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女神-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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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殿下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王呢?王在哪里?他有一起来吗?”玛尔的两行老泪在脸颊晕开,虽然是带着帽,鬓角的银丝确实遮掩不住的。她看起来仿佛老了二十岁。“王没有跟您一起回来吗?”
久也返了神才迟迟答道:“伊塔图没有回来。”她不疾不徐地环顾着四周,陌生的脸孔很多,除了玛尔都是她不认识的仆婢。
“玛尔,我想见见他。”她收回视线,握住了女官苍老的手。“带我见见我的孩子。”
“哦哦,王也听说了您回到埃及的消息。他其实很想念您,可是他这孩子性格很别扭,不会愿意表现出来的。”玛尔泪花尚未擦去,随意地抹了抹,“陛下很辛苦,这些年来,他都是那么孤独。父王母后都不在身边,好在宰相大人也是帮衬过王的改叫是太王陛下了
久也罔顾四周打探的眼神,摇着她的衣袖:“玛尔,带我去见他!”
“是!殿下请跟我来吧。”老女官向旁边问了问拉美斯陛下的所在,便引着久也去了。
站在门前的蓝发女人攥紧了小拳头,这是她孩子的寝宫,他的房间。她就要见到他了。他会怎么对她呢?理解她,还是恨她?如果是后者自己会不会哭着扑过去抱他,然后向他解释?她也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那堪比计算机的精密大脑在此刻完全停跳了。
玛尔似乎很是理解久也的情绪,行了个礼就退了下去,也不催促她进去。
然后,女人很久才鼓起了动身的勇气。
沉重的大理石门被白玉般的手推开,怀着她身为母亲对于久违儿子的诸多猜想。
然而,在见到伏在桌前的身影时,所有的猜想都被瞬间击破,碎成了看不见的风尘,眼前留下的,只有那个捧着黏土板,酷似家中那骄傲帝王的少年,或者,对于这个时代不止是少年。
那水缎一般的黑色头发留的是伊塔图至今不愿割舍的发型,麦色的皮肤也像极了他父亲,只是身形要略瘦一些,看起来没有伊塔图那般健硕。大概是被她岛国人的那点体形孱弱而影响了吧。
听到开门声,拉美斯就抬起头来,殿中耀目的天蓝发色已经告知了他对方的身份——母亲,这可真是对他来说极度陌生的词语。
“母后”是极温暖的声色,比伊塔图的声音更加硬朗和阳刚,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风和光的两个面,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久也没想到迟了那么多年,她还是可以听到他念母后的声音。一瞬间激动得大颗大颗的泪珠就那么夺眶而出,她掩着鼻,生怕自己太过失态。这与料想差了不是一个层次的见面,实在,实在是太让她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这种意外的激动了。
“拉美斯”这对于历史考古学家们代表着疯狂和伟大的名字,是她一千多个日夜也无法停止担忧的血脉。当着儿子的面叫他的名字,真是如同梦一般美好的事。岂料对面的俊逸少年,或者看体形更该叫青年,只是淡淡地对着久也海蓝色美丽的眼睛,生分地开口:“为什么还要回来?”
问得女人一傻眼。苍白地想要解释,却发现根本没有东西可以说。拉美斯的年纪是超脱她想象的,她一直以为她会回到她四五岁的时候,而那个时期并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也许是她猜错了,即使是四五岁,这个孩子也一定是成熟到了极点。
拉美斯同样海蓝的眸子里显示出他压抑着的情绪:“告诉我啊!十八年了,为什么回来?把我扔给托瓦尔,留下一大堆的痕迹和故事让我怀念吗?现在回来是来表示你们还活着么?父王呢?他怎么不回来?既然不管我为什么要生我,为什么要让拉神庇佑的太阳之子有父有母却要这样背着一个王国活着!”
他扬起手就要挥下了。身体颤了颤,最终还是放了下去。
让他收手的不是因为她的眼泪,而是她的无助和苍白正在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回答我。”
他垂下眼,那动作与伊塔图如出一辙。
久也想要拉住正要走回王座的拉美斯,又害怕触怒他而滞在了半空:“我我不知道如何解释我以为我回来的时间应该要早在你还是孩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晚了这么多年你父王”她垂下手,“应该比我更想看到你的成长”
“算了。”他摇摇手,“回你的房间休息吧。”拉美斯自责着他的冲动,明明没有打算如此责问她,可是当这个看起来根本不比自己大多少的母亲如此神色无辜地站在面前,还用着那样惊讶和满意的眼神,他就失控了。
女人没有动弹。
拉美斯不耐烦地抬头瞪她:“怎么?要我叫人请你出去吗?还是走了太久不认识路了?”
这样狂暴的性格,跟伊塔图和她都不像。是他们的离开伤他太深了吗?“拉美斯我只有五天了五天之后我就要回去”
“所以你是来埃及旅行么?!”
“拉美斯”
“闭嘴!回去休息!”他吼道,“法斯路!带太妃回她的寝宫!”
门外的一位士兵立刻进门,对着站在殿中的传奇女性,便做出了请的动作。
久也咬了咬嘴唇,抹了一把眼泪,“我认识路!”没有再说什么,她抛下了法斯路径自出了门。
士兵呆呆地看着女神出门,然后询问地看向殿末的王者,在对方无力地点头之后,他行了礼就立马跟了上去。
蓝发女神回到埃及,这个十岁领兵的法老陛下似乎为此影响颇深。到底是劫祸还是福音呢?
(虽然古埃及的人均年龄约是40岁。然后推测玛尔在伊塔图那时候也该四十了,现在更是要到六十了。托瓦尔也该四十奔五十的年纪。但是很显然,这些人是属于富人,有宫廷级的保养效果肯定是不一样的。而且托瓦尔这个人显然是在为拉美斯奔波的,不可能没点体质底子,自然也不会很显老。大家想想中国武侠剧还是可以想通的。至于久也为什么看不出明明老了将近二十岁,可以理解为她觉得她和伊塔图的离去给了大家很多的压力和打击导致的。所以还是合情合理的啦~~)
无法调解吗
无法调解吗文/猫卿
辗转。
这夜如斯寂静也无法让夏原久也安眠。拉美西斯二世登上王位的年纪按理该是二十五岁左右可是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这样。为什么历史和现实不一样呢?25岁也并不是伊塔图的年纪。而且似乎历史上还是没有谢提三世的出现。
又怎么会晚到十几年?她的计算错误了吗?是哪里不对呢?伊塔图那里知不知道这边的时间有问题?这一切都像凌乱的丝线纠缠在久也心头。
只听见夜色里,门外传来一声“王”的称呼。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才发现门外匆忙离去的人在墙上投下的影狺。
是拉美斯!
她跳下床,没有穿鞋子就狂奔出去想要追回那个人。“拉美斯!拉美斯!是你吗?”出了门,只剩下转角还残着离去的人的披风一隅。“拉美斯!”
是走得太快了吧,竟是脚下一滑便重重地摔了下去。咚的落地声让人听着都感觉到那种疼痛钞。
“咝——”带着抽搐的吸气的声音。正在轻柔这自己臀部的女人呼痛都发不出,只能吸气来保持气息的均匀。
“摔在哪里了?”清清冷冷地问话。
抬眼看过去,背光便是那披风垂背的身影。
没等她回答,已经被抱了起来。“怎么为人母的人了还如此不稳重?”
“对,对不起”她傻呆呆地看着那有三分像自己,七分像丈夫的新法老。
她,居然被自己的儿子批评了。
“真不知道父王那样的人怎么会爱上你这种傻女人。”说不清是哪种语气。
拉美斯将久也抱起,送回寝宫。入了门就有侍女过来掌灯,顿时幽暗的太妃宫里都明亮起来。而这种气氛,实在很适合谈心。
侍女们纷纷退了下去。
久也坐在床边小心地揉着小腿,柔软的床垫让她的臀部不再那么疼痛。拉美斯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这房里的一切摆设,都像她离开前一样。她进屋时,摇篮还在,用过的茶杯里似乎还有她离开时喝剩的水。显然,这个房间的维护已经达到了变态的程度。
沉默拉锯得太久,先开口的是拉美斯。
“你看起来不比我大多少”说完这句拉美斯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都咬掉,十九年来头一遭看见母亲,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屁话。
久也一下子也哽了,使劲地思考着如何回答:“其实我四年前才生了你。然后,误打误撞,回来地这么晚你父王也不过三十岁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很麻烦反正,我以为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是孩子,结果似乎错过了好多。”
她心虚地瞄了一眼,对方的脸色没有再像下午时那般难看。
“我知道,这十几年来没有母后可以撒娇,没有父王陪伴,你一定过得很难。可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如果我们不想念你担心你,我现在都不可能在这里。你父王像是疯了一样学习着完全陌生的知识,都是为了能早一点再见到你。”久也深吸了口气,“我不敢想你会不会能体谅我们至少,我得告诉你,我们很爱你。”
对面的人依旧是那副打量的目光。
“干什么一直看我?”
拉美斯忽然就笑起来:“我还是看不出来。”他右手撑着下巴,玩味地道,“你一点都不像个母后,更不像国母。如此无顾忌,如此没心机”
女人抗议似地翻了翻白眼。四下无人,面对的又是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好顾忌,有什么好算计的?“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
男孩笑得更厉害了:“嘴巴很利。难怪父王会倾心于你,个性十足的模样的确是很讨人喜欢。”
久也突然发现同样的情况下,拉美斯对伊塔图的看法似乎很特别。应该是有着血脉里那种崇拜吧。这比她这个怀胎十月的母亲的优势可是大得多,陡然觉得很不公平。
“父王也会回来么?”
久也看着烛光中那双年轻而又隐含着期待的眼,淡淡地颔首。“我回去了之后他就会来看你的。以后也都会常来看你。”
这个答案使得对面的大男孩不明显地心情愉悦起来。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歇息了。”他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久也急呼呼地站起来:“我送你回去!”可是看来身体并不是那么支持,臀部的肌肉一抽,又酸疼地立即就缩了回去,结果落床太重疼得她狠狠呲牙。
拉美斯看着母亲如此粗枝大叶的举动顿时就感到哭笑不得,是他听她的故事听得太多把她想得太神了么?这么冒失的小姑娘行为真的,让他觉得很亲近“不用了,”他别扭地忍着不去笑话自己母亲的傻,“堂堂法老还用得着一个女人送?这么晚了,不用你出门。”
“好,好吧”久也纠结着面孔仿佛这样可以减轻疼痛。“那,那你路上小心天黑,别摔到了。”
“我知道了。”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里还会摔倒?何况这皇宫都是他的,凭他的能力,他一点都不担心宫里会有不该出现的人,倒是她,比较让人担忧。
走出两步,拉美斯又回过头来:“你说你只呆五天?”
“嗯因为,五天后伊塔图会来接我。”
他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没多说别的什么话就径直离开了。
没入夜色的身影像是蛰眠的魔一般快速消失在月夜里。而那离去的,传说中战争的天才,野心的霸主,神寿的传奇——拉美西斯二世,究竟又在想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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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的时间对于久也来说过得如此之快,却又是那么得慢。
拉美斯每晚都会抽一点空来跟她说说话,大多没有触及她的生活。甚至很多都只是在问伊塔图的事情,虽然久也为此很是吃味,但是打断孩子对父亲的崇拜绝不是以为明智的母亲会做的事情。更何况,他的父亲有着绝对的资本来接受这种崇拜。
当久也骑着马在城门口,而法老的亲卫队站在拉美斯身后一起目送着她离去的时候,她心里真是相当不舍。“殿下!殿下!女神大人!”少女柔美的呼唤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回首竟是莉和塔。
姐弟二人从哈齐的马上跃下来,少女便小跑着扑进久也的怀里。“殿下!莉还以为会错过,就再也看不到您了!”是那样带着哭腔的说话,很快地,少女意识到自己忽视了身份的差别,这样的逾越是不被允许的。惊慌地跪了下去,“殿下!请殿下责罚!莉,莉失态了”
蓝发的女人掀开防尘的帽子,水缎般的发色在阳光下像是在流淌。“没关系的。起来吧。”她哪里会在乎这些,“你的亲友们都安葬了么?现在吃住在哪里?托瓦尔有安顿好吗?”
“蒙殿下费心了,一切都好。塔前天也上学堂了,认识了同学,说话也伶俐了很多。多亏了宰相大人的帮忙,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利。”
“那就好。”久也揉揉女孩儿柔软的黑发,心里也很是高兴。
只不过——
法老在场,这样感人的送别场景似乎不该是这么发展?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地喝道:“什么人!竟敢如此放肆,法老陛下在此,见面不行礼,打断送别,意欲为何!”
莉这才看到另一群人——为首的那个俊秀得不似凡人的男人。
对方淡漠地眼神与她的接触仿佛是无声的直流电,让她瞬间感到全身无力。她脚一软,想搭在塔的肩上撑住,却错了位置而跌在地上:“参见王!”
她能感觉到对方冷然骄傲的目光正在自己身上旋转,紧张得像是受惊的小兔,抖个不停。
“你”无限拖长的音,纠结着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叫什么名字?”
“民女奈菲尔塔莉,下埃及人平时都叫莉”随后又介绍道,“这是我的弟弟塔”或许是怕自己多说了就说错话惹恼了这个传闻里的英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