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卫公子-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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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庞德的话,更激起全军上下一片气愤,当下便有数百人大声怒骂起来。赵云挥了挥手,勒马来回踱步几许,当即横开长枪,厉声喝道,“好个恶人先告状!我河东与你西凉井水不犯河水,我家卫侯奉召前来救驾讨贼,尔等却袭我河东大将,莫非与那逆贼同党!?”
(本章结束)…
第三百三十三章
“兀那贼将!典韦将军何在!?”正话到此处,赵云脸色一变,列开银枪,直指庞德,声色俱烈,大声喝问。
“恩?莫韦并未逃回河东!?”庞德心中一动,便又想起,那日典韦虽然奋勇厮杀,马超也被打伤左臂,但受他两人围攻,其伤势更加剧烈
既然,已经注定要与河东来个不死不休,那么能除去典韦这样一个大将,对于自己方面可是天大好事。马超甚至还未放跑了典韦一直耿耿于怀,如今骤闻赵云叱问,庞德的心情却好了许多。
“典韦将军英雄了得,我又如何能知去向?”庞德当即道。
赵云微微一愣,看庞德那分明刚硬的棱角没有多少作伪,心中却是又惊又喜。
依照庞德所言,典韦既然没被敌军擒下,又不见尸首,那必然就是冲突重围了,但,如今已过了三日,依旧不见典韦返回,可见必然是遭受了什么变故,最为担忧的自然便是典韦深受重伤而流落荒野了,这恐怕比被敌人擒拿还要危险。
想到此处,赵云眼睛也微微有些绯红,怒由胸口燃烧,“大胆贼军,先犯我救驾义军是为不忠不臣,毫无廉耻趁危发难,是为不义不仁!你凉州军虽强,我河东兵马又何惧之有!”
“今我兵马虽少,却也要为典将军报仇雪恨!”赵云顿了顿,一舞长枪九朵银花,厉声道,“只等乘人之危的卑劣小人,便叫你真正知道,我河东大将之威!常山赵云在此!何人,胆敢一战!”
一枪九花,庞德脸色一变。便是马超这个枪中英杰,如今打遍西凉,却也只能舞弄八朵。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白脸!哇!兀那赵云休要猖狂,我凉州好汉岂是你可以擅自侮辱!?”不待庞德发话,身后霎时便跳出一将,只积得满脸涨红。怒气勃勃。
庞德心中一惊,还欲呵斥,那部将却早提刀冲将上去。
赵云冷冷一笑,当即一夹马腹,胯下千里神驹便似踏雪流星,快若奔雷,衬上那白袍银甲。便是浑然一色。
那来将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便是大惊失色,马快,不过短瞬赵云赫然便已近前。
敌将哪知赵云胯下乃是少有的千里名驹,昔日跟从卫宁埋没许久,后虎牢关大战,有吕布配火红赤兔人马皆名震天下。同时。出战的典韦能挡吕布,却也依神骏发了增了许多实力。
本便以坐骑平稳为翘楚,赵云又是用枪大家。灵巧之下,正要寻这等良马陪衬,卫宁将之转送,一不愿使这等稀世宝驹埋没于世,二也正是赵云所骑最为合适,三,却也是正为收买人心
当然,千里马者。必然以速度为马中翘楚。
敌将根本还未来得及反应举起兵器抵挡。便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条银色匹练擦肩而过。唯有咽喉一凉,赫然一道血洞。
那典型的凉州猛汉,壮硕身体,竟然连最基本的招架也是苍白无力,赵云惊艳一枪,才是催命魂钉。
轰然落地,只惊得满场黄沙四溅。
“将军威武河东兵马,霎时一片欢欣鼓舞,摇旗呐喊。
却说赵云枪法精湛,虽是自己麾下损了一将,庞德脸上却也不禁颇为动容,脱口赞道,“好枪法!好骏马!”
“凉州勇士!?”然而赵云一抖枪花,甩掉上面鲜血,拉回马头,脸上分明带着万般不屑,轻蔑的转头看着庞德大军,蓦然一阵冷笑,“酒囊饭袋!果然只知卑鄙偷袭,不过如此!便是你等这般角色,若不是用那卑劣计量,又如何能败下我军大将典韦!?”
酒囊饭袋,不过如此
这一声讽刺,赫然各位响亮。
本因为赵云那一合斩将地威势所震慑,而微微有些惧意,众西凉兵将,却蓦然听得赵云如此侮辱嘲讽,人人气恼只涨得满脸通红,大声混躁怒骂起来。
饶是庞德向来沉稳,脸色也不禁多了几分怒气,看向赵云那年轻俊朗的脸,也终于开始泛起了冰寒的杀气。
凉州男儿多豪爽,豁达,你可以对他们其余方面进行污蔑,但绝对不能说他们不够强勇!
赵云的讽刺,分明便是点在了所有人的逆鳞。
庞德脸上闪过一丝寒芒,脸上已经换成正中的凝肃,身后又有大小斩将十数人便欲挺枪出战,却被那大手一挥,怒喝而回。
接过亲卫递来大刀,庞德勒开马缰,缓缓而出,胯下白马虽不是什么千里名驹,却也异常雄峻,衬托庞德那魁梧壮硕身体,格外威武不凡。
赵云心中一笑,他故意加以讽刺,不过正是为了激怒敌军而已。显然即便是敌军那大将再冷静,也必然不会再按捺下去。
而庞德亲自出战,正中了赵云下怀!
“我敬你武艺不俗,却不想竟是如此口没遮拦之辈!谁敢言我凉州无好汉!?我便会一会你!且看是你河东大将厉害,还是我凉州勇士更强!”庞德横开大刀,蓦然一声大喝,怒声叱道。
“强不强!也需先问过我手中长枪!”赵云哈哈一笑,脸色一正,“看枪!”
话音刚落,便早已撒开马蹄狂驰,便夹着雷霆万钧,那白光便又是化作一道匹练,汹汹杀奔庞德。
“来得好!”庞德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大喝一声,当即也是双腿一踢马腹,猛然便迎了上去。
庞德眼力自然不俗,赵云胯下神驹马力驰骋开来,便是飞若流星,不待两将相交,便早早舞起大刀。
风卷平沙弥漫,中阵一片杀气腾腾,却看两匹白马,雷霆奔驰,眼看便要从中交错。
两军将士,不禁深深屏气,不敢出声。
比起赵云那犹如毒蛇般诡异灵巧地运枪武技,庞德自然不敢比巧,而两马交错之间,最难防范的正该是赵云那灵巧的枪头。庞德索性便直接横开大刀,直便欲拼个两败俱伤!凉州大将,缺的永远便不是血气!
风声呼啸,赵云只看那庞德架势,眼中瞳孔微微一缩,倘若自己借马力出枪袭其要害,那必然要承受对方腰斩之力!
赵云冷冷一笑,庞德如此做法,便是要拼个两败俱伤,比的不过是武将之间的胆气!
要比胆量,他赵云,一身是胆,何惧他人!?
一握长枪,赵云凛然不惧那横斩过来的大刀,反而再夹马腹,加快汹汹之势。银枪寒光闪耀,便是直指庞德左胸心脏!
两将赫然便不顾自家身死,硬是要拼个血脉贲张。
一声清啸,一声大喝,几乎同时,两马交错之间,积蓄已久地骇然杀气,蓦然从二将身体全数爆发,杀伐无匹。
那带着乌黑光华的刀芒,赫然鼓足十分气力,单单那霸道的劲风,便有刮肉生痛,直向赵云胸膛砍去。
与此同时,赵云手中银枪,磨砺许久,右臂一抖,凛然便带着一道流星光华,银光乍现,直刺庞德心口。
两马交错,不过瞬间,两将出手,也只是电光火石。
而却在那刹那间,饶是赵云出手快若闪电,庞德眼中依旧精光一闪,多年征战的经验以及武艺的磨砺,刀势不变,而身体却是硬生生承受逆转所多加的压力,向右侧微微挪开半寸!赵云的致命一击,显然便没有了刚才地夺命威胁。
庞德地瞬间应对,能够救回一命,那他的那斩胸一刀,赵云也早作出了反应。
且看赵云猛然伏下身子,侧到马背一侧,庞德刀重刚猛,舞起固然威风凛凛,但却少了几分灵巧,赵云伏下身子,正恰恰是躲过那致命一刀。伏马挑枪,本便是赵云击败文丑所用一招,那伏下的身子根本没有影响到长枪地轨迹去向,依然直刺庞德!
一道鲜血自左臂猛然飚洒,而一缕红缨随风舞动。
两马交错,便是战果醒然。
庞德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左臂,赫然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脸上这才冒出一丝冷汗,那生死瞬间的感觉,却反而激起浑身血脉贲张剧烈流动。
而赵云摸了摸头上缨盔,显然便是庞德一刀挥舞斩落。倘若再稍迟那半分,必然是身首异处
可是,两将交锋,庞德固然是当世大将,但这一合之下,却是高下立判!
(本章结束)…
第三百三十四章
“报武关回使!”恰说张济自决意退居南阳宛城,跳出雍州这口浑水,当下便连夜急赶,匆匆向南而去。
一路向南,先过蓝田,后入青泥隘口,闻得樊惆如今正统兵武关,张济听贾诩之言,便意欲拉樊惆入伙,使他成为自己攻打宛城在身后的屏障,便当即派遣使者先入武关去见樊惆。
但,自从派遣信使后,一连三日,不见有半点回音,而张济大军缓缓南行,赫然便要抵达武关了。
而此刻,派出的信使方才回来,张济分明便有些恼怒。同时,一直跟随军中南迁的贾诩,分明也多了几分疑虑。
“传他进来!”张济挥了挥手,脸色不喜道。
没过多久,便见大帐开处,派出的信使惶恐入内,张济见了蓦然拍案喝道,“我过青泥隘口之时,便遣你前去武关,如何此刻才返!?”
那信使满脸憋屈,被张济蓦然大喝,惊得一愣,不禁微微颤抖,慌忙回道,“小人本是早到关口,也早讲主公手书送于樊惆将军只是只是”
“为何吞吞吐吐!还不快说!”张济眉头一皱,越发恼怒。
“只是那武关如今并非樊惆将军做主了”那信使经此一吓,瑟瑟回道。
“什么!?”张济脸色一变,蓦然起身,“昔日我等四人分割雍州,庸南为樊惆所占,四处虽贫瘠多山,但有两关天险,何人能够夺关!?”
“如今武关竟然被他人所夺。我等要南下,莫非还要先行叩关不成!?”张济不禁焦急的看了贾诩一眼,却突然又惊醒过来,转头一把将那信使抓住,急切问道,“你说你将我书信交到了樊惆手中!?那是樊惆献关于谁了!?”
“武关上。遍插河东旗帜”那信使见张济神色焦急,也不敢再嗦,当即又回道。
“河东!?”张济脸色铁青,“卫宁不去与韩遂马腾相争长安,为何先来庸南寻我晦气!?”
却是一旁贾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若有所思。
“那卫宁不知是发何疯癫,竟然不顾长安雄城。反图这庸南不毛之地先生?先生!?”张济一把将那信使甩走,却没发觉后者显然还有话要说。只是兀自对贾诩问道,而后者在那兀自沉思,好不容易才拉回神来。
贾诩苦笑不已。张济便是如此脾气暴躁,整顿了一下思路,贾诩这才到,“恐怕卫宁帐下有人已看破我等南迁宛城之计了”
“哦!?”张济微微一愣,却犹豫道,“就算能够看破先生之计,我两军井水不犯河水,他也不该为难我军才对啊!而更该积蓄实力。一并与那韩遂马腾决一胜负。先取长安为重中之重也万万不该夺武关,挡我军去路。来图庸南不毛之地!”
“将军所言差矣,李催郭汜不过积弱之兵,骄奢已久难有战力,若我所料不差,长安此刻便早该入了马腾之手!而李催郭汜恐怕也是身首异处了。”贾诩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倘若是常人,或便是集结大军,与那韩遂马腾决一死战可此人显然并非如此单薄!”
“先生所言何意!?”张济皱了皱眉头,他最不喜欢那些谋士总是喜欢这般咬文嚼字,吞吞吐吐,慌忙催促道。
“凉州兵马骁勇善战,又得长安雄城。城中钱粮无数,将军也该知其富足足可供十万军,三四年之所虚耗!而马腾如今新得长安,倘若卫宁集大军气势滔滔,必然固守不出,纵然卫宁兵强马壮,要强叩雄城,也必然只能望墙而叹,无功而返!反而,因为河东远征,粮秣运输不便,旷日持久之下,必成疲军,不战自乱”贾诩也是知道张济骄躁性子,当下又道,“但若是我,在此进退两难之境,便正该反其道而行,先取长安四野,夺渭北,渭南,步步为营。而后取弘农,函谷,打通河东,司隶两河之间,正可绕道首阳高山,借黄河两畔,以船运粮南下,再过潼关,函谷两关西送。正是如此,大道送粮可屯弘农,不过与河东一水相隔,长安四周皆为我所有,再对其城成围拢而攻之势!便不怕久战!”
“武关离长安甚远,卫宁要那武关有何作用!?”张济显然还是不明所以,又问。
贾诩很想用四十五度俯视去看待张济,不过却只能叹息一声,道,“既然河东兵马重之则在河东司隶两河之间,弘农潼关运粮之道那么,假长安出兵先夺庸南两关,青泥隘口,武关天险,攻可出兵过卢氏直接北上弘农,退可依雄关两山据守岂不犹如一把利刃直刺胸
张济终于老实的点了点头,不过脑中闪过一丝灵光,一扫颓丧,喜道,“既然是河东兵马占了武关,我有秀儿护驾大功,与那河东便是一件大礼,想必,我要出武关入宛城,也不该有所阻挠才对”
贾诩心中一阵苦笑,事实上,刚才的话虽然不错,但还有几句没有补充,无奈想到,“那河东兵马要取庸南两关,我是早有谋定,只是不知道来得如此之快。想必正是河东有能人看出我驱虎吞狼之计而心中愤慨抢我军占领武关,恐怕,正是要好好给我一个警告?”
而却在这时,那被张济一把扔出去的信使见张济脸色稍有缓和,这才瑟瑟出声道,“主公小人还有要事禀报”张济回过头来,眉头一挑,便险些吓得那信使一个哆嗦,“还有什么屁事,快说!”
那信使终于从怀中掏出一封书帛,颤抖的双手捧上前去,看了看贾诩,终究还是先递给了张济,“小人本该早返军中,正是武关上有一河东大将强扣小人不得下关,而后又取了这封书信,让小人呈递给为主公出计南下宛城之人”
“哦!?”张济同样看了贾诩一眼,却见后者明显脸色有些变化,心中一疑,不顾礼数,便自作主张地扯开信帛看了起来。
随着字里行间来看,张济脸色颇为古怪反而让贾诩也来了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