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旧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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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双如琥珀般看似清淡却又深邃的眼睛。也是双眼皮,和晓蒙其实真的很像。它们本就是姐妹,所以彼此的身上都多少会有一些对方的影子。晓蒙从上官的眸子里可以看见自己的样子,而上官也同样从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看啊,我们多像啊。即便是整过了容,那种与生俱来的东西却是怎么抹都抹不掉的。瞧瞧,琥珀色的眼珠子,痕迹那么重的双眼皮,还有这*,对了,脸型也是。”上官的手从她的脸上一点一点拂过,先是眼睛,然后鼻子,*。她手指冰凉,仿佛握着一柄锋利的刀,让刀尖肆意地在她脸上*。晓蒙本能地向抗拒这种挑衅,但是,手脚都被紧紧抵束缚住,她什么都做不了。
上官冰凉地手伸进她的脖子,像游蛇一样,从她颈里掏出那条项链。晓蒙试图反抗,*刚要躲闪,项链上的东西便被上官狠狠揪住。
“呐,是有多舍不得呀。手指上戴不得,便藏进脖子里。以为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吗?”上官把戒指*在手里细细地打量。手上的力道却比自觉渐渐大起来。
“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人更火大么?”她的话里有恨意,晓蒙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脖子里钻心的一疼,项链竟这样生生被上官从她脖子里揪了下来。因为用力过猛,晓蒙白皙的脖子上勒出了血印子,在惨淡的白炽灯下尤为显眼。
上官把戒指放在灯下再一次细细地打量,晓蒙看着她的表情在灯光里阴晴不定,变幻莫测。渐渐,她嘴角泛起一丝淡淡地冷笑,像是*出了什么玄机,神情里甚至还有几分得意之色。晓蒙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这时候,上官又发话了。
“涂晓蒙,你想不想知道朗逸夫到底爱不爱你?”她的神情近乎疯狂,眼里有掩藏不住的兴奋。上官把戒指在她面前晃了晃,继续道。
“来打个赌怎么样?他为你到底能放弃到什么样子。究竟是郎氏重要,还是你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妻子重要。”她恶毒地在她面前笑出了声。晓蒙的嘴还被胶带封着,她只是呜咽着拼命地摇头。
上官把晓蒙绑回了上海,把她**在一个远郊的三层公寓楼里。那里人烟稀少,却始终保持她三餐供给,即便晓蒙滴水不进,吃的,用的,上官始终都让人供着。她其实已是仁至义尽。
上官觉得朗逸夫欺人太甚,若不是她想方设法控制了霍彦的家人,她压根就不知道朗逸夫竟然还藏了这么一手,他到现在任然贼心不死,甚至绝地反击。知道戒指有猫腻的时候,上官觉得自己做得已近乎仁慈。她并没有用多么强*的手段,她甚至亲自去见涂晓蒙,上官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哪里做得过分。可是朗逸夫的反应是什么?她故意挑他公司开会的时候飞去英国找晓蒙,可当他知道事情*之后,竟然立马停掉了手头上的工作,直接飞过来要替她解围。这件事情直接触怒了她,而之后又将戒指物归原主则恰恰坚定了上官不得不采取强*的手段解决这件事情的决心。说到底,她一直都是被逼的那个。一如当年,郎家几乎所有人都在逼她,逼她离开朗逸夫,甚至酝酿出一起那么荒唐的车祸,彻头彻尾地毁掉她一生。她上官博洋从来就不想错,走到如今这步,实在是被逼无奈下的反抗。
她沉默地坐在黑暗里,手里又在*朗逸夫的那只打火机。一开,一合,明明灭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再用它了,以前一直不离身的东西,如今却是随意丢弃。上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当她从管家准备处理掉的垃圾堆里发现它时,那种像是凌迟般的感受。上官出神地看着手里燃着的一小簇火苗,愣愣出神。
如今她跟晓蒙定下赌约,实则也在心里悄悄地跟自己打了一个赌,这个赌,她不会告诉任何人,甚至是岳郅和。
第六十五章 要你一个真心(上)
晓蒙关在这个与外界失去联系的地方,眼睛终日是蒙着的,只有吃饭和要解手的时候,那些人才肯把黑纱布解下来。她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日了,也不知道外边究竟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或是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与世隔绝了。
被囚*的那几日里,身边看守的人似乎一直在变,因为每次送东西过来的时候,声音始终都是陌生的。晓蒙开始的时候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她是个笨姑娘,没有那个脑子,甚至也没有那种勇气能够巧妙地,不留一丝痕迹地从这里逃出来。所以,绝食是她能做的唯一的反抗。她知道自己对于上官来说,现在还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她断然不会让自己这样下去。可事实是,上官始终没有过来。晓蒙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吃饭了,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胃似乎已经失去的最最本能的功能,她无力地摊在房间一角,手脚始终绑着。
又到了吃饭的时候,这一次却是出人意料,没有人来替她解纱布。那个人手脚都很轻,或者说是温柔。他没有说话,身上有男士香水淡淡的味道,晓蒙闻起来总是有些熟悉。和往常不一样,不是把饭丢在她身边就离开。他耐心似乎很好,就一直待在晓蒙身边,没有说话,保持静默。晓蒙知道,他始终都在,因为那种淡淡的香气从来都没有消散过。
“你是谁?”晓蒙听到自己微弱的声音从喉咙间响起来,她很久都没有说话,没有喝水。只觉得嗓子干得几乎发不出一点点声音。
那个人没有说话,不久,晓蒙感觉到他的手指扶在她的*上,指尖微微有凉意,很潮湿,是沾了水。那手指像甘泉一般流过她干裂的*。过了不久,有菜香在鼻尖萦绕,勺子送到她嘴边,等着她开口。晓蒙没有动作,她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固执,那是她唯一能做的反抗。
“吃一点吧,不然怎么去见朗逸夫?”那个声音轻轻的跟她说,晓蒙听到的第一秒,便是一个激灵。他是谁,他究竟是谁?声音这么熟悉,熟悉到冷不丁那口饭菜就被送入口中。
那人动作很温柔,*格想必也是温和的。
“多吃点吧,事情到这地步,该有个了结了。”晓蒙听见那人吩咐周围的人,
“你们的工作到今天为止,到杨伯那里领了钱就各自散了吧。”
“可是,苏拉小姐”另外一些人似乎还不能理解,
“你们是拿我的钱办事,还是苏拉的钱。”那人声音严肃,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没有人再啃声,等了好些时候,像是周围人都散光了,那人便再走近。他在解困绑她手的绳子,然后是黑纱布。
当眼睛因为再次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强光,一时难以适应。那个人的脸就在强光里,背着亮。晓蒙定定地看。人却惊异地发不出一点点响声。过了很久很久,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干哑,却掩藏不住惊异。
“岳岳岳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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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呈会所,那是上官最爱去的地方,其实,它原来还不叫这个名字。那时候她没有现在有钱,最喜欢吃这里的蓝莓慕斯。因为价钱很贵,所以每次吃完了,都要勒紧裤*过好久。之后,上官和朗逸夫也来过这里几次,每一次朗逸夫都给她买,不同口味的,直到所有的甜品都被他们吃了遍。彼此也在那之后不久,就不可回头的分开了去。
“还记得这个地方吗?我们以前一直来的。现在出了好多新品。要不要尝尝看?”上官笑着看朗逸夫。
“博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朗逸夫有些疲惫地*了*太阳穴,上官看的出他的疲惫和强打精神装出的耐心。郎氏的情况依旧没有任何好转,朗逸夫自然不会直到,那笔资金如今已经落入上官的手里。他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而这种挣扎在上官看来是要有多无谓。她从来都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她回来了,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又怎么会让朗逸夫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能扭转战局呢。她必是要郎氏做她过去那么多年失败人生的陪葬。任何人自然阻止不了,除非
“那些事情对我来说,永远都不会过去的。”上官灼灼地看着他。
朗逸夫却兀自笑起来,“博洋,你认为我们还能重头开始吗?”他靠近她,语气轻蔑地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上官看着他眸子里压抑的恨,心却一点点凉,她顿了顿,才笑道,“我以为我们能。”
朗逸夫不愿再回应她,靠着椅背,疏远地看她,又似乎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东西。
“朗逸夫,你爱涂晓蒙么?”说话间,上官的蓝莓慕斯送了上来。很久都没有再吃,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
朗逸夫不答话,只是警惕地望着她。
“你会为了郎氏放弃她吗?如果,这是我放过郎氏的条件的话。”她漫不经心地舀了一勺慕斯送进嘴里,轻轻巧巧地问。
朗逸夫深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正面回答,“这样的选择,我不是很早以前就做过了么?”
上官听到此,却又*不住笑起来。那笑是有深意的。在朗逸夫听来,那么森冷,仿佛抽掉了血液里所有的温度。
“哎呀,这是什么?”上官又舀了一勺慕斯,朗逸夫隐隐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闪耀。
上官把那枚亮晶晶的东西小心地镊出来。
朗逸夫的瞳孔却在此刻收缩起来。
“是枚戒指呢?看,朗逸夫,熟不熟悉?”上官拿着戒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么不熟悉,怎么不认识。那没戒指不久以前还戴在涂晓蒙的身上,而如今却落到上官的手里。
“你把她怎么样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来,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再颤抖。
第六十六章 要你一颗真心(下)
“我能把她怎么样?”上官失笑地看着郎逸夫,语气却渐冷下来。
“要把她怎么样,就全看你的能耐了。”她凑近了,邪邪地一笑,眼里有深意。
郎逸夫生平最讨厌的便是威胁。如今却被一个女人扼住了咽喉,那种不甘的滋味着实不好受。他深吸了口气,冷冰冰地问道,
“开出你的条件吧。”
上官听他的话,连连摆手,“不,不。我不会强求你,这里不过是叫你做个选择题。”
“女人跟家族利益,全看你聪不聪明。”她闲闲地靠坐在椅子上,挑出根烟来点,她还用那只打火机。上官心里其实有莫名的紧张,点烟的手有自己才看得见的颤抖。她如今也是在跟自己打赌,生路和死路选择权都在郎逸夫。
席间一下子陷入到沉默里,郎逸夫也点烟抽,一口一口狠狠地吸。他是在做抉择。思量再三,眼里的雾霾却一分一分的沉重下来。
“上官,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在牵扯进更多的人了。这样的选择早在跟外界宣布我们婚约的时候就已经清清楚楚。你究竟还想要什么?”郎逸夫的声音压得低低的。语气里也有了威胁,此刻的两个人想必都是面目丑陋的。
“我要你的心。”上官这一次说的最为干脆,像是*耐了很久,最终没能拗过自己的真心。
朗逸夫依旧抽着烟,他沉默了一会,才慢慢地问她,“上官,你该知道,这是痴心妄想。”
“你如今做的这些只会让我们越来越远,哦,不,我们其实已经很远很远了。”他的话冷冷地,像冰针一根一根戳到她最痛处。
上官笑了笑,“回不到过去了?”
“不可能”
“好吧,那我别无选择。”朗逸夫看到上官眼里的光渐渐暗淡,连店里明黄的灯光都照不亮她的眼。照不亮她早已成的奢望。
“想好了么?我时间有限。”上官*了*眉心,似是极为疲倦。那样一瞬的脆弱又被那个善于逞强的自己好好藏回去。她不愿于人示弱,特别是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面前。
朗逸夫抽完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慢慢说道,
“郎氏给你,放过我们。”
上官等了那么久,算计了那么久,*了那么久,到头来得到的却是他这样冰冰凉的一句话。她一时失神,只觉得人要沉进无底的深潭里,连到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得凝重,她觉得自己难以呼吸,像是有水周身围过来,如同灭顶之灾,在漆黑黑的深暗里沉沦,囚困。谁能救救我,于这劫难中。
“朗逸夫,你变了。”她低低地说着。他是变了,当初郎氏送她离开的时候,郎家的人也让他做选择,原本以为相爱就是地久天长,他会随她一道离开,去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她对他们的爱情太笃定,因为信任,所以伤的太深。她知道朗逸夫会后悔,但是有些选择只允许做一次,有些路也只允许走一次。既然不得不前行,那么牺牲的只能是那些不重要的事跟人。
上官心里又何尝不做着选择,不面对着矛盾和纠葛。原本只要朗逸夫选择郎氏,那她会把涂晓蒙送走,同样不伤一根毫毛,并且,离开郎氏。只做人妻,相夫教子。但是,她明白的太晚,上官原本以为,人总会变,只是她没有想到,她跟朗逸夫之间,竟是越变越远,从咫尺退回到天涯。她哪里有奢望,不过是想回到过去,不过是想从新开始,不过是想要他一颗真心。她失去那么多,付出那么多,得到一点点补偿又怎么算是痴心妄想呢?
既然这样,那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好了。她要完满既然不得,那就一同进地狱。
上官幽幽笑过来,“朗逸夫,你觉得这可能吗?”
“所以我才求你,求你放过我们。”他说我们,他求她。他的每句话都像刀割,生生凌迟着她原本想变得柔*的内心。
上官沉默了许久,长长地叹息,随后才慢慢地说道,“那,我别无选择。”
她已做了万全的准备,既然他选择一条死路,那只好奉陪。上官的手机按在通话键,那串数字早早拨号。只要对方的手机一向,那么一切都会有个了解。
结束掉一个女人的*命,然后去自首。
车子在城际公路上飞驰,晓蒙的眼睛已经渐渐能适应光亮,她的身边坐着岳郅和,至今都难以置信,惊觉到窒息。
她不知道上官竟然把她送到这样远的地方,周围都是荒地,人烟稀少。
岳郅和的手机一直在响,他却没有接,任凭那首李宗盛的《鬼迷心窍》一遍一遍地唱。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那里好
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第六十七章 最爱你的人是我(上)
当晓蒙出现在朗逸夫面前的时候,他知道所有解不开的事情终于要有一个了结了。他深深凝视眼前人,眼神一刻不离,生怕一个疏忽她便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