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伪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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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徽还跟我客气么!”
刘昱见郗徽不去,自是不会勉强,二人闲谈得几句,刘昱便离了琉璃宫,往耀灵殿而去。郗徽看着刘昱的身影转过宫墙,不由得暗自唏吁,若这不是宫中,舍去刘昱对自己别样的情感,自己到很是喜欢这般与刘昱相处,看着刘昱与阿依二人,刘昱对那阿依除却有着一份情人的感情,亦如一名大哥哥对着不懂事的小妹妹一般,极是爱护照顾,竟让自己很是羡慕呢!郗徽眼前不由得浮现出范云的模样,范大哥,我们何时才能相守相依?
且说刘昱进得耀灵殿内,却见一宫女端了水盆子急急往寝殿而去,刘昱皱了皱眉:“怎么了,怎地现下才进去侍候?阿依不是早就起来了么?”
那宫女见得刘昱回来,急忙行礼:“回皇上,姑娘刚刚用了早膳,觉着身子不舒服便又躺上床去,不防竟是吐了,奴婢端水去为姑娘清理。”
“可有去请太医?”刘昱一听,急急便往寝殿走去。
“已是着人去请了。”那宫女端了水盆忙跟得进去。
进得寝殿,便见阿依斜斜倚在床头,一名宫女正轻轻拍着阿依后背。刘昱急忙往床边坐了,把宫女挤得退得开来,自己伸了手去拍阿依后背:“怎生回事?早上起来精神还好,现下脸都白了,怎地就吐了,这会子有什么感觉,可有好些?”
阿依刚要说话,又是一阵想吐,却干呕几声,吐不出来了。
那端得热水的宫女,忙绞了巾子与阿依细细净了脸。
阿依靠在床边摇摇头,眼巴巴儿看着刘昱:“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吐。”
“可是吃坏什么东西了。”刘昱说着,瞪了一旁宫女:“早上给阿依用的是什么?”
众宫女忙往地上跪了,大宫女丁香忙应道:“回皇上,姑娘早膳用了一碗梗香米粥,就着五绺鸡丝,还用了些樱桃肉山药、一小半碗牛肉炖白菜,吃了一个炸春卷儿,一些儿熏干丝烹掐菜。”那宫女掰了手指儿一一细数:“回皇上,就是这些了。姑娘之前吃进去的也全都吐了,现下怕是腹中没了东西,只能干呕着,吐不出来了。”
刘昱摸了摸阿依额头,又摸了摸阿依脸颊:“肚子会痛么?还有哪儿不舒服?”
阿依偏着脑袋想了想,摇了摇头:“肚子不痛,就是胃里不舒服。”
刘昱握了阿依手儿:“没事的,太医马上就来了,让太医诊诊。”
“嗯。”阿依点了点头,挪近刘昱身边挨着,把头靠在刘昱肩上。
刘昱一手搂着阿依,一手握着阿依手儿,却是瞪圆了眼睛看着地上众宫女儿:“还在这儿干跪着作甚,太医怎地还不来,去殿外守着。”
不过片刻,太医便被宫女引得进来,刘昱急忙站起拉得太医到床边:“快点给阿依看看,到底怎么了。”
一阵望闻切问,太医脸上神色忽地激动起来,又再三把了阿依的脉,终于那太医跪在地上,朝了刘昱高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这位娘娘是有喜了!”
刘昱闻言一愣:“有喜?什么喜?”
“娘娘腹中已怀有皇上的龙种!”
“呀!”刘昱傻傻的看看阿依又看看太医,一旁宫女到也机灵,齐齐往地上跪了,口中山呼:“奴婢恭喜皇上!”
刘昱终于反应过来,一把蹿至太医跟前,扯了太医衣领:“你是说,朕有孩儿了?”
太医自是连连点头:“微臣确定,娘娘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就有三个月了?怎地现在才知道?”
“娘娘这么久以来并未招太医院把过脉,是已并不知晓。”太医急忙把头低了。
刘昱此时心情极好,便也不去责难:“那从今儿开始,日日来耀灵殿把脉。”
“微臣遵旨!”太医急忙应了:“娘娘之所以会吐,全是因怀有龙种的生理反应,极为正常,微臣把得娘娘脉像甚是平稳,此后好好养胎,便可为皇上诞下健康的孩儿。”
“好!好!好!”刘昱大叫三声,一把抱了阿依:“阿依,听说了么,你有身孕了,就是你肚子里有了我们的孩子了,你高兴么!”
阿依虽是傻女,很多事情并不懂得,但这怀胎生子本是上天赋予女子的天职,且在民间亦是见过邻里大姐嫂子大着个肚儿,说是怀了孩儿,是以听得刘昱这么一说,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懂得个七八分了,便也咧了嘴笑着:“高兴!”
刘昱在阿依脸上大大的亲得几口,大手一挥:“赏!耀灵殿上下全都重赏!”
如此,喜得一屋子宫女儿山呼“万岁”,之后太医开得养胎补药,把女子孕期各项注意事宜、饮食如何一一向众宫女们交待清楚不提。
刘昱陪得阿依坐得一会儿,哄了阿依再进了一些清淡饮食,一溜烟儿便朝陈太妃宫中跑去。
陈太妃见着刘昱急冲冲的跑得进来,眉头一挑:“皇上,怎地跑得如此匆忙,像个什么样子!”
刘昱心里高兴非常,也不把自家母妃的呵斥放在心上,只兴冲冲的朝了陈太妃嚷着:“母妃,我有孩子了!阿依有孕了!”
陈太妃一阵惊讶过后,亦是狂喜,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刘昱宠幸后宫多年,却并未能让后宫女子怀孕,陈太妃早已暗自担忧,甚至会想是不是刘昱亦跟他父皇一般,是个极难让女子怀孕的,此时听得阿依有喜,心中虽是不满那女子身份,但不论是谁,只要有喜便是天大的好事,陈太妃亦是欢喜得没落脚处,拉了刘昱,二人亲自一起去得王太后宫中,与王太后说了此事。
王太后闻言面上也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更是赐下一批物什于阿依,以视看重。刘昱心中开怀,更是趁此机会,为阿依争那妃号。王太后与陈太妃对视一眼,竟也应了。
刘昱立时回去拟旨,封阿依为“路妃。”事后,刘昱兴冲冲的告之阿依,说这“路妃”之意便是纪念二人是在路边相识的意思。阿依哪儿懂得这些,便见刘昱说得开心,自是高兴,拉着刘昱手儿笑个不停。
这日,阿依因孕封得妃位之事立时传遍宫中,郗徽听着亦是惊喜,更是为了刘昱开心,当即带了青莲,亲自从琉璃宫小库房内搜出于安胎有益的药材去得耀灵殿恭喜刘昱、阿依二人。
那荷妃听得消息,只淡淡一笑,对了胭脂说得声:“这到是好事!”便也不放在心上,其余宫中诸女个个咬牙切齿,眼红心嫉,不一一细表。
良辰吉日,宗庙之门大开,刘昱头戴王冠,着了皇帝正装,身后跟着著了冠冕,衣饰庄重的群臣,徐徐踏上通往宗庙的台阶。
刘昱下诏封了阿依为妃后,心下那喜悦惊奇之感只增无减,更是想起自己十有八九确有其事的身事,心中更是大乐,自己父皇没有能力自己生儿子,让了母妃跟人借种生了自己,可自己却是让了自己喜欢的女子有了身孕,腹中怀了自己的骨肉,自己比起父皇来,可是历害得多了!刘昱之前从未把子嗣之事放在心上,对后宫女子怀不怀孕更是想也没想过,此时天赐麟儿,忽如其来的得知自己可以当父皇了,竟有一丝不可思异之感,生怕这是做了一个梦。是以,刘昱眼珠儿一转,召来礼官一合计,便打算去祭宗庙,一则告之先人,自己有了子嗣,更重要的一则却是为自己那还在腹中的孩儿祈福,愿那孩儿无灾无痛,平平安安来这人世。
宗庙大庭上已是架起了一排排的青铜钟,那乐架横木的崇牙上更是插满了五彩的羽毛,铜钟、玉謦、排箫、祝、圉早已备得齐了。
刘昱到得宗庙,在祭官的唱喏下行了九拜之礼,嘴中默默向了祖先神灵一一祷告,待得刘昱站起身来,一祭官敲响了祝,霎时,庭中百乐齐鸣,万乐齐奏,那八八六十四名舞者排成八行,更是随了乐歌欢动起舞,直似虎嬉豹突、龙翔凤舞,宗庙殿中巨香冉冉升烟,祥云雾罩。
待得祭祀过后,刘昱只觉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以往刘昱只觉这宗庙祭祀当真又是烦琐,又是无味,今日竟是觉着很是庄严,是不是父皇先祖当真便会护佑于我?刘昱坐在斋宫胡乱想得一阵,忽地想起反正来了这宗庙,不如叫上祭官来占上一卦。
待那祭官到得,刘昱也不用祭官去占,自己问祭官要了旗子,自己亲自动手要占一个“灵旗卜”。这刘昱虽是个暴虐性子,却是只要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都会去学,且一学便会,这方面到有几分机敏,当初见这“灵旗卜”好玩,自是学了的。
那祭官见皇上要亲自占筮“灵旗卜”,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小条盒儿,双手呈上。
刘昱开了条盒,见那盒中放了三组旗子,一组四枚,共是十二枚旗子,这十二枚旗子均是由霹雳木刻成。刘昱取了旗子在手,祝咒默祷,祷毕,便将旗子一掷,那旗子掷落在地,刘昱倾身相看,只见那十二枚旗子撇去不能入算的,便得了四上一中一下。
一旁祭官探身相看,面色忽地大变。
刘昱自是没见着祭官神情,只一叠声儿让祭官拿了《灵旗经》,要自己亲查卦辞。
祭官心中一阵哆索,却也得呈了。刘昱拿了《灵旗经》一路儿翻得下去,这卦却在这经中最后一页。刘昱一看,这卦竟是大灾之卦,名为“罹难卦”,经中更是清清楚楚写明此卦是“逢难之象。”刘昱心中一沉,去看那卦辞,卦辞上言:“天降奇灾,横祸近出,日夜不寐,罹此祸愆。”
刘昱看了眼睛一眯,一把掷了《灵棋经》于地。
祭官对这《灵棋经》及其各卦已是倒背如流,自是知道皇上打出了个什么卦,见刘昱扔了《灵旗经》急忙往地上跪了,磕头如捣:“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刘昱咬牙瞪着祭官,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若有人知晓今日之事,朕灭你九族。”
那祭官自是忙不迭应了。
刘昱冷哼一声,也不想再在斋宫中用斋饭,踩了那地上的《灵旗经》,甩袖离了宗庙。
☆、70、劫数应生事端起
且说刘昱祭了宗庙,却因临时起意亲自去打灵旗卦,得了个下下卦中的魁首——“罹难卦”,当时除却怒极,更有一股心惊肉跳之感,拿了祭官九族相胁后,便起身离开,骑了“大将军”,也不招呼随从,策马出了斋宫,舍了行辕,飞驰而去。
刘昱正自心情狂躁之时,也不看路,一味纵马乱蹿。如此扯衣裂襟纵横驰骋一阵,这才觉着心中微微爽快一些,此时立马当下,刘昱喘得一阵粗气,便觉腹中饥饿。本来刘昱出来之时已是快到申时,正当用膳之际,刘昱这日为行宗庙之礼,已是斋戒了几日,腹中无甚油水,更为了对祖先神灵以示尊重,早上只用得些许汤水,现下,骑马出来狂奔一阵,流得一通热汗,自是饿了。刘昱面色黑沉,举目四望,只见不远处一幢飞檐翘壁的青砖大宅便在眼前。
刘昱策马行去,却见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已是到得门前,那人一袭短袍打扮,腰系革带,足蹬皮靴,马上挂了弯弓箭矢之物,更有野兔山雉等各类猎物系在马后,显是打猎回来。那人于门前下得马来,身量竟是极高,萧萧然如青松直立,朗朗然若皎月临空,面目清和,虽着了短服,却掩不住那通身儒雅的气质。刘昱定睛看去,便见那人身上更是挂了一把铁钚刀,身后跟得的几名随从早已下得马来,已有一名随从已是上前拍门,那大门打开,众人恭恭敬敬的把那人围了迎进门去。
刘昱双目微眯,这人不正是萧道成那老匹夫的次子萧嶷么!那幢青砖大宅应该就是萧嶷的青溪宅,原来自己竟是无意中跑到这里来了。刘昱冷哼一声,眼珠儿转得两圈,想起今日自己带了文武百官来祭宗庙,那萧道成却是上了折子说是痰疾复发,行动不得。这萧道成日日上来生病的折子,闭门不出,时日久了,自己还以为那老匹夫当真年纪大了,身子骨不行了,如今看来,若是当真病了,他那次子不要侍疾么?还能带了随从去打猎行乐?那脸上笑容欢快,哪儿有半分因了父亲病发而起的担忧难过之态。萧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如此欺君罔上,欺朕年少么!此时刘昱腹中已中饿得“咕咕”出声,立时心下更恨,怒火冲天。
刘昱沉思片刻,辨了方向,调转马头,快马加鞭,飞奔而去。
王敬则正是此次侍卫头领,听得皇上策马离开行辕,便点了人马,亲自去寻。刘昱离了那萧嶷的青溪宅亦是一路奔回宗庙行辕,二人于半道上遇了。王敬则急忙下马向刘昱行礼,刘昱提了马鞭虚挥:“快上马跟上,等会儿跟朕去杀萧嶷那狗崽儿。”
王敬则闻言心中一沉,面上半分不显,道得一声“是”,随即上马,此时刘昱说了话已是奔出去几丈,王敬则急忙让众侍卫上马,带了众侍卫跟随而去。
刘昱到得行辕,立时让人传膳,再不拘着吃素,只管让人去办酒菜肉食,更是传下令去,让众随从、侍卫吃饱喝足,待得晚间,去袭萧嶷。众随从听了山呼:“万岁!”围了刘昱一起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不提。
这随从跟侍卫又是不同,随从只是刘昱养着的一批打手,无官无职,其间更不乏市井混混、屠夫暴徒之流,均是刘昱在外游荡时看中了对方武艺或是讨得了自己欢心便带进宫来养着,大都是武夫,无甚头脑,从来是跟着刘昱杀人放火,做尽恶事,听得晚间有活儿干,有人杀,自是哄然高兴。而侍卫却是正经人家出生,经了武考选拔,多少有着一官半职之人,听得刘昱要去打萧嶷,自是知道萧嶷是何人,不觉面面相觑,心中暗想,也不知皇上那出去一会子,遇了什么事,发了什么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