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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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啸杉也吓了一跳,再回头看夜昙,早就是面色惨白,额头上全是细微地汗珠,虽是眉头紧皱,却咬唇忍着,不吭一声。于啸杉忍不住手一松,夜昙的手臂自然地往下一垂,疼的又是“嘶”了一声。
于啸杉赶紧轻轻托起夜昙的手臂,知道是刚才力气用的太大,脱了臼,小心地想要帮夜昙给关节复了位,夜昙这会儿虽然冷汗直流,心里却仍是气的,抬起另一只手,去拉自己的手臂,嘴里冷冷地说道:“不劳三爷费心了,不是要回院子吗?我跟你回去就是。”说完忍痛抽回手臂,回头就走。
于啸杉不敢再用力,眼看着夜昙右手垂着,负气走在前边,也只得赶上去,语气里不由得放缓了些:“夜儿,听话,让三叔看看,要不时间久了,就不好医了。”
夜昙看着他这会儿眼神里难掩的关心之色,心里也有点懊恼。自己总还是不由自主地当自己还是小时候的自己,而眼前的男人仍是那时的三叔,难免总是使点小性子。可眼前的男人,早不是当年的少年,却也还愿意这样迁就自己,倒真的是自己不懂事了,便也就柔顺地停下了步子,期期艾艾地看着于啸杉。
作者有话要说: 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虞姬,走到哪里都能遇到霸王的说~~
文不利兮言不留,霸王霸王奈若何?
☆、钟情
于啸杉看着眼前冷汗淋漓的夜昙,那样茫然而痛楚地望着自己,心房像是被层层丝线缠绕过,又渐渐勒紧一般,憋闷之外还带着丝丝的刺痛。
小心抬起夜昙纤弱的手臂,于啸杉的手心忍不住有些冒汗。不是没做过这事,只是平日里是自己的手下,都是些糙老爷们,如何都能下的去狠手,可如今这盈盈不足一握的手臂攥在手心里,怎么也不敢发力,自己倒先皱紧了眉头,看着夜昙说:“夜儿,忍着点,会疼一下。”
于啸杉说罢,咬牙狠下心来,猛地一抬手,夜昙随之一声闷哼,软软地倒进了于啸杉的臂弯里。于啸杉一惊,才急急地喊了声夜儿,夜昙却已经摇晃着直起了身子,脸色依旧惨白如纸,朦胧月色下更衬得几分楚楚可怜,可是黑眸里却没有一丝的软弱,低声说道:“谢谢三叔了。”
于啸杉想要去扶着她,眼前的夜昙,一副弱不胜衣的模样,似乎摇摇欲坠着随时可能昏倒,可是手才碰到夜昙的衣袖,她便下意识地一躲。于啸杉的指尖滑过森凉的丝缎蓦然一空,心里也倏地凉了一下。
“三叔不是还有话和我说,咱们现在回去吧。”夜昙微微颔首继续往院子里走去。
于啸杉不想再看着那个楚楚可怜的背影让自己心酸,几个箭步走到了前面。
到了夜昙的小屋,于啸杉打发丫头去把庄子里大夫请来,让夜昙坐好,自己来回地踱着步想着该如何开口,听见身后脚步悉索,回头看到夜昙正在忙着沏茶倒水。于啸杉拧眉说道:“夜儿,快放那,让丫头做。平日里这些事就该丫头伺候着,更别说,你这会儿的手臂最好别动,一会儿让大夫来看看,没准是要给你固定上的。”
“好的,三叔。”夜昙温顺的放下茶壶,复又坐好。
于啸杉清了清嗓子,“夜儿,今天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去了方路昇那?”
夜昙抬起眸子坦然地迎视着于啸杉的,语气轻缓却也坚定地说:“三叔带路昇回来,不是为了让我们见面吗?”
于啸杉有些狼狈地躲开夜昙清澈的目光,语气稍稍带了些责问地说:“就算是,这会儿这么晚了,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单独跟个男子在一起也不成样子啊。有多着急非得这会儿见面,就不能明天一早再去。”
夜昙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红晕:“三叔批评的是,是我忘了礼数,只是偶然听见几个下人说,路昇在路上晕过去了,他身子一向不好,我一时有些担心,就没想太多,以后不会了。”
于啸杉心中哀叹一声,开口道:“夜儿,三叔一直不懂,你看上方路昇什么了?除了个好皮囊之外,这小子几乎一无是处,你怎么就死心塌地地想要嫁给他呢?”
“三叔,您才认识路昇几天,您凭什么就断言他一无是处?他的好,您根本就还没看见,就急着否定,难道就因为他是我爹给我选的夫婿,就怎么都入不了您的眼吗?”夜昙的语气有些急恼,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几分,小半是因为未退去的羞涩,多半却还是心上人被抨击的愤慨。
于啸杉压了又压心里的火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那好,夜儿就跟三叔说说那小子哪点好,三叔也多了解一点。”
夜昙望着于啸杉,眼睛里瞬时现出一片朦胧的雾色,带着款款的深情说道:“路昇的心肠极好,我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看到个受伤的小兔子,他都要帮着包扎好带回去养着。他脾气温顺,从来没发过火,就算下人失手打烂了他最钟爱的笔洗,他也只是笑笑说无事。他写得一手好诗,似乎能把天下间最缠绵的情意道尽。他对我一片真心,承诺永远对我不离不弃。这样的男子,是值得我托付终生的。”
夜昙说完,眸子里凝着的柔柔雾气还没有散尽,于啸杉却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哼声,“还不就是个窝囊的娘娘腔,我看夜儿就是被他的甜言蜜语蛊惑了。”
夜昙深吸了一口气,双眼中的柔情退去,冷冷地说道:“三叔若是执意如此认为,夜儿无话可说,但是我与路昇早就海誓山盟,生死相许,只望三叔成全。”
“你!”于啸杉的怒气终于再也无法压制,指着夜昙咬牙切齿地刚说出一个字,丫鬟带着大夫在门口通传着已经到了。夜昙的双眼仍是那么直勾勾不服输地看着于啸杉,于啸杉咬着牙根,让他们进来对大夫说道:“好好给夜昙小姐看看,刚刚她的手臂脱臼了,现在复了位,你看看还需要怎么处理下。”说完深吸一口气,拂袖而去。
一晚上于啸杉心里的火气涌动,夜昙如今果然是大了,大到自己的主意如此的正,大到不知好歹,听不进丝毫劝慰的程度。他虽是疼她,却也决不能让她这么纵着脾性行事。毕竟这不是小时候,要点古董玩器、胭脂水粉那么简单,他这个做三叔的,怎么也会依了她,如今这可是夜昙的终身大事,就算她恨上自己,也不能让跟了方路昇那个小子。
那么个没有胆气不成器的东西,怎么担得起夜昙的终生,他的夜儿,要找的是这天下最伟岸不凡的男子。不仅有精壮的体魄,刚强的性子,还得能文能武,又知道怜香惜玉才行。那方路昇却一条也不符合,不行,这事坚决不能心软于夜昙一时的伤心,得为她的长远考虑才行。
第二日一早,于啸杉照例去推着郑岳平散步时,便把昨天的事,和他与夜昙之间的对话说给郑岳平听。郑岳平听完叹口气道:“老三啊,你现在真是没个轻重,夜儿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不是你手底下的糙老爷们啊。现在夜儿怎么?没落下什么病根吧?”
“该是没有,大夫说,只要半月内不用力就好。”
“哎,老三,以后多注意着点,你这粗手粗脚的,一不留神就能伤了夜儿,你说让夜儿跟咱们在一起,图的不就是让她日子过得舒心点,别遭灾受罪嘛。现在倒好,婚事,婚事你拖着不同意,回头还弄伤了她。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
“大哥教训的是,弄伤夜儿是我没轻重了。可是这婚事,您也瞧见了,怎么能把夜儿许给那个方路昇。真要是许给方路昇,那更是夜儿一辈子受罪的事。”
“那你也能好好说啊,再说,夜儿说的也对,人家方路昇也并非一无是处,一个老爷们看不出的好,人家姑娘家心里有数。要我说,就人家那说话轻声细语的劲儿,你就比不了,说不了两句你就开始嚷嚷,我要是女子,我也恨不得未来的夫婿是个温柔、体贴的,要不动不动鸡飞狗跳,日子还过不过了?”
“大哥,您又想替夜儿和方路昇说情吗?这事反正我是铁了心了,坚决不能成全。夜儿配的起好上几百倍的男子。”
“呵呵。”郑岳平笑道。“我也没说我同意啊,我只是说,你想让夜儿改了主意,你得好好的劝,不能一味的否定。把你的心上人说的一无是处,你能高兴吗?这事不是越办越拧了?行吧,我也劝劝夜儿,你认识的人多,有空也多帮着让人物色个更好的人选,这方路昇不行,总得找个行的。夜儿的岁数也不小了,早晚还是要嫁的,咱们多留她些日子是好,也不能一直给她留在身边,不让她嫁了啊。”
“行,大哥,那夜儿就交给您了,她现在跟我说话就犯冲,我一看她较劲就来气,还真是没法好好说话了。我先去找方家的小子说个明白,让他知难而退,到时候他不肯娶夜儿,夜儿也就没辙了。”
“你跟人家也客气点,人家又不是你下属,也不欠咱什么,要不是看上咱家夜儿了,何苦受你的气。能好好说的话,就好生的说,别最后弄的跟结了仇似的。”
“他要是懂事,我自然会好好说,他跟夜儿不合适,夜儿看着柔弱,其实是个性子倔强的女子。可他比夜儿的性子还软,这日后在一起,别说夜儿不幸福,他也未必过的舒心。我只怕他是不懂这个理儿,这方家的小子我心思不知道,也许就是纯粹地看上了咱们家夜儿。可是方家那俩老的,我算是明白了,本来对这婚事也没多上心,如今听说夜儿是咱庄子的小姐,眼里都能冒出花来,怕还是贪着咱们的地位和钱财了。”
“说这些作甚,那是人家的事。单说方家那孩子,身子骨差些,性子软了点,其实也未必就多不堪,换做别人家的闺女怕也是佳偶良配,是咱们这俩当叔伯的太挑了,所以你也别为难了那孩子,原本胆子就小,再让你吓出点病来。”
“哈哈,我知道了大哥,我这不是也练练他吗,就算他配不上咱们的夜儿,好歹也得让他有点爷们的样子不是?”
推着郑岳平回了房间,于啸杉转头便去找方路昇。
作者有话要说: JJ心情爽朗滴时候貌似还能把留言吐出来呀吐出来~~
这个礼拜JJ大抽,然后,不换榜单。。。。然后,我只好按老榜单的字数隔日更鸟~~
继续忽悠大伙出来冒个泡,收个藏啥的哈,那啥还有专栏也收了吧,有个完结文,和一个马上完结的文。
☆、探病
方路昇病了,头一天夜里就开始发热,一路颠簸,加上些惊吓,让这个原本就胆小娇弱的公子爷一下子就卧床不起。于啸杉到了,探探他的额头,温度仍有些偏高,便问了几句下人大夫是如何交代的,心知虽不是大病,却也得将养些时日了。便暗忖着,看来这谈话的事,还是要过几日再说,总要等这小子好了,在恐吓利诱之,否则也太欺负于他。既然,现在不是谈话的好当口,他于啸杉也不是什么善心之人,对这方路昇也毫无感情可言,便也没什么道理,看着这个病人,就交代好下人好好照顾着,自己出了屋门。
刚走到院子口,就看见夜昙一路几乎是奔跑而来,昨天大夫给她扎好固定的手臂,这会儿带子也松散在一边。面颊倒是因为一路奔跑透出些难得见到的健康红晕,让她看起来更娇媚了几分。可是于啸杉远远看见那个小跑而来的身影,无心去感叹夜昙好看的气色,眉头便忍不住紧紧皱在了一起。
昨天就打定主意,暂时不跟夜昙说起方路昇的事,省的叔侄俩又起争执,别最后倒吵成了仇家。可是这会儿看着夜昙不管不顾地就跑来看方路昇,于啸杉没法压住自己心底的火气,冷嘲热讽的话控制不住地就从嘴里倾泻而出。夜昙抬眼看到院门口的于啸杉,早就顿住了身形,只是呼吸仍然有些急促,喘息地喊道:“三叔。”
“呵,夜儿这是遇见了什么急事,跑的这么上气不接下气,难不成咱们这庄子里还有猛兽追你不成?”于啸杉嘴角含笑,眸子里却盛满深不可测的隐隐火光。
夜昙听出于啸杉又是出口不善,却也还是恭恭敬敬地回道:“三叔,我听下人说路昇病了,过来看看他。”
“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值当的你这么上心嘛?倒不知道哪一天我和你大伯病了,你是不是也会这么焦急?”
夜昙垂下头,不理于啸杉的挑衅,仍是平静地回道:“若是三叔和大伯不舒服,夜昙只有更上心才是。”
“哈。”于啸杉大笑一声,“我看是口不对心吧?行了,方家那小子没事,大夫看过,这会儿正睡着呢,你回去吧。”
夜昙不动,仍是固执地站在门口,也不抬头看于啸杉,于啸杉便也抱着肩膀盯着她,一语不发。僵持了半晌,夜昙依旧是最初的姿态,微微垂首,下颌却略略却向前昂起,原本柔美白皙的颈子,显得有些僵硬,破坏了美好的曲线。于啸杉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她,只能看到她轻微颤动地鼻翼,似乎宣告着心里的不服,挂在胸前的右手,握成了小小的拳头,隐隐地能看到莹白皮肤下,微青的血管,一跳一跳。
于啸杉心头生出几许不耐,语气却还是尽量放柔和地说道:“夜儿,还有什么事吗?这一大早的若是没事,可以让人带着在庄子里转转,你大伯不是说了,有空让你也收拾片花圃,栽些喜欢的花草。”
夜昙咬了下唇开口说道:“三叔,我去看了路昇,就去转转。”眼睛迅速地抬起来扫过于啸杉的表情,便又垂下了眼睑。
“夜儿,三叔不是说了,方路昇现在睡了。再者说,他如今是你什么人,你还非见他不可不成,我若是就不让你见,又如何?”于啸杉的耐心一点点被噬光,语气里终于掺进了几分火气,原本还挂在嘴角的那一抹笑容也不知所踪。
夜昙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