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医相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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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渊唇边荡开一个冷漠的微笑,笑容在黄昏淡淡的夕晖中泛着柔润的光晕。看到这笑脸的人,不会猜到他此刻的心声:老头,道谢就好好道谢,干嘛非要多嘴讨人嫌?商人和你有仇吗?
他看见姚辉回来,客套几句送走金水道人,向姚辉招招手问:“什么事?”
“禀宗主,周小蝶来到徽州。”
“周小蝶?”景渊上扬的语调中,带着只属于他的、特别的漫不经心,“她是谁?”不等姚辉回答,一直屏息伫立在角落的白衣女童抢着答:“宗主忘了么?她就是任老太婆的弃徒,解开曲使者全身剧毒的那个!”
景渊点了点头,似乎仍不怎么挂怀,“是她啊。辛祐他们不是一直在找她么?余香还和我打赌,说她身上必定有一桩大阴谋。”
姚辉一恭身,接口道:“阴谋有没有还很难说,不过属下一时性急,忍不住去试了试她的本事。”
这件事似乎有点意思,景渊的眉头轻轻一动,问:“她的手段如何?”
姚辉没有答话,只是把双手往上一伸,面带羞赧:“属下惭愧”
不需景渊吩咐,女童已经几步跨上去,用银针刺了姚辉几滴血,又用银刃刮下他指缝中的残渣,都用白玉小盘盛着,送到景渊面前。
“金光洞解药以凤爪花的根须为主,有以毒攻毒之意。而这小女子的解药却杂七杂八,既有内服,又有外用,还辅以针灸和熏药。”姚辉收回手,偷眼看了看景渊——他正捏起一小块残渍,用拇指和食指捻开,看了看指纹间的粉末,又放在鼻尖闻了闻,问:“这药膏原本是透明的?”
“正是。涂在手上略感发热。”
“有意思。听说她解了白虹使者全身的毒,我还不怎么相信。现在看来,这小丫头似乎有两下子。”他拍了拍手,微微点头,“任绯晴怎么不要她?这么好的一块材料,放任不管实在太可惜。白虹使者——”
听到他召唤,门外一人立刻走了进来,正是害周小蝶被师门放逐的曲光。 “这个周小蝶,我有意让她入我门下。让搜罗使者尽力。”说罢,他一摆手,意思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办,开始讨论下一个问题:“徽州治瘟疫的药方是不是已经收集齐全?”
“今日又得到三个。请宗主过目。”白衣女童从袖中拿出药方。景渊看了两眼,只见纸上全是廉价药材,顿觉诧异:“可有人知道药效?”
“听说还不错。”白衣女童如实回答:“要不是我们的药免费,人们一定又图便宜,去买她的。
景渊看看药方上龙飞凤舞的署名“周小风”,微微笑道:“通知搜罗使者——这个人,无论如何,要收到我门下。”
周小蝶一直为自己悲惨的身世愤愤不平,期待有人穿越深巷发现她这坛醇香好酒。不过她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她成了老师最大的竞争对手——日渐垄断江湖药物供应的毒宗——挖墙脚的目标。
正文 4 近邻
小蝶逍遥地一边赏玩山水,一边赶路,终于在一个月后来到雍州。
和徽州相比,雍州的情形要好得多——病人虽然有限,但经济条件都不错。唯一让小蝶有些操心的是:雍州已
经有三个老头子坐镇三个几十年的老字号,她这个后生晚辈的生意比较冷清。
真不知道人们都是什么心态。难道医生就是越老越好吗?不怕他们老眼昏花下错了药?就算他们开的药没错,但他们开方子那种颤颤巍巍的鬼画符笔迹,一般人能认识几个字?恐怕他们自己药房上的伙计也只能当天书来看——不抓错药才怪!
小蝶一边在心里不服气,一边手脚麻利地在刚租来的店面里打扫。
不打紧不打紧!她心里说:凭着高超的医术,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站稳脚跟。路遥知马力,路遥知马力!
“咦?‘泰安堂’?这里新开了一家药店。”门口来了小蝶的第一个主顾。
小蝶立刻把扫帚扔到一边,笑容可掬地上前打招呼:“在下初来宝地,不求飞黄腾达,但求有益于民——请各位乡邻多照顾!”
那圆滚滚的妇人迈着小步跺了进来,左顾右盼点点头:“地方挺干净,也清静。不像城东那个‘合元堂’,人比药还多,吵吵闹闹,小病也得转大病。”
那才叫开药店的境界呢。小蝶心里嘀咕一声,脸上还是和气虚伪的招牌笑
容:“这位大婶,请里面坐!有小弟可以效力之处,您开口!”
“嗯——这才像医生的样子嘛!医者父母心,真不知道‘合元堂’那个老头子凭哪点那么拽。”妇人不客气地往红漆椅子上一坐,打量了小蝶几眼,笑眯眯地说:“这个小兄弟相貌真清秀!一看就是有仙缘的人,医术一定差不了!”
“您抬举我了。”小蝶也打量妇人两眼,疑惑地问:“这位大婶,您面色红润,声音洪亮,分明气血两不亏,健康得很。不知您给哪位求医问药?”
“哈哈哈——”妇人爽朗地大笑一声,“婆子我一家体壮如牛,既不求 医、也不问药。隔壁打饼的老赵是我家当家的,我是他的老婆子张氏,看小兄弟孤身一人在这里开店不知道小兄弟的衣食有没有人照料?”
什么?小蝶心惊胆战地扫了张氏一眼——她、她想干吗?
张氏又是“哈哈哈”一笑,“我只是想打听一下小兄弟是自己开灶还是在外买饭——我家当家厨艺不错,如果你三餐没着落,不如每月交一两银子,我家管了你的饭。婆子我专给人缝缝补补,如果你衣服没人浆洗,每月只需一百五十文”
原来一开张就来个推销的小蝶一边听她说,一边在心里仔细算了笔账——不划算!
银子只要进了她的腰包,就像孙悟空被压五行山一样,动弹不得。于是小蝶和气地笑了笑:“高邻,您的好意周某心领了。只是周某自小茕然无依,里里外外都是自己操劳,缝衣煮饭不在话下。不须劳动高邻。”
张氏的毫不掩饰失望,精神似乎也不像刚进门时那么健迈,垂着头啜啜告辞。
小蝶叹了口气:这年头,谁不难?她想着,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新家——这家小店,规模不能和容州那家相比。这儿只有一个窄窄的正堂,后院也只有巴掌大,乱七八糟的杂物中半埋的一间简陋的瓦房就是小蝶的香闺实在很不风雅。
她人小力微,省吃俭用才能勉强生活,哪儿有照顾别人生意的本事?这样想了想,她的内疚感顿时到九霄云外散步去了。
这天半夜蚊子开始猖狂。它们饿着肚子等待多日,终于逮到小蝶这个肉林酒池。但蚊子们的狂欢还没开始,就被一阵熏香送到了极乐净土
——小蝶从小招蚊子,九岁那年自己配了一剂超强力的熏香,屡试不爽。
小蝶满意地躺下,还没正式开始睡觉,就被隔壁哼哼唧唧的呻吟吵得心惊肉跳。“搞什么啊?”她翻个身,从床板上抽出半条烂木头,在墙上狠狠砸了砸:“高邻,墙壁薄,你们小声一点行不行?”
隔壁传来难堪的低语:“阿牛,别叫了。娘知道你难受,你忍着点”
“娘我忍不住!”
“阿牛,你这样子,娘看着难受。”
“娘”
“阿牛”
痛苦的呻吟和絮絮叨叨的安慰一阵阵送进小蝶耳朵里。
小蝶气呼呼地起身披衣——这家人怎么一点公德心也没有?大半夜的不让人睡个踏实觉!
“梆梆梆——”小蝶气势汹汹地狠狠在赵家的大门上拍了一阵,半睡半醒中的她原形毕露,完全不记得要披上平常那个温文尔雅的画皮
开门的张氏一脸憔悴,泪痕还没有擦干。
“大婶,我初来贵地,你可能觉得我说话没什么分量,但我还是得说嗯?”
空气中飘来的药香让小蝶的头脑冷静下来。
“谁啊?把风车草和灯笼花一起煮。”她撮了撮鼻尖,“这是什么配方?
我怎么没听说过?”
张氏刚才还满含歉意、垂首落泪,听了她的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大夫,您真是神了这是偏方。”
“少来!”小蝶摇摇头,“天下没我不知道的偏方——就是九宫山柳家那
个传了十二代、传子不传女、传长不传幼、不到临死不传的天下第一保密偏方,我都在四岁的时候背会了风车草配灯笼花?这种东西煮一块儿能干吗?该不会是小孩子玩家家酒吧?”
“这是城西‘顺元堂’秦大夫给的偏方。”
小蝶这时候才有些清醒了,卜楞卜楞有些头痛的脑袋,转转脖子问:“有人病了?怎么不去看病?我就在隔壁——难道你们看不上我的医术?”
张氏急忙摆手:“不敢不敢。只是我家拮据,请不起大夫要不是顺元堂的秦大夫好心,舍了一张方子三帖药,我家连这个也熬不出来。”
小蝶叹口气,“让我看看——”
她最近实在闲得慌。以前老天爷还时不时送个头疼脑热的病人给她,但现在连头痛的病人也没有了可能是她对医圣不恭敬的态度终于招来报应。
“大夫,我家”张氏还要说什么,被小蝶拦住。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住得这么近,也是缘分。”小蝶打了个哈欠,睡意渐渐消失。她看着犹豫的张氏,耸耸肩说:“我知道,我的样子看起来可能有点像见死不救的大夫,但那只是因为大多数病人死不了。真要出人命,我岂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这话终于说服了张氏,将她让进门内。
小院的格局和小蝶那边如出一辙,几条晾衣绳上挂着湿漉漉的白布单——大概是张氏浆洗的成果。
床上的赵阿牛约摸二十来岁,如果健康地站起来,能用“体壮如牛”来形容。不过此刻这头牛是白水牛,整个人像被张氏浆洗过一样白惨惨、湿答答。
一看他这浑身流汗的样子,小蝶就知道:是雍州的怪病。她摞起赵阿牛的袖子把脉,随口问:“那个顺元堂是什么人开的?”
“顺元堂的掌柜是秦大夫。他和圣元堂的马大夫、合元堂的吴大夫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张氏看着这个和儿子形成鲜明对比的年轻人,心里有些怀疑他的能力。他实在太年轻,看起来这么单薄,这形象在张氏眼中首先就是不健康的典范。他真能看好别人的病?
小蝶却有自己的心事:想必顺元、圣元、合元三堂的老板是一个鼻孔出气,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故弄玄虚用一些稀奇古怪的草药,其实啥作用也没有,还拿这些不值钱的野草卖人情。他们要真的能治好怪病,瘟神赶快去找块云彩撞死算了。
小蝶不反对沽名钓誉,但前提是——有真才实学的人的名气要在这些草包之上!她冲张氏微微一笑,“大婶,这位大哥的病不妨
事。”
她的微笑充满自信,让张氏略略动心。她眼中闪动着一丝猜疑:也许这个小大夫真有两下子?而小蝶的眼中流淌着雄心勃勃的光彩——此举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她绝不能浪费老天送到眼前、让她一鸣惊人的良机!
五天之后。
雍州终于拥有了自己的传奇人物——周小风大夫!
“这个年轻人据说是上天的百草仙子下世,专门为克制时疫而来。他这个人神乎其神精乎其精,随便地上一根稻草在他手里都能变成奇异的香花”一个黄衫老者口沫横飞,摇头晃脑在茶馆里说书。
“什么呀,把我说的好像一个变戏法的。”小蝶把面孔藏在斗笠下,潜伏在茶馆的角落里,听着形形的人吹嘘他们对自己的
了解——没办法,她就是这么虚荣,每天不听一听大家对“周小风大夫”的崇拜,她就寝食不安。
“这个年轻人啊——了不起!赵家的阿牛大家都认识吧?嘿,话说这阿牛一家,初来此地谋生,老父亲好不容易找到一份给人当厨师的活计,就不幸染上怪病,被主人解雇。老母亲靠给人缝缝补补度日,阿牛就成了家
里的擎天柱、紫金梁。谁知老天爷定要给这一家好人一个劫难,一来让他们历经考验,二来为的就是成就百草仙子下凡的第一桩功名”
这个说书的说得真好,真是百听不厌。小蝶抿了口茶,躲在斗笠下面
偷着乐。
“阿牛竟然也不幸得了怪病!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顿时就瘦的皮包骨头。”——小蝶心说:这种说法夸张了点,但不夸张不叫艺术。这就是评书艺术!
“这时候,上天给雍州送来了周大夫。且说那夜,刚到雍州的周大夫夜不能寐,深为雍州百姓遭受的苦难揪心(说书的当然不知道蚊子的事情)正在这时候,隔壁传来妇人的抽泣。周大夫心里奇怪,于是起身披衣。那张氏正为儿子的病情烦恼,就听得门板做响,待开门,眼前不禁一花:天呀!只见香雾空濛、瑞彩千条自眼前一闪而过,半空中琴音雅乐、环佩叮当转瞬即逝——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书生正站在眼前。那张氏心自疑惑,书生却开口说:‘大婶,我闻得您家中药香缭绕,莫不是有病人?在下不才,以悬壶济世为愿,若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尽管开口。’这张氏一听,真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连哭带说,把儿子的病情一讲,那书生——就是大慈大悲的周大夫——立刻说:‘大婶,咱两家住在近邻,也是缘分。待我给大哥看上一看——您不必担心,救死扶伤乃是我辈本分,我周某人既然立志从医,自然不能在这节骨眼上与您为难。看这病我分文不取!’”
茶馆里四面响起深深的赞叹和真诚的掌声。
小蝶没鼓掌——她的手很忙,正在拼命捂着嘴偷乐。
“这周大夫前世乃是天上的百草仙,怪病自然难不住他。只见他看看阿牛的面色,两根手指把脉一搭,沉吟片刻,自家中取出药箱,抓了五六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