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孤独侠-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流剑”重轻灵、迅捷、狠辣。是以,轻功身法往往是其所必兼的。江湖上以轻功著称者,十之有六是习练此循剑法的人。
反之,“岳剑”则宗稳固、悠远、宽厚。因此,内气的修炼也成了“岳剑”人所必须兼具的要索之一。
流,岳之别,仅仅是途径有异;最后仍是殊途同归,一样是为了迈入武学之道而作的努力。
江湖中,也有不少“功”、“快”两源合修者的存在。
甚而,各脉于自己的门派里,也分有流、岳派两种习剑法所能达到的“剑界”;让各门徒自由选择个人适合的习练方式。他人甚少、也无权干涉。
百年前;武林第一智誉“释者”叶宿,手着“参界录”。
书中曾评“剑界”日后将析为五派:“流剑”、“岳剑”。
以及,合两者而成的“元刻”。
再便是,独走偏峰,狠绝、辣绝、死绝的寂寞萧凉境界——“极剑”。
最后,乃是连叶宿都无法理解的剑道全境——“无剑”。“参界录”中更详载流、岳、元、极四“到界”的特性:“流剑”轻灵若水:“岳剑”凝重如山:“元创”最重巧妙的协调、平衡:“极剑”诡异莫侧。
而最神奇的“无剑”;叶宿以为,其威力必是无形无气无心无我。无能捉摸。能臻至“无剑”之界的人,必可纵剑天下,无敌富世。
不过,叶宿西归后,百年以来,武林中并无人功成这传闻甚久,已至神迹地步的“极剑”,和更胜一筹的“无剑”。
“参界录”所载,九大掌门、胡啸英等自是知之甚详。
如今乍闻,有人能分具流、岳之长,且又不相混合,不禁大大一惊;心下都不由暗自各加揣侧:莫不成叶宿之语成真?世间当真有“极创”之境?喊最最神妙奇绝的“无剑”?
一直闭日调息的“天刀”萧游涯,忽地双目齐张。他两眼神光暴射而出,冷冷地问:
“道长,此人何在?”语气中流露出坚毅卓绝,勇于犯难的豪雄气概。
“虚憎”印法温和笑道:“萧掌门勿急。该来的总是会来。”
萧游涯闻言不语;只是那冰冷的眸里,闪过了一抹慢郁。
一瞬间,气氛陡地沉寂下来。
众人皆知,萧游涯一生倾心武学,汲汲于武道的遍寻。以武学修为而论,萧游涯是九大掌门里,武功属为第一者。
然而,一利一弊实为不易之理。就盲萧游涯一生钻于武境,也就不免有“慈皑派”人才情零,门人日渐稀少的害境出现。近来,'〃慈皑”闻名之士下过二十之数,与其他济济门派自是难以并比。
因此,萧游涯才不得不于两年前,受“慈皑”“一弦三曜六追雪”十大护法之请,重新整顿门务,再展“慈皑”风威。
印法大师以眼前来者,隐劝萧游涯应当重振门威于先,置个人刀道于后。
萧游涯虽经年理首刀学,但毕竟非无知之辈;乍闻印法之言,便知其弦外之音。他虽不言语,却也于无声中,默默答了印法的锋机。这一默,似乎在暗暗地表明,他定会极力发扬本派门务一般。
往座之人,都非愚痴之辈;自然都十分清楚印法话中含意,也就不由地嘘叹起来。
一时之间,这些神州白道已立在最顶峰的掌门们,都无不有所感叹。一旦重于万钧的担子,落在肩上,便等若签下卖身契般,动弹不得;所有自由,俱被剥夺,一步一行都得细加思量,硬是艰苦啊!
独独惟有单鼎依旧是那副狠狠的冷漠样。看来,他似乎并不排拒这种重担。甚至还享受着它的存在重量。
不痴僧哈哈大笑,晒道:“我们都扛了数十年,还差这些残余年月?何况,我等不为,又要与何人为产”
慈言尼幽幽一叹:“唉!正是。我等亦着相了。”
狄翼嘴上泛起苦笑:“去。去!这慨叹留着以后用。咱们先理清楚那黑衣黑剑人的来历,才是正题。”
玄枕收起愁绪。“我已命常泉再探,片刻必有回音。吾等静候便是。另外,我们不妨来拟定周全的对策,以度过此番神州的大难关。”
众人应诺;细细商讨起来。
…
bnb OCR
第二章 浪行天涯客
他,独孤寂心漫步在直通“断水堂”的大道上;心灵极自然地,维持在点尘不染、神清气明的境界。
他已习惯性地让自己的身体状态,悬浮于既紧且弛的状态下;以保存充沛的活力与精气。
因为,他是“孤独”!
一种拿生命作本钱的职业。
自从始祖“开业”以来,“孤独”一族的人,便徘徊于死亡奇丽的诱惑边界。对江湖人而言,他们“孤独”几乎成了和死神打交道的代名词。
“孤独”是收取高额金钱的黑暗工作者。
只要是人类存在的地方,必然有恩怨;有恩怨,则必然会产生些以黑昭事务维生的社会暗角人群。诸如,杀人、偷运、保缥等等。
毕竟,人类的世界,是中虚伪的光明、邪恶的礼仪、粉饰的和平与无数的黑暗之心,与深沉的不灭的欲望所组成的。
“孤独”也是;也是那黑暗群的一分了。
但,“孤独”却有一个十分,甚至可说是疯狂的特异处。
那就是,“孤独”是公开的;也就是世人皆知,“孤独”是黑暗事务的处理者;而且是最强最狠的。无疑的,这将会使他们遭受到许许多多,意料中或意料外的袭击。
然而,‘孤独”一脉,却还能在几乎是全江湖人的敌对意识下,流续百年。由此可见,“孤独”一系的坚韧与武功之深不可测。
在以血度日的武林中,若非有惊人的武技与超高的胆识,是很难生存的;更何况,“孤独”是处于几乎与全天下的人为敌这样的境地里。
这种种的情况显示出,“孤独”在武林中是十分孤立的。
然而,“孤独”却从不退出,从不退出这被所有人唾弃与憎恨的血戮行业。
“孤独”的宗旨(被视为邪恶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他人不敢为、行他人不能步。孤独路是只进不退的、血腥遍淋的、悲凉无限的——
就在独孤寂心缓缓前进之际,大道旁的树丛间,猛然窜出一股逼人剑意。
独孤寂心毫不惊煌。他快速地立即反应着。他疾电般地竖起食指,往后划去;一道极其霸烈的剑气透指射出,电闪般地破开层层林叶,直袭那窥探试敌的人。
忽听一声问吼!一个满脸惊愕的魁梧大汉,迅速转身收剑离去。看那人背上的五尺蓝鞘剑,该是“烁剑士”展常泉。想不到,这展常泉已能以“剑意”试人功力深浅。
独孤寂心微微一顿,没有回头。仍是继续迈前。
展常泉急驰在大道上,不理会路上百姓的注视。
一向稳重的他,单这一天,他便已着着实实惊煌了两次。
都是为了那黑衣人。
当他收到有这么一人往“断水堂”直来的消息后;他心中便直觉以为,来人即是外域联军派来试探的人。
他暗自寻思:“此人敢单独来探,必有所自恃的技艺。若能将来人击退,定能为此战夺得先机。”于是,他赶忙前往来人出现之处,欲大挫来敌。
然而,当他初见那黑衣人之时,他却不禁深深为来人剑道的深不可测,以及那奇特诡妙的风度倾倒不已。但同时,也为那人身上凝散的黑暗气息,感到惊惧。
为了慎重起见,展常泉决意询问师尊后,再作打算。在得到师尊的允可后,他决定以剑试剑,看看黑衣人功夫的实在境地。
谁知,他发出的犀利“剑意”,竟如堕入黑暗深渊般,毫无应有的反应。要不是他见机得早,收剑速退的话,恐怕来人的剑气,早已贯穿他的身了。
‘倒底是谁?到底武林中有谁能有这样的功力?”狂奔的展常泉不停地想着这个问题。
“剑意”是一种精神武器。说得明白些,也就是练剑者可以凝聚心中意念,形成一股庞大的精神力量,袭向敌方的心灵;使之贯穿,给与敌人无形之伤,便可不战而屈敌。
但此等精神交战,飘渺难测,最是耗力。所以,大都用来探功力虚实,极少于对战的时候使用。
不过,自古而今,以精神对投之战,倒也不少。这种战仗,被武林人士称为“灵役”。
最近一次脍炙人口的灵役是:十五年前“念池”掌门“魔谭”傅询对上当时的“禅林”
神僧“枯和尚”绝命大师。
两人对立悬崖三天三夜。彼此以剑意全力交战。最后,两人精力颓疲罢手,以打和算。
据闻,两人如今依旧在世,只是未知他们的功力是否安在?
独孤寂心忽地苦笑。
因为,那一役正是改变独孤寂心一生的最关键一日;也是,让他负上“孤独”如此沉重身份的源头的一天。
他本是个四处流浪的孤儿;以乞食维生。
那一日,他陡见成队的人,一群一群的上山去;存好奇心的驱使,和预期可能会讨到食物的心理下,他偷偷跟着那些人上了山。
本以为山上大概是在举行什么祭典的他,一到山顶平台上,便急切瞧了瞧四方;却只见成千上百人,围着两个一动也不动的人看。
独孤寂心立即大觉无趣。他四处绕了绕,也望不着有东西可吃;正准备下山另觅粮食之际,忽地!眼前竟凭空落下一名男子。
那男子的一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秩弱的他。
独孤寂心不想理会,正待绕过他离去。谁知那人,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便已拦在独孤寂心的身前;并且缓绥采出右手来,抓向浊孤寂心的左肩。
独孤寂心自小便有股孤傲的不羁气度;尽管,对手是比他高大余倍的成年汉子,他也是不骇不惧。他一个急速转身,便要从男子的身侧闪过。
但那男子一次神妙莫测的横身,又恰恰挡住独孤寂心的去路;并且,缓伸的右手,也已触到独孤寂心的左肩。那男子的搭手时机,确是抓得精准不过。
独孤寂心那冷冽的双眸,亮起一道寒芒,直射那男子。他疾退,想要旋身脱开那人的掌握。同时,、再一个急冲,往那人左方空隙猛迹。
那人嘴角含笑,肩一耸,身形已站在左处,将左方空缺填满。
独孤寂心寒极的眼中,掠过一丝诈意。他一个顿脚,速度加倍,从男子右方猛冲过去。
男子笑意更浓,两脚轻点,身下飘然上拔,一个燕翻身,立在独孤寂心面前。同时右手又已搭上独孤寂心的左肩。
独孤寂心又连闯数次。但都被那人阻了下来,始终脱离不了那男子的握控。最末,独孤寂心干脆立定不动;冷冷的眼,直盯着那人看。
那男子奇异的笑意,仍潇洒地飘在他的嘴角。
“小孩,你是孤儿吧?”懒懒的语调问道。
独孤寂心并不回话;还是狠狠、冷冷地看着那男子。
男子笑了笑,说道:“你这小子,挺有意思。嗯!骨格也相当精奇——嘿。”沉吟半晌后,放开了右手。
独孤寂心总算开口:“你要怎地?”
那男子反倒不说话了。他的面上浮起一股尖锐的嘲讽。
傲骨鳞峋的独孤寂心,见那人颇有取笑他的意思,不免怒从心起。他的嘴再度紧紧地抿起;似乎宣告着他再也不与那人对话。
独孤寂心不动。黑衣人也不动。
独孤寂心自少遭父母离弃,向来便是凭自己谋生。因此,在任何艰苦的环境里。他都能靠自己一人克服,都能顶过。这逐渐形成了他个性上的特质:孤绝,冷僻,坚毅和不屈的动力。
独孤寂心瞧那人并无半点退让之意,也就死闭着嘴不说话,不动;与那男子当下对立起来。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渐渐地,独孤寂心逐渐乏力。
毕竟,他已有多日未得一食。何况,那时的他,不过是个十岁秩童,即算再怎么坚强,也总敌不过成人。
——四个时辰——五个时辰——
“碰!”
独孤寂心虚弱的身躯,终于还是倒下。
忽然!他感到这身子,不是他自己的。轻飘的意志,仿佛要乘风飞去一般。飞吧!飞吧!
啊!我的头好痛。谁?是谁在前面?是谁?啊!娘,是你吗?我怎么看不清你的脸呢?
娘!噫!站在旁边的男人,又是谁呢?爹吗?
我有爹了。我有娘了。混帐!你们不要拿石头丢我。爹娘!快教训他们那些坏小孩。
快——
“小兄弟,醒来!”一个温厚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说着。
好温柔好舒服的说话呢。是谁啊?独孤寂心勉力睁开双眼,望向一旁。
呲!竟是那寻他麻烦的人。想不到那人的声音这般好听。
他刚在脑际转着送些念头的时候,猛地!一股强烈的昏眩侵入他的思绪。他仿佛坠入无边无际的深渊里,四处摸不着任何实物。
啊!虚泛飘零的感觉,占满了他的整个心灵。
有个人在喊着他。是谁呢?好烦啊!我想教那人快走开。不要干扰我睡梦。走开啊——
走——开——
“走——开——”一声长嘶后,独孤寂心醒了过来。
他没有睁开双眼。独孤寂心并不知道他到底躺了多久;只依稀记得昏迷时,身体好像有什么东西奔来窜去,弄得他好不舒服。
唉!浑身筋肉酸痛。独孤寂心一个翻身便要站起,好活络活络筋骨。
“碰”地一声,哎哟!小独孤弯着身子,抚着痛处,暴睁双眼,要望清所在地。
哪知一时间,眼前棋是耀眼金光。他赶忙再闭着眼,好一会才缓缓张眼。
迷蒙、无能聚焦的双眸,迅疾地恢复了清明冷寒。烈阳似地光明,让他小心翼翼地张开双目,仔细瞧着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哪里?
是个山窟。
一瞧,不禁吃了一惊,不知何时他竟被搬来这极狭隘的小山洞中。刚才由于起身过急撞到洞顶,是以生受了大罪。
独孤寂心兀目惊疑的时候,一张挂满笑意的脸探了过来。原来,是那与他大眼瞪小眼的男子。
独孤寂心马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