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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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昙吸吸鼻子,努力地抑制住眼泪,倒进于啸杉的怀里,抽泣地问道:“三叔,真的是我爹害死我娘的吗?真的是吗?”
想起倒在血泊中的珊姐,于啸杉心里一阵抽痛,可终是不忍给夜昙添上心伤,搂住她的双肩,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缓缓地说着:“你爹并未害死你娘,只是你娘也是因为你爹的过失才丢了命。三叔当时也并不在场,你大伯说,当时你娘是为了护着你大哥哥不被欺负,跟歹人冲突了起来,被人推开摔倒在地的,你娘那时怀着身孕,经不得这一摔,当时便小产了,失了太多的血,再也没救过来。”
“三叔,那我爹是无心的是吧,所有的事,也并不是我爹的本意,是不是?”
于啸杉稍稍迟疑,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对,你爹是无心的,他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夜昙听完于啸杉的话,抬起一双泪目看向于啸杉,“三叔,我爹这些年始终都是在内疚的,虽然他不说,但是我也看的出。我爹也不想那样的,我知道我娘不会怪我爹的,三叔,你也别再怪我爹了好吗?”
夜昙那样期期艾艾地软声求着,于啸杉无法开口说出任何拒绝的话,只好沉默地点了点头,双眼却只是无措地看着珊姐的墓碑发呆。夜昙的一双手迅速揽上于啸杉的脖子,贴在他耳边,哽咽着说:“三叔,你真好。”
于啸杉安抚地拍怕夜昙的背,拉她起来,说道,“行了,夜儿,咱们回去吧,这风大,一会儿吹病了。改天你想你娘了,咱们再来。”
夜昙柔顺地点头,却窝在于啸杉的怀里不肯出来。于啸杉便只好搂住她一起上了车,一路上,夜昙就这么匐在他的怀里不动弹,也不说话。
于啸杉也沉默无语,只是心中凄楚地想着,能这么安心拥着夜昙的日子,只怕也是越来越少了吧。
☆、求亲
郑家兄弟俩起了床穿戴整齐,去看过了郑岳平,便要去寻夜昙和季蔚琅出去玩,昨日酒桌上几个人商量了半天今天要去做点什么,最后商定去后山骑骑马。
夜昙还是很小的时候被于啸杉抱着骑过一次,大了后就也再没机会学过,听了,立即兴奋地让逸州和逸尘好好教她。
逸州哥俩虽说是会骑,但平日里毕竟骑马的机会也还是少,马术并不精。于是季蔚琅便应承一定好好教给他们,他们京里的这些贵公子,尤其是像季蔚琅这样皇亲贵胄出身,父亲当初也是战场上驰骋过的。对马术那是相当的在行,提起便是滔滔不绝,看夜昙听的双眼放光,季蔚琅不禁喜上眉梢,当即夸下豪言,不教会夜昙骑术,就不回京。逸州兄弟也是极感兴趣,骑马一事,男人总是喜好的。于是当即敲死,一早不见不散。
哪知,郑岳平听说他们要去找夜昙,便告之:天才亮,夜昙便被于啸杉带着去给碧珊上坟了。逸州兄弟俩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事怎么不提早知会下,我们也是有些时日未去给二婶上坟了。”郑岳平淡淡道:“也是你三叔昨晚无意中提起,临时决定的,走的早,你们还未睡醒,便没喊你们。”
逸州哥俩虽说是有些遗憾,不过改日再去也就是了,便还是高高兴兴地去找季蔚琅和绮萝,按照昨日酒桌上的约定,去练马术。
季蔚琅听闻夜昙出去了,一下子兴致大失,却也不好太挂在面上,只是磨磨蹭蹭地不想出门。被赶落的着急了,装着云淡风轻地说:“于大哥跟夜昙大概也不会太晚回来吧,咱们等等就是,趁这功夫,先去挑挑马就好。”
绮萝淡淡地看着季蔚琅,略有些刻薄地开口道:“若是夜昙不去,想必咱们是请不动季公子的大驾教给我们几个骑马了吧?”
被绮萝一语洞悉了居心,季蔚琅面上微窘,却也有点疑惑绮萝这微妙的敌意,皱着眉端详了下绮萝平静无波的表情,说道:“绮萝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不过是昨天约好了一起去,既然咱们也并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那等一下又有何妨?”
绮萝扯扯嘴角带着一抹客套的微笑,说道:“自然无妨,季公子说等,只要大公子和二公子不反对,咱们等就是了。毕竟客随主便。”说话间,故意着重地咬住了客和主两个字,让季蔚琅一时更有些尴尬。
逸州似乎感觉出二人间微妙的对峙,才要开口说点什么打打圆场,郑逸尘一双眼在俩人身上贼溜溜地转了个够之后,开口调侃道:“我怎么就闻到了股子酸味儿了呢?绮萝姐姐,你这到底是中意我三叔呢?还是中意季公子呢?我这会儿倒有点迷糊了,早先看你对三叔关心备至,还当你是中意我三叔,可如今倒好像又在吃季公子的醋一般了,看不懂,看不懂。”
话音一落,绮萝当即羞了个脸颊红透,结巴着说道:“二公子,怎么又来寻我的开心?”
逸州伸手去敲逸尘的脑袋:“臭小子,忘了昨天三叔怎么教训你的了,就是恁地口无遮拦,张嘴就是浑话。三叔要是在这,又得教训你。”
季蔚琅看见绮萝这会儿臊红了脸,心里一时倒痛快了点,回头便跟着一起逗趣道:“逸尘,开绮萝和你三叔的玩笑我不管,不过可别扯上我,他们俩有没有什么事我不知道,我和绮萝之间可没你说的那意思。”
这会儿长辈们都不在身边,逸尘原本就是个顽皮性子,没人管着更是撒欢,看绮萝不自在的样子倒也不好再去寻绮萝的开心。矛头一转,便对着季蔚琅说道:“成,说绮萝的事我不扯上你,不过绮萝说的倒也好像是大实话,今儿个去骑马,你多半就是冲着咱们家小夜儿才去的吧?季公子对绮萝没旁的意思,那对夜儿是不是倒有点旁的意思?”
季蔚琅听了这话,便也不想再遮掩什么,爽朗一笑说道:“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是季某人对夜昙有了旁的意思,也没什么可丢人的吧。”
逸尘听完冲着逸州挤了挤眼睛,一脸坏笑地说道:“季公子还当真是看上咱们夜儿妹子了啊,哈哈,那你也得过得去我们兄弟俩这关才是,咱们二婶活着的时候,可是说要把夜儿许给咱们的哟。”
逸州拽拽逸尘的胳膊,笑着对季蔚琅说道:“别听逸尘胡说,都是小时候说着玩的话,谁也没当真。不过,季公子若不是说笑,当真对我妹子有心,这事该当给我爹和三叔明说了才是。夜儿至今尚未婚配,季公子一表人才又是皇亲贵胄,还跟我三叔有交情,这事只等我爹跟三叔同意,季公子你正儿八经地三媒六聘就好。”
逸尘一边撇着嘴道:“哥,咱们夜儿的婚事,还得问夜儿的意思呢,你这倒替她做主了不成?”
逸州看看逸尘又看看季蔚琅,笑笑说道:“自古男婚女嫁,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季公子家世人品也不亏了夜儿,夜儿又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只要爹跟三叔同意便是。”
季蔚琅被这一席话说的眉开眼笑,拍着郑逸州的肩膀道:“逸州说得是呀,等你三叔回来,我便跟你三叔和你爹言明此事,得了他们的首肯,我回去便请媒人来说。”
逸州笑的温和,逸尘笑的调皮,季蔚琅更是笑的开怀,三个男人正颓自乐着,一边的绮萝,面上红晕未褪,仍垂着头,却冷冷地开口道:“三爷定然不会同意的,季公子怕倒是白费心机。”
季蔚琅正是笑的春风满面,听了这话,面上一沉,看着绮萝道:“绮萝,季某可是无意中开罪过你,怎么这一早你跟我说的话,句句都透着呛呢?”
绮萝抬头看他一眼,淡淡一笑未知可否,只是说道:“看来这会儿是不去骑马了,那三位公子慢慢聊,绮萝先告退了。”说完拧身便走。
三个男人一时面面相觑,季蔚琅迷惑地说道:“这是怎么档子事?好好地说着话,说着个喜事,这绮萝是别扭个什么劲儿?”
逸州看着绮萝的背影也有点迷惘地摇了摇头,倒是逸尘一脸诡笑地拍着季蔚琅的肩膀道:“绮萝怕是当真看上你了吧,听说你要娶咱们夜儿,心里不舒服,才有这么一出。”
季蔚琅笑着朝逸尘胸口捣去一拳,“你个倒霉小子就会浑说,啥事到你脑子里,都能想出这些个没影的弯弯绕来。”
逸尘一脸无辜状地看着季蔚琅,“怎么就是浑说了,那你说到底是怎么惹了她了?”
季蔚琅皱眉想了会儿摇摇头,旋即便也笑道,“想这些干什么?这女人不就是翻脸跟翻书似的,也没准儿我哪句话说了不中听的也未可知。不提这个了,你们兄弟俩倒是也跟我说说,我若是开口提亲,郑大哥跟于大哥会同意这婚事不?”
逸州才要开口,逸尘又忙不迭地插话道:“老季啊,你若真是想娶我们家小夜儿,那你咋还能跟我三叔和我爹论哥们,规规矩矩地喊声三叔、大伯才是。你真成了我妹夫,你还得随着夜儿喊我们俩叫哥呢。你如今张口闭口还喊我三叔叫于大哥,到时候喊顺了口,可不是乱了辈分。”
季蔚琅搔搔头发想了,咧嘴一笑,“别说,还当真是这么个事。哈哈。”
三个人说说笑笑地进了郑岳平的院子里,逸州对季蔚琅说道:“明儿就是夜儿十六岁生辰了,也是能出嫁的年纪了。这当口赶得还真是好,我们家三叔这方圆百里也算是名声在外,这会儿有个待字闺中的侄女之事怕也是不少人家都知道了,加上夜儿又漂亮、聪慧,没准过几日这提亲的人还当真能挤破了门槛。虽说季公子论条件,样样拔尖,可若是说的晚些,夜儿到时候许了别人,我三叔这人一言九鼎,可就没得后悔药吃了。”
季蔚琅连连点头称是,问道:“那要不我就先跟你们爹提下这意思,等你们三叔回来,再正式的商量。”
逸州兄弟俩听了赶紧鼓励,拉着他就到了郑岳平屋里。郑岳平这会儿原本是要准备接受针灸,通经络的时候,俩大夫正按照老太医给安排的方案,清理好用具,准备施针。郑岳平看见这仨人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微微挑了挑眉梢,问道:“你们不是说好要去骑马。怎么没去?”
季蔚琅抬眼看了下两个大夫,面上礼貌地笑道:“于大哥,耽误会儿您这诊治的功夫,我想跟您说件事,您看方便吗?”
郑岳平笑道:“这有何不便,反正我每天也有的时间,晚会儿、早会儿的不耽误什么。”说完客气地让两个大夫先下去休息,便用询问的眼神看下季蔚琅。
季蔚琅也不迟疑,开门见山地说道:“蔚琅自从上次在您这见了夜昙小姐,便生倾慕之心。这几日,在府上叨扰,跟夜昙小姐也多有接触,更是心仪钟情,恕蔚琅冒昧,想跟您问问,夜昙小姐若是尚无婚配,可否许给蔚琅为妻?”
郑岳平听完有些意外,默了会儿才道,“承蒙蔚琅的抬爱,这是咱们庄子的荣幸。不过虽说是父母之命,这事还是得问过夜昙的意思才好,我这老头子可是不好擅自做了主。”
季蔚琅赶紧点头道:“是,这事当然要听夜昙小姐的决定,只是想先问问您意思。”
“咱们夜儿虽说样样都好,但是嫁给蔚琅却也是高攀了,我们这做长辈的没有意见,只要夜昙同意就好。不过我倒是想问蔚琅一句,如今你也二十有二了吧?难道一直未曾娶亲?”
季蔚琅赶紧回道:“一直没有正式娶亲,家里只是有几房妾室。夜昙若是愿意嫁我,定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嫡妻。”
作者有话要说:妞们,新年快乐~~
☆、提亲
郑岳平闻言眉头微攒,却也未再在发表什么评论,只是淡淡开口道,“老三和夜昙去给碧珊上坟,路不远,不多会儿也就回来了,等老三回来了,咱们再议此事吧。”
季蔚琅从郑岳平的表情中看出一丝冷淡,心中微凉。他在岳啸山庄这些时日里,只是想着如何多跟夜昙亲近些。对这个女子,他几乎是一见钟情的,于是便也只是想着多去接触下,也能博得佳人同样的好感。倒是今天郑逸州提起,才想到提亲这档子事。倒似一语点醒梦中人,他心仪夜昙,自是想要娶回家的。
虽说,他贵为皇亲,与夜昙远算不上门当户对,但,这并不妨碍他想拥有这个女子的痴心。于啸杉的买卖做得虽大,却也不过是个商人,而夜昙只是他的侄女,还并非亲生。季蔚琅至今仍不知夜昙的父亲,到底是何许人也,更不知是个怎样的家世背景,以这样的出身嫁入王府似乎并不妥当。但,这些,对于此刻的季蔚琅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能抱得佳人归。
在季蔚琅成年至今的经历里,还是头一次对一个女子如此的上心,以往种种心动,也不过只是瞬间火花,过后便也逐渐淡却。可是夜昙却不同,第一次见到便已倾心,分开良久并未忘情,只是更加想念。而再见后,也丝毫未有失了兴致,反倒是更加眷恋、心仪。这样让他在乎的姑娘,似乎是必须要娶回家的。
而他在开口跟郑岳平提及此事前,虽说也有淡淡的紧张,却并不认为会有什么意外。毕竟,想攀附于八千岁这个的庞大后盾的人比比皆是。虽说郑岳平与于啸杉并非如此的市侩之人,但是这桩婚事若是成了,对于他们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可是他开口说完,却并未在郑岳平的脸上看到一丝的热切,反倒是说到最后,似乎还隐隐有些不满。季蔚琅一下子有些失措,从郑岳平的屋子里出来,便忙不迭地问郑家的两位少爷道:“逸州、逸尘,我怎么感觉,爹似是并不满意这桩婚事的样子呢?”
逸尘白他一眼,“莫说是我爹,你若是早告诉我,你家已经有了几房小妾,我就第一个不同意让夜儿嫁给你。”
逸州也皱眉说道:“季公子,原来你已有家室,那如何还要娶夜儿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