居的后一进房屋中,大厅中灯火辉煌,马充已收拾了一个包袱,在那儿等着谢夫人。
谢夫人给他一叠银票,道:“这些盘费,足够你访寻一年的花用了。等你大功告成之后,回到这儿,你会发现你的报酬,远超过你想像之外。”
马充道:“在下倒不稀罕什么报酬。”
谢夫人道:“我知道,但你将在我这儿,获得平生渴想的机会。”
马充讶道:“在下还不知什么是我平生渴想之事。”
谢夫人眼中射出凌厉的和兴奋的光芒,道:“你的天性之中,喜欢杀戮甚于色欲,对不对?”
马充回想一下,单单是早先沫杀霍虎的一幕,已经可以证明她的看法。
当下点点头,道:“我想责说得对。”
谢夫人道:“因此,当你回返之时,你将发现那么多要杀的对象。你是下手的人,我在一旁帮助你。”
马充道:“若然单单要杀人,世上多的是,并不稀罕。”
谢夫人道:“这话甚是,所以我们的对象,必定是很难杀的人,我们如果准备不充份,实力不足的话,根本不敢动这些念头。你瞧这些对象如何?”
马充感到她那近似疯狂的兴奋,眼中透出骇人的杀气,道:“那太好了,但咱们能做得不留一点儿痕迹吗?”
谢夫人道:“谁说不留痕迹?当然要留下线索,好让对方派人前来报仇啦!定须如此,我们才不愁没有对象呀!’,马充狂笑一声,道:“好得紧,真够刺激。”
他满腮胡须,根根都倒竖起来。可见谢夫人之言,已给他多么强烈的刺激。
谢夫人道:“你要知道,我们之所以不向那些武林名家下手,有两大原因,一是乐趣方面,二是实力方面,先说乐趣,这等杀人流血之事,我从来不曾觉得有什么乐趣,可是刚才见了霍虎的血迹,突然发现非常美妙,刺激得我差点儿要昏倒了。”
马充讶道:“为什么呢?”
谢夫人道:“我告诉你,我身兼两家之长,这两门功夫,一向都保持平衡。但近两年来,我另一门功夫,突然大大精进。你在外表上也看得出两种迹相,一是我变得更放荡,另一迹相是我更年轻和更有较力。”
马充道:“是的,一点儿不错。”
谢夫人道:“这一门功夫,占了优势,使我的性情为人,大生变化。但最后已到了顶点,是以强烈的欲望改变了方向。”
马充道:“在下明白了。”
谢夫人道:“不,你只明白一部分而已。”
她寻思了一下,又道:“现在再说实力方面,以你的武功造诣,老实说,已经算得是武林高手了。”
马良道:“但还是不能树太多的强敌呀!”
谢夫人道:“当然啦,所以须要我从旁协助。”
马良道:“恐怕有困难呢!”
谢夫人道:“你听我说,以我目前的武功,虽然可以赦过不少高手,可是碰上第一流的人物,还是不行,最多能够自保而已。”
马充道:“若然如此,咱们加起来,还是没有什么用处。”
谢夫人道:“为什么?”
马良道:“在下不动手则已,若要从杀人中获得乐趣,对手一定得是高手才行。”
谢夫人道:“这便如何?”
马充道:“一个人能够达到高手的地位,定要经过不少的风浪,因而他既有经验,也有很多朋友,加上他本身师门的渊源,我们杀了一个,至少招来好几个。”
谢夫人道:“不错,假如我能作你的后盾,接下任何一流高手的报复,你认为如何?”
马充道:“这就行啦,问题是你办得到么?”
谢夫人道:“当然办得到,我在你离开这一段时间内,即潜修一种举世无匹的神功。”
马充道:“若是举世无匹的神功,岂是一年半载所能成就的?”
谢夫人道:“我这种神功,称为身外化身,乃是巫山神女秘传心法中,最高的一种,我已找到合适的化身了。”
马充道:“练成了便又如何?”
谢夫人道:“我的化身,与我感觉相通,我的功力,可以完全附在她身上。当化身出手之时,意志受我遥遥控制,永不畏惧。”
马充道:“她如是死了,你也没有伤害,对不对?”
谢夫人道:“不对,我受害甚大,至少功力损失惨重。但你想想看,以我更精进的功力,又没有生死之念影响我的判断,我表现的武功,岂不是可以加倍的厉害了么?”
马充一听,可真有理,点头道:“那就这样吧,反正追杀时都之举,最少也须半年时间。”
谢夫人道:“我给你两张图解,那是谢家修罗密手中的两招杀手,你以现有的谢家心法内功,使出这两招杀手,相信一般的名家高手,都将指手不及而死在你掌下。”
马充面上射出兴奋的光彩,心中狂喜之意,表露无遗。可见得谢家修罗密手的绝招,他向往渴求已久。
他接过那两张图解之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遍,问道:“只不知在下须得费多少时间,才能练成这两招绝招?”
谢夫人道:“你最好一把一招的来,先把一招练熟,再开始练第二招。因为你纵然很快练熟了这两招手法,但在活用方面,由于头绪纷法,反而容易迷乱,而收不到一点儿效果。”
马充点点头,看他的样子,已是将这两句话牢牢记住,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任何一个字了。谢夫人又告诉他一些事情,例如她马上就要着手修练身外化身的功夫,可能暂时隐藏一下,不与外界接触。
因此,他有消息之时,应如何连络接触。还有就是关于时都的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底细等等。
这一夜发生之事,谢辰回来后,虽是得知,可是因见母亲行为态度已大大改变,便也不愿深究了。
谢夫人所改变的是,自从那一夜之后,她便与以前密切来往的面首,完全断绝,日夜只和玉莲在后宅中练功,罕得露面。
谢辰虽然不能深切了解母亲何以有此变化,然而此正是他最渴求的,是以虽然玉莲须得一直陪伴母亲,使他略感不便,可是他却宁可如此。
他的另一个烦恼是,陈春喜变得越来越圣洁庄严,而她的学识,也随着武功一日千里的精进。
她并不是完全不苟言笑,可是在她身上,却不断的发散出圣洁的味道,使他须得不断提醒自己,才得以保持他放肆纵情的态度。只要一不小心,他就会受到感染而跟她正正经经的相处。
这一点虽然是在他意料之中,可是事实出现时,却令他生出不堪和狼狈之感。
距离这阳谷县数里之遥的成都,是三国时蜀汉的故乡,土臾物单,市面繁盛,乃是川中第一富庶的地方。
在这座人烟稠密的古城,阵阵联鸦噪声,把夜幕渐渐拉下。
商肆中的顾客,街道上的行人,没有一个会向那浑身风尘的黑衣少年投以一瞥。可是由于他佩着一把两尺余长的短刀,却使武林中人,都会向他打量几眼。
要知在那时候,虽然携带凶器,国法不容。但那得看是在什么地方,同时也得看是什么样的人。
大凡是练家子,而又行走于江湖上,手边当然带着兵器,此外,例如缥局之人,又或是治安较差的州府,公人们大都默许人家携带兵刃。
这黑衣少年入城之时,就曾被公人盘查过,他回答姓名是沈宇,并且说是本城川中嫖局一位名然师的朋友,所以没有什么罗瞟。
至于武林中人注意他的缘故,却是因为他插在腰间的短刀,柄粉身厚,大异寻常,刀鞘形式古雅,一望而知不是凡品,所以有眼力之人,都会向他腰间的奇形短刀,看上几眼。
沈宇在一家铜器铺门口停下脚步,那是在西御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