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如此有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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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任一帆不紧不慢道:“城主不是让我研究这玉水纸和玉版宣的区别吗?这玉水纸无忧城盛产,因着周围都是竹林,珍贵的龙甲竹尤甚,所以用来制成名贵的玉水纸。玉水纸的纸面滑如春冰密如玺,不易入墨,清脆紧密。而玉版宣则是相反,为木制纸,吸墨性强,表面生涩。”
“无忧城盛产的玉水纸的确与其他的纸不一样。所以,为了纸张的保存和印压的方便,宏晋钱庄的银票都是由玉水纸制成的。”
任一帆接着道:“而假银票的制作则粗糙了许多。为了节省成本,也是疏忽,用的银票纸张是宣纸。而其中,质量上佳的玉版宣较多。”
阮玉安点了点头:“所以,他们就算得到了模子,知道了打印技法,但是纸张的区别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不明所以的容蓉早在一旁听呆了,她所能知道的信息就只有——玉水纸很值钱
“城主上次让我试验的药水,我已经制作出来了。里面加了马萱草,可以更为清晰的看清两种纸类的区别。”
容蓉听到这里,终于知道了一件有用的事情,那就是阮玉安早就擦觉到了真假银票的纸张区别,而任一帆居然也帮了忙。容蓉一直以为像任一帆这种不爱金银,又没有人情的掏粪郎应该是清高的,不给人脸皮的死人样,但他如今这么有责任心的表现,让容蓉一阵失望。
任一帆说罢,就开始动手。他先从自己的衣内拿出一个密封的小竹筒,揭开盖子,然后小心翼翼盗了一滴在一张千元钞上。
“这张钞票是真钞。可以显而易见,这药水进不去纸面,成水滴状浮在上头,药水颜色没有变化,依旧无色,接触的纸面微微有些发紫。”
然后,他再寻了一张百元钞,按照刚才的手法同样倒了一小滴在上头。
“你们看,这一次的纸张就和刚才的完全不一样了。药水尽吸入纸面,药水沾湿的面呈淡红色。”
阮玉安见此奇景也不禁赞叹:“先生好手艺。”
任一帆没有露出一丝被赞赏的笑意,淡淡道:“不过小把戏,不足挂齿。”
容蓉见任一帆这么“虚伪”,又做了个鬼脸。这种小把戏,他们寻常人可是见都没有见过呢,这不是说她们这些人类太愚蠢吗?
阮玉安也是笑笑:“有了这药水,就可以鉴定真假钞了。宏晋钱庄也可以借此将以前发行的钞票收回更换,那些假钞自然无处遁形。”
任一帆也点过头。
“既然如此,我在这无忧城的最后一项任务也完成了。明日,我就将与徒儿阿真收拾行囊,准备告辞。感谢阮城主这些天的招待,当然,还有那株火灵芝。”
阮玉安大方笑笑:“无忧城随时欢迎先生的到来。莫说一棵火灵芝,就算是千年人参,万年雪莲,我都是舍得的。”
任一帆淡然道:“那些我都有,就不必了。”
容蓉一听,心里又吐槽了一句——看这傻逼又开始吹牛了!
阮玉安倒不介意任一帆的话,又是笑容回对:“无忧城的大门为先生敞开,若先生想常住于此,在下也不介意。即刻差人奉上一处豪宅,送上奴仆数人供先生差遣。”
阮玉安的招归之策没有引来任一帆的兴趣,他依旧直接拒绝道:“不必了,在下喜欢云游四海,不喜欢束缚。他日有缘,自会再见。”
阮玉安见自己招人未遂,也没有生气,或许,他心里也不对这事抱太多期待。不过,时辰不知不觉已过午夜,门外突有一人来报,一声高喊,惊雀乱飞,整个大院都听得清清楚楚——
“报!权为真已被处死!请问城主尸首如何处置?!”
阿兰却不知道怎么站在了门外,听到这话,“嗒”的一下软坐在了原地,双目发直。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都不给我留言!过分!
容蓉:不给你们看小金花了!
☆、招供
阿兰的突然到访,众人都毫无预备,有那么一两秒短暂失语。尔后阮玉安走到阿兰身边,扶起阿兰,问道:“阿兰,你怎么了?”
阿兰面如死灰,听见这声音,也似魂游九天外。她摇了摇头。
“没事,我只是想来找你求一求权为真的尸体能给我个全尸吗?”
阮玉安道:“恐是不行。他的尸体得先由仵作验过,怕难保全。”
这个时候,跪在一边的士兵却道:“城主,权为真行刑前,曾有人送来一盒糕点。”
容蓉听到也问道:“对了!他吃到没有?”
士兵没有说话,自己站了起来,然后将门外的一个小厮喊了进来。那个小厮手里端着一个盒子。
士兵将盒子打开道:“权为真行刑前,有人从门外送来一盒糕点。当时由于是卫监侍卫长的命令,我们也就没有细查。不过,这权为真问了这送盒人之后,并没有尝这盒糕点。直到行刑后,有守死牢的牢狱看到了这盒没有被动过的糕点,自己吃了起来。后来,在糕点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这话音刚落,周围除了任一帆的所有人都往盒子里瞧。只见并不多的糕点里,有几块散落的,被吃掉一半的糕点。其中一块,还隐隐露出一张纸条。
阮玉安二话没说,将纸条抽了出来,打开纸条,看过之后,脸色阴沉。容蓉也看到了纸条上的字,小字因着纸条不大而挤在一起。不过一句“子时一刻,牢外接应,务必拖延时间去刑场。”让人遐想翩翩。
这牢外是谁在接应呢?
不过子时,是犯人押往刑场的时间,这个时候,犯人与外界交涉。离开了死牢,最是守卫疏忽之时,如果有人来截犯人,恐怕很难拦住吧?
容蓉这一会沉默了。如果其他人还在思考这纸条是何人送进去的,而她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她明白自个没有阮玉安那么多花花肠子,不过也没想到她难得的好心还是被人利用了。她师父曾说,与人为善要小心。有的人难道真的不值得对她好吗?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阿兰。
阮玉安继续叱问道:“是卫监送的?”
士兵答:“不错,是卫监侍卫长的命令。”
“把他叫来。”
士兵请人去唤卫监,卫监似乎早就等候在大门外,一传即到。
卫监见到阮玉安就立马跪了下来请罪道:“请城主责罚,在下今日差点害得死囚逃脱。”
阮玉安道:“先起来说话。”
卫监一脸愧疚的站了起来,不过依旧不敢抬头看着阮玉安。
“说说怎么回事。”
卫监这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出来,然后徐徐道来:“今日黄昏时,在下与往常一样在死牢外执勤。不过今个儿巧,看见了夫人在死牢门口和守卫士兵们起了争执。于是上前帮了一把。”
容蓉看了有些严肃的阮玉安一眼,想自己上前阐述,但又鼓不起勇气插嘴。
“我听了一会,原来是夫人想送一盒糕点给死刑犯人。这不过是小事,就帮了夫人一把。哪知道”
容蓉实在听不下去,自己开口道:“我也不知道那盒吃的里还有玄机!”容蓉瞥了一眼沉默的阿兰,“今个,我瞧阿兰一个人在屋子里做吃的。因为手伤没好,我就帮她做了一点,然后,她说因为死牢规矩严,自己做的这盒吃的不能送给权为真。她想帮权为真送行。所以,心里很难受。我见如此,就主动揽下活来,帮她了一程。”
阮玉安听到这,看了眼一直缄默的阿兰,认真问道:“容蓉说的是真的吗?”
阿兰意外没有否认,淡淡道:“蓉姑娘说的都是真的。”
此刻,阮玉安看阿兰的眼神更加深了一分。阮玉安继续问:“那你可有将纸条放入糕点中?或者,你就是策划劫狱的人?”
阿兰点了点头,神情漠然,容蓉看不出她现在的真实情绪,她难道不会有一点害怕吗?
“权为真和我是多年挚交,这件事,师哥你是知道的。在某种程度上,他算得上我的亲人。他要出事了,我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所以,你承认了?”
“我不打算否认。”
阮玉安一下子,没有了声音。
“其实有件事,我不是很明白。权为真虽然并不是非常富有,但他却每日经手宏晋钱庄大量金银。如果,他缺钱,或者生出贪心来,直接在账簿上作假不是最直接,最方便的事情吗?何必要冒这么大风险,和外头的人转了转去,弄假银票?这么看来,他是不是只是为了帮某个人?”
阿兰淡淡一笑,反倒生出些别样风情来。她道:“师哥既然怀疑我,何必拐着弯子说话呢?”
阮玉安笑笑:“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要说什么。权为真现在死了,一切都是死无对证。可是如果他是为了你,就算是死后,他也得担着骂名。她的母亲现在丢了唯一的儿子,老无所依。因为这场判决,无忧城里已经没了他们家族的容身之所。她的妹妹才刚刚嫁到一个员外家,今天之后,她的妹妹怎么在夫家面前抬得起头来?你又于心何忍?”
容蓉看见阿兰真的哽咽了一下,不过她没有说话。
这时刚巧陈英却端着权为真的遗物上来,盘子上头,有一件带血的外套,还有一个锦囊,上头秀的是芙蕖,手艺精细,只不过外头的布料有些老了。
陈英行过礼之后道:“权为真的遗物已经都取了来。他们家里面的人都要求取回遗体,但是由于是待罪之身,遗体不能交给家人,只能取些遗物给她们。对了,权为真死的时候,手里拽着这个锦囊,我瞧是他重视的物品,所以也一并拿来,准备送过去。”
阿兰的眼睛瞟到这个锦囊的时候,眼眶才压抑不住溢出泪来。
“不错。这个是我来无忧城之时,给他绣的。没想到,他死前还拿着。我都对他那样了,他干嘛还惦念着我!”
阿兰掩面哭泣,呜咽之音传来,此刻,她才哭嚎道:“对。我才是主使人!是我泄露的钱模子。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权为真没有半点关系。他只是为了我顶罪。罪孽深重的人,是我而已”
阮玉安见阿兰招了,也叹了一口气。
“阿兰。我知道这件事,你一个人人是做不出的。支持你的人,是谁?”
☆、缘由
阿兰摇了摇头。
“是我自己经不住诱惑,把模子卖给了阁云台。”
阮玉安却没有信这一套说辞。
“你说是你经不住诱惑?钱吗?你确定吗?你这种说法不能让我相信。你最好找一个更好的理由。”
阿兰叹了一口气。
“师哥。有时候,人不能太钻牛角尖。既然这个答案对大家都好,就不要再进行下去了。”
“是么?”
阿兰不知怎么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短刃。周围的人都被阿兰不明意味的举动吓到,阮玉安准备去夺刀的时候,阿兰将短刃对准了阮玉安。
“师哥。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就自己抹了脖子,一干二净。”
阮玉安有些生气,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许多:“你这拿自己的性命威胁我!你这么做有意思吗?你拿自己的命去袒护一个敛财奴,值得吗?”
阿兰轻轻摇了摇头,声音约莫有些有气无力,大概也是很累了。她道:“这个世界上,值得或不值得,从来都是那么容易定义的。在我做这件事的时候,我早就预料到我的下场了。我知道,我背叛了玉清,背叛了无忧城。我已经没有脸面在这里活下去。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装得冰清玉洁,该是怎么样的下场,就是怎么样的。”
这话还没有说完,阿兰的白刃就摆在了脖子上。容蓉被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时间阻止了。
“噹”的一声,阿兰手里的短刃被一颗石子打落。众人都望向那个突然出现的,被人从暗处推出来的人。
他坐在轮椅上,手里还抓了了几颗石子,面上表情晦暗,眼神之中,带着不知名的伤感。
阿兰见是阮玉清救了她,更是羞愧难当,她不想让阮玉清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她宁愿刚才死了,也不要见到他失望的表情。她默默流出几行清泪,始终不敢看他的脸。
阮玉清脸上表情肃穆,这个时候登场,他只对阮玉安说了一句话。
“玉安。阿兰的事是我的错,我代她请罪,请你放过她。”
阿兰听到这句话,眼泪流得更加凶猛,她跪在了地上,对阮玉安哭道:“不是这样的。是我玉清他什么都不知道”
阮玉安表情更加难看,似乎凝固在了某一瞬间,他先对阮玉清道:“大哥。这件事,你就不要搀和了。”
然后又接着对阿兰说:“现在这么多人都为了你而顶罪,你为什么就死咬着自己不肯松口呢?有什么人,比这里真心对待你的人更重要吗?你怎么就不肯说呢?难不成要这里所有的人都为了你而难堪吗?”
阿兰的心理防线早在阮玉清出现的那一刻就破碎了,阮玉安的一席话更是扎到了她的心口上,她哽咽道:“我我怕我说出来。玉清就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阮玉清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原谅你?”
阿兰重重舒出一口气:“罢了。是我作孽太深,”她收了自己的哭音,娓娓道来:“玉清,你还记得沈半琴是怎么死的吗?”
阮玉清的神情突然变得不正常。容蓉后来才知道,沈半琴是阮玉清过世的夫人。
阿兰见阮玉清没了声音,容颜凄凄的继续道:“她在死前的三个月告诉了我一件事。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想嫁给你。但是由于她,我又不得不收了自己的心思。我明白,你不想让她为难。那天,她突然对我说,她怀孕了。我觉得自己的天突然塌了下来,可我依旧安耐住自己的难过恭喜她。你很吃惊吧,她没有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你。”
阮玉清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面上的表情像冰一样凝固了。
阿兰凄惨一笑。
“你常年在外,她打算你回来的时候告诉你。可是她突然被诊断出孕症异常,这个孩子根本就生不下来!如果贸然生产,她一定会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尽早把胎儿打下来,尚且有活命的希望。可是半琴听到这话后十分难过,她不想杀了这个孩子。可她怕你知道这消息会逼她把孩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