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养鱼专业户-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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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爸。这池塘一年也有几万的收入,小文又懂得养殖技术,不怕蚀本的。”桑木兰一旁帮腔道。
桑三儿猛地抽着烟,想必刚才丢了面子,还在气头上,他鄙夷地望了丁文一眼,“一年收入几万,还不够人家的一顿饭,亏还好意思说得出。”
“我就这家底,明明白白,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蓝子的事由她自己做主好了,谁敢强来就别怪我冲!”丁文轻拍了下桑木兰的手,转身出了房间,仰天长舒胸中的郁气,想想不和这种不可理喻的人一般见识,这种人反不如那些鱼苗可爱哩。
巡看了育苗室,还剩下扫尾的部分还没完成,该找找大舅分派那几个土工师傅来。
在村口,桑春正赤着胳膊,扬起手中的铁镐刨土,因为这段路面有点凸起。由他带头下,这几天竟将入村的道拓宽了,筑现路基的皱形来,身后有二三十名村民忙碌个不歇。
一见到丁文来了,桑良远远地喊,“大头外甥视察工地来啦!”
“小娘子,别趁机停歇。”桑二虎大声囔起,引得众乡亲喝笑。桑春见丁文来,朝身后吼道:“大伙都歇一下,今天争取将这段路整平。”抹了把脸上的粗汗,提起路边的茶壸,直接往嘴里灌。
乡亲们的劳动热情不逊于农业学大寨哈,看来这钱出得值了。丁文看到桑良、桑二虎几人正围着侃笑,便将刚才的不快冲淡了许多,和众人招呼过,来到桑春身边。
“大舅,您这个村头当的是身先士卒,啥时候叫土工师傅将育苗室的尾巴工程给清了?”丁文和桑春一贯直来直去,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
“倒把这事给忘喽,晚上叫他们赶工去。”
桑春从兜里摸出烟,趁歇抽了起来。
“老章那边有回话了么?”
“嗯,已经说定了。我会儿忙,叫小罗多辛苦点。”
有他这样马大哈的投资法么?钱扔在别人手里不管不问,还好有泡泡把关着。自己想到省城一趟而不能,这鱼箱中的鱼苗和洪荒空间的鱼都得定期照料,便心思是不是让桑木兰去省城代看一下,免得留在这里和她父母处僵了。
但这事暂时不能和母亲或大舅他们去说,免得蓝子夹在中间难做人。丁文一想起桑三儿那付嘴脸,真想臭他一顿。
“大舅,那你们忙,我先回了。这段时间,您和舅妈就到我那儿吃吧,免得忙不过来。”
桑春大大咧咧地承应下来。
丁文逛了这圈,见到乡亲们那干活的劲头,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回到校舍时,桑三儿夫妇都离开了,却见桑木兰一人正躲在房间里哭,哭得眼圈红红的。
这是蓝子似乎从没这样伤心过,难道又挨了骂心里正不爽快。
丁文还没问起缘由,桑木兰却扑到丁文怀中大哭了起来,“爸他得了病,需要这笔钱医治,我,我该怎么办呢?”
病啦?怎么看怎么不象,看来还需证实一下。
“蓝子,你别净哭着,打电话问你几位姐姐她们知道不?或者带着他去省城大医院复查一下,那儿有熟人呢。”
桑木兰打了几位姐姐电话,都回说没听说过,只得到一个消息,桑父从她们那儿都拿些钱。
看那桑木兰生气的样子,丁文知道桑三儿称病八成是假的,心中越来越鄙视这个未来的岳父,连这样的苦肉计也用到自己女儿身上,心想要稍稍惩治一下,“蓝子,要不你明天带他到省城医院看一下,顺便过问下鱼庄的事情。”
“我才不想离开这儿,我走了谁为你煮饭?”
丁文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让桑木兰破涕为笑。她缠着丁文多叫几次,可他硬是没答应,说这是珍藏版的,数量有限啦。
桑木兰也知足了,听说桑春的夫妇也来吃饭,便象小媳妇一样在厨房间轻快地忙碌了起来,不时看着打下手的丁文甜甜而笑,浑然将方才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
第三十八章孱弱心声
晚餐的菜不少呵,蓝子的心情好多做了几样菜,摆满了小圆桌。
莲藕炖排骨、肉丝炒茭白、煎焖草鱼、海蛎煎蛋、蒜葱青菜,吃饭看心情,这烧饭也得看心情。这主妇们在厨房里忙碌,若心情不好,将盐巴多放点、或者炒菜火候过了些,就多了些苦涩。
桑春夫妇还没到,桑木兰就给丁文开了“小灶”,盛了一碗排骨汤给他解解馋,当是给他那句话的奖励,看着他喝得滋滋有味,喝完后意犹未尽,掩着嘴暗笑:贪吃的小猪。要拴住男人的心,先要管好他的胃,似乎自己做得还不赖!
看那桑木兰眼神,丁文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呀。三个人在一块的时候,好像大家的吃相都不雅,毫无顾忌地像一群争食的小猪。
“小文,饭煮好了么?”桑春人还进来,便远远喊来。
桑木兰莫名地笑了,这外甥象舅,果然同一个得性。
“哈哈,你一个人在吃独食啊。”桑春看到丁文手里还捧着碗,打趣地说,然后凑到桌前看了看菜式,囔着不错,惹得他媳妇朝他不住扔白眼。
桑木兰到门口望了下,缩了回来就喊开饭。
“去叫你爸妈一起吧!”
“怎么?回了自己老家还得用红贴去请呀,问问他要不要抬着八人大轿去。”桑春朗声说,对桑三儿压根就没好印象。
与他所说的相反,桑三儿夫妇不请自来,看到了桑春,好似老鼠见到了猫,桑三儿此时的懦弱与下午那固执,恍若二人。丁文和桑木兰会意地相视一眼,感到好笑,暗道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这顿晚餐成了桑春批评教育桑三儿的谈话会,而桑木兰的母亲是个没主见的女人,看到丈夫的怯样,更不敢出声。吃到一半时,桑三儿说吃饱,推碗离桌要走了。桑木兰喊住了他,“爸,省城那省立医院联系好了,明天一起去检查一下,啊!”
桑三儿听了走得更急,果真是怕了桑春。
“他哪儿是病?二字不识也学人家摸进去炒股,不仅把自己的老本亏了一大半,还向你三姐夫借了五万。”
“所以,你们几个合计起来将我卖啦!”桑木兰蹭地站起来。
“有这种事!”桑春筷子一拍桌面,吓得桑木兰母亲抖一下,“知不知道,我大姐已经把木兰当准儿媳了,还敢使用前几个女儿身上的那种的伎俩?嗯”
“人家十万礼金呢?”桑木兰急问。
“一半还你三姐夫,一半又被投进股市了,好像又跌。”她母亲的头快抵到桌沿,怯怯地说。
“好你个桑三儿,没了钱就将主意打到女儿身上啦。我看明天就让人家以诈骗告上法庭,这十万金额,够得上判个十年八年的。”
桑木兰急得要跳,这十万对她来说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她的原来工资就不高,根本没有积蓄。
“蓝子先别急!”丁文拉着她的手,嘴巴努一下她母亲,让桑木兰坐下稍安勿躁,“木兰这边看看能拿出多少钱,剩下估计要向她几个姐姐先借了,那些股票先捂着,兴许哪天还能涨上来。”
“一分都别出,让他坐牢去!”桑春离了座,气冲冲地出了厨房,找那桑三儿算数去。
木兰的母亲已经被唬得害怕极了,扑扑扑地落起泪,逆来顺受的她正是彷徨无措。
又得少了五叠,仅剩下一千多块啦。丁文拉出了桑木兰,到了宿舍将钱塞给了桑木兰,“实在没办法的话,我再想办法。”
五万?!桑木兰拿着钱,不敢相信手中实实在在的东西。
“老公”
“傻妞,我得赶紧把你‘赎’回来哦。”
丁文轻按着桑木兰的柔肩,玩世不恭地笑起。可他的大嘴瞬间被桑木兰的小嘴给堵住了。一触即分,足使这位宅男心慌慌地跳,看着桑木兰离开的倩影,不禁撇嘴一笑,原来这玩意似小果园的桔子,还挺谗人的!
刚才听桑木兰的话声,她的六位姐姐估计也被她父亲拖累了不少,想想还是给泡泡打电话,别做没把握的事。泡泡一听这事,没心没肺在电话一头大笑,只说了明天带钱来。
丁文这下才心思稍定。面对这样的父母,任谁都闹个哭笑不得,真是炒股炒红了眼。不过,对于木兰的三姐夫,那个小科员,丁文对他印象可是坏到了极点,不给予规劝不说,为了攀关系,还极尽怂恿。
桑木兰拿出五万的钱,又泄气的返回,看到丁文,她想哭。原来她的几位姐姐都被她父亲挪借了一次,她的三姐更把话说绝。
“我叫泡泡明天送钱来,咱们好好将池塘管理好,明年把这些钱还上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丁文轻松地说,宽慰着桑木兰。
桑木兰双眼擎着泪花,笑着点点头,现在有人帮她扛下重担,更觉得丁文很在乎她,才想:原来做为小女人是这么幸福的,怪不得母亲从没对没本事的父亲说过一句风凉话。
“咱们一起去跟我妈说清楚,免得她担心。”
桑木兰拉上了丁文,来到了桑木兰的房间,却见她母亲和大舅妈在抹泪,桑春坐在一旁抽着闷烟。
“木兰他爸也想争口气,在外面混个风光回来,谁知道这股市怎么又跌了。”
“赚钱哪那么容易,这全天下的人都富翁了。从小,我妈就告诫桑三儿要脚踏实地,如今混个温饱没问题,偏整天的心思满天飞,现在跌倒可惨了,一辈子别想翻身喽。十万块,我们村里积了多少年才够上这个数!”桑春脸色凝重地说,刚才去找桑三儿,他早心虚地溜得不知去向。
丁文和桑木兰进来时,听到了这番话,便说:“大舅,这十万块算作我的礼金,刚好大家都在这,您给我做个见证人就行。”
“十万!我?”桑春吃惊地望着淡笑的丁文,和将脸躲藏在丁文背后的桑木兰,尔后朗声大笑,“成!这才算是我桑春的大头外甥,做咱们男人的要敢担当。”
桑木兰的母亲看着丁文,愣了。心想七个女儿,这个老幺终于找到自己意属的人,终于不用再造孽了,省得每次上女儿家串门的时候,总是招来一阵埋怨。
“三嫂,快些答应了。”桑春的妻子在一旁催促着。
桑木兰的母亲从床沿站起,走到丁文俩人面前,这个小时候调皮捣蛋鬼,如今真成了自己的未过门女婿?心想以后有了大梅和桑春他们撑着,再也不用担心村子乡亲们的闲言闲语了。
“孩子,木兰性子倔,以后多让着她。她爸那边,我会好好跟他去讲。”
“他有意见?那叫他直接来找他,我这大媒人当定了。”
有桑春当着,桑木兰的母亲陪笑着说不会食言,不然没脸在桑家坞住脚了。
桑木兰听了自己的事解决得很完满,在丁文背后玩起小花样,用牙齿轻轻地咬着他的背胛,让丁文痛得忍俊不禁地挪动着胳膊,俏皮地暗笑。
砰地一声,从门口传来,桑三儿挎着一瓶黑土地,后背重重地靠在木门上,醉眼迷离,舌头有些直了,“我还是不同意,你们凭什么要管我的家事,这个大头小子凭什么跟人家比?一根汗毛也抵不上。”
酒能壮胆,原来桑三儿躲去喝了酒,才敢面对桑春。
“**你的桑三儿,有胆再讲一遍。”桑春吼得,似乎连屋顶的瓦片被震得卡卡响。
“我不,同意。”
桑春蹿过去,扬手啪地给他一巴掌,将桑三儿打坐在地上。
“敢打我,我明天到张镇长那边告你。”
原来还有这种靠山的底气,怪不得敢在我面前顶话,桑春吃呼呼重捶了木门,“你尽管去告好了,本来还商量还那十万的礼金,我看你就到牢里做你的清秋大梦!”
“爸!”
“木兰她爸。”
桑木兰和她母亲抢了过来,却被桑三儿一一推开。他仍坐在地上,又哭又笑耍酒疯,说了一大堆平常憋在心中的话。
不管多孱弱的人,都有他的心声。在乡村老传统,不生个儿子,说话底气就没别人足,憋气憋了二十多年。想从经济上搞上去后风光回乡,几次从几个女儿那儿诓来的钱,像押赌注一样地投入股市,却遇上了金融危机和股市的惨跌。
他偏不信这个命,又时不时地补仓,而股市似与他无缘,沪市从六千点的高位直泻到二千点之下,十多万的钱仅剩两成不到。丁文不得不感叹桑三儿是输急了眼的赌徒。在股市里,追涨杀跌一直是许多散户的老毛病了。
疯了!屋内几个人都听呆了,只有桑木兰的母亲在暗暗地抹泪。
“其实,这十多万钱也不多,想我池塘里的鱼苗,明年也可以卖上这个数。是吧,蓝子!”
“是啊,那些鱼苗都有人开始订货了。”桑木兰很配合地撒了谎。
但,丁文若真的想卖那些鱼苗,何止这个数,只不过财不露白,不宜过份声张。
第三十九章山有奇境
土工师傅们来加班了,丁文叉着桑三儿到客房中,有了桑木兰和她母亲照料着,便退出和桑春商量明天退礼的事。由桑春出面,带上桑三儿和罗元前往养殖场就行了。
看着师傅们边干事边说笑的,丁文让桑春夫妇先回家,自己索性坐在育苗室的一个角落看着他们拌泥浆、粉刷,很享受这种忙碌而融洽的气氛。
育苗室总隔成了六个水池,两大四小。按照沈清的设计,形成水循环,其中两个是清水池,专门用以水过滤。当水的指标超标时,废水汇往室外的沟渠中,用来浇树、浇菜还是不错的。
丁文对沈清有意见,但对于他这套的进出水设计,也感到满意。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桑木兰提着开水和菜蓝子进来,叫大伙儿洗洗手、吃点心,然后接着再做,退出房间时,对丁文眨眨眼示意他跟来。
俩人来到池塘边的小木屋后,桑木兰静静地靠在屋边的柳树上,月光透过飘动的柳条,让人有种梦里看花的感觉,扑闪的眼睛如如天上的星星。单手撑在柳树干的丁文,见桑木兰没有说话,倒打量起自己的小木屋,自从这个小木屋建成以后,似乎都没好好看过。
小木屋搭建在这棵柳树下,柳条垂到屋顶。夏天的时候,下临池水,上有柳树成荫,可以起到避暑的作用,看来大舅对小木屋的选址应该动过不少心思。想想大舅那粗暴耿直,丁文心里暖乎乎的。
“文子,咱妈说了”桑木兰说话细如蚊蚋,似不好意思出口,便截停了。
“说吧,啥事?若再拿钱,估计这次要你去‘赎’我了。”丁文嘻笑地说。
“没个正经的,人家在说正事呢?”桑木兰娇嗔说,“咱妈让咱们明天把证领了,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