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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胭脂劫-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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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姑娘这一关。”
  其中一名大汉面无表情,淡淡道:“如此说来,姑娘是存心要跟我们为敌了?”
  胡玉其傲然道:“是又怎样?”
  另一名黑衣壮汉道:“我们已经把话说在前头,姑娘若再执迷不悟,到时候可就不能再怪我们了。”
  这名黑衣壮汉正说着说着,另—名黑衣壮汉却借机会倏然间发难。
  只见他双肩微动,整个身体刹那间便向胡玉真没头没脑的全力扑去。
  胡玉真早有防备,但亦禁不住心中大惊,有生以来,她从未见过如此打法,一时倒感到莫测高深,不敢出手攻击,只好将身形横移,向旁躲开两步。
  哪知黑衣壮汉嘴里发出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前冲的身子忽然像通上磁铁一样,硬生生地转了个弯,继续又向胡玉真撞到。
  胡玉真不由暗咬银牙,猛拍一掌向对方击去。
  但闻一声蓬然巨响,这一掌结结实实的击落黑衣壮汉的身上,只见他魁梧的身子向后踉跄了两步,然后屹然而立,毫无异样,胡玉真不禁心头大骇,自己虽非擅长掌法,但以她的内力,那一掌拍出何止千钧,而对方除了踉跄两步之外,竟然未见受伤。
  而就在这当中,另一名黑衣壮汉早已一个箭步而上,拔起了地上的奇祸短剑,然后纵身几个起落,回到了那顶黑轿子旁边。
  胡玉真心中一惊,而这时那名中掌的黑衣壮汉,已横跨一步,大刺刺地挡住了她的去路,面无表情地道:“姑娘请回吧!”
  胡玉真懊恼万分,兜了半天,想不到竟是中了别人声东击西之计,奇祸宝剑终于落入别人的手上,这一来倒有点儿恼羞成怒,猛地拔出背上的宝剑,娇叱一声,长剑出招,用上了八成功力.向对方中宫刺过去。
  黑衣壮汉虽然表情麻木,但对胡玉真的剑势却似具戒心,只见他连忙吸气而退,避开了胡玉真的锋芒。
  胡玉真岂肯就此罢手?长剑一抖,正想使出绝招取对方的性命,但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阵惊人的啸声划空而来。
  这一声清啸,震人心脉,胡玉真不禁为之一怔,循声望去,只见一条白色人影,巨鸟似的凌空而来,眨眼间没人沈宇和黑衣人那一片刀光剑影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阵惊人的金钱交鸣之声,漫天的刀光剑影刹那间便消失殆尽,场中一下便现出三个人来。
  三个人鼎足而立,刚好站成了三角形,其中一个是沈宇,一个是拔头散发的黑衣人,另一个则是一身华服的贵公子。
  那人风度翩翩,但神情却是十分凝重,一双明朗星目正瞬也不瞬地盯着披头散发的黑衣人。
  黑衣人在他充满威严的目光迫视下,情不自禁地连连退后两步,一到打算撤身逃走而又没有走的样子。
  华服公子忽然长叹一声道:“孽障。”然后转过脸来冲着沈宇一挥手,冷冷道:“老弟你走吧,这里没有你的事。”
  沈宇一怔,暗想这人年纪轻轻,但武功却高得出奇,就凭刚才他能化解自己和黑衣人刀剑互缠的那一手,当今武林中恐怕已难再找出几个人来,但如此年轻的高手,自己怎么未曾相识。
  华服公子见沈宇纹风不动,亦未说话,不禁面露温色,大感不耐道:“叫你赶快走开你为何还赖在此地?”
  语气极为不客气,沈宇颇感难堪,忍不住道:“阁下凭什么要我走开?”
  华服公子冷冷一笑,扬了扬手中的长剑,道:“就凭我手上这把剑。”
  沈宇毕竟年轻气盛,冷笑一声,不甘示弱道:“阁下手中有剑,难道小弟手中就没有剑了么?”
  华服公子勃然变色,但似乎想了想,却强自压制,冷冷道:“此时此地,本人心情不好,我劝你说话还是当心点儿的好。”
  沈宇冷嗤一声道:“这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阁下此刻说话时是否也想当心一点儿。”
  华服公子一时为之语塞,但却是混身发抖,似是气极。
  此时,忽然又响起一阵轻碎的步履声,只见巨石后面走出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来。
  那女人体态丰腴,三十岁不到的年纪,一副风骚十足的样子。
  她人未到,声先到,嗲声嗲气的叫道:“辰哥哥,我道你为什么撇下了我们走得那么快,原先他们就在这里。”
  这女人的声音叫得非常亲热,胡玉真听过耳朵里不禁连连冷笑。就在这时,衣杉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一名肥头大耳的和尚,当先跃落场中。
  那和尚身形刚刚着地,一双凌厉的目光立即盯着那顶黑色轿子,跟着声如洪钟他念了声佛号,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咱们苦苦追了一个多月,想不到终于在此地撞着了,这岂不是我佛慈悲,有意要超渡孽障耶?”
  随着和尚之后,又跌落了两个人来,其中一个三十来岁,身材高大,英气勃勃,另一个则是庄稼打扮,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
  那身材高大的青年一眼瞥见沈宇,立即远远地单膝跪地,朗声叫道:“弟子林峰,叩见师傅。”
  沈宇淡淡一笑,道:“起来吧,不必多礼。”
  华服公子睹状冷冷一笑,道:“原来你竟有这么一个好徒弟,难怪你胆敢不把我看在眼内了。”
  沈宇脸色一沉,道:“人自尊而后人尊之,人自侮而后人侮之,阁下是否也把我沈宇放在眼内呢?”
  华服公子勃然大怒道:“你如何能跟本人相提并论?”
  沈宇反唇相讥道:“沈某看不出阁下有什么值得夜郎自大的地方?”
  华服公子忽然变得出奇的平静,慢慢地向后退了一步,道:“既然这样,本人就先解决了你再说,你仔细看括了。”
  右腕微微一抬,长剑立时迫出一股惊人的剑气,分向沈宇身前的被机、巨闻和会阴之处大穴源源而到。
  一出手就同时威胁着沈宇上、中、下三处要害,沈宇不禁脱口叫道:“修罗剑法,原来阁下就是修罗密手谢辰。”
  谢辰冷笑一声,脚走中宫,长到换地前伸,一边冷冷道:“你倒还算是个识货的人,可惜现在已经为时太晚了。”
  沈宇目睹对方的剑势,竟像江河倾泻,密不可挡,不禁暗叫道;“修罗密手果然名不虚传,听说此人向来狂傲自负,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当下不敢大意,深知对方的剑法密中有疏,疏中带密,如果举剑硬接,必会予对方可乘之机,于是游身横闪,避开了对方主锋。
  哪知身形才动,却感到脑后风生,一股骇人的阴森寒气,竟像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
  原来那披头散发的黑衣人,一见修罗密手出剑,立即算准了沈宇闪避的位置,悄无声息的及时挥刀出击。
  沈宇做梦也没料到会有此一着,两名一流高手竟会同时出招,而且还是一明一暗。此刻情势,沈宇腹背受敌,苦回手解救身后之危,必会被谢辰修罗剑法的剑锋扫过,若举剑架开谢辰的创势,则又难进黑衣人断刀之击。
  这突如其来的惊人变化,不但身在其中的沈宇心头大骇,连在一旁遥观的林峰和艾琳两人,亦不禁大为震惊,一颗心几乎要脱腔飞出,此时两人纵有援助之心,但亦已经措手不及。
  谢辰修地一声大喝:“好个不知死活的孽障。”
  封式忽然一变,剑锋从沈宇的身旁擦过,一道耀眼的剑光竟舍沈宇而取黑衣人。
  沈宇如释重负,身形旋转,回手胡乱打出一把夜战八方,迎向身后黑衣人的刀势。
  黑衣人发出一声骇人听闻的厉啸,双目血红,断刀招式一变,竟然不顾谢辰和沈宇两人的双剑攻势,不退反进,断刀自下盘横削两人的双脚。
  谢辰和沈宇两人同时大吃一惊,双双流喝一声,纵身向上拔起。半空中谢辰飞脚踢向黑衣人的面门,右手的长剑却突然出招攻向沈宇。
  沈宇吃过一次亏,心存警惕,是以纵身躲开黑衣人刀势之时;已防到了谢辰会有此一着,当下冷笑一声,长剑一抖,拨开了谢辰的剑锋。
  两剑相触,沈宇下半身借力弹起,变成头下脚上,左手一招“神龙现爪”,向黑衣人后须抓去。
  三人互相攻击,眨眼间便杀成一团,难分难解,这变化倒使在场所有的人大出意料之外。尤其是三人之中,都是众所睹目的一流高手,即使仅有二人对打,已属难得一见,现今竟是三人互相厮杀,各不留情,这倒是别开生面,见所未见的事,在场众人,一时莫不屏息静气,全神贯注在这一场破灭荒的搏斗中。
  黑衣人的刀法凶猛绝伦,势如疯虎,而且在出招攻击之间,全不顾自己的安危,是三人之中最难缠的人,沈宇和谢辰两人莫不深受她的威胁。
  但黑衣人的攻势,却大部份集中在沈宇的身上,对于谢辰,虽然也不轻易的放过,但在运刀出招之间,却奇怪地不似攻向沈手时那样凶猛毒辣。
  这一来倒便宜了谢辰。谢辰家学的一套修罗剑法,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在防守方面密如罗网,但在出招攻击之时,却是奇橘难测,是以一时间占尽了上风。
  沈宇由于一开始便失去了先机,完全处在被动挨打的状态,再加上黑衣人的厚彼薄此,是以情况最为危急好几次都在间不容发中忽然奇招倏出,才化险为夷。
  沈宇的奇招,乃得自和爱恨双仙那一场彻夜激战的经验,原因是黑衣人凌厉的刀法颇有几分像唐秀琴那恨情杖法的气势,而谢辰修罗剑的密不透风,亦不无几成柔情剑法的气候。
  此一领悟,沈宇不禁为之精神一振,盖以爱恨双仙的武功火候,自己尚且能激战彻夜,眼前两人和双仙相比,不知差去几远,那又算得了什么?胆气一壮,手中长剑的威力立即大为增加,跟着招式变化,一招“还君明珠”,长剑欲进还收,竟使出了柔情剑法借力打力的绝招,刹那间将黑衣人攻来的厉凌刀势,巧妙地转称到修罗密手谢辰的身上;这一来优劣之势顿时改观,修罗密手谢辰反而处于被动的地位,所幸谢家修罗剑法的长处正在防守严密,一时仍可自保有余。
  黑衣人愈战愈凶猛,沈宇则是愈战愈定,到最后已是一副以逸待劳,以静制动的状态,可惜的是他手中此时只有一把长剑,不似和爱恨汉仙拼斗时右手握有长剑,左手握有奇祸,是以此刻未能发挥当时那种左右合击的奇术。
  三人连环攻击扑杀的场面,在场造人莫不感到惊心动魄,胡玉真却趁大家都在聚精会神观战之时,已悄无声息地走近那护轿的四名黑衣大汉。
  原来她对那两名黑衣大汉用计夺去那把奇祸短剑的事,始终心有不甘,女儿家毕竟是心眼儿狭小,吃不了亏,碰上她的好胜心又特别强,所以一直暗地里在作夺回奇祸的打算。
  此刻她已不露声息地移到了距离黑轿子只有一丈左右,默默计算自己纵身一跃的速度,然后如何一举将那黑衣大汉扑杀,夺回宝剑。
  哪知她还未采取行动,却另有人抢先比她先出手。
  只见那肥头大耳的和尚,朗朗地念了声:“阿弥陀佛。让贫僧来超渡你这孽障吧!”
  随着话声,人已举起了沉重的杖锤,纵身扑向那顶黑轿子。
  胡玉真吃了一惊,不由得暗暗骂道:“这秃驴,打草惊蛇,坏了姑娘的事。”
  果然,那四名黑衣大汉当中,有三名已刹那间一字排开,挡住了和尚的去路,一下子便跟和尚交上了手,剩下一名黑衣大汉,正是得刀的那人,只见他很快地回身掀开轿子的黑慢,将奇揭短剑递了进去。
  胡玉真不禁心头发很,忍不住顿足高声骂道:“了尘和尚,你真该打落十八层地狱。”
  那和尚正在跟人动手,闻言脸上一怔,挥杖迫退了三名黑衣大汉,然后纵身向后跃开,望着胡玉真将信将疑的问道:“姑娘刚才骂的可是贫僧我么?”
  胡玉真没好气道:“这里又没有第二个和尚,姑娘不是骂你骂谁?”
  “和尚又有什么值得该骂的?”
  胡玉真道:“和尚不该骂,但你这个和尚和该骂。”
  和尚脸色一松,如释重负道:“原来女施主体只是骂贫僧一人。”胡玉真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道:“可不是,姑娘我就是骂你了尘一人。”
  了尘大师是何等身份的人?但此时却是毫不动怒道:“贫僧好久未被人骂了,姑娘你且说说看,看是否骂得对骂得不对?”
  胡玉真一想到那把宝刀夺回来的希望已经非常渺茫,心头不禁又要冒火,娇声道:“我且问你,放着这么难得一见的搏斗你不好好的观摩一番,却要无端捣乱,是何道理?”
  了尘大师摇摇头道:“姑娘错矣。应该好好观摩学习的是你,至于贫僧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早把什么都看透了。”
  这话倒使胡玉真一时无言可对,可不是?想当年这和尚独歼漠北三怪的时候,不也很紧张刺激么?但若这样就给对方驳倒,胡玉真也不会甘心,于是冷冷道:“话是不错,但你却坏了姑娘的大事。”
  了尘和尚脸色一怔,道:“贫僧坏了姑娘什么大事?”
  胡玉真道:“告诉你,沈宇一把罕世宝剑给那班人抢去了,我正要出手夺回,却被你打草惊蛇。现在可糟了,那把宝剑已落入他们主人的手中,后果如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了。”
  了尘大师惊道:“有这种事么?姑娘你为何不早跟我说明?”
  胡玉真道:“宝剑只能出其不意的夺回,那有时间跟你说得明白。”
  了尘大师道:“这也是。”转脸望了望那四名黑衣壮汉,然后回过头来续道:“这些孽障的主脑就在那轿子里面,俗语说擒贼擒王,待贫僧尽早把他们超渡了便是。”
  说罢,举起手中沉重的杖锤,呼一声向对面的四名黑衣大汉横扫过去。
  这一招重逾千钧,但见黑影晃动,那四名大汉避开了威猛的杖势,四面散开,刹那间将了尘大师围在核心,布成了联手合击的阵势。
  四名黑衣大汉各执一把大刀,了尘大师沉重的杖锤凌厉无比,但黑衣壮汉四人在攻守进步之间,却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时刀杖相碰,不时传出了惊人的金钱交鸣之声,震耳欲聋。
  敢情是沈宇等人和了尘大师等人这两场厮杀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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