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女与妓女-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佳转身去开热水器,忽然看到墙边的空盆,唉?衣服呢?李佳愣了一下,她把热水器打开之后,回到房间询问小文,'盆里的衣服呢?'
小文心里一颤,佳佳终于发现这件事了,会不会骂自己,她两只手攥在一起,紧张的小声说,'我。。。把衣服洗了。'
'你洗了衣服!?' 李佳音调提高,非常惊讶。小文误以为李佳生气了,赶紧伸手朝李佳这边摸来,'对不起,我有很用力的搓,没有偷懒。我只是想帮你干活,佳佳别生气好不好?' 李佳看小文着急的样子,怕她摔倒,立刻迎上去扶住小文。'对不起,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干嘛要生你的气?'李佳被小文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弄得莫明其妙,又把她抱回床上,'你帮我洗衣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 她轻拍小文的后背,不断安慰。
'可是,万一没洗干净。。。佳佳不要骂我好不好,我有很努力的去洗的。。。'
'真是个小笨蛋,你帮我洗衣服我就已经很开心了,管它什么洗得干不干净呢。'李佳在小文嫩嫩的脸蛋上轻轻咬一口,'谢谢你,小文真乖。'
这下惨了,本来小文还没哭出来,一听李佳的这句‘谢谢’,眼泪哇的就开始流个不停,她以前做过好多好多事,洗衣服,擦地,洗米。。。无论做什么都没人跟她说过谢谢,有时还要招至一顿臭骂,可是现在佳佳竟然跟她说谢谢,还说不在乎她洗得干不干净,小文明明好开心,她不想哭的,可眼泪却止不住的自己流出来。
小文两手抓着李佳,像是要把以前的委屈全部哭出来似的,李佳一阵手忙脚乱,心慌慌的不知要怎么办,只能搂着她柔声细语的哄着,过了很久,小文的情绪才又稳定下来,眼泪早就把李佳的衣服打湿一大片,李佳看小文不再哭了,抹了抹她颊上的泪水,说,'乖,不哭了。那我们去冲凉好不好?'
'好。'小文还在轻轻喘着气,刚刚哭得厉害,一时缓不过来。看小文这样,李佳心里特别难过,她抱着小文来到浴室,给她脱下睡衣,小文抽着鼻子,有些害羞,但仍是乖乖站着,她想起上次自己和李佳在这个浴室里发生的事情,脸颊开始发热。
李佳也没注意那么多,小文刚刚一哭,搞得她心里乱哄哄的,她把水打开试好温度,然后才把小文拉到莲蓬头下。
热气渐渐氤氲了小小的浴室,李佳给小文洗身子,凌乱的心竟然渐渐心猿意马起来,未成熟的胴体借着水汽缭绕显得更加吸引人,李佳猛的甩甩头,暗骂自己疯了,怎么还能对小文想那种事情,她没有忘记自己第一天带小文回家时,是如何欺负这个孩子的,小文缩在床角哀求的样子,一直刻在李佳脑海之中,她永远不想再见到第二次。
李佳和小文一起冲完凉,两人都穿好睡衣回到床边,李佳用毛巾给小文擦干头发,心里又想着有时间还要去买个吹风筒,不然小文要是头发不干就睡觉,会容易头痛。
'我自己擦,佳佳也要擦头发的。' 小文伸手接过头顶的毛巾,自己笨笨的擦起来。
第 8 章
两个人弄干头发;李佳收拾了一下屋子,便拿着新买的音乐盒和小文一起缩进被子里。
'这是什么?'小文好奇的摸着李佳拿在手里的东西,嘟着嘴巴小声问道,上面是圆圆滑滑的像个小球,下面却有点粗糙,似乎刻着什么纹路。李佳忍不住把她搂过来亲了一口,边给音乐盒上弦边说,'这个叫音乐盒,能发出很好听的声音。'
'唉?'小文羞红着脸靠在李佳怀里,期待的等着它发出好听的声音,小手往脸上摸摸,佳佳好喜欢亲她喔,嘿嘿,开心o(≧v≦)o
曼妙的旋律很快响起,小文果然十分喜欢,露出甜甜的笑容,捧着音乐盒爱不释手的听着,李佳手把手教她如何上弦,小文马上就学会了,小心翼翼的拧着发条,好怕把它拧坏,旋律又一次响起,小文怀里抱着音乐盒伸手去摸李佳的脸,然后香香的亲过去,谁知李佳竟直接翻身将她压倒在床上。'音乐盒~~音乐盒~~'小文紧张的提醒李佳,怕她把自己怀里的盒子压坏了,李佳笑着看她眉头微皱的可爱样子,故意装做有些生气的说,'是音乐盒重要,还是我重要。'
小文一听,真的以为佳佳不高兴了,立刻把音乐盒放到旁边,怯怯的伸手拉李佳的衣袖,轻轻摇晃,像是在认错似的小声说,'佳佳重要,佳佳对小文最重要的。'
'你个小傻瓜。'李佳捏捏小文的鼻头,对着那张小嘴吻下去,小文乖乖的用手臂环住李佳的脖子,虽然已不是第一次,可心脏仍是‘噗通,噗通’跳得厉害。李佳顺着吻到小文的颈窝,有意吹气轻咬,小文反射的缩起脖子,‘咯咯’笑出声来,'好痒,佳佳坏。'
看着眼前的小文,李佳心里有种满满膨胀的幸福感,仿佛有了这个笑容,再苦再难也甘心情愿的捱,有了她就不会对生活给予的磨难感到绝望,因为那种想要照顾她,想要留住她的笑容的心情,在不断的给予李佳支撑的力量。其实爱上一个人,并不需要很久,在向她伸出手的那一刻,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开始交合。李佳轻轻叹口气,再一次俯下身去,品尝小文青涩的吻,是不是自己是真的爱上了她,不然为何如此的想要亲近她,为何每时每刻停不下的牵挂,为何对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蛋上滴下的泪水如此心疼。
纠缠之中,李佳意识到,她永远也不会再把小文送回那个冰冷无爱的角落里,再也无法忍受她受到半点伤害。
一个多月过去,李佳每天路过小文曾经待过的角落,总是一副空荡荡的平静场景,宛如从来未曾有一个失明的孩子,无论日晒雨淋的只能孤独呆坐在那里,得不到关爱。李佳猜测,小文不见之后,他们可能根本没有报过警,虽然这种状况让李佳些许放心,至少不会有人阻止她将小文继续留在身边,可心底却在替小文难过,毕竟那是小文的亲生父母,即便小文失明无法工作,即便家境贫寒,但小文仍是十月怀胎从母亲身上掉下的肉,他们怎么能如此漠视自己的女儿。
事实上,小文的父母在她失踪以后,的确没有报过警,而是完全当做没有生过这个孩子,一家人如常生活,情绪没有丝毫起伏。物质的社会里,贫穷,有时甚至能够将深溶在人们血缘之中的感情扼杀掉,世界总有太多无奈,父爱,母爱,亲情,并不是永远无条件的,并不是永远无坚不摧的。
'好吃吗?' 李佳正用梳子给小文梳理长发,或许长期缺乏营养,小文的发丝略显枯黄,根根纤细脆弱,李佳每次梳理都倍加小心。小文则正美美的嚼着棉花糖,笑得甜甜的,直说,'好吃。'
李佳知道小文爱吃甜的东西,每天都给她买好多甜食,各种各样的冰激凌,糖果,除了零食还有水果,反正以前自己舍不得买的,现在全部都买给小文,却一点也不会心疼钱。帮小文整理好,李佳急急忙忙把水果洗了,零食和饭都摆在桌上,到小文的小脸上啃一口,'乖乖在家,我要去上班了。'
'嗯。'小文点点头,伸出手非要把李佳拉过来,将小嘴凑上去,也要在李佳的脸颊上亲一下才肯满意的放人。李佳笑了笑,开心的上班去。
小文坐在床边,有点小贪心的又吃了一块棉花糖,佳佳说过,不可以一次吃太多,会牙痛,很难受的。她把糖袋子放回桌上,打开香喷喷的饭盒,心里想着吃完饭还要去给佳佳洗衣服,吃起饭来也变得有劲很多。因为小文一直说想帮李佳干活,李佳没办法,也只能由着她,每天的衣服,李佳都会仔细分好,然后带小文去摸,告诉她哪些能放一起洗,哪些会掉色,要分开,小文总是很用心的一次就记住,从来没有弄错过。她最喜欢佳佳看到洗干净的衣服时,抱着自己亲亲,心里感觉甜甜的,比吃了糖还甜呢。想着想着,小文又不自觉的伸手去摸李佳常亲的小脸蛋,缩在桌边一阵羞羞的发热。
李佳到了夜店,客人已经很多,晓红忙里偷闲的跑过来跟她说,'记得明天白天多上街逛逛吧。'
'为什么?' 时间太赶,李佳从家里出门前都没来得及化妆,她躲在角落里边补妆边问晓红。
'因为最近总听说要宣传防艾滋啊,街上挺多地方送免费安全套的,我倒是没什么,那东西你又一定要用,能省一点钱是一点呗。'
李佳对晓红感激的一笑,未化完的浓妆在这暗黑的光线里,笑起来总感觉有点人鬼合体的恐怖,'姐姐,你对我太好了,谢啦,明天出去看看。'
'还姐姐呢,少恶心我了。' 晓红也笑着白了李佳一眼,转身去拉自己的生意。
一个人留在角落里补妆的李佳,心情忽然变得有些伤感,提到艾滋病,又令她想起刚刚来到夜店时遇到的那个小姐妹,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依然活着,是否还厌恶痛恨这个不公的社会,仍在不计后果的拼命报复着。
也是她的事情,给李佳敲响了警钟。
第 9 章
李佳刚做这行的时候也不懂什么要戴安全套保护自已;只知道不能怀孕;完事后要吃避孕药。跳槽到了夜店;认识了姐妹陈琴;虽然那时陈琴已经23岁;做这行很多年;可对客人都只说是19岁。李佳是新来的;嘴巴甜又会哄人;所以她对李佳也很照顾;后来不知怎的;陈琴体重猛的下降;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减肥成功;有些喜滋滋的得意,可伴随着体重下降而来的是持续低烧,全身开始出现红色小皮疹,脖子有点肿大。陈琴也没怎么在意,继续接客,但是身体越来越乏力,有时肌肉酸痛的厉害,逐渐的吃不消受不了了,陈琴这才去街边的小诊所看看病,那个医生随便检查一下,只说是病毒感染,没什么大事,给陈琴开了点药就让她回去。
陈琴把医生开的药都吃完了,也没见状况有所好转,人瘦得不像样子,在李佳的劝说下,她才终于狠下心去大医院看看,现在这个社会,谁都知道,去医院就是往里砸钱,一点屁大小事没有个千八百的也出不来,所以像李佳她们,平日里有个小痛小热的,都是去街边黑诊所开点药吊几针就算完了,不是逼不得已,绝对不往医院大门里迈。
那天是李佳陪着陈琴去的医院,又是要查这个又是让查那个,忙忙活活检查个遍,最后那医生看完所有检验单冷冷的说,你们去疾控中心验下血吧。
花了好几百块,什么结果也没有,陈琴一边走一边说后悔,就不该来。李佳看了下手机的时间,说,既然来都来了,就再去疾控中心验下吧,你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肯定要知道是什么病才能治啊。软磨硬拉的终于把陈琴带到疾控中心,医生问明了她的状况,立刻给她抽血检验,又看了李佳一眼,说,你也来验下吧。李佳莫明其妙的问,为什么我也要验?那医生倒是很耐心的给李佳详细讲解了什么是艾滋病,以及它的症状,传播途径和高危人群。当时李佳就傻眼了,这不就相当于是绝症吗,而且自己还属于高危人群之中,最震惊的是,陈琴的表现症状和医生说的艾滋病的症状一样。陈琴听完心也沉了,她一直都知道艾滋病这回事,可和许多姐妹一样,怀着侥幸心理,对带避孕套的事不放在心上,没想到灾祸竟然真的砸到她的头顶,看现在这状况,百分之百是被哪个嫖客给传染了。
等李佳和陈琴都被采完血,医生告诉她们,检查是免费的,过几天才能出结果,让她们留下电话,平时生活也注意点。
两个人忐忑的走出疾控中心,等待结果那几天,她们都像失了魂似的,精神恍恍惚惚。一周后接到疾控中心的电话,陈琴的检测结果为阳性,而李佳的是阴性,这就意味着,陈琴被彻底叛了死刑。她当即瘫在地上,号啕大哭,虽然艾滋病的治疗是免费的,可是治不好的病,再怎么治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痛哭绝望之后的陈琴,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她拼命的接客拉生意,多少钱都肯做,李佳劝她去好好治疗,但她完全自暴自弃,内心已充满对那些男人的憎恨,只想着报复,将他们带给她的伤害如数奉还。李佳看着这样的陈琴很难过,可却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保守秘密。
纸终究抱不住火,陈琴的反常行为还有她异常的咳嗽和迅速的消瘦,让老板有所怀疑,再三逼问下,陈琴才承认她已经感染了艾滋病,这些日子,恐怕早已传染给许多客人。老板害怕惹来是非,立即将她开除,陈琴走时,笑着跟姐妹们说,就算离开,她的报复也不会结束,她会继续报复男人,报复这个社会,直到生命的终止。听着这话语好像有些疯狂,可每个姐妹都很能理解陈琴的心情,或许换作是她们摊上这种事,她们也会如此,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或多或少的存着对这个社会的怨恨。
自陈琴走后,姐妹们都开始注意起安全套的问题,个个小心翼翼如临大敌。大多数人都有这种通病,当一件事发生之后,其他人会立刻引以为戒,如履薄冰,而风声鹤唳过后,那种紧张感危机感在记忆中渐渐淡化远去,一切又会恢复原状。要求每位客人都带套确实很困难,也很麻烦,有些人并不愿意带,而为了赚钱,小姐们也都不再勉强的算了,侥幸心理是种非常不好的病态心理,往往能将许多人们在无意之中引上绝路。
只有李佳,从始至终坚持着,她绝不会吝啬买套的钱,一定要求客人戴上,有些坚决不愿意,她就说自己有病有艾滋,结果因为这样被人打了很多次。李佳还时常去参加一些艾滋病的宣传活动,借以警告自己不要忘记陈琴的教训。
晓红对于李佳这点倔强的坚持很是佩服,可惜她自己却做不到,看着一张张大钞摆在眼前,如何能再固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