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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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端不说这是人家老二给闺女定的亲事,咱们没权利给退了,就算是夜儿自己怕是也不乐意,你没看见夜儿那天提起方家的小子,眉眼间可全都是情意啊。你要是看着不顺眼,回头咱俩找机会再问问夜儿的意思,或者把婚事往后拖拖,别随便做主退了亲,要不到时候一片好心还得落个夜儿的埋怨。”郑岳平想了会儿开口劝于啸杉。
于啸杉撇撇嘴:“夜儿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连个看人的眼力见也没有了,真不知道她瞧上方家那小子什么地方了。我现在说的话夜儿也听不进去,还是大哥劝劝她吧。”
郑岳平一听,忽然挑了挑眉毛说:“对了,说到这我倒想起来了,我今天说夜儿怎么一直也往我这来呢,就让人推我过去看看,怎么她那屋还落了锁,听说还是你吩咐的?”
作者有话要说:
☆、恶梦
于啸杉其实出门前便也想到了这么一遭,所以便想着早早出门,再早早赶回来,倒不是怕夜昙那丫头在大哥面前告了状,大哥免不了说自己几句,而是怕大哥心一软开门放了夜昙,她真会一使性子跑了。这会儿见大哥问起,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昨天自己跟那小丫头居然较上了劲,倒也老老实实地把昨天他和夜昙之间的对话跟郑岳平复述了一遍。
郑岳平听完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于啸杉说:“老三啊,这些年,看你外边闯荡,什么人都能打交道,生意越做越大,人脉也是越来越宽,还以为你比以前长进了,怎么这会儿跟自己的小辈儿还能这么言语口角着,犯了混呢?何况那是夜儿啊,咱们自小就宠着、疼着的丫头,你也狠得下心来威胁她,吓唬她,关她,我还真不知道说你点什么好,真是越大越回去了。”
于啸杉听着大哥的训斥,也觉得是句句在理,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只要看见夜昙跟自己一犯倔,就气不打一出来,尤其是她执意维护着老二,就更让他心里不舒坦。可是到底也明白,自己是长辈,而且夜昙终究也是老二的闺女,怎么能不护着自己的亲爹。倒是这几天自己沾上老二的事就着恼,急功近利了点,把夜昙逼得狠了。其实,也不是没想着去哄哄那丫头,只是心里不舒坦,又拉不下脸罢了。
这会儿听说大哥下午去了夜昙那,也就急忙问着,是不是把锁给打开了。郑岳平白他一眼,“你养的那些个下属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就听你一个人的,说是你说了,除了送饭进去不许开锁,而且除了你以外谁让开都不行。我这个老爷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废物,我说的话能听?最后我和咱们夜儿还是隔着窗子说了会儿话,不过这孩子懂事,一点也没说怨你,还让我宽心呢。”
于啸杉听完当即气黑了脸就要往外冲,郑岳山赶紧喊他:“你这又着急忙慌地干什么去啊?三更半夜的,明天一早咱们再过去看夜儿,这会儿人家孩子早该睡了。”
于啸杉虎着脸,声音硬邦邦地开口:“我去找那些看着夜儿的混账东西,敢不把大哥你放在眼里,在这庄子里,大哥才是管事的,谁敢把你当废物,我现在就去打折他的腿。”
“行啦!”郑岳平大喝一声,“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脾气那么冲呢?我随便说几句笑话你还当了真不成,这底下人的人只听你的就对了,现在原本事就都是你管着,我这么多年,除了偶尔还能帮你算算账,根本就是什么事也不知道,让他们听我的还不乱了套。他们今天这么对你,我心里其实倒是高兴,证明这些人对你忠心耿耿,这我才更放心。你要敢去为难他们,我定然不饶你。”
“大哥”于啸杉皱着眉头喊道。
“快歇着去吧,明天起来,咱哥俩过去给夜儿那开锁,然后再好好问问她什么心思,哎,不过咱俩到底还是老爷们,这小丫头有心里话也未必会跟咱说,你大嫂跟碧珊都不在了,这会儿连个能跟夜儿说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也别怨大哥说你,今年也有二十五岁了吧?早让你讨个媳妇,你总是渗着,要是这会儿你有个媳妇,有个年龄相仿的小婶子去劝夜儿,可不是比咱这俩老爷们省力气。”
于啸杉尴尬地咳了咳,这好端端地说着夜儿的事,大哥却又扯出他的亲事,这些年大哥天天念叨着,好不容易最近消停了,不知道怎么说起夜昙,却又把这茬口想了起来。郑岳平看于啸杉的脸色不好看,笑笑也不再多说,只是叹口气,“行啦,人老了,腿脚不好又哪都去不了,整日里闲着没事,这会倒啰嗦得跟娘们似的,不招你烦了,你休息去吧,我也睡了。”
于啸杉过去扶着大哥躺好,又和每天一样帮他揉了会儿腰和腿,忽然把头靠在郑岳平的胸口,好似他刚刚跟大哥从村子逃出来那几年一样,声音涩涩地说着:“大哥,你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我永远不会嫌你烦的。”
郑岳平知道这小子又是把他刚刚玩笑的话当了真,可是这会儿听着他跟小时候似的那样跟自己说话,明明是个人高马大的大小伙子了,这会儿的样子还活脱是当年十来岁时的模样,不觉得眼眶一阵发酸,拍拍于啸杉的肩头说:“大哥知道。”
从大哥的屋子里出来,于啸杉缓缓地往自己的院子里走着,走到夜昙的屋门口,忍不住慢下了脚步,门口守着的俩家丁这会儿正打着盹儿,他忍不住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想听听屋里有什么动静,静谧的夜里,只能听到门口家丁打鼾的声音,却听不见屋子里的一点的声音。于啸杉自嘲地笑笑,这会儿夜昙早就睡了,自己又想听到什么呢?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举步刚要走,忽然听见屋子里的一声惊叫传来:“爹救我,路昇救我。”于啸杉被这声音惊得后背一阵发麻,赶紧去摇醒了守着门的家丁,让他打开锁,还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子,有点迷茫的拿出钥匙半天却对不上锁眼,于啸杉一把夺过来,打开锁,几步就穿过外间,奔到夜昙的床前。
屋子里黑乎乎的一片,但是于啸杉丝毫不差地走在床边,一把抱住了刚刚惊吓着半坐起来的夜昙。夜昙的身子在他怀里瑟瑟地抖着,好像也没清醒过来,嘴里呜咽着:“放开我,别碰我。”
于啸杉轻轻地拍抚着夜昙的背:“夜儿,三叔在这呢,别怕,别怕。”
外间睡着的菊香这会儿听见动静,举着灯进了屋,看见坐在床前的是于啸杉,松了口气地把灯给他们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又轻轻地说:“三爷,夜昙小姐这两夜睡的都是这么不踏实,夜里似乎总是发恶梦。”于啸杉听见,又把怀里的小人抱的更紧了几分说:“知道了,菊香,你先歇着吧,有事我喊你。”
夜昙似乎慢慢地止住了颤抖和低泣,于啸杉的心里更多了几分自责,夜昙这两日睡的不好自己也不知道,而且她发的这恶梦,恐怕跟自己抓她的那天做的事也脱不了干系,想到这,心里冷不丁就是一阵尖锐的痛意传来,这疼从心脏开始,一直蔓延到左手的指尖。那疼痛的指尖抽搐了下,便忍不住下意识地动动,摩挲起了手底下正拍抚着的身子。
隔着薄薄的丝衫,不仅能感受到夜昙皮肤上的温暖,甚至还能感觉出那份特有的滑腻,于啸杉似乎对这触感十分着迷,一时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不愿停手。怀里的小人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此时意识到自己正在于啸杉的怀里,便挣了挣,闷闷的声音从于啸杉的怀抱里传出:“三叔。”
这一声“三叔”让于啸杉彻底回过神来,松开抱着夜昙的手,温柔地看着她问:“夜儿,做恶梦了?别怕,有三叔在,以后谁也不敢再欺负你。”说完,看着夜昙布满泪痕的脸,忍不住伸手去抹掉她脸上的泪珠。夜昙低头躲开了于啸杉的手,自己匆忙抹了抹脸说:“打扰三叔休息了,您赶紧歇着去吧,我没事了。”
于啸杉看夜昙躲开自己,心里想着,这丫头该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呢,有什么事明天和大哥来了再说吧。眼神离开夜昙的脸,起身想要离开,但只是扫了夜昙一眼,身子却蓦然僵在了那。
许是夜昙一直翻来覆去,睡的实在是不踏实,睡衣这会儿基本上全都散开了,前襟一直敞到小腹,领子早已滑下大半,半挂在夜昙的手臂上,莹白如玉的肩膀就这么全部暴露在空气中,身上的兜肚也有些歪歪的,左边的酥胸在兜肚的边上露出饱满的半个浑圆,如雪的肌肤趁着昏黄的灯光,此时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诱人的味道。于啸杉只觉得一时口干舌燥,心口里似乎翻腾着某种自己也说不出的冲动,下腹一阵热流涌动。
夜昙忽然觉得屋子里静的有些诡秘,三叔不说话,也听不见他离去的脚步声,便有点疑惑地抬起头来去看于啸杉,见他似乎冒出火来的目光死死地看着自己,呼吸仿若比刚才急促了许多,顺着他的眼神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却犹不自知,惊呼一声,赶紧拉起丝被挡在了身前。于啸杉被她的动作猛然惊醒,有些狼狈地仓促转过身去,嘴里慌乱地说着:“夜儿赶紧歇着吧,明天一早,我再过来看你,有事和你说。”说完逃也似的,走出小屋。
春夜的小风凉飕飕地吹在脸上,于啸杉却觉得浑身燥热难当,只恨不得有个凉水池子,能赶紧把自己泡进去。
回到屋里,躺在床上,于啸杉的呼吸仍旧有些急促着无法平复,他不是不通人事的青涩少年,这许多年在生意场里打滚,什么风月场所没有进过,可是哪有过这样一刻,只消一眼,不需任何撩拨便让自己有了难耐的冲动。
于啸杉辗转着睡不着,终于还是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气喝完放下茶杯,心里隐隐想着大哥说的话,是啊,自己也许是该找个媳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吭一声吧,妹子们,咳咳。
☆、气恼
于啸杉这一夜睡的并不十分好,但是一早仍是和每天一样,到大哥的房里跟着下人一起帮着大哥梳洗好,抬上轮椅,推着他出来散步。于啸杉虽然在外人面前一向沉默、冰冷了些,但是在郑岳平面前,却总是放松而多话的。尤其是这每天早上多年来不曾间断的晨练时间,他总是会絮絮叨叨地跟大哥说会儿生意上的事,自己遇到的奇人奇事,抑或只是随便聊聊天气、花草和读过的书。
可是今天的于啸杉异常沉默,而郑岳平也感觉出来自己的三弟与往日里大大的不同,却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他若有所思的神色之后,没有多问,便随着他一起沉默地任他推着自己像每日一样围着池塘转了一圈又一圈。看看时候不早了,郑岳平才说:“老三,去夜儿那边吧,她这会儿也该起了,夜儿是个通情达理的丫头,你若不逼她,她也不会做出格的事,道理说通了,就别这么关着她,她如今又能跑到哪去,若是想跟着老二,那会儿就跟着一起走了,若是想去方家,咱不是也想劝劝她再慎重考虑下吗?”
于啸杉听见郑岳平提起夜昙,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好在郑岳平背对着他,又对他这一早上的沉默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对劲儿,于啸杉便也就默默地推着他到了夜昙的小屋跟前。
屋子这会儿正好开着门,常妈妈刚送早饭过来给夜昙。郑岳平看见夜昙苍白的脸色,和眼底深深的黑眼圈,有些心疼地问:“夜儿,昨夜可是没有睡好?”
夜昙的眼睛飞快地扫过于啸杉的脸,后者只是神色漠然地看着桌上放着的白粥,并不看她,旋即夜昙的脸上便堆起柔柔的笑容对郑岳平说:“大伯,我许是有些择席,住几天也就好了,不妨事的。”
“嗯,若是床褥哪不舒服,就跟常妈妈说,若是这房子住的不习惯,咱们这庄子里的空房子可有的是。你自己挑一个,让你三叔找人给你收拾出来。”
“没有,大伯床褥很舒服,这房子也好,白日里阳光暖暖的,夜里也挺清净,住的惯的。”夜昙的眼神又不经意地飘向一直站在郑岳平身后的于啸杉,这一次却刚好和于啸杉的眼神撞到了一起,明明是面无表情的他,眼睛里却似乎又含着无数种情绪地看着夜昙,只一刹,夜昙有些莫名心虚地低了头。
郑岳平再次敏感的觉察到,夜昙和于啸杉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对,眼睛在他俩身上逡巡片刻,有些无奈地笑笑说:“咱们爷仨,这些日子也没好好在一起吃次饭呢,正好夜儿也还没吃早饭,就在这一起吃吧。老三,别跟我后边站着了,坐这来。”
于啸杉听话的上前两步,夜昙看见于啸杉过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下,于啸杉看到,扶在椅子上的手,僵了下。郑岳平接着说:“夜儿,你也坐下吧,怎么都站着,这不是欺负我这个老头子站不起来吗?”
夜昙听完也赶紧听话地坐下,于啸杉这才拉开椅子坐好。常妈妈赶紧又拿上来几副碗箸,几个人沉默地吃了会儿东西。郑岳平看这二人都没开口,心里暗忖,怕还是为了前日的事置着气,便开口说和道:“夜儿啊,这几日你三叔关着你,是他的不对,我说过他了,他也想跟你道歉来着,不过昨天忙着去方家跟他们商量你的亲事,所以也一直没得着空,这不一大早就过来说跟夜儿道个歉。是吧,老三?”
于啸杉的表情有点儿僵硬,说出口的话倒是也没太别扭,只是说话时并没有看着夜昙,而只是专注地盯着自己眼前的白粥:“是啊,夜儿,三叔这几日脾气不好,不该关着你,今儿就让人把锁撤了,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也再不问你你爹的事了。”
夜昙有些意外于啸杉会这样跟自己道歉,而且居然已经去过了方家,不过倒也迅速地反应过来,轻柔地回道:“是夜儿不懂事,让三叔生气了,只要三叔不跟夜儿计较就好。”
郑岳平听完呵呵一笑:“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