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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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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颈部的绶带突然就松开,一股清新的空气席来,让她呛了一下,终于回过气来。

    那双有力的手臂顺势将她再往里带去,玲珑骤然恶狠狠地伸手推她,她措不及防,可身子却是很轻巧地被身后的力带着朝旁边避开,而玲珑收手不及,径直冲向栏杆,整个人仿似被什么无形的力道一推,竟就这样拦腰跌过栏杆。

    跌出的刹那,她尖叫:

    “救命!”

    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都会出于本能地求救,哪怕先前视死如归,可,一旦到了那时,只要不是万念俱灰,都仍会有求生的念头。

    蒹葭的身子一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陡然转身,手够出去,电闪火石的一刹,正好抓住玲珑的手。

    玲珑长长的指甲在她的手背抓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可蒹葭的手仍是静静拽住她的,玲珑再娇小,份量总归是在那的,蒹葭的手用力抓住她,半个身子眼见也要跌出栏杆。

    “放手!”耳畔是男子低沉的声音,不用去看,她都知道是他。

    面具男子,觞帝口中,她的师父。

    “帮我拉住她!”蒹葭的额头沁出汗来,面具男子又不能强行拉开她,但,对任何伤害她的人,他都不愿意去帮,哪怕这次她又开口求他。

    “帮我!”蒹葭快要拉不住。

    “我不会救任何伤害你的人,你清楚了吗?你,不要再愚不可及,侮辱自个的智商,也侮辱我——”后半句话,他再是说不下去。

    不止是不想说,也是眼下的情形突然起了翻天的变化。

    许是他的断然拒绝。

    许是蒹葭的力气渐逝。

    那玲珑眼见蒹葭快要拉不住她,眼底突然浮过一丝诡异的光芒,接着她轻笑出声:

    “那你就陪我一起死吧!”

    说出这句话,玲珑在半空里用力将蒹葭往下一拽,他顿觉不好,再不顾其他,返手去拉蒹葭,但,只拉住蒹葭的裙裾。

    可却在此刻,横空里飞来一枚红光,恰好射进他的臂端,饶是如此,他仍死死抓住那半幅裙裾。

    两个人的分量对他来说虽然不算重,但,就在他要再提一次真气,将蒹葭拉上来时,只听地‘撕拉’一声,那半幅裙裾竟是决绝地断去。

    他手里抓到的,仅是那片裙裾,而蒹葭的人和玲珑只急坠入那山崖下的海水里。

    “茗儿!”他低吼一声,不顾什么,飞身跃出栏杆。

    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

    不能!

    滔滔的海水冲击着岩石,也吞噬着一切,不过须臾,除了浪涛声,一切复归平静,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只有栏杆下,挂着的那半幅裙裾,昭示着彼时发生的一起都是真的。

    而,隔了不久,奕翾盈盈地出现在另一边的栏杆外,她的足轻掂,人已落在寝室内。

    寝室内,只有一抹雪色的身影,此刻,那抹身影哪怕听到她的响动,都没有回头。

    “好久不见,皇甫漠。”

    她唤出这三个字,这三个并不陌生的字。

    “奕翾,别来无恙。”觞帝皇甫漠略转身,只这一转,那容貌,足令世间最美的女子都会黯然失色,包括她,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奕翾,都抵不过皇甫漠的姿容。

    一个男子,美到这个地步,不啻是妖孽。

    是啊,若不是妖孽,又怎会让她受尽蛊惑,去行这螳臂当车的一役呢?

    “你希望我无恙吗?呵呵,皇甫漠,事到如今,何必再惺惺作态呢?若不是用那坠子引你来,恐怕,你也不会到这吧。”

    虽语音在笑,可,为什么她的眼底却嚼上雾气?

    “你希望是朕来到这,还是希望,见到你父皇呢?”皇甫漠没有笑,在他那绝世的容貌上,如果说,有一样东西是缺少的,那便是笑容。

    或许,上苍对自己造出这样一名男子,觉到太过美好,反而不像是凡间该有的,所以,收去了他的笑容。

    而,因为没有笑意,也使得他哪怕目光柔和,却仍是让对方有无形的压力。

    譬如,奕翾现在就是这样,听他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她的后脊背开始泛上一阵寒意

    作者题外话:陌生花开,可缓缓归矣,本意是田间阡陌上的花开了,你可以慢慢赏花,不必急着回来。

    历史典故是,吴越王钱镠的原配夫人戴妃去了郎碧娘家。钱镠在杭州料理政事,一日走出宫门,却见西湖堤岸已是桃红柳绿,想到与戴氏夫人已是多日不见,不免生出几分思念。回到宫中,便提笔写上一封书信,其中有这么一句话,短短九个字,让戴妃当即落下两行珠泪
书友上传VIP目录 【冷宫薄凉欢色】14
    海浪滔滔,一望无垠的海水中,矗立着一块孤独的岩石。

    这里的海比起深海来说,尚算浅的。

    一如,这块岩石,该是千万年前的山峰,因着沧海桑田的变幻无常,被海水淹没后,只留下耸立出水面的山峰一块。

    不大的一隅地方,却成了他和她的活命之所。

    他抱着她,躺在岩石的一侧。他半边手臂上血迹斑斑,煞是触目惊心,而,岩石上蜿蜒的血却明显比他手臂的血更多,那些血并非是来自他的,恰是来自她身体里的血,坠落下峭壁,在海浪席卷过来的刹那,她的头部却是撞到了一块岩石,即便他竭尽所能追上她的速度,也只阻缓了她撞上岩石的力道,但没能彻底阻住她额头的撞上。

    鲜血在岩石上溅开成一朵最鲜艳的花,这朵花,只如同血色的昙花乍现后,便被翻腾的浪头冲走。

    他紧紧抱着她,几近嵌进身体的抱住,才使得他和她没有被那海水冲得失散开,待到海浪稍缓,他和她已然被冲出了很大一段距离,海天一色中,因为看不到太阳,他不知道方位是怎样的,只本能地一手反揽住她,一手划水,尽量地朝一个方向划去。

    虽然他不知道,那个方向距离最近的陆地有多远,可,总比浮在海中央,茫然地等待要好。

    可,当看到不算远的海面上,浮现出一小块黑影,看到希望的同时,噩运却也随之而来。

    他和她的血洒在海水中,引来了海里最凶残的动物——鲛鲨。

    纵然他有盖世的武功,在这水里,施展出来的幅度也有限,更何况他还要护她的周全。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厮杀,若不是随身携带了一些虫蛊,没有被海水冲走,加上,海中央竟有这样一小块岩石,或许,他和她便会丧生在鲛鲨的口中。

    可,现在,哪怕他带着她爬上岩石,他本来受伤的手臂还是被一头凶狠的鲛鲨咬住,急急洒上最后的虫蛊,鲛鲨吃疼松口,方没有最终成了残废。

    其实,即便成了残废,又如何呢?

    他根本不会去在意这些的,在意的,只是她——他唯一的徒弟。

    然,这师徒之情,终究,在那些岁月的朝夕共处中,在其后的思念里,变了味道吧?

    幸好,只有一只手臂受伤,所以他还有力气将她拖到岩石上。

    他取出那枚红色暗器,是一个菱形的暗器,乍一看,眼生得很,但意图不轨的人,又怎会用他熟悉的暗器呢?只将暗器放到一旁,撕开自己的袖子,用内力逼干上面的潮湿,并将袖子上产生的白色结晶盛进绶带上系着的瓷瓶中。

    那本是他的药瓶,但,眼下,用来存放这些对他们来说必不可少的白色结晶体,也算得当。

    而除了些许虫蛊,放在袖笼里其他常备物却是在海浪波涛间,被吞噬去了。所以,眼下,他没有药膏,只能做最简单的包扎,并封住她的几处要穴。

    做完这一切,他才打量了一下四周,他并不知道被海浪卷到何处,只能估计离洛州并不会太远,若是西陵夙察觉,派搜救的船只过来,顶多一个时辰之内也就该到了。

    可,问题在于,西陵夙是否能这么快发现他不见了呢?纵然,在栏杆上,他留下了那半幅裙裾。

    但,暗算他的那人倘一定要蒹葭死,把那半幅裙裾毁去,亦是全然有可能的。毕竟,搜救越晚一刻,在海上,纵使能找到岩石倚靠,生还的希望就越渺茫一分。

    虽然,他来不及看清那暗器是谁发出的,却清楚地知道那人的目标,不是他,也不是玲珑,只是蒹葭!

    当然,现在,并不是去细想,那人究竟是谁,眼下的处境才是堪舆的。

    若西陵夙不能及时发现,觞帝恐怕亦不会那么快发现他不见了。

    一进行宫,他只漠然回了自己的寝室,为了瞧一眼她是否安好,他摒退了所有人。

    按着往日的规矩,他不唤人时,一应的吃食用度只会由随跟他的人去取来,但,那些人也不会擅自打扰他,除非有紧要的事情禀报。

    而他本来携带以备不时之需用的信号弹,因浸了海水,自然再没有了用处。

    或许,伺候蒹葭的宫人在晚膳时会发现她不知所踪,可,西陵夙如今和她的关系显见因着今日的事,又变得十分微妙,缺了那半幅裙裾的警示,会紧张到立刻去搜寻她吗?

    不再去想,继续想下去,只让蚕食自个的信念。

    愈是绝境,愈不能缺的,就是信念。

    因着信念,再艰难的情形,他都撑得住,可她呢?

    犹记起,那明眸善睐的女子,着了翠绿的衫儿跟在他的身后:

    “师父,还要采多久啊,你看脸都晒得和朱砂差不多了。”

    她的声音是娇俏的,一边拿个手绢扇着风,一边拖着步子老大不情愿地跟在他身后。

    做为他的徒弟,必须是要通识药理的,而通过采摘,最能辨清一些属性,但,纵如此,他却是从来不会在天晒的时候带她上山采药,只在天气凉快的时候带她采摘草药。

    是以,现在的太阳是不大的,而她的嗔怨,也并非真的受不住这苦——这个徒弟,对医理药术都不怎么感兴趣,反是喜欢缠着他教她吹授箫曲。

    她对于乐理方面的兴趣是卓然的,可惜,身为他的徒弟,又怎能不通医术呢?

    每每这个时候,他总是会停了步子,找个树荫处,让她歇着,再取出随身的碧玉箫,吹奏一曲给她,她一边听着,一边乖巧地用小手绢给他扇着风。

    回想起来,那段日子是最纯粹的。

    可,一切,从她被锦帝带回锦国开始,就再回不去了。

    而现在,不是适合回忆的时候,那群鲛鲨仍旧锲而不舍地围绕在岩石的四周,等待着好不容易到口,却被逃离的食物。

    空气的血腥气和着海风的腥味,更刺激了这群贪婪的海洋霸主,守株待兔,则是它们平素觅食的擅长。

    眼下的情形不妙。

    她的情形更不妙。

    失血过多,加上重创头部,使她的意识涣散,陷入了昏迷中,没有药物,再是圣手神医,都无济于事。

    他的手紧拥住她,继续用内力逼去她衣物的潮气。

    湿冷在他的手心下慢慢地变得干燥,在这样的时刻,用这样的法子,他的内力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如果没有救援,哪怕抵得过一时,没有葬身鱼腹,也会渴死,饿死。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精疲力竭。

    不知何时,原本蔚蓝的天际乌沉沉地压了云层,山雨欲来之势,很快就卷起更高的浪头,将昏迷的他打醒。

    这雨太大,他没有多加思索,就将身上的外袍拖了下去,然后抱起她,用这件袍子将她娇小的身子遮了起来。

    平日里,海边的气温总是适宜的,可此刻,只让人觉到冰窟一般的寒冷。

    他能觉到她的身体开始变冷,失血过多,加上寒雨侵袭,他担心让她的情况变得更糟糕。

    可,即便这样,他没有忘记眼下还应该做的事,海水太咸,根本不能食用,所以,这雨倒也算是有一个好处。

    只可惜,眼下他们并没有可以盛雨的容器,所以,他只能将面具脱下,弯成一个弧度,去盛雨水,所幸,这面具没有任何的缝隙,又能任意弯出想要的弧度保持定型,确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器皿’。

    当面具里盛满雨水,他复用了些许内力把冰冷的雨水温热了,再小心翼翼地放到她的唇边,她的齿冠紧闭着,他很费力,才灌下一些水。

    可这些水,却引了一阵呛咳,咳出来的,不是纯粹的雨水,甚至带了血丝。

    她,伤得很重。

    他越发焦灼起来,没有任何犹豫,只将那面具放到手可够到的地方。

    随后,一手抱着她,绕过她的肩膀,用中指在另外一手的手腕处用力一划,指如箭,须臾隔开肌肤,那血却如丝一样,他复拿起她的手腕,如法炮制,也割开极细的一条口子,将那口子和他的手腕贴合,只用内力运转,将血度过去。

    这是密经里所记载得另一种忌讳的法子,想不到,他又用在了她的身上。

    可,只要她好好的,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满足。

    她想要的一切,他都会给她。

    只可惜,这样,她还是没有幸福。

    犹记得,那一年的七夕,在槐树底下,她扑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对他说:

    “真的有这样一种蛊术吗?好神奇啊——”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只是把脸枕在他的膝盖上,像从前一样,喃喃道:

    “师父,我想研习蛊术了,你教我吧。”

    思绪至此,他的目光猛然变冷。

    接着,是他怀里的她低低的呻吟了一声,他中止了鲜血的度入,那细细的切口,很快便停止了渗血,只是这样做,是最耗费内力的,他清楚自己身体里,已经所剩不多的内力,都快要耗费殆尽了。

    而她低低呻吟出这一声后,便再没有声音发出,可这一次,不再是昏迷,她的意志该是有所恢复了。

    他的血不仅能让她失血过多的情况好转,更能让她的伤势稍稍稳定。

    一如,他手臂的失血早开始结上口子,不再流出。

    稍稍放下心来,抱着她,在大雨磅礴里,竟是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都快忘记还有苏醒的本能,久到觉得很渴很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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