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的金色城堡-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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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魔幻城外的鲜花,一朵蓝一朵红一朵黄,艳到让你窒息。
优诺终于又上来,靠在门边对我说:“他走了。”
“知道。”我说。
我的耳朵特别灵敏,他的汽车来去从来都听得清晰。
“你把电脑关了,我带你去做头发。”优诺说。
“是他下的命令吗?”我一边追着一个怪物打一边头也不回地说,“怪了,你怎么现在也什么都听他的?”
优诺不说话,她走上前来,强行关掉了我的电脑。
“喂!”我说,“你别过分呃!”
“我就这么过分。”她抱着双臂,笑笑地看着我说,“死七七,你现在不跟我出去我以后就再也不会管你,也不带你去找暴暴蓝玩。”
“你赖皮!”
“跟你学的。”她说。
我无可奈何地跟着她进了理发店。我刚坐下那个小姐就说:“是啊,淡紫色不好看,现在流行金黄色,在黑发上染上一缕金黄,特酷!”
“NND!”我骂她,“你三天前还说淡紫最流行!你脑子坏了还是进水了?”
她吓得不敢吱声。
“就黑色吧。”优诺说,“还是黑色最好看。”
小姐看着我,意思是要征询我的意见。我不耐烦地说:“好吧听我老大的,她说什么是什么啦。”
优诺笑:“漂漂亮亮的去见暴暴蓝不好吗?”
“切!”我说,“又不是相亲!”
“你的手怎么受伤了?”小姐多嘴多舌。
“自己割的。”我说。
“不疼啊?”她咋嘴。
我凶巴巴地喊:“在我没割你的之前你最好快点把我头发弄好!”
小姐只好回头对优诺诉苦:“你妹妹就像黑社会。”
优诺笑,“你说得没错,你没听见刚才她叫我老大吗!你快弄吧,小心我们拆了你的店!”
“你不像!”小姐看着她,认真地说。
“哈哈哈哈哈!”这回轮到我笑得前仰后合。有时候优诺幽默起来,也是要人命的。
做完头发,和优诺吃了个简单的午饭,下午两点左右,我已经在Sam的办公室。他倒杯冰水给我,问我:“今天心情好些啦?”
“无所谓。”我和他异口同声。
“知道还问?”我不讲道理。
他哈哈笑。笑完后在我对面坐下:“说吧,为什么又跟爸爸吵?”
飞翔的速度(4)
我握着冰水,靠在沙发上,慢慢回忆。
他回家的时候,是清晨六点。我那时正在玩一个刚公测的网络游戏,那游戏很变态,一个晚上也升不到两级。然后我听到他开车回来的声音,再听到他上楼的声音。我飞快地跑过去,开了我房间的门,在他经过的时候问他:“你累还是不累啊?”
他朝我屋里看了看,看到我闪烁的电脑屏,也问:“你累还是不累啊?”
“我十七岁。”我说,“你今年多大了你还记得不?”
“七七。”他并不理会我的讥讽,而是吃惊地看着我说,“你的头发怎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是啊,三天前,我把头发染成了紫色。发廊里那个小姐说,这是现在最流行的色彩。
“三天前它就是这个样子了。”我冷冷地说,“早就是过时的新闻了,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走!”他过来拖我,“现在就去把它给染成黑色,全黑,你这种乱七八糟的样子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忍无可忍你也得忍!”我一把推开他,“你看看表,现在六点钟,你以为理发店是酒吧,整天整夜都开着?”
“你等着。”他指着我,“我今天不把你的头发变回黑色我就不姓林!”
然后,他磴磴磴地下楼去了,我听到他打电话给麦子,我真弄不明白,他这么一个大男人,一有什么事情搞不定的时候就打电话给麦子,好像麦子是他的私人保姆。我带着一种挑衅的心情走到楼下,在他挂了电话以后说:“其实,你真的可以把她娶回家的,她会是一个好老婆,也可以管教着你一点。”
“你给我闭嘴!”他呵斥我。
“我就不。”我说,“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就说想不说就不说,你是不是怕我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呢?不过你放心,你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会给你留点面子的,我怎么也不会告诉麦子或者别的人你是如何的夜不归家花天酒地”
我的话没说完,他把烟灰缸砸到了地上,砸得粉碎。
水晶的碎片如细碎的尘,从地板上扬起,坠落,再扬起
就在这时候,伍妈进来了。对于这样的场景,她早就见惯不惊,连忙放下手里的菜跑过来收拾地面。林涣之吩咐她说:“去,你去给我拿把剪刀来。”
“做什么?”伍妈惊讶地抬头。
“让你拿就拿!”他怒吼。
“七七。你是不是又气你爸爸!”伍妈冲上前来把我往楼上推,“你快到楼上去,快去,等我把这里收拾好了你再下来!”
“你别管我!我愿意在这儿呆着!”我推开伍妈,就在我和伍妈对峙的时候,林涣之已经自己跑到书房里取出了一把大剪子,一直走上前:“你给我过来!理发店没开门,我来替你把头发绞掉!”
“先生!”伍妈又过去拦他,“别这样,剪子很危险的,给我给我!”伍妈终于成功地抢到了剪子,拿着它跑到书房里去了。我看着林涣之,他气得脸都绿了,其实我那时候倒真的不是很生气,于是我懒懒地说,“你剪了我的头发又怎么样呢?剔成光头了它还是要长,长了后我还可以染成我喜欢的任何颜色,你管得了一时,管得了我一辈子吗?”
他站在那里,摇摇晃晃。然后,他咬牙切齿地说:“一辈子还长,话不要说那么早,管不管得了咱们走着瞧!”
“您老不是打算要送我进少管所吧?”我冷笑着问。
他不再理我,而是坐到沙发上抽烟。烟灰缸没有了,他扬声叫伍妈,伍妈慌慌张张地从书房里跑出来,后来我才知道她躲在里面给优诺打电话来着。我真的不知道,那一天,要是优诺不来,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刀片是怎么回事?”Sam说,“你怎么会把刀片握在手里?”
我说:“我一直没走,一直站在那里看他抽烟。其实我当时心里在想,我看你有什么鬼花样可以玩。我说什么也要陪他玩到底!没过多久后麦子就来了,她一进来林涣之就问她人找好了没有。”
飞翔的速度(5)
麦子看看他,再看看我,说:“你们呀,一大清早哪有那么多气怄?”
“我问你人找到没有!”他吼麦子。
“要找也要上班时间啊!”麦子说,“现在才几点钟,一家店也没开门。”
我当下就明白他是让麦子找人来替我弄头发了,立刻哈哈大笑起来,我真的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我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因为我头发的颜色,他居然可以这样的兴师动众。
“开个理发店吧。”我笑完后建议说,“你瞧这房子大得可以,你可以在一楼开个理发店,随时供你使用。当然开酒吧也行,对你来讲也比较实用哦。”
我终于成功地激怒了他,这么多年,我就这一次赢了,他拿起桌上的一把杂志,把它卷起来要揍我,杂志打在我身上,其实一点儿也不疼,不过我还是习惯性地躲,就在这时候看到了一楼楼梯堆杂物的地方放着的一个小刀片,那是伍妈清洁地板的时候用的,我爱吃口香糖,吃了就乱吐,那些东西必须要用刀片才可以刮得掉。
我走过去,迅速把刀片拿到了手里。
他吓了一跳。脸色灰白极了。
“然后你就把刀割向了自己的手腕?”Sam问。
“是的。”我说。
“可是,七七,你觉得你真的赢了吗?”
“不。”我的眼泪流下来,“我说,Sam不不不。”
Sam残忍地替我分析:“七七你听我说,这些年你一直生活在自己营造的阴影里,你认为如果没有他你会活得更好,但其实,你又离不开他的庇护,这是一个你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对不对?”
我拼命地摇头,泪水飞溅。
“就是的!”Sam提高声音说,“他是你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你最怕的就是失去他,命运既然安排你们生活在一起,那就要心安理得地与他相知相融。”
“他并不在乎我。”我说。
“你怎知他不在乎你?因为他的夜不归家?”Sam说,“可是七七,他有他的责任,但你也不能全怪他,如果你从来不说出你的需要,他怎么会知道你的需要呢?”
“我好困,Sam。”我全线崩溃,“我不想再说下去。”
“那就睡一觉吧。”sam替我拿来一张彩色的毛毯说,“我把空调调低一些。”
“对了。”眼睛快闭上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问他,“在你这里睡觉是不是也要收钱?”
他想了一想,笑着对我说:“你心疼他的钱?”
“钱是最无用的东西。”我说,说完很快就入睡。我在梦里竟然遇到暴暴蓝,她穿着一件很卡通的睡衣,拿着一本书翻到最后一页对我说:“瞧,七七,这就是你的命运。”
说完,她转身离开。
我一路追去。烟雾茫茫,她很快不知去向。
我醒来,有人握着我的手,是优诺。她说:“七七你醒了?我听到你在喊暴暴蓝。”
“结局”我喃喃地说。
“什么结局?”
“暴暴蓝要给我的结局,我没能看清楚。”
“呵呵,都像你这样她出书了想卖不火都难!”优诺起身,把灯扭亮了,对我说,“Sam有事先走了,我五点钟来接你的,看你睡得很香,于是没叫醒你。”
“现在几点?”
“七点。”
天,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我支撑着要坐起来。优诺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我说:“瞧,我今天下午买了什么好东西给你!”
是一只漂亮的手镯,我好喜欢。
“路过藏饰店的时候看到的,我买了两只一模一样的,你一只,暴暴蓝一只。”优诺说,“这镯子宽,戴上它,别人看不到你的伤口。”
我接过来:“优诺,暴暴蓝说得一点儿没错,你就是一个天使。”
“嘿嘿。”她夸张地转过身,“有没有看到我的翅膀?”
“有。”我说,“金色的呐。”
飞翔的速度(6)
“走吧!”她伸手拖我,“我们该回去啦。”
我跟随优诺出来,在医院的门口,一辆车缓缓地驶近,在我们面前停下。
是林涣之。他又换了新车,真是有钱。
“坐啊。”优诺把前面的门拉开,招呼我。
我还是自己拉开了后面的门,坐了进去。优诺有点无奈地把前门关上,也进了后门坐到我身边。
“饿不饿?”林涣之问。
“圣地亚。”我说。
按我以前的经验,他一定会答应我,谁知道今天他却说不,他说:“不,我们回家吃,伍妈烧了我爱吃的猪蹄。”
瞧,像没事一样。
这场战争算是又结束了。我看着手腕上的纱布,失败地想,我哪里有赢呢,输的不知道有多彻底。
优诺捏住我放在膝上的手,她的手温暖,让人安慰。
车子到家门口,优诺跳下车对我们说:“我不进去啦,还有事情要办呢。”
“哦。”林涣之又往车里钻说,“那我送你。”
“不用啦,你和七七快吃饭吧,我约了朋友,就在附近,步行过去也不远。”
说完,她翩然远去。
我和林涣之进了屋,伍妈已经下班,饭菜放在桌上,果然有猪蹄。我很饿,于是自己盛了一碗先吃起来,他也坐到桌边,对我说:“去,给我拿个大碗来盛饭,今天我饿了。”
“你自己没手吗?”我扒着饭问。
他拿眼睛瞪我。
得得得,吃人嘴软,我只好进了厨房,拿了个斗大的碗来给他。
我们很久没有这样两个人一起吃晚饭。他开始跟我说复学的事,说这不许那不许,像个老太婆一样的啰里啰嗦。我听着,不回嘴,我知道如果回嘴,必又是一场战争。我才算恢复一点儿精神,要再来需要重新充电,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样好。”他看着我,忽然说。
“什么好?”我不明白。
“我说你的头发。”他说,“女孩子这样才可爱。”
他极少夸我,我本能地跳起来,说:“我吃饱了,我要上楼去了。”
“女孩子这样才可爱。”好像平生第一次听到他夸我,是什么让他改变,我有些弄不明白。
夜冷清。和往常一样,陪伴我的只有一台电脑。论坛上有暴暴蓝的贴:这周搞不定俺就自杀。看来要当作家不容易,她正在被煎熬。
我没有跟贴,没有告诉她我要去看她,就像优诺说的,这样子,可以给她一个惊喜。我想像着见到暴暴蓝的时候样子,像我这样拿不出去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傻到说不出话来。我把优诺送我的手镯拿出来,戴到没受伤的右手腕,想起她温柔地对我说:“这样,别人看不出你的伤口。”
我心里细细的东西在流动,她是那么细心的一个好姑娘,不嫌弃我,给我安慰。
我忍不住给她发短信:“你在哪里呢?”
她没有回,可能是没听见。我只好打电话过去,听到那边嘈杂的声音,她用欢快的声音对我说:“七七呀,来了几个老同学,在清妹这里玩呢。”
我等着她邀请我,但是她没有,她只是说:“七七累了就早点睡,不要玩电脑到那么晚哦。”她忘了我睡了差不多有一下午。
我倒到床上,睡不着。
暴暴蓝有她的事业,优诺有她的世界,只有我,一无所有。
恍恍惚惚,好像听到林涣之出去的声音,又好像不是。我在床上辗转了一个小时,终于决定出门。林涣之房间的灯开着,我吃不准他在不在家,于是偷偷地拿上我的背包,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开了门,打了车,直奔大学城。
怕优诺看到我,我从后门进,后门是我上洗手间时无意发现的。门锁着,我便从窗户里爬了进去,穿过一个小小的走道,就到了热闹喧哗的大厅。其实我从窗户一跳进去就听到了优诺的歌声,她在唱一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