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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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层关系,才只能把这样一份感情锁在心底吗?那样的一个清冷的男子,却又在心中藏着这么火热的情感,并且,似乎准备一直隐藏下去。这让刚刚倍感失意与绝望的绮萝,忽然又从心底生出了一股怜惜。她拥着被子,在黑暗中发着呆,一时脑子一团乱,不知道要去想些什么。
似乎已经是四更天了,庄子里早起的鸡,已经在争先恐后地开始打鸣,隐隐传来的并不十分清晰的鸡鸣,让呆坐在床边的绮萝,再无力思考什么,只是缓缓地躺了下去。无论如何,这一天已经结束了,自己那微末的念想,已经随着鸡鸣声的响起,而宣布完全成为了泡影,闭上酸涩的眼,绮萝逼着自己赶紧睡去。
而另一间屋子里的于啸杉,却在这鸡鸣声响起之后,忽然有了一丝清明。刚才只觉得身子底下一空,他的头重重地跌在枕头上,一阵闷闷的疼痛,他有点不知道发生过什么,虽然身体上似乎还有着一种无法宣泄的渴望,可是人却再也不想动弹。
混混沌沌中,脑子里闪过夜昙的脸,气恼的、含羞的、悲伤的、欢乐的、撒娇的、雀跃的,于啸杉不禁喃喃地轻唤出声:“夜儿,夜儿。”
随着鸡鸣声的响起,于啸杉心中却忽然一凛,自己刚才是在喊夜儿的名字吗?似乎刚刚还曾经拥着一具软玉温香的身子,在那人耳畔这样呼唤过。这个念头一旦滑过心头,于啸杉惊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天色仍是黑的,并未有黎明的曙光照进房间,如豆的烛火只在远处的门边忽明忽暗。猛然坐起的于啸杉头痛欲裂,只觉得太阳穴处一鼓一鼓地跳动,带着整个头盖骨都跟着一起跳跳的疼着。渐渐适应了昏暗的灯光,于啸杉看见地上打翻的铜盆,似乎不远处还遗落着一件姑娘家穿的,轻薄的罩衫。他翻身下床,去拾起那件衣服,一股淡淡的甜香传来,于啸杉深吸一口气,心里恍惚地安定了下来。这不是夜昙的味道,不是他熟悉的夜昙身上会有的味道。
于啸杉低头看着自己大敞的衣襟,内衫凌乱地罩在身上,双股间似乎还泛着一缕微微的潮意,手中握着这件薄衫,心中已经全部明了,刚才的一切并非梦境,而是真的有个女子在他房间逗留过,并且肌肤相亲,甚至到了要发生些什么的地步。
他努力地回忆着刚才的场景,最后的记忆似乎停留在他拥着那个女子滚落在床上,柔软而温暖的身体,娇怯而湿热的唇舌,滑腻而沁凉的肌肤,星点的记忆渐渐完整,此时他明确地知道,那个女子是绮萝。
幸好只是绮萝,幸好并不是夜昙。
他无法想象他若是对夜昙做了刚刚做过的事之后,还有什么颜面再去面对她。
他仍记得绮萝进来帮他倒水洗漱,然后似乎偎进了他的怀里。她说过什么吗?似乎是说过,她说要把她的清白之身给他,而他,居然就这样难以自持了吗?
于啸杉深深地懊恼着,自己何时变成了这样一个饥色之人,最后,该是什么也没有做的吧?于啸杉没有与绮萝欢好的记忆,他只记他正要去做什么之时,身下好像忽然一空,然后便是急促的脚步之声。
绮萝这女子到底要做什么,既然诱惑了他,又为何在关键的时候戛然而止?于啸杉虽然对没有发生任何事,心中庆幸,此时却疑惑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一心想委身于他的绮萝,关键时刻却仓皇离去。他好像喊出了一个名字,是的,他喊出了一个名字,就在刚刚清醒过来的前一刻还在喊着,“夜儿。”
于啸杉烦躁地一拳捶在床边,这真是个乱七八糟的夜晚,那美好的举家和乐的画面让他太过得意忘形,于是喝多了酒,于是发生了这么多不该发生的事,他被绮萝诱惑,他轻薄了绮萝,而他居然还在准备和绮萝欢好之时,喊出了夜儿的名字,那么,绮萝一定知晓了他内心深处潜藏着的秘密了。于啸杉紧握双拳,心中满是懊恼与烦闷,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天一点点地亮了起来。
这一天的早上,庄子里的每个人都头疼,宿醉的头痛,而于啸杉和绮萝几乎是彻夜未眠,此时头疼之外,面色更是青白。一家人聚在一起吃着早饭,于啸杉的眼神从绮萝身上扫过,绮萝有些难堪地别开了头去。
逸州和逸尘原本就是日夜兼程地赶回来,一身劳累,昨晚又吃多了酒,这会儿在饭桌上,只是一个劲儿的哼唧,嚷嚷着不舒服。郑岳平皱眉看着他俩,明明是责备,语气却又带着几分宠溺地说道:“你们才是活该,昨天要不是你们叫嚣着喝酒,大伙也不会都喝醉了,你看看这一大早,人人都脸色这么差,赶紧吃了早饭都再回去补个眠吧。昨个是高兴,以后可再不能如此饮酒了,尤其是在京里读书的时候,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在外边也这么个喝法,定不饶你们。”
兄弟俩彼此做了个鬼脸,便老老实实地低头吃粥,不敢再抱怨。夜昙吃吃地在一边笑着,一边冲着他们俩挤眉弄眼,逸州见自己兄弟俩吃瘪,被她嘲笑,坐在一旁伸手去拧她的手腕,夜昙便又不服拧回去,逸州一躲,动作太大,带的桌子都跟着一震。郑岳平忍着笑,斥道:“老实吃饭。”于啸杉听闻这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三个孩子。
夜昙抬眼正好对上于啸杉的眼神,便有些关切地说道:“三叔,您的气色看着顶差,看来昨天喝的太多了。您还是赶紧回去再歇会儿吧。”
于啸杉一早见了绮萝和夜昙,便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眼神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这会儿夜昙语带关心地开口,让他心头一热,便也顺着夜昙的话头说道:“果然是上了点年纪,就不胜酒力,我还要回去再休息会。”
郑岳平不满地哼道:“你个老三,才二十几岁的人,倒敢当着我的面说上了年纪,不过你现在这酒量倒还真是差了,也不见你比别人多喝了多少,这一夜过去倒还没缓过神来。”
于啸杉做无奈状地叹了口气,便起身离席。绮萝这才敢抬起头来,有些失神地看着于啸杉离去的背影。其余的几个人不一会儿也吃完了,两个半大小子率先伸了个懒腰对夜昙说:“小夜儿,我再回去补个觉,睡醒了再去找你玩。”便也推着郑岳平一起走了。
座位上只剩下夜昙和绮萝两个人,夜昙看着绮萝苍白的脸有些忧心地问道:“绮萝姐姐,你是不是也不舒服,要不也回去再睡会儿。”
绮萝含糊地应了声,便就站起来走了。这古怪的沉默与冷淡,似乎带着某种类似于绝望的气息,让夜昙有些莫名其妙,一晃神的功夫微蹙了下眉,却也并未深想。
夜昙虽说是吃多了酒,但是昨夜睡得还算好,此时略微有些头痛却也不太困,便也没想再睡觉。回了屋子看见两个丫头正跟几个小厮在门口悄悄地说着什么,她呼地跑过去,故意去吓他们,小厮看见夜昙进来,唬了一跳,赶紧口称还有差事没做,便开溜了。
夜昙原本并无好奇,只是有些无所事事地问起:“菊香,你们神神秘秘地说些什么呢?”
菊香四顾无人,附在夜昙的耳边说:“小姐,昨天晚上绮萝姑娘跟三爷抱在一起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个有点神经质,又有些自我的讲故事的人,再加上强烈的存稿控,所以乃们今天看的文大概是我一周前或者更早写的。。。欢迎提意见,可是改是真改不了了,后边都写出去好多章了,满意不满意滴,只求亲耐滴们多担待了。
☆、郊游
夜昙听闻菊香的话,略微愣怔了下,旋即吐吐舌头对菊香一笑说道,“我就说过的吗,我快要有小婶婶了。”
菊香嘴里咕哝道,“那个绮萝小姐还真是好命呢,能让咱们三爷瞧上。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的小姐想嫁到咱们庄子里来呢。”
“啧啧,菊香你这话里可透着酸味呢。”
菊香脸一红,“才不是呢,小姐,我就是觉得三爷这么多年没成家,若是娶亲,不定是得找个多出类拔萃、不同凡响的大户人家小姐呢,以往还说过,没准是个王侯将相家的千金呢,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夜昙凝眉斥她:“莫要瞎说,这成亲娶妻的大事,是要俩个人心意相通才是,扯上什么门第之说,你还真是市侩了。”
菊香瘪瘪嘴,不再言语。
夜昙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在窗前找了个光线好的地方,取出做了多半的荷包,继续绣了起来。心里幽幽地想着,三叔若是娶了绮萝姐姐之后,会变成另外的样子吗。以前在家的时候,姨娘总是玩笑着跟她年纪还小的弟弟说:“你就现在跟我和你姐嘴甜吧,等你娶了媳妇也就忘了我们喽。”
三叔呢?是不是他成了家之后心里也便只有小婶婶了,对大伯对自己,再也不会像以往一样事无巨细地关心了呢,三叔不是言语很多的人,可是做起事来却格外的细致。自己的衣食用度,自己喜欢的东西,哪一样不是还没开口说需要,三叔就早早地给预备好了的呢。那日后呢?还会同样吗?
夜昙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渐渐适应了在庄子里的日子,凡事不用操心,每天只想着这一日做些什么最高兴就好。比起之前几年的生活,似乎再没有这么轻松写意的日子了,并不仅仅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么简单,而是内心深处会有一种有依靠的踏实与安全感。
初来时,或许因为久别的不适应,屡屡跟三叔有过口角和矛盾,却也在后来渐渐熟悉了之后,夜昙慢慢懂了如今这个三叔的面冷心热,也在他的所有言行中知道,他依旧是多年前那个会把自己捧在手心疼爱、呵护的人,夜昙心里从未有过如此的安全与满足。此刻,知道三叔或许不久就会娶妻,夜昙心中隐隐的有了些失落。
总会有些不一样的吧,当他有了自己的妻,或许不久之后还会有自己的子女,那她便不再可能是他唯一疼爱与呵护的那个人了吧。夜昙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绣活,心里忽然有些酸酸的。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的挺快,晌午饭的时候,逸州与逸尘哥俩便已经又生龙活虎了起来,郑岳平看于啸杉与绮萝还没有到,便唤人去叫。夜昙犹疑了下说道:“大伯,三叔他们许是还没歇息好吧,咱们自己先吃。”
郑岳平看着夜昙略一愣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笑说:“好,咱们吃着,不等他们了,留好饭菜预备着,老三跟绮萝姑娘歇好了给端过去。”
郑逸州和郑逸尘一脸好奇地看着夜昙和郑岳平,逸尘说道:“这个绮萝到底是谁啊?上次回来还没见着过。”
夜昙自己在一边呵呵地笑着不吱声,郑岳平也一脸高深莫测地捻须不语,逸尘见了立即一脸诡笑地问道:“爹,这绮萝不会是我未来的三婶吧?”
郑岳平瞥他一眼,嘴角噙着笑回道:“就你小子聪明,赶紧吃饭。吃完饭不还说要带着夜儿去玩呢吗?”
几个人吃完饭,郑岳平不愿跟他们小的参合,便自己回屋看书。逸州和逸尘带着夜昙说出去玩玩,夜昙自从来了庄子,除了有几次跟着于啸杉和郑岳平到附近的集市里逛过,这庄子附近倒是还没玩过。
郑逸州和郑逸尘一边一个牵着夜昙的手,逸尘开口说道:“爹跟三叔老了,他们哪知道这山水之乐啊,我跟哥在咱庄子后边的山里,找到条小溪,能捉鱼,能游水,还有个山洞能歇息,可以把捉来的鱼烤起来吃呢。”
夜昙去刮逸尘的鼻子:“哼,小哥哥,回头我就去告诉大伯跟三叔,你说他们老了。还说小溪呢,我到现在都记得小时候你们带我摸鱼,差点让水把我冲走了,还是三叔去救的我呢。”
郑逸尘吐吐冲夜昙舌头,拍着夜昙的头说,“小夜儿还记着那事啊,那时候咱们小好不好,现在有哥哥们在,小夜儿绝不会有事的。还有,不许跟爹跟三叔说我说他们老了,要不三叔该不乐意了。”
夜昙去拉住逸尘在她头上拍个不停的手,哼道,“三叔哪就老了,也不比大哥哥大几岁呢,不过你们要不想我说,就得看一会儿的地方好不好玩了。”
三个半大孩子,兴高采烈地便往后山而去,下人们在后边也是笑逐颜开地跟着,互相之间悄声地说着:“夜昙小姐来了之后就是不一样了呢,别说老爷和三爷,俩少爷也比以前欢脱了,我看这次肯定会多住些日子里,不像每次似的,呆不了几日就走。”
“那是啊,俩少爷年纪小,玩心重,每次回来,老爷、三爷就知道抓着问功课,可不就腻烦了,现在夜昙小姐在,老爷他们也就不那么管着,任他们玩,他们这次回来估计老爷他们不轰,他们还不乐意走了呢。”
“那你说,咱们庄子是不是喜事近了了,三爷看着跟绮萝姑娘是彼此有意,这夜昙小姐跟俩少爷也是青梅竹马,这会儿感情也还是这么要好。以前方家那小子配不上咱们夜昙小姐,这老爷的儿子跟着夜昙小姐自小一块长大,感情好,又年龄相仿,倒是良缘一段啊。”
菊香伸手去拧说话那个小厮:“瞧把你本事大的,主子的婚事你也敢编排,我看你是皮痒了,回去跟三爷说了,让你好好跪一个晚上,就知道什么你能说,什么你不能说了。”
小厮跑着躲开菊香的手,嘴里求饶道:“菊香姐姐,我这不就是跟你说着玩的吗,你可别跟三爷说啊。”
前边走着的逸尘耳朵尖,回头问道:“呦,你们几个小东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还不能让我三叔知道?倒是说来给我听听。”
小厮跟丫头们一下子脸憋得通红,谁也不敢说话,逸尘看的有趣,促狭之心更起,抓着那个被菊香打的小厮问道:“快说,小爷问你话,你还不回了呢?”
那小厮下意识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