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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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啸杉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那好,咱们现在就去见夜儿,看看她到底要不要现在跟我走。”说罢,于啸杉便往府里就闯。两边的侍卫伸手拦住,被他一把挥开,眼看就要动起手来。季蔚琅出言道:“都住手,那三爷就先随我进来吧。至于夜昙要不要见你,那可就不是季某说了算的了。”
于啸杉斜睨季蔚琅一眼,沉默地收回钳在原本拦他的侍卫肩膀上的手,跟着季蔚琅进了府内。在客厅里落了座,季蔚琅开口道,“三爷先在这喝杯茶,季某这就去问问夜昙要不要来见你。”
“不必,我随你一起去就是,夜儿不会不见我。”于啸杉站起身,跟在季蔚琅身旁。
“三爷。”季蔚琅脸上的笑容终于褪下,面若寒霜地看着于啸杉,“无论如何,季某也曾害你一声大哥,始终敬你几分,你却如此不通情理,这里毕竟还是我的府上,总不是由三爷说的算的吧?”
于啸杉闻言冷笑了下,“蔚琅只要现在让夜儿跟着于某走,于某倒也并不想在你府上久留,更不会坏了你府里的规矩。”
二人在门边僵持着,丝毫不让,两双眼中似乎都要冒出火来,才剑拔弩张着,忽然听见一声惊喜的娇呼,“三叔”
俩人一同回眼望去,脸上的表情瞬间便都换上了一副笑容。夜昙几步便跑到于啸杉身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眼睛里迅速地笼上了一层水汽,几乎带着哭音说道:“三叔,您终于没事了?”
于啸杉长臂一伸,紧紧把夜昙揽进怀里,深吸口气道:“三叔没事,你怎么这么糊涂,跑到这里做什么?现在赶紧跟我回去。”
夜昙在于啸杉怀里使劲地点着头,一时也忘了屋里还有旁人,热切地说道:“三叔,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呢,只怕这辈子再没机会见你,总想着,只要还有机会能见上一面,再说几句话,让我立时死了,我也是愿意的。你真的没事了吧?这些日子可有受了伤?”说完有些犹疑地从于啸杉的怀抱里抽身出来,从脸颊一直摸索到手指,确认没有一点儿的伤痕,才又放心地重新投入于啸杉的怀里。
于啸杉任凭夜昙的手指在他身上游走一圈,一动不动,眼神里带着难以抑制的眷恋就那么深情地看着她。这日思夜想的身子再次投入他的怀抱时,他的鼻子甚至都有些微微地发酸,嘴唇摩挲着夜昙的发髻,轻喃道:“夜儿,咱们走吧。”
“嗯。”夜昙应着,忽然才又想起什么似的,猛然从于啸杉怀里起身,看向季蔚琅的方向。
季蔚琅一直冷眼看着面前相拥的一对,唇角噙着抹笑意,安静地站在一边,这会儿看夜昙看向他,才缓缓开口道,“夜昙怕是忘了,咱们的五日之约,还有一日呢。”
夜昙身子一颤,于啸杉紧紧环住她,低喝道:“夜儿不用管他,什么五日之约?还不都是见不得人的鬼把戏,咱们走咱们的便是。”
“三叔——”夜昙犹豫地喊道。
“夜昙怕是忘了咱们说过,你在我这里呆足五日,我便让人放三爷出来,如今已经放了人,夜昙姑娘若是要食言,那在下也就无法做守诺之人了。”
“那我明日就能走?”夜昙不安地问着季蔚琅,眼神又飘向于啸杉。
“你听他胡言乱语,跟君子有诚信就好,何必又跟小人守诺。”于啸杉拉住夜昙就往外走。
“呵,三爷如何就认定季某是小人了呢?”季蔚琅冷笑着问道。
“你能使出如今的手段,逼着夜儿就范,难道你还敢妄称君子?”于啸杉说道。
季蔚琅闻言并不恼,却大笑了起来,“好,既然三爷已经这么说了,那季某这小人便也就做到底了,夜昙,你现在若是愿意随着三爷走,你走便好了,季某也就收回之前对你的承诺。”
夜昙闻言轻轻抽出被于啸杉握着的手,说道:“那季公子是承诺给我,只要明日再走,就能信守诺言吗?”
“在下这几日琐事缠身,始终不在府内,原本今日也想跟夜昙商量下,看看能不能即日起,再算五日。”
夜昙犹豫地看着季蔚琅,“那从今天起再五日,夜昙只要留在府里,季公子就会信守诺言,永远不再找咱们庄子任何人的麻烦?”
季蔚琅微笑点头,于啸杉却在一边斥道:“夜儿,你还听他唬你,五日又五日,他原本就无心让你走,别再跟他罗嗦,他有本事通天,就让他再找人拿我便是,我倒不信这世道还没有王法了。”说完拉起夜昙就要走。
夜昙却轻轻地挣开于啸杉的手,退开几步说道,“三叔,也不过是五日,就信他一次又何妨,若是这五日换来一辈子安生,又有何不可?难不成,整日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夜儿。”于啸杉拧眉上前一步,季蔚琅却挡在夜昙身前,“三爷,咱们有言在先,夜昙愿意跟你走,季某放人,她若是不愿,咱们府里可不能由着三爷如此来去自如。”
“夜儿,跟我走。”于啸杉喊道。
夜昙瑟缩了□子,又退了几步,说道:“三叔,您先回去吧,五日后再来接我。”
于啸杉还要说话,季蔚琅一使眼色,顿时上来十数个侍卫,拉扯住于啸杉,于啸杉当即和几个人扭打成一团。
☆、受伤
夜昙尖叫想要扑上去拦住动手的人,被季蔚琅挡在身前,牢牢制住。他双臂一用力,把夜昙钳在身后,口里却只是平淡道,“三爷,何必在此纠缠不休,伤了和气,五日后就算三爷不来,只要夜昙愿意,季某也会毫发无伤地将她送回府上,有什么必要此时大动干戈吗,”
于啸杉手下不停,却仍是啐道,“夜儿今天就和我一起回去,我的人,还由不得你说去说留。”
季蔚琅便也就不再说话,一边钳住挣扎地喊着“三叔”的夜昙,又小心地不伤到她,一边冷眼看着于啸杉与手下的人厮打着。
双拳终究难敌四手,虽然早有几个侍卫被打得倒在地上,于啸杉在其余几人的围攻下,也渐渐地落了下风。早被杀红了眼的一个侍卫,眼看又要被于啸杉制住,忽然从腰侧抽出一把利刃朝着于啸杉便刺去,于啸杉敏捷地抬手一挡,一道血光闪过,左臂上当即划出个半尺长的口子。
几声惊叫从一旁响起,与夜昙失魂落魄的“三叔”声一同响起的,是季蔚琅厉声的叱喝,“住手,谁允许你们用家伙的?”持着匕首的人一惊,咣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于啸杉吃痛,一时不防,正好被几个人一起制住,按在了墙边。左臂的伤口,血肉翻着,哒哒地滴着血水。夜昙早就泣不成声,闻声赶来的绮萝在一边狠命地拉着夜昙,惊恐地望着流血不止的于啸杉。
于啸杉被按在墙边,一时动弹不得,地上原本被打倒的侍卫们,正纷纷艰难地爬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走到于啸杉身边,警惕地看着他。
季蔚琅冷言道:“送三爷出府,去找个最好的大夫瞧伤。”
于啸杉仍是挣扎着,但是终究有伤在身,又是寡不敌众,被拖拉着便往外走去,嘴里只喊着:“夜儿,别怕,我会回来接你。”
夜昙捂着嘴拼命忍着眼泪,一个劲儿地点头。
大门咣当一响,于啸杉被踉跄着推了出去,门便在眼前砰的一声关上。挥开还扶在他身边的人,于啸杉再上前,一掌拍在门上,朱红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却纹丝不动。于啸杉就保持着这个站姿,久久地呆立着,似要喷出火来的眸子,渐渐地涌入了一抹哀伤。
那人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说:“三爷,主子说让带着您去找个大夫。”
于啸杉这才回过神来,冷冷地扫了那人一眼,“不用。”说罢,一转身,扯下一角衣襟胡乱地裹了伤处,便决然而去。
季府内,季蔚琅眼神幽深地看了眼底下站着的狼狈不堪的侍卫们,回头放柔了声音对绮萝说道:“绮萝姑娘,多受累,带夜昙先下去歇着,我一会儿过去看你们。”
绮萝失神地点点头,拥着哭泣得不可自抑的夜昙往后院走去,看着两个纤弱的背影在眼前消失,季蔚琅的神情忽然冰冷了下来。
“是谁允许你们动的家伙?”一字一字,似带着冰碴,盛夏的日子里,一群才打了一架的大老爷们儿,面上尤留着未褪去的凶狠,却忽然都不由得一激灵。
见无人答话,季蔚琅眯起眼睛来喝道:“刚刚是谁跟三爷动了刀子?”
半晌,一个小伙子有些战战兢兢地出列,垂头立在一边,脸上有着明显的淤青,衣襟上还有一抹血迹。
“谁给你的胆子?”季蔚琅冷冷地问。
“小的打得急了,一时昏了头,主子恕罪。”
“自己去管家那领家法,这次先留着你这条命,以后谁敢跟他似的,没我的命令,擅自动用兵刃,还伤了人,自己就去谢罪,别再来求我恕罪。”
季蔚琅说罢,一反身便往后院走去。走了两步,有人上来低声回禀着:“主子,三爷不让咱们带着去医治。”
季蔚琅沉了下,问道:“让人跟着了吗?”看那人点点头,便说:“别惊着他,跟着点,看看别出什么意外,若是一直没去看大夫,再来告诉我。”那人领命下去,季蔚琅便走进后院给夜昙和绮萝安置的小屋。
夜昙才止住了哭泣,正捧着绮罗刚拧的热帕子,神色恍惚地抹着脸,看见季蔚琅进来,匆忙起身问道:“季公子,您不会再为难我三叔吧?”
季蔚琅颇有些不自在地笑笑,“伤了三爷也只是个意外。”
夜昙动动嘴唇,还想再说什么,却又忍住,屋子里便又安静了下来,绮萝过去拿走夜昙手里的帕子,也静静地坐到了一边。
半晌,季蔚琅有些干涩的声音问道:“夜昙,我哪里不如三爷吗?”
夜昙有些惶恐地抬头看了看季蔚琅,看着他有些失落的表情,她面上的神情忽然就松弛了下来,许久,居然悠悠地一笑,“季公子,何必与我三叔比?夜昙其实也说不出,若真让夜昙仔细地去想,季公子其实倒是样样都比三叔强的。”
“哦?!”季蔚琅的眼里被点燃了一股光彩般,瞬时一亮。
夜昙静静地望着他,“怎么?季公子就是想听夜昙夸赞您么?”
季蔚琅一窘,脸微微的有些泛红,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讪笑,“夜昙姑娘不要取笑在下。”
夜昙便也就笑了,放软了语气说着:“季公子,我知道你不是心有歹念之人,此次也只是一时跟我三叔置了气,可我三叔原就是这么个不会转弯的性子,对你也丝毫没有故意捉弄或是冒犯之意,所有的事,总是阴错阳差地碰到了一起,才成了今天的样子。你,其实,真的只是呕不下这口气,想让他与你服这个软,并非真的想要害他,是不是?”
季蔚琅舔了舔嘴唇,看着夜昙诚挚的目光,一下子便愧疚了起来,深吸了几次气,才又说道:“夜昙说的的确也是蔚琅所想,只是,蔚琅也是真心实意心仪姑娘,想给自己再争取次机会。”
“季公子,你是达官显贵之后,皇亲贵胄,多少女子趋之若鹜,夜昙粗鄙,原本也并未有什么过人之处。对于夜昙,你也不过就是一时没能遂了心愿,才心念不甘而已。倘若夜昙跟绯蔓姐姐一样,心甘情愿,毫无阻碍地跟了季公子,季公子也就不会那么上心了。”
说起绯蔓,季蔚琅脸上再次现出不自在的神色,低下头,喃喃道:“若是没有绯蔓她们,夜昙是不是也会考虑下在下。”
夜昙不语,清澈的眸子就带着那么一丝似是怜悯的目光望着季蔚琅,久久听不见声音,季蔚琅终于抬起头来,看到夜昙的神情,心口狠狠的痛了一下,叹口气,苦笑道:“夜昙不用说了,在下明白了。”
夜昙却仍是那样望着季蔚琅,缓缓摇了摇头,“季公子,有些事并非是谁比谁好,谁比谁强的问题。三叔,在我还不懂事时,就已经驻进了我心里,兜兜转转一圈,我才明白,你不知不觉放进心里的人,最是不可能逃开。即便是没有再与三叔重逢,即便是我们之间没有到婚嫁的地步,我心里却始终会有他,只是等着我自己慢慢明白,他有多重要而已。”
季蔚琅愣怔地听着,想着夜昙的话,慢慢便也漾出了笑容,抬头望天做思考状,半晌之后嬉笑着说道:“这次在下真的懂了,只是在下看来也要想想,谁是那个懵懂时,便已经把在下放在心里的女子。”
夜昙看季蔚琅如此说,终于也是释然地一笑,问道:“那季公子,我还要呆到五日后吗?”
“自然要呆到,想我季蔚琅生平哪有过这样失败的记录,总要做点什么让自己心里舒坦才是。”季蔚琅轻松地说,脸上尽是孩子气的表情。夜昙此时,心也放下大半,虽然无奈,却只是淡淡笑着不再接话。
季蔚琅告辞要出去时,夜昙才忽然又追到门口问道:“季公子,我三叔的伤”
“夜昙放心,我让人去看着了,虽然伤得有些深,但并非要害,应该是无碍的。”季蔚琅回头促狭一笑,“只是这点伤总也是要有段时间才能痊愈,就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了三爷与你的婚期。”
夜昙脸一红,季蔚琅大笑着离去。
屋里的两个姑娘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夜昙尚有些不自信地问道:“绮萝姐姐,这事,是不是也就算了结了?”
绮萝对着夜昙一展颜,“该是了结了吧。”
姐们俩又说了会儿话,到了晚饭的当口,来人说,季蔚琅有请。来到前堂,只见已经摆了满满的一桌酒宴,季蔚琅朗声笑道:“两位姑娘来了这么久,在下还一直没好好招待过,今天时间也有些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