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卫公子-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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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是昔日他的功业,以及他在河东的资历来说,他并不觉得自己会比徐荣差到哪去,又岂会甘于久居人下。
如今韩遂在彼端,也正是他不服输的性子,反而将整个营盘守得固若金汤,事实上。韩遂更没料到,张燕却是早就谋划要凭借着一万兵马,反过头来渡河而击。
恰巧徐荣的军令下来,让张燕暂时搁置了自己地计划,不过,徐荣的信笺,未尝也不是他趁机利用的一次机会
虽然并不知道,到底韩遂和马腾何时会发动出击,张燕却也不敢怠慢,自从收到了军令后。全营表面上依旧没有丝毫变化,暗地里,却早是人人枕戈待旦,随时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凶恶大战。尤其夜晚。更是张燕严苛要求的,加紧防备。
不得不说,张燕也没有发现自己潜意识里,便已经开始暗自服从起了徐荣,当他领兵来到渭水的时候,韩遂的兵马几乎也是后脚便到,而韩遂试探性并不具备多少攻击力的渡河,也正如同徐荣所说的那般。韩遂心中有心不救河东。
一切皆在徐荣算定。张燕内心深处不得不承认,徐荣却是料事如神。而在收到徐荣军令时。也并没有嗤之以鼻的否决,反而是条件性地便遵守了起来。
“报而就在张燕坐立不安,决定出去亲自巡检营盘的时候,终究一声粗犷却在耳朵犹如天籁之音的欣喜声音从东面传来。
甚至还来不及穿上衣甲,张燕便跑将出来,只见亲兵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道,“禀报将军!有韩暹快马差人来长安兵马,已经如期中伏从敌军俘虏中探知,对方约定正是三更时分!”
“哈哈是天助我也!”张燕抱拳握住,哈哈大笑,“如今时辰几分?”
“即将便到三更!”亲兵恭敬回报道。
“哈哈!任那韩遂匹夫想破脑袋,也决然不知,我军竟是早有所防范来人,传我军令,叫诸将整兵!”张燕哈哈大笑,当即道。
“喏!”亲兵退下,也是欣喜传令去了。
正是有张燕先前所下军令,使得全军早就做好了准备,不需重鼓战号擂动,一道道口令暗中传述出去,早有将士纷纷整队起身。
而在另外一边,韩遂眉头紧皱,看着天色越发暗淡不明,时间已正到三更,心中担忧。
却终究只见对面河岸上,霎时亮起无数火焰,河东军营腹背,一片喊杀传来,让自己隔河相对,也听得异常清楚。
“主公面敌军火起,定然是长安城中出兵来袭,我军是否此刻出兵渡河!?”帐下程银大步而来,脸上大喜道。
韩遂看了看天上月亮,眉头丝毫不见缓解,两眼闪过一丝精光,道,“不急稍等半刻!”
说道此处,韩遂当即跨上战马,令道,“可叫诸将士做好准备,等我军令!你等随我一同到得岸边,观望!”
众人面面相觑,却不知道如今正是抢时间的时候,为何韩遂反而压兵不前,倘若被对方缓过气来,再渡河,便是难了。
心中虽是疑惑,却也不敢违背韩遂的命令,八部将一齐上马,跟随韩遂向着河畔而去。
韩遂两眼炯炯有神,不几时,便来到了河畔之中,只见河东军营地里大火四溅,喊杀震天,看上去确是混乱异常。
脸色依旧不见有多少变化,他不着急,而身后部曲却是毛躁不安,有陈横高声道,“主公!敌军乱局已成,何不出兵渡河!?倘若彼军缓过神来,必然担忧我军而加固渭水防线,届时再无可趁之机了!”
攻是不攻?韩遂谨慎小心,也正是如此,让他从最底层一直熬到了现在的位子,凭借着自己的预感,总觉得有些不妥。
而恰在这时,忽而见对面营地中冲出一彪兵马,赫然便是结阵在渭水河畔,显然是为了防范咸阳来攻。
兵不过一两千人,对韩遂来说并没有多少。
但却是对方这看上去警惕的举动,反而让韩遂下了决心。
(本章结束)…
第三百六十六章
“成宜!你速速引五千兵马,渡河对岸,先结阵,抢占一隅,而使我军后军能安全过来!死战不退!”韩遂当即扬鞭大声下令道。
“喏!”成宜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当即抱拳而退。
韩遂又道,“程银!令你引兵五千,从上游趁机渡河,死守不退”
程银神色一肃,恭敬道,“末将领命!”
“马玩!”说道此处,韩遂又一声断喝道。
“末将在!”马玩勒前了半个马声,高声回道。
“我让你准备的木筏草人可有妥当!?”韩遂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当即又问道。
“回禀主公!末将仓促征集,修造,依旧只得百具木筏不过所有木筏上皆已捆上草人!”马玩有些犹豫的当即回话道。
韩遂微微有些不喜,看了看对面,还是点了点头道,“百具木筏或许已经足够了”
“且等成宜渡河后以这百具木筏,一具再两三人,向成宜方向前去!”韩遂想了想,冷笑一声当即道。
“呃!?”马玩愣了愣,但碍于韩遂积久的威信,而只能抱拳尊令道,“喏!”
或许是看出了马玩的不解,韩遂也不想就因为局部上的变化而让众人升起不满和猜疑,笑了笑道,“成宜以五千兵马渡河。能够结阵据守,必然能挡住许多时间,敌军纵然万人上前。我凉州勇士,又有何惧?更别提他阵后起火,有马腾遣兵偷袭,哪有万人可以上前拦截?”
顿了顿,韩遂望着渭水湍急,冷然一笑,“只要程银能从上游渡过,使我大军暗中集结。再东进,以我数万兵马,又何愁敌军不破?”
包括马玩在内,所有也终于松了口气,没有人愿意成为韩遂肆意抛弃地弃子诱饵,八部将荣辱一体,今天有成宜被抛弃作为诱饵,难保他人其余七人也不会成为韩遂的弃子。
韩遂的眼睛锐气逼人,多疑地他,即便对方阵营按照约定时候受到了突袭。也断然不会彻底放下心来,事实上,倘若不是对方冒出来巩固渭水防线的那上千人马,韩遂也决然不会下定决
饶是如此,韩遂也不会按照原本的计划全力抢渡,不过对方是否真乱假乱,也还需迂回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至于长安来军的死活便不是他考虑当中了。
成宜在收到军令下达后,很快便阻止了早前收集的咸阳一带上百渡船,一船所容纳不多。只能载约二十来人,得分批运送,但两千人马比起对面千多人来说,却已经足够了。只要能冒着箭雨冲上岸边,争取空隙,后方自有源源不断的兵马如期气势滔滔向着对面扑去。
显然对方的弓箭远远没有此前那般犀利,稀稀拉拉地箭雨除了造成局部麻烦,但还远不至于让大军收到挫折
嘴角浮起冷冽笑容,及近靠岸,成宜一把提起大刀跳上了岸边,这却是凉州军。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摸到了对方的门槛。身后一百来艘除了中火箭沉没了十来艘外。其余渡船正返回接应剩余的凉州军。
看着河东军心急火燎的集中兵马上来,期望将他这数百人赶下对岸。比起往日数千人气势滔滔扑来,此刻的一千多人阵型散乱,看上去也是斗志不佳,成宜哪还会放在眼中。
大刀一挥,跨上战马,成宜大声一喝,“结阵御敌!死战不退!”
战马这些珍贵物资,并没在第一波运送过来,大多都还是步卒。听了成宜的话,这些凉州兵也并没有因为战马不在,而丧失斗志,纷纷拿起兵器紧密有序的列开了一道方阵。
两军便沿着河畔,正面交锋了起来。
凉州兵有了主将的鼓舞,得知对面营地火起大乱,乃是长安兵马前来偷袭,自是士气大涨,更何况渡船已经返回去再接他们的袍泽,无论是背水一战,还是即将到来的援助都足够使人奋发向前。
而对面妄图将他们驱赶退后地河东兵,则显然并没有平常那般果断坚决,冲锋的攻击力道也远没有往常那般凶狠。上千人对比数百,赫然反而还被这些不善步战的凉州兵们反压节节后退。
却不知道是河东军谁一声呐喊,这些兵将们在凉州兵们扬眉吐气的眼睛下,终于纷纷叫嚷四散溃败而走了。
成宜得了军令,压下强烈的战意,也不追击,除了向前推进几分,为后续部队腾出空隙外,便固守列阵,警惕的望着河东军那火起的地方,随时准备对方可能到来的反扑。
“将军对方不入营内,反而是要结阵等候后军出兵来救啊!”却说张燕身边副将,眭固,看着外面渭水河畔边,毛椒火辣道。
张燕心中却也是咯噔一跳,没想到韩遂竟然如此狠辣,完全不顾“马腾奇兵”的安危,依旧要步步为营。比起徐荣的军令让他固守渭水不让韩遂渡河,张燕更期望获得功勋,如今已经做了这么多地布置,算是骑虎难下了。
张燕眉头紧皱,道,“再稍等片刻叫后军处再加大放火,喊杀卖力点!”
“将军若敌军大批渡河,依河畔而结营再前,我军只得这万人,恐怕难以抵挡,若失了渭水营盘”眭固想了想,还是提醒道。
“闭嘴!我为主将,当听我军令,莫非你还想抗命不尊!?”张燕怒声作喝,断然否决了眭固地话。(
“喏!”眭固语气一滞。只能无奈退却。
张燕握紧了拳头,却因为太过用力,而隐隐有些泛白。事实上。如同眭固所言,他何尝不知道,这渭水据点的重要性,一但失去了,韩遂大军便能一马平川,直援长安
可自己实在不甘为人下,心中一直劝解自己要忍耐,只要韩遂前军能够冲进营地。你四面八方的伏兵,必然可以轻易将对方围歼,忍耐,忍耐
后军地火光更亮了,甚至在中盘也点燃了不少篝火,喊杀越发沸腾,但张燕的心却越发沉往谷底
对面第二批的渡船已经再度运送了两千兵马过来,而此刻依旧不见对方有趁势冲杀进来的打算。
眭固脸色惶恐的再次近前高呼道,“将军可再等了,出兵吧。倘若对方再运一批兵马,我军便再无优势了!”
“锵”张燕握紧的杯盏霎时被用力挤压的变形,脸色异常难看,看着远处已经越发庞大的阵列,而这一次,分明从对面又添加了上百地木筏,可想而之,若再送兵过来,自己这渭水大寨,恐怕便真有失去地危险了
张燕哆嗦的嘴角。终于放弃了心中地那点贪念,无力的摆了摆手,“传我军令!大军出营,将对方赶回对岸!”
眭固脸色终于一喜。慌忙退下。
事实上,张燕却不知道,随着中营的火光四溅,喊杀越发震天,在渭水河边的成宜其实已经有心要趁机抢进营盘厮杀了。
而这个时候河东军中的陡然变化,却让成宜心中一惊。却是蓦然听得对面传出无数金鼓争鸣,刚才的厮杀叫喊霎时不见,火光也暗淡开去。正见对面处。河东营盘霎时杀出无数兵马。
“啊东军怎会还有这么多人马!?”成宜大惊失色,慌忙叫麾下三千兵马结阵。回头看时,加上刚才那七八十的渡船,又添了上百木筏,使得成宜越发骄躁,“数千之众,倘若被对方冲上来,后军渡船未来”
打了个冷颤,成宜扬起大刀,厉声做喝道,“我等后为渭水,当背水一战,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面对敌营中不知道从哪杀出地近六七千人马,这三千凉州兵虽也是大惊,却依旧保持着沸腾的战意。
却正见河东军中突然勒马杀出一骑,高呼道,“河东眭固在此!兀那凉州敌将,长安马腾的贼军早被我家将军杀败,你等既已中计上岸,何不快快早降!?”
这却是有些信口雌黄,但却依旧给了成宜等人不少的惊动,“啊!?马腾兵马早被击溃了?那刚才莫非是诱我入营!?”
成宜不禁有些害怕,却又是庆幸不已,大声道,“我已抢过渭水,后方五千人马即将过来,何惧尔等!?”
话音未落,却不知道两岸处又何时杀出三千弓手,纷纷点燃火箭,向着河中才渡过一半的木筏射去。
火光漫天,成宜脸色一片苍白,怒声作喝,“贼子安敢!?”
当即便调集兵马,杀向那三千弓手。
眭固冷笑一声,却是一马绝尘,引着麾下六千河东兵马,仓惶堵截了上去。
成宜眼睛大红,见眭固挺枪杀来,挡在前头,怒喝一声,提刀迎了上去,心中骄躁不堪,刀法也显凌乱,武艺比他差的眭固竟然也赫赫打个难解难分。
而便是这短暂的空隙,那种渡河到中央处的两百渡船,木筏,赫然便被一波又一波的火箭,毁去了三分之一,燃烧着熊熊烈火,挣扎着又不甘的沉入了水底。
那沸腾地明亮在夜色中几乎照红了整个大江,依稀还能看见不少兵卒掉落入水,没能挣扎多久,便葬送在了湍急的河水之中。
成宜脸色苍白,气得哇哇大叫,刀法刚猛却更显得凌乱,冷不丁被眭固窥准了一个破绽,刺透了左臂。
成宜吃痛下,大叫一声,拨马而逃回军中。眭固还欲再追,早有一干死士挡在前头。纠缠使他难追杀上前,只能恼怒大功就这般飞出嘴中。他毕竟不是赵云,张飞这般万人敌。成宜武艺本在他之上,能杀败对方不过是占了成宜心神慌乱地便宜,气力损失更是巨大,此刻一干死士亲兵迎来,刀枪无数,却让他也是心中叫苦连连,只能拨马而回。
但毕竟是挡住了成宜兵锋,三千弓手依旧不停的射出手中火箭。有条不须地将河中渡来地船只,木筏葬送河底。即便能够冒着火雨流星抢上岸边,眭固也毫不怀疑,对方根本就没有了多少战力。
而成宜的受伤,无疑是对这三千凉州兵士气的剧烈打击,如今他需要做的,便是调拨手中兵马,用绝对的力量,将对方围而歼之
只是终究是让对方上岸了许多人,这一战打下来。恐怕也算是伤筋动骨了。
张燕在中军后看着河东军与凉州军的厮杀,分出了三千弓手,剩余六千对三千,对方士气还有,恐怕自己的伤亡也颇为沉重不过一想到,对方渭水河中那两百船舶少说也有五六千地兵马,再加上成宜这三千人,战果也算颇丰。
倘若成宜抢功心切,进了营盘,伏击下来。损伤必然不大,这唯一地缺陷,也便不存在了。
张燕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