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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三爷-第6部分

小说: 三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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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岳平听完呵呵一笑:“行了,赶紧吃吧,吃完还有事说,你们叔侄俩也别为这点事别扭着了,小的时候,可是属你俩最好,别这大了反倒别扭、生分上了。”
  
  两个人陪着郑岳平笑了下,彼此匆匆交换了个视线,复又低下头接着喝粥。
  
  吃完早饭,招呼人撤走,郑岳平清清嗓子对夜昙说道:“夜儿啊,今天我跟你三叔过来,还有个事想给你说,昨天你三叔去拜访了方家,不过觉得方家的二公子似是配不上你,这门亲事,夜儿真的想好了吗?”
  
  夜昙眉头微蹙地看向于啸杉,脸上有些微的红晕,沉了下问道:“三叔,您为何觉得路昇配我不上?”
  
  “我倒是着实没看出那个姓方的小子哪里能配的上你,你爹的眼光还真是够独特的。”说起昨天见过的方家和方家那二公子,于啸杉不知道为什么语气又刻薄了起来。
  
  这一句话不仅否认了方路昇,还顺便拐弯抹角地说了她爹,夜昙心里一下子也有了点气。郑岳平原本是看于啸杉跟夜昙道了歉,一时气氛尚好,才说起这个话题,可是才刚起了个头,这话茬就有点不对,赶紧在夜昙生气地鼓起嘴要说话前打着哈哈说:“夜儿啊,你三叔这人你还不知道,你就是咱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他怕是瞧哪家的公子也是配不上你的,今天大伯和三叔来,就是想问问夜儿自己的意思,可是觉得方路昇这人尚好,值得托付?”
  
  郑岳平发了话,而且字字句句又十分中听,夜昙纵然心里对刚才于啸杉说的话有点气儿,这会儿也不好计较什么,听着大伯的问题反倒是有点羞赧,半晌才不好意思地开口说:“大伯,我和路昇也不单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前也是认识的,是爹和姨娘看我们情投意合,才跟方家商定了婚事,路昇对我是真心的。”说到最后,夜昙的声音一点点小了下去,渐不可闻,但是于啸杉和郑岳平还是听的分明。
  
  郑岳平微笑地侧过头去看于啸杉的表情,于啸杉这会儿的表情却极是冰冷,郑岳平见了,拍拍他的手说:“得了,老三,到底还是小夜儿自己的婚事,她既然跟方家公子心意相通,咱们这个做长辈就也甭管了,这人到底怎么样,夜儿心里比你有数,毕竟你也只是见过一面。夜儿既是这么说了,那你就得空再跑趟方家,把日子定下吧。”
  
  于啸杉嘴角抖了抖没有说话,夜昙一直低头绞着自己的手指也不言语,郑岳平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诡异,却又道不出个所以然。看着面似冷霜的于啸杉,郑岳平声音不自觉地抬高了几分说:“怎么着老三?你哪天去方家?问问夜儿可要带什么话过去?”
  
  于啸杉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噌地站起了身,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气恼的神色,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夜昙,低声却又用力地说道:“这门亲事我不同意!”说完转身便出了屋子,郑岳平一脸诧异地看着霍然起身的于啸杉,撂下这句话居然拂袖而去,转头高喊了声:“老三!”于啸杉却只似没听见般,头也不回。
  
  郑岳平有点儿尴尬地回过身子,看向同样一脸莫名表情的夜昙,叹口气说:“你三叔这几天总是喜怒不定的,恐怕还是跟你爹较着那点儿劲儿。”顿了下又接着说道:“不过,夜儿啊,今天正好老三不在,大伯也跟你说句交底的话,甭管你乐不乐意告诉你三叔,你爹在哪,或者你三叔自己能不能找到他,今天大伯都跟你保证,就算你三叔抓到你爹,我也不会让他伤你爹分毫的,这些事都过去八年了,他其实就是心里头不甘,就算真有什么仇啊怨的,冲着你和你娘,我们也不会难为你爹,所以夜儿也就别为这事担心了。”
  
  夜昙听完郑岳平的话,眼圈微微有些红,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大伯,我不知道我爹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伤到大伯和三叔了,但是无论则怎样,夜儿愿意为爹做的所有事补偿给您们,一辈子孝敬您们。”
  
  郑岳平欠起身子,似乎想要拍抚下夜昙,但是动了下发现自己隔着桌子似乎根本够不到,便又颓然地放下了手,夜昙看见,赶紧起身走到郑岳平身边,跪在地上把头放在郑岳平的膝上,郑岳平揉着夜昙松松挽起的长发说:“夜儿啊,你真是大伯的好闺女,有你这句话,大伯心里就知足了。”
  
  夜昙的手轻轻摩挲着郑岳平的膝盖,声音带着些紧张的颤抖问:“大伯,你的腿真的是我爹弄伤的嘛?”
  
  郑岳平放在夜昙头上的手僵了一瞬,再开口说话时,声音里有了几分沙哑:“夜儿啊,我们之间的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大伯的腿不是你爹伤的,是你爹当年的朋友所伤,你爹那时大约也是被他那些朋友蛊惑了,那会儿大伙儿还太年轻不懂事,连你大伯我也一样,要是不跟你爹起了口角,大约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我们兄弟的事,以后有了机会,我们自己会了断,夜儿只要记得,无论如何,你爹,大伯和你三叔对你的疼爱,都不会为任何事少了分毫的。”                    
作者有话要说:  俺知道乃们跟俺一样,不稀饭留言,不过俺到今天才知道,留言的分还能冲个神马自然榜呢。
  作为资深潜水霸王党,俺还真不好意思让乃们都按爪,但是吧,好心的妹纸们要是不跟俺一样懒,就留朵小花再走吧。。。让俺也见识下,神马叫月榜。。。。




☆、复仇

  于啸杉看到夜昙说起方路昇时,情意绵绵的表情,心里的气便不打一处来。夜昙是谁,他们哥儿几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论模样,论聪慧,论性情,有几个姑娘能比得了,更何况她如今是这岳啸山庄的大小姐,若说夜昙想要出阁,那得多少达官显贵、大门大户的人家踏破他的门槛来求着。那方家的少爷羔子又算是个什么玩意,看见他连整话都说不上几句,谁知道当时使了什么手段,说了什么甜言蜜语,才骗夜昙倾了心。
  
  他于啸杉是过过苦日子的人,不会瞧不起没钱的人家,即便这方家是个穷的揭不开锅的也不怕,只要他家的儿子是个有囊有气的货色,能入得了他的眼,那他心里就一万个乐意。可这会儿看,论家世,方家也不过就是个一般的殷实家庭,论人品,虽说就见过那一面,方家的老爷、夫人就是那副拾不起个儿的德行,方家的二公子更是个窝囊坯子。他的夜昙怎么能找这样的夫婿,他岳啸山庄怎么能找这样的姑爷,就算是皇亲国戚瞧上了夜昙,他于啸杉也得掂量掂量那本人的斤两,更何况这方家从头到脚,又有哪一点能拿得出手?这门婚事,他于啸杉绝不会同意。
  
  今儿个原本说是跟大哥一起去劝劝夜昙,谁知道夜昙只说了一句话,大哥就阵前倒戈,马上帮着夜昙说话,让自己去把这门亲事订到实处。于啸杉不能跟大哥发火,也不敢当着大哥的面对夜昙太严厉,所以一气之下便拂袖而去。这会儿出来,觉得自己也有些过了,却也拉不下脸来再回去,只好喊来柱子说:“一会儿去夜昙小姐那看看,老爷要是跟她说完了话,赶紧安排人推他回去歇着。你也在门口听听他们说了什么,回头来告诉我。”
  
  柱子领命下去,于啸杉拿起桌上一早送来还没拆过的书信,一封封地打开来看,看到第三封,忽然皱了皱眉头,高声喊道:“来人。”一个属下听见声音进来,于啸杉吩咐道:“给我备马,招呼几个弟兄准备准备,跟我出去一趟。”
  
  于啸杉抬步才要往门外走,看见柱子推着大哥正往这边走来,他赶紧迎了过去,接过柱子手里的轮椅往书房推着,嘴里问道:“大哥,怎么不回房歇着,有事找我,让人喊我一声不得了。”
  
  郑岳平白他一眼:“我现在的话你还听呢啊?那我刚才喊你,你怎么头都不带回的呢?”
  
  “大哥。”于啸杉拉着长声喊着,语气里倒似是有几分撒娇的味道,“说好了,咱过去是劝劝夜儿,那个方家的小子嫁不得,您怎么听她就说了一句话,就依了她呢,还让我这就再去次方家,我能不着急吗?不过刚才也是我不对,不该甩手就走,下次不敢了。”
  
  郑岳平拉下于啸杉扶在椅背上的手,用下巴指了指一边的凳子,示意他坐下,待他坐稳了,缓缓开口说道:“老三,说归其那是夜儿的婚事,昨天是说了跟你一块劝劝那丫头,不过那会儿我心里琢磨着,这门婚事没准就是老二一厢情愿选的,夜儿孝顺,不愿拂了她爹的意思,所以才说劝她放宽心。可今儿个,你还没听明白夜儿的意思吗?她跟那个方路昇是认识的,而且俩人之间也有情义,老二也是看他们情投意合才提的亲事。那咱们哥俩之前的事都不知道,这会儿横插一杠子算是怎么回事呢?我看夜儿只要喜欢方家那孩子,就依了她的意思,咱们这做叔伯的,说出大天,还不就为了看着夜儿幸福不是?”
  
  “大哥,夜儿才多大啊,她懂什么?万一是被人骗了呢,这可是她的终身大事,真选错了人,一辈子的幸福可就交代那了。反正甭管你说什么,她想嫁给方家那小子,我绝对不同意。”
  
  “老三,你和夜儿快十年没见过了,你心里还总当她是个小女娃,可是她这会儿可都是快十六岁了啊,你珊姐在她这个岁数,早嫁给老二,都生了她了。你怎么还能说夜儿这岁数不懂事呢?”
  
  “哼,珊姐还不就是这岁数不懂事,才嫁给的老二,嫁错了人,毁了自己的一辈子,难道你让夜儿跟她一样?”
  
  于啸杉提起这话,倒让郑岳平一时愣怔着不知道怎么接口,叹口气,才又要说话,就听见门口有人禀告着:“老爷,三爷,马备好了,兄弟们也整装待发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郑岳平目光一闪,凌厉地看向于啸杉:“这是要去哪?你又有老二的音信了?”
  
  “没有,大哥,我就是刚才收到一封信,说是又找到一个当年跟着老二一起伤了你和珊姐的人,我这就过去看看。”
  
  郑岳平皱皱眉头,拽住于啸杉的胳膊说:“老三,这些年你就没停过找当年那些人,这八年来,你也足足找到过五六个了吧,你到底要干什么?赶尽杀绝?当年那些人一个也不放过?那会儿他们是混小子,这会儿可也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了,你差不多该收手就收手吧。这么多年,我没管过你,这会儿不是为别人求情,就是为了你,值得吗?为了当年那点仇恨,自己天天过的不安生。自凡得着点信儿,甭管是什么时辰,十里是它,百里也是它,你就立即赶过去,你这到底是图的什么啊?”
  
  “大哥,你别管,我图的就是个心里安生,否则只要想起他们害的你残了腿,珊姐丢了性命,这会儿却还能好好的没事人似的活着,我就食不下咽,寝不安枕。”
  
  郑岳平拉着他的手松了松,叹口气便也终于垂下手说道:“好,那你去吧,不过,答应我,别伤人性命,好歹给人家家里人也留条活路。”
  
  “嗯,大哥,我推您回屋歇着,这事您就甭操心了,我有分寸。夜儿那事,您也别着急定,有机会我让方家那小子过来一趟,保证您也跟我一样,绝不放心夜儿嫁过去了。我先过去看看,这次不远,我天黑之前就能回来,您也甭特意等我,我若是回来的还早,就过去找您,若是晚了,您就踏实歇着。”
  
  “没事,你去吧,让下人推我回去就行,你自己也小心着点,听见了吗?”
  
  于啸杉仍是骑着他那匹白马,一行十几人,旋即上了路。一路马不停蹄地奔到了十几里外的一处大山里,几户农家小院紧紧的挨着,于啸杉对着属下扬了扬下巴,立即有人下马拍打着院门问:“王大栓是住这吗?”屋里有人战战兢兢地开了房门,只露出个头看,见这仗势,匆忙用手指了指一旁一座红砖绿瓦的小院,又赶紧缩回了头去,紧紧地关上了门。
  
  马又往前踢踏几步,走到刚才那人指的院子跟前,头先的人又高喊着问,“王大栓在家呢嘛?”屋门打开,同样露出一张带着恐慌的脸,看见马上坐着不下十个人,各个手持兵刃,吓得也是立即就缩回头关上了门。于啸杉使了个眼色,几个属下下了马,几下拽开了院门,于啸杉轻打了下马腹,缓缓地进了院。其余的人几步走到屋前,猛地踹开屋门,冲了进去。不多时,一阵呼天喊地声中,刚才开门的男人和一个女人几个孩子就被架到了院当中,一个个都筛糠般地抖着。
  
  那个男人跪倒在地拼命地磕着头:“几位大爷饶命,小的家的钱全在炕下边的砖缝里藏着,求几位爷饶了小的一家的性命,钱您全都拿走,若是嫌少,小的过几日一定给爷凑点送过去。”
  
  于啸杉高高在上的端坐在白马上,也不下马,只是冷哼一声继续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男人苦苦哀求着。一旁的一个属下,照着那男人就是一脚,嘴里骂道:“你个混账,当我们三爷是打家劫舍的山贼不成?说,你是不是王大栓。”
  
  “是是。”那人唯唯诺诺地应着,脸上一把一鼻涕一把泪的,甚是狼狈,“小的一辈子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呀,几位大爷是不是认错人了?”
  
  马背上的于啸杉冷冷地开口:“你认识贺老二,贺方全吗?”
  
  那人愣了下,猛然扑倒在地,叩着头说,“我跟那贺老二好多年都没来往过了,他做了什么事小的不知道啊。”
  
  于啸杉冷哼一声,“是吗?那八年前,劫了正鹤钱庄,又打伤郑岳平的事,你也不知道喽?”
  
  那人身子一软,瞬时堆坐了下去,双眼恐惧地看着于啸杉,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知道。”
  
  于啸杉翻身下了马,走到那人跟前,双眼一眯,只是不说话地看着他。那人赶紧头捣如蒜,“这位大爷,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于啸杉身形微动,冷不丁从腰封里抽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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