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卫公子-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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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心中冷笑,心中却蓦而有些恍惚,犹记得多年前,他随父东进,也是如此狂妄,也是如此自大,也是从没想过自己有被人硬生生打败的时候。
而现在的魏延仿佛活脱脱当年的他,同样的年轻,若一柄初开封的宝刀,那样锋芒毕露。
但是,这样还是不足够让马超收起发泄的心情,他需要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发泄这些天来积攒的怒火,只是希望魏延的真正本事,也要像他的嘴巴那样锋锐。
荆州不善产马,魏延**坐骑也并非什么良驹,只是仗着自己一身本事倒是不以为意。但虽是如此,马超毕竟也是声名在外,纵横西凉锦马超,能够有这样的称号,想必也不会如同荆州大多数武将那般无用才是,魏延也不敢托大,表面上狂妄,内心细腻倒是运足了七分气力,而剩余三分更是为了防范骤生的变化。
事实上,他的狂妄也并非没有道理,荆州公推的猛士,自是如今在河东扬名天下的黄忠黄汉升。但黄忠毕竟已经不算是荆州武将,能够让魏延生出一教高下心思的就只有一个文聘而已。
不过文聘如今早已经是荆州的顶梁柱,身份不凡,魏延现在还是籍籍无名,虽然凭借勇力成为了一方大将,却也只是守着区区邓城这一偏僻的小城。以他的身份当然不可能让文聘自折身价和他比武较技,魏延却深以为就算文聘和他比武,也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而恰恰这个时候马超前来,虽然是河东那些传信兵失礼在先,但将他们打得重伤,却也是刻意而为之,为的便是激怒马超让他亲自前来。
能够将马超击败,他的声名必将鹊起,那么地位也将会是水涨船高,魏延本便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物,年纪轻轻更是张狂,迫切希望能够成为那叱咤天下的风云人物,马超正好想一盏明灯送到眼前,就算没有河东军嚣张跋扈,魏延恐怕也不会放过这个扬名的机会。
反正自己站足了公里,就算闹到天下去,也只是成全他恪尽职守的美德。何况河东现在就算想要对付荆州也是万万没有那个实力,就算日后,有他爬上了荆州高层,再能够亲手击败河东,这将会是什么样的威望!?
魏延一身热血便在野心勃勃的推动下,猛烈地燃烧起来,是击败名士猛将的兴奋,也是为了美好的未来的雀跃,至于失败,他,从没想过!
两马相交,刀枪相遇,只是一片火光灿烂。
两个当世猛将,两个战意高昂,激烈的火花,便在第一次碰撞中熊熊的燃烧了起来,而在那刹那,几乎同时,两人身上都冒出了滔天的杀气,那是极尽可能压迫对方的战胆。
武将对垒单挑,都是借助马力完成第一次的攻势,也是最猛,最强的一次攻击。相比较来说,马超的战马乃是少有良驹,但是手中兵器却是长枪,并不擅长直面硬碰,而魏延虽然输了坐骑,但大刀最适合劈砍,却是弥补了马力不足的缺憾。
只是初次交锋,都让两人虎口发麻,双臂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无力。马超,魏延两人心中皆大吃一惊,纷纷催谷双臂,血液流畅很快便脱离了那短暂的麻痹状态。但心中却已经略微摸到了对方实力的高低。
马超却是从没想过魏延年纪轻轻竟然便有了这样的巨力,而刚才那一合交锋,出刀已经有模有样,轨迹蹊跷,别有风格,悍勇又带着几分狡诈。若非是自己经验丰富,枪法已经大成,恐怕枪身根本就抵挡不住那刀锋的削砍而断做两截。
魏延心中更是吃了一惊,他这第一刀不知道击败了多少和他比试的人,若是长枪,在电光火石之间的变化,向内里猛然拉多三分,对方的枪杆迎来的便是那锋利的刀锋,而适才马超竟是看出了这一刀虚实,同样将长枪挪动开了三分以枪杆击在刀杆上,恰到好处,却是破了他的刀法。
只是这一分眼力和技巧,魏延心中便是一沉。
“好!好刀法!”马超见猎心喜,一下子仿佛是忘了刚才的怒气,反而高声大赞道,当即反身勒回马头,复又杀来。
“怕你不成!”魏延咬牙切齿,刚才那一击下,自己引以为豪的力量竟然没有占到优势,不禁恼恨,怒吼一声也是反身勒回马头,嗷嗷大叫迎了上去。
见识过魏延刀法诡谲,马超终于提起了精神,要好好的大战一场,长枪探出,已是一枪九花,不似赵云那样灵活多变仿佛毒蛇,却是蛟龙出海,柔乱中带着七八分的刚猛。
魏延见对方枪法神妙,心中已经越发开始低沉,早前的轻视已经开始渐渐消退,但战意不退,反是迎难直上。
刀枪再度交手,更是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本章结束)…
第四百九十五章
与此同时,关中弘农一场战斗正在悄然无形中开始了紧密的筹划。
弘农守将乃是吕虔,亦是河东的元老功臣。吕虔能文能武,是难得的全才,不单单治理一方州郡政务颇有建树,就是统兵作战也是有章有法,但是,吕虔自从出仕河东后,大多时候都是扮演了后方栋梁的角色,在以往河东的历次对外战中,吕虔都是在后方安稳大本营,并没有随军征战的时候。
吕虔的功劳自然是不会被人抹煞的,虽无赫赫武功,但却深得卫宁的信任,从当初投奔卫宁起,便一直飞速的升官,早前便曾拜为一方郡守,而现在吕虔的官职已经到了司隶校尉这样的一方州牧。
吕虔身为司隶校尉,可以节制整个司州的兵马,汉时,司隶校尉有监查京师百官,三辅,三河以及弘农七郡的责任,秩比两千石,类似十三州刺史,权利地位却远在州郡刺史之上,在黄巾之乱前,司隶校尉位高权重历来宦官,外戚,朝臣斗争对这个职位的争夺分外火烈。但是自从卫宁迁都安邑后,司隶校尉的地位却大不如前,但名义上任是天下十三州州牧之首,吕虔能够官拜此位,也足可见卫宁对他的器重。
事实上,吕虔被升任为司隶校尉后,并没有驻扎在洛阳旧都,而是选取了弘农这个地方,很多人都暗自揣测吕虔这样一个心腹选取杨氏根基所在的用意。转念想到了渑池的徐晃被冷落闲置之身,又加上军中朝廷中风言风语,很多人都认为吕虔出镇司隶很大程度上可能便是提防徐晃这样一个赫赫名将。
不过,虽然吕虔官拜司隶校。尉,权职足可节制整个司州兵马,但徐晃早前讨伐袁绍因功封为征南将军,品秩亦是秩比两千石,品阶相同,又因徐晃名义上置渑池为征南行营,吕虔也不能加以约束,正是如此,所有人都认为,徐晃和吕虔便该是水火不容。
但是,徐晃自从被“贬”到司隶渑池。后一直意志消沉,却是让许多野心家觉得扼腕叹息,一场好戏难能上演。而吕虔行事稳重亦是整个河东都清楚明了的,与渑池互相秋毫无犯,也在所有人意料当中。
却没有人能够想到,不管是吕。虔还是徐晃,他们所谓的“监视”和“被贬”都不过是卫宁投下的烟雾弹,也没有人想到可能会保持很久风平浪静的关中,却是早已经硝烟弥漫。
吕虔早前受到卫宁的秘密受命,自是没有半点敢。马虎的心思,一方面兢兢业业的治理整个司州,调节各家士族和朝廷的关系缓和,另外一方面,却早已经暗中开始操练兵马,整备军械。
吕虔稳重,乃是卫宁的铁杆心腹,自然知道卫宁所。图乃大,早前因为一直在后方出力虽然并没有什么怨言,但是男儿自是希望提兵征讨四方,建下赫赫功勋,心中自还是有些羡慕其他人。不过这一次,卫宁却是给了他个天大的机会,他心中雀跃,却也是更加小心谨慎,深怕被他人看出了端倪从而坏了卫宁的大事。
按照早前推算,吕虔觉得也应该是孙曹联军偷。袭弘农的时候了,在与城中可靠的大户商议之后,吕虔委托他们暗中开始收集粮草,并且派遣可靠士卒日夜把手城门,监督粮草的流通,如果是大股粮秣势必不许流出城外,同样只要从外地进入城内的粮食,军甲,兵器,食盐等军资物品,吕虔也必然授意那些城中大户出面收购。
这样做事隐秘,。自然避免了军方的身影不会那么容易的暴露出来,而大多数人自也是以为是那几家大户人家开始囤积私货罢了。毕竟吕虔不敢将手伸小股买卖上,也没有明文禁止,普通市井百姓看不出什么问题,也影响不了民心,可是,这样做,对于其余弘农大户人家可就不好那么容易瞒过眼睛了。
吕虔自然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所图谋的事情,对于这些人猜疑也是让那些和河东关系亲密的世家大族出面应对,而杨氏作为地头蛇,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很容易的便平息了那些其余世家的疑虑。
而杨氏活跃在暗地里,在外对于孙曹可是“叛徒”在内对于吕虔却是一个可靠的伙伴。
当然,吕虔却不曾知道,自己这样拐弯抹角的整顿军备,本心乃是为日后做打算,也是为了自己第一次对外征战未雨绸缪,自以为做得隐秘,却恰恰让他人看出了虚实,并且举一反三,甚至已经几乎看破了卫宁的布局。
吕虔现在还陷入了茫知,只是既紧张又焦急的等候着孙曹联军的到来,却不知道敌军已经早在城外潜伏,随时都可能攻打弘农。
按照惯例,吕虔每日必是先行处理郡务,但是更多的还是关注整个弘农的军备情况。今日得到属官禀报,一切都是有条不紊,两个多月的暗中整顿,弘农粮草颇丰盛,足可支持城中五千守军作战数个月,而这已经足够了,一旦事发突然,他也可高筑城墙防御,毕竟他现在的职责只是等候对方,并且挡下来,拖住,以为日后大军包围歼灭做打算。
“将军这几日多有外地客商贩卖粮食,弘农军仓已经几近备满,是否再开辟一处囤积军粮?”吕虔心腹下属,将一纸文书递到吕虔身前,他自也是知道吕虔这几个月做的事情,事实上,这几天外地客商来往频繁,五十石,三十石,百石粮食仿佛源源不绝的送入城内,粮仓丰满,自也是心中欢喜,脸上喜笑颜开,不言自语。
“哦!?记得前几日弘农军粮才过大半,今日便已经满仓,怎么快?”吕虔皱了皱眉接过那封文书,飞快的扫视,又抬头问道,“那么兵甲器械,食盐马匹,是否也有不少人贩卖?”
“这倒不曾”属官摇了摇头,回道。
“只是贩粮者如此多?”吕虔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轻轻的敲打着案几,再仔细看了,自言自语道,“奇怪,若是说这些客商是从荆襄来的,还可解释,毕竟荆襄鱼米之乡,可是其中不少竟是从关东而来,这就似乎有些不妥啊?”
“恩?将军所何意?”属官不解,当即问道。
“我河东大军正和孙曹对峙,我军尚且封锁粮食流通,彼军焉能不如此?便是五十石粮食也需十车才能装满,这样大规模的客商队伍,怎可能逃过对方眼线?”吕虔道。
“商人逐利,这些人只有铜钱,哪会在乎生命,既然从关东运粮过来所获不菲,就算冒些险也并非不可能,哼!属下就是不解,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为何也得卫侯大力支持,反而给了他们不少好处”属官不以为意,充满了对商人的蔑视,言语间更道出了对卫宁大力支持商业的不满,深以为这是乱国之本。
“收声,此话慎言!卫侯所为,自有深意,岂是你能揣度!?”吕虔不满的瞪了瞪眼,当即呵斥道。
属官也觉得自己失言了,心中一惊,幸而只有吕虔这个上司在,只觉得侥幸,连忙道,“下官失语,还请将军莫怪!”
“恩不过你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商人逐利乃是天性,求财而轻生死屡见不鲜,也可能是如此”这属官乃是他心腹,吕虔性格宽厚并非有加以责怪的意思,想了想还是点头道,“既然如此,你选几名亲随随我出府一观,且看今日是否还有客旅贩粮过来此事,我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不看个清楚,心中却是不能平定。毕竟,现在乃是多事之秋啊!”
“哦!下官这便去准备!”属官连忙道,转身退出去准备出行一事了。
吕虔虽是说只准备几名亲随,但那属官却又如何能够这般随便放心,当即便从军营中挑选了三百来兵卒在府外等候,吕虔虽是不愿意这样大张旗鼓,但还是跃马而上,向着城门而去。
时已经渐近黄昏,这支小队阵仗不小,普通百姓自是认出吕虔乃是司隶最大的官老爷,纷纷退避,不敢惊扰道路。
但是没有人发觉,吕虔经过的数家客栈上却又无数双眼睛惊讶担忧的看着吕虔行伍。
“该死的!吕虔匹夫怎么会选择今日去巡视城门,稍后可是还有!”一人关上楼窗,不禁紧张道。
“吕虔此人颇有机智谋略,深得卫宁信任,虽然河东对外征战此人都是在后负责调度统筹,不曾有什么大名声,但徐荣太史慈既是领兵在虎牢关东对峙主公,卫宁敢将十万大军后背整个司州交托在吕虔手中,可见吕虔能力不弱了!”房内另外一人闭上眼睛,不由开始沉思,灯光点燃,照射出那俊美无比的容貌,不是本该在外隐伏的周瑜,还是何人?
“以吕虔之智,他今日起意巡查城墙,恐怕也是我之计策让他察觉了端倪,若稍后撞见了少将军,是难以瞒过他了!”周瑜沉吟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杀气,“罢了!既然如此,不如先发制人,吕虔身边护卫兵马不过三百来人,若是先杀他,弘农城中自乱,或能反收奇妙!”
想到此处,周瑜当即对身边士卒问道,“如今我军暗中潜伏入城的士卒有多少人了!?”
“不足千人!”有人当即回答道。
“千人,足矣!”周瑜点了点头,握紧拳头,当即道,“传我军令,让分出四百人,每二十人一队四散开去,且等我信号,便四处纵火焚城,务必要将弘农搅乱开来!”
“诺!”当即便有亲信之人得令出了客栈门外。
“至于剩余人马集合于城南处,听我调度,只消令下,速速擒杀吕虔!”周瑜缓缓站起身来,沉声道。
“那少将军稍后还引百多人入城,这”周瑜积威日久,众人自是不敢不遵从他的命令,但还是有人有些担忧道,“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