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皇三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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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半晌,又对镜中的自己心生不满,曾经最爱的衣裳如今看来怎么如此丑陋,而且妆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愤然间急急洗掉,重新再弄。
拿出所有的衣物,一件件试过,在镜中细细观赏,另又上妆,扫娥眉,凝胭脂,珠翠金钗,总算在明日高升之时,丫鬟在他眼中看到了满意之色,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累死她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迎接冰
玉煌的到来,他从未想过冰玉煌会有不来的情形,满腔的激动,期待的心绪,占用了他所用的感觉。
等待最是觉时光漫长,不过好在,再长的光阴也总会一点一滴流逝,眨眼间,日影已到了一日中最短的时辰,荣王倚头坐在王府大厅中,凝视着府门的方向,多么希望此时就听到月奴到来的消息。
门外突然传来管家的脚步声,他派管家在府前守着,一旦人来,即带进府来找他。
荣王猛然起身,神色激动,难道人来了,急急整整衣裳,理理发鬓,命令丫鬟:“快!快!打开门!”
荣王府管家还未享受过这种待遇,真有些受宠若惊地走进厅内。
荣王急急道:“是不是美人到了!”
“啊!”管家一怔,这才发觉王爷误会了,急忙出声打破了他的念想:“禀王爷,是您定的蓬莱醉仙楼的酒菜到了!”
荣王眸中光彩顿时散去,失望的轻“哦”一声,有气无力道:“去将菜肴摆在花亭吧!”
等候中,难耐的炙热渐渐让位给清爽的黄昏,荣王手中执着酒杯,愣愣地望着天际淡扫的云霞,自语:“现在才是黄昏,今日还没有过,他会来的”
自欺欺人总有清醒的时候。在繁星高挂星空之时,荣王所有的幻梦终究破灭,化为乌有。
花亭之中只闻轻轻的喃喃自语,逸散在寂静黑夜:“你说你今日来我府中,你说今日,今日,今日原来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静谧的夏夜,微风拂面,清爽怡人,皓月当空,映着满园丽景,却无人欣赏,空余惆怅只影斜斜倚坐在花亭之中,酒壶翻到在地上,迷蒙的双眸,被欺的怒气,深深的失望,剪不断的哀伤翻涌,委地的金钗,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溢出来的酒酿沾失了锦衣罗裙。
远远侍候的丫鬟小厮看自家王爷伤情,如此憔悴之态,亦不觉暗生怜悯,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王爷如此心心念念想着一个人,为其欢喜,为其忧伤。
月光无语,温柔地望着人间,洒下清辉,淡淡的,静静的。微风轻轻拂过花亭,绿叶簌簌作响,花枝袅娜随风摇曳。
亭中人声渐渐消失,几个小厮见荣王终于醉倒了,这才走近花亭,将其背回房中,伺候其梳洗,其余的人将花亭打翻的盘碟酒壶,细细收起,打扫干净。
翌日清晨,荣王晕晕乎乎间睁开眼睛,只觉头上胀痛,口干舌燥,一看自己在房中,猛然起身,掀开锦帘,阳光洒了一地,异常刺眼,不由闭上了眼睛,叫道:“来人!”
小厮听到响动急忙进屋,躬身请安:“王爷万福,有什么吩咐?”
“现在是什么时
辰?你怎么不叫醒我,若是美人来了,我还在床上贪睡,这可如何是好?”荣王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急急道:“快点儿伺候本王梳洗,若让美人看到我现在的模样,我把你们全都赶出府!”
小厮眉头一拧,小心翼翼地偷觑着有些神智不清的荣王,低低提醒道:“王爷,今天已经是第四日了,过了你们的约定之期。”
荣王一怔,手中拿起的梳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屋内突然陷入死寂。
小厮身子随之一颤,却依旧维持着躬身请安的姿态。
荣王垂眸自嘲地笑了一笑,淡淡出声:“罢了,你起身吧!伺候本王梳洗,用膳,美人不来找本王,本王便去找他!”
小厮看荣王的模样,强装的冷静自持中却有股说不出的诡异,不由担心更甚,这个美人对王爷影响居然会有如此之大!
不久后,荣王府马车浩浩荡荡向烈王府驶去。
衣裳还是昨日的衣裳,心情却已不是昨日的心情,荣王双眸紧闭,白皙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身前紧紧交叉,看不出他到底是何心思。
烈王府中守门人,从未见过如此奇人,荣王一出现,登时大惊失色,男不男,女不女,这是个什么东西?不止行为怪异荒诞,而且言语大胆挑衅,丝毫不将烈王府放在眼中。
开口便是:“月奴在什么地方?给本王带路!”
守门人讶异之后,登时怒道:“你是何人,这里是烈王府,岂容你这不男不女之人在此撒野,还本王!什么本王,我从没听过有你这么样儿的王爷!骗人骗到烈王府了,你快些离去,此地不是你放肆之处!”
荣王闻言,敛眉低思,状似被守门人喝住,眸中满是无辜诧异,声势小了许多,抬头看着守门人歉意道:“啊!这里是烈王府啊!不好意思,多有打扰,在下走错地方了!这就离开!”随即转身作势离去。
守门人全身戒备顿时一卸,准备关王府大门。
岂料就在此时,荣王猛得转身,气势勃勃,飞快一奔,瞬间越过了府门,守门人不料此人胆大至此,一愣竟让他进了王府。
其余守门人见状,急忙拦截,这些人都身怀武艺,若不是初时的倏忽,荣王想要进去根本不可能。
荣王被几人捆住,奇妙的是这一番捉弄,倒让他的心情好了许多,烈王,你敢藏着我的美人,我就让你府内鸡犬不宁。
“你去禀报危管家,就说有可疑人强闯王府!”
荣王看自己的样子,身上的锦衣被扯得乱七八糟,不成样子,头上插着的钗环东倒西歪,发丝凌乱,初时气愤的心此时倒平复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快能见到冰玉煌了。眸中不禁带了浓浓的笑
意,已然如此,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心思转过,募然席地而坐,所幸再狼狈些。
若不是他的表情太过喜悦,这样子称作是花容失色一点儿也不为过。
☆、决定离府
危百尺听守门人言语间的形容,大致已经确定此人真的是荣王,只是想不出从不与人来往的荣王为何会到烈王府。于是急忙来到府门口,看见他的狼狈之相,眉头先是一皱,冲着守门人斥道:“也不看看此人是谁,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绑起来了,快替荣王殿下松绑!”
边说边动手帮着解开绳索,俯身请罪道:“荣王殿下恕罪,这些人不识殿下英姿,多有得罪!还望殿下海涵!”
荣王拍掉身上的尘土,整整衣裳,眸光转来转去,不言不语,上上下下打量着危百尺直看得他头皮发麻,才微微笑道:“你就是危管家?啧啧长得不错嘛!还能入了本王的眼,就是身材太过粗壮了,而且皮肤黑了些。”危百尺闻言满眼黑线飘过,他这哪儿是粗壮,明明健壮好不好,男人都该是他那样,这就是传说中的荣王?
“不与你废话了,你现在带本王去见月奴美人吧,只要能见到他,其他事本王都不放在心上!”
危百尺脸颊有些僵硬的抖了抖,紧紧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深怕一个不小心露出不该有的模样,这才抬眸看向荣王,神色间颇有些犹豫。
荣王不明所以,柳叶眉一扬,问道:“怎么?本王不能见月奴美人?”
危百尺摇摇头,微微一笑道:“不是,我这就带王爷去,只是恐怕月奴此时正在休息,不能即刻见到王爷!”
“哦!一个小小的月奴居然这么大架子!难道皇叔想要见他,也得等他有空闲了才能见?”荣王眸光几转,若有所思地询问。
危百尺道:“王爷难得喜爱月奴,生活之事也就不多做计较,大都顺着他。”
荣王眉间不由一笼,眸光中流露出浓浓的妒忌,阴阳怪气道:“ 呵!皇叔倒是好福气,真让人羡慕!”
“既然皇叔这么顺着月奴,我也不好逆着皇叔的规矩,带我去月奴住处吧,我在房外等着就是!”
危百尺趁势询问:“王爷可要去见过烈王?”
荣王不明所以,挑眉道:“见皇叔!我为什么要去见皇叔?我又不找他,我只见月奴!”
危百尺登时一噎,愕然相对,这!登他人府邸本就该先见过主人,这种事情难道还要理由?
荣王看他神色异常,不由停下步子,拧眉再三强调:“危管家,你没给我带错路吧?我要见的是月奴!可不是皇叔!”
危百尺微微一笑道:“王爷放心,这是见到月奴的路径。”心内却是一阵郁闷和疑惑,冰玉煌什么时候比王爷还吃香了,还有这荣王为何要如此迫不及待地见月奴?两人何时关系这么好?二人不也就是那一日才初识?
片刻
后,到了地方,荣王抬眸看到牌匾之上的邀月楼三字,登时一愣,讶异道:“他居然住在邀月楼!”
危百尺笑笑:“是王爷特意吩咐的!我也只能照办!”
荣王心中此时的嫉妒和愤恨猛得升起,仅仅这样,你就不来找我,你就编排谎言骗我,烈无苍能给你的,我也一样能给你,甚至比他给你的更多!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邀月楼静谧无声,此时已是中午,二人走进院中时,只见碧艳静静坐在屋外树影之下手中针线穿绕,在墨兰色的锦缎上绣着白玉兰花。
碧艳听见脚步声,这才抬头,一望居然是那日街上拦截他们之人,还与管家走在一起,不由神色一怔,不可思议惊叫出声:“他怎么会在这里?”
显然荣王也认出了碧艳,淡淡道:“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危百尺斥道:“张碧艳,不得无礼!还不快些见过荣王!”
碧艳星眸一顿,满眼的厌恶,低声嘀咕道:“要不是他,公子也不会生病!”随即不情不愿地屈膝行礼:“荣王万福!”
“你家公子呢?”荣王心中满是对冰玉煌的怨念,终归挡不住想要见他的急切,未经思虑脱口而出心中之想。
“荣王殿下,请您声音低点儿,公子正在休息!”碧艳听他声音在院中格外响亮,生怕惊醒冰玉煌,急忙喝止。
就在此时,屋内传来了声音:“碧艳,是叶医师来了吗?你们进屋吧,我已经醒了。”
碧艳不再搭理危百尺和荣王,匆匆行了个礼,急忙向屋内跑去。
荣王听到久违的声音,心头一动,紧随碧艳急急迈进屋里。
冰玉煌中午用过药后,只觉胸口憋闷,困顿异常,遂在床上小憩半晌。因着夏日炎炎,臂上伤口需要透气,而且每日中午都要重新换药,为了方便诸事,便剪掉中衣一袖,伤臂在外□,以便于伤口愈合,平日外出即穿上锦衣。
碧艳进屋时,冰玉煌身着中衣刚刚起身坐在床边,荣王进屋一眼就看到了他,心内累计的闷气先放到了一边,兴奋道:“美人!”
冰玉煌不料荣王居然会来烈王府找他,抬眸讶异地看向他,忽的想起昨日之自己失约,不由歉意道:“对不起!我昨日失约!”
荣王此时已然注意到冰玉煌气色大不如前些日子,眸光惊异万分,再看他臂上包扎的白布,三步并作两步,不可置信道:“美人,你这是发生何事了,我们才两三日未见,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冰玉煌微微一笑,道:“不小心割破了手臂,无大碍!只是让你昨日空等,真对不住!”
碧艳
看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疼至极,低声咕囔道:“什么割破了手臂,分明就是硬生生扒了一层皮!”
荣王就站在她旁边,话入耳中,惊得花容失色道:“美人!她说的是真的?”
冰玉煌不置可否,淡淡笑了笑。
荣王满心的怨气和自以为被骗的愤怒,看到这种情形,顿时消散无踪,原来他没有骗自己!眸中不禁又是喜悦又是担忧:“美人不必愧疚了!你的身子重要,我这不是特意来看你了,只是你怎么会被人伤到,皇叔那么看重你,都能发生这种事,这烈王府太危险了,美人,你随我回府吧,在我府中绝对安全,我保证,除了我,没有人能靠近你半尺!”
碧艳闻声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冰玉煌被他流里流气的样子一逗,心情顿时放松不少,此时才注意到他面上妆容已然花乱,两鬓钗环高高低低,疏无美感,不由一笑问道:“你这样子,是怎么回事!难道姑娘也如我那般,在来的路上遇到劫匪了?”说着抬臂重新帮他调整了金钗的位置。
荣王一下被噎,想起那日自己行径,确实与劫匪无异,眸内羞涩闪过,不由辩白道:“我怎能与那些人相较!看我这如花似玉的样子,而且美人,哪有我这样对绑票如此之好的劫匪。”
冰玉煌站着有些累,眉头倦意升起,碧艳看到急忙搬了凳子放在他身前道:“公子,你身子还未好,坐着与荣王说话吧!我想荣王殿下是不会介意的。”
荣王怪自己大意,赶紧过去扶住冰玉煌道:“美人,要不你在床上躺着!”
冰玉煌不由笑道:“我身子没那么不禁用!”
荣王坚持下,冰玉煌总觉昨日失约与他有些歉意,便也顺了他的要求。
危百尺将人送达邀月楼后便去书房见烈无苍,说道:“方才府中来了个人,你猜是谁!”
烈无苍从书中抬起头来,道:“荣王!”
“啊!”危百尺不料他一猜就中,无趣而又讶异道:“真没意思,你怎么知道的?”
“自己拿去看。”烈无苍紧接着将一小段纸条,“嗖”的一声扔向危百尺。
危百尺不解其意,莫名其妙地展开细细一看,眉毛止不住地上挑:“你何时做的,荣王府居然这么快就在掌握之中。”
“平静无波的日子他不愿要,自愿踏入这趟浑水,我必须让一切在掌控之中,尽量减少可能出现的变数。”烈无苍淡淡道。
叶依擎到邀月楼时,听到房内笑声连连,似乎有一个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声音,一时想不起自己何时听过,好奇走近屋内,望见居然是荣王,不由诧
异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荣王望望碧艳,又看看叶依擎,心情甚好,募然笑道:“真不愧是一对儿好鸳鸯,居然看到我问的话都一模一样!”
两人下意识对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