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养鱼专业户-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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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舅徘徊在小区道上,脸上神情与节日气氛格格不入,号称为桑家坞的“潇洒哥”此时愁肠满结。养生足道馆生意尚可,年关这会儿生意自然一落千丈,是否也被声声炮响而悸动?
“小文、小文,这压岁钱给孩子们拿去。”四舅从口袋里摸出一沓红纸袋递了过来。
“你自己怎么不送进去,又没人拦着你,要不到我家先喝两杯?等下一块儿去。”
四舅跟进家门,低着头不敢看母亲的脸色,母亲曾干脆告诫四舅今年上门不许闹不吉利,免得一年不顺,这是母亲的忌讳。
“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一起吃团圆饭。”母亲微有责备之意,今日却不愿多唠叨。圆桌旁已坐着小玉、丫头和父亲,正等着一家人到齐后开始。
蓝子呢?
这刚准备转身出门,丫头在身后喊住。原来丫头已到桑三儿家喊过蓝子,蓝子这一天没好好休息,只是累乏了。
丁文只稍顿下脚步还是走出家门,直往桑三儿家。
蓝子并非累乏,而是醉倒,还特别交代这一夜就她好好醉一场,不需要任何解酒的东西。
摸上蓝子的额头,手指却碰及枕巾的冰凉,这一刻整个人僵住,于是轻唤了几声。许是蓝子醉意很深,没有丝毫回应,蓝子的母亲说可以照顾好,不用太多担心。
“不行,今晚不同于往日,就算蓝子醉倒也要抱着她回家。”这份坚持不能获得蓝子的母亲同意,这位平常懦弱的村妇硬是拦住,说蓝子现在身体很虚弱,再禁不起任何折腾,这段日子就长住在家好好静养吧,有这么多位姐姐一起照料会更周到些。
“孩子,你就听我这回劝。”
听着蓝子鼻息匀长,看来她已醉得不浅,只好认同蓝子的母亲所言,丁文正准备默默地退出房间。
“泡泡快,快用砧板压住青鲟。蚊子,你的手怎么样?”这是蓝子的梦话,让人不由地把思绪拉到两年前,刚回到笔架岛时的情形,丁文在门口伫立许久,然后轻轻拉起门。
蓝子,让咱们今晚相约在洪荒湖畔。
家里有了四舅这位“丑角”,笑声频传出来,啥时候又多出泡泡和小琳二人?丫头因为刚才撒谎,不好意思地低埋着头,正啃着一只梭子蟹。母亲则说过年时不许闹出不愉快,万事都搁下,安安乐乐过完正月再做理论,说完就替每个人都盛上一碗汤圆。
小琳的肚子很大规模,预产期是正月,因此在桑家坞过完年,全家总动员,要“移师”省城。小玉的,规模也不弱,听两人此时窃窃私语,原来是“双份”的,这倒意外。
泡泡传来罗父的意思,眼看着桑家坞别墅越来越稀缺,打算明年购置一栋,毕竟现在居住地方是小琳的。可以理解,双方亲家住在一块总是不方便。但小琳意见不同,小琳想要笔架岛上的。
“笔架岛上的别墅不外售,想入住就自己选一栋去。”
品着空间珍藏的酒,不觉间染红了脸,父亲的话语不多,提起了老家的话题,按父亲的意思该在老家也添置一个居所;不过母亲对老家没好印象,还在念念不忘叔伯们做过一些过头事儿。丫头趁机表达意见,年后要专门请几天假,跟父亲回老家看看,并动员小玉一块去。
对于老家的印象是一片空白,单凭听闻,那座城市是滨海旅游城市,也属于全国十大宜居城市之一。反正要不要老家的落脚也无所谓,可以肯定今后稀罕回去,这事凭父亲的高兴就是。
年夜饭过后,父母亲二人照例要给村里的老人和小孩子们包压岁钱,把厨房扔给丫头和小玉收拾。丁文借着串门之杨先溜,进入空间后,来到桑木兰卧室。
蓝子还在睡觉,屋里有她的母亲和桑六丫,不如先找那条人鱼吧。
“平常不相往来,你为何在大年夜来海边扰民?”三条人鱼被唤出,立于洪荒湖面,谁知人鱼的神情不悲反喜,竟吃吃地浅笑。那条年长的人鱼自我介绍,它叫小红,另外两条是它的妹妹叫小紫和小碧,小紫、小碧无端失踪,它便出来寻找,没想到它们俩回到传说中的祖地。
祖地?这奇怪了,人鱼也是来自洪荒世界的物种?
原来它们的称呼是以背鳍颜色而定,流纹的数目代表年岁,而且寿命可达三四百年,所以这三条人鱼还处于豆蔻年华。听小碧说,每当春与秋二季都要到附近海面,小红的“海哭”是思春。
上回前往地质断面,瞥见的人鱼全是女性,这思春哪来一说?莫非人鱼属于单性繁衍?这种心思被人鱼小红看穿,它倒落落大大方地说,其实大海深处散居着许多人鱼族群,繁衍族群要前往其他部落“招亲”,生出的小人鱼,属于雄性的全部被送往其他族群,圣地内只能留下雌性人鱼。
真是奇特的族例。
“为何要称这地方是圣地?”
“故老相传,只有守在圣地,才有一天回归祖地,海神娘娘曾经带走了我们的一部分祖先。”人鱼小红的话还算流利,又说圣地内有三大族群,除了人鱼之外还有蟹族与虾族,但它们不通人类的语言。
人鱼们所谓的祖地就是青木戒内的洪荒世界,至此应该可以确信,那份年表和远古秩事绝非无稽之谈,不过这“虾兵蟹将”的言论让人觉得怪哉,自然界当真无奇不有,于是问及了蟹族和虾族。
人鱼小红介绍说,蟹族的族群相对庞杂,居首的是龙蟹,还有青蟹、墨蟹、三目蟹、蛛蛛蟹等等;虾族有红虾、毛虾、青虾、黄虾和长脚虾简直知无不言。它们本来环游四海,可最近闻到祖地的气息,又纷纷回归。
从人鱼小红的嘴里获知,落水的蓝子是被蜘蛛巨蟹救走,因为蓝子身上带有洪荒空间气息,蜘蛛巨蟹以为蓝子是祖地来人,便被藏到那个洞穴里当宝,指使它的后代蚕食皮肉。
呃,蓝子都快成了“唐僧肉”?这些蜘蛛巨蟹死得不冤,胆敢这样对待蓝子和主动攻击孵化基地。由此看来,海洋世界里界不一般地复杂和危险,只是人类所知有限而已。
最后问人鱼小红是否呆在这个湖泊里陪伴蓝子?人鱼小红羞答答地点头,请求把它的两位妹妹放回去,也需要回族里禀报一下,让族长老祖安心。
也好,与人鱼族群修好,让乡亲们下海也有生命保障。
第二七零章青青牧场
大年初一延续昨日的好天气,当日气温攀升至16℃,走出家门、到室外活动是最好的选择。
朝霞灿烂,晨风轻拂。昨晚被烟花、爆竹惊扰一夜的鸟儿们,依旧起得很早。
宿醉的桑木兰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无端“飞到”前山,睁开双眼就见到满山的碧绿,一大群海鸟落在牧草场内,样子相当地悠闲。
坐在山岩,转头看四周无人,桑木兰高呼“芝麻开门”,兀自格格地笑。应声而出,丁文携来两杯青藤之果果汁,朗笑说:“亲爱的女士,很荣幸为你效劳。”
“臭蚊子,你是个大坏蛋,我以后不理你。”桑木兰接过一杯果汁,对着大海方向喊。
“嘶蓝子不理人了,小生好怕怕。”丁文一手从身后揽住桑木兰,一起看旭日东升。不知为何,从蓝子的神情看不出昨夜悲伤,今早显得特别精神。
多日不来前山,曾经的贫瘠和荒凉已然不见,现在一派生机。空旷的山野,茂盛的青草覆盖出一方牧场,看过去如一张碧油油的地毯,露珠在朝阳下晶莹闪亮,有的地方点缀许多紫色花朵,花朵在晨风中轻轻摇曳;芦荟占地相对较少,一丛丛长势良好,密密麻麻地随山势起伏,倒把裸露山岩团簇。
冰棍女给前山取了个好名字,叫“青青牧场”。
喝下一杯果汁,蓝子想四处走走。
脱去了鞋袜,柔软的马草让脚底酥酥痒痒的,蓝子说两人来比一比,看谁受不了先笑出。说完,蓝子率先奔跑,把一串笑声洒满前方。
芦苇荡间的那黑色长发又飘起来了,虽然步伐不如从前轻盈,但笑声依旧欢快。丁文迈开脚步追了过去,虽无描眉扫黛之柔情,却十分生趣,一时童趣十足。
悠闲的鸟儿们受惊飞起又落到附近,在百鸟啾鸣间,一阵沙哑声竟那么熟悉。蓝子止住脚步,带着些许喘息,游目四处寻找,自然轻易被逮到了。
“听,这好象是‘一撮白’的叫声。”蓝子试着叫唤海鸭子,却得不到回应。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自从大规模的鱼群洄游来到桑家坞,附近海域的食物变得非常丰富,海鸟的数量有增无减,其中还有珍稀鸟类,如琶面鸥鹭、鸳鸯、黑嘴鸥等等,它们广泛分布在以笔架鸟为中心的百里范围,笔架岛、新村的山坳子水库与前山都成为最主要栖息地。自然保护区升格后,有关部门加大盗猎海鸟的力度,去年年底端掉一个团伙,使得羁留下来的海鸟数量空前繁荣。
蓝子听得很仔细,大半年几乎与外界隔绝,这期间徘徊在生死边沿,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象新村的景象,因此今天看到前山的变化和数量繁多的海鸟们,充满了好奇。
“那是鱼料加工厂?”
在前山,现有唯一的建筑物就是鱼料加工厂,兼做紫菜烘干厂。这里生产的鱼料分许多种,养殖场用的湿颗粒料、鱼坊出售的干颗粒料。
蓝子刚才跑出五六十米,估计有点累了,索性坐到草地上歇口气。
“文,要不咱们还做兄弟吧。”折根草纤咬在嘴边,蓝子怔怔地望着天边朵朵白云,却忽然迸出这句话,意思明摆着。凭蓝子性格,她绝不会做委曲求全的事,否则当时也不会窝在贫穷的笔架岛上。
“嘘,今日可不许乱说话,咱们不仅是兄弟,还是世界上最亲密无间那种。我想好了,春节后咱们搬到笔架岛。去年年底移植了许多桃树,兴许今春就可以见到满山红艳的桃花,就在桃林间筑个小木屋好不好?”
蓝子很了解现在这种处境,无奈地摆了下头。
说到“海哭”的缘由,蓝子显得诧异,她说在那个黑暗的岩穴里也曾听哭声,却没想到是人鱼发情期的声喊,既然人鱼熟悉笔架岛下的水域,那么请它们出面寻找游游。
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蓝子对游游和嘟嘟又有一番特殊感情。在那个境况下,能听到熟悉的海豚声音和嘟嘟叫声,蓝子说有“他乡遇故知”的感动。
对于蓝子的请求,自然承应,丁文深情地说:“一切苦难都过去了,美妙的日子正等着咱们,这个洪荒空间是你和我共同家园。”蓝子却嘻嘻笑起,嫌空间里太安静了,天天只有两人“你瞧我、我瞧你”,日久也会生厌的,还是外面这世界好,一切多生动有趣,反正今后不愁了吃穿,全部有“兄弟加老公”供应。
看她笑地开朗,也安下心了。
新村在大年初一也不乏外村来游玩的人,青青牧场毗邻楼岐村,一群稚气未脱的少男少女们也钻进栅栏,在牧场内溜达。看他们尽情地追逐,想必冰棍女见了会心痛至极,二人倒无所谓地笑,惬意地躺在草坪上,看蓝天白云、听他们的笑声。
“喂,不许踩踏马草,快出去。”九叔公的声音远远传来,让这群少男少女们均做鸟兽散,跑往养殖场那方向。九叔公一见还有两个人不听警告,近前一看竟是二人?
“大头?木兰!你真的是木兰?”九叔公颇惊讶地瞅着蓝子。
这次“真蓝子”突然回来如一记惊雷,桑家坞今天人人都在谈论,其中有人不乏疑虑,该不会大头外甥又扯来一个相像的姑娘冒充吧?九叔公擦了双眼,看了又看,就怕自己老眼昏花。
“九叔公,这又不咋地。如果我处于当时的状况,你也会伸手相助。”蓝子对援救之事从未后悔过,其实当时也料不到堤坝禁不住台风和天文大潮的双重冲击,现在时过境迁就没放在心上。可九叔公是顾情念旧的人,经常对乡亲们说,这条老命是木兰换来的,今后大头的事就是他的事。
蓝子说,当时若是及时撤回来,也不致于被海潮卷走,就为俯身去捡那枚海豚吊坠,结果不小心被台风刮落。蓝子能说出当时的细节,九叔公不再试探其中的真假了,却忍不住热泪盈眶。
原来如此。
“九叔公,这大过年的不需要值班,您也不要时刻盯着牧场。这牧草挺贱的,一场春雨过后又恢复了。”丁文顺口问到桑大虎泥鳅场的事。
桑大虎不参与养殖场和紫菜田,自己开起小灶,九叔公对此不再任何怨言,也看得挺开,能不能好收成就看今年的夏季了。由于这个项目经过丁文推荐的,有了兰琳鱼坊和鱼料加工厂的成功经验,九叔公对此很有盼头,事实上场里的泥鳅长势喜人,连桑大虎本人都坚定不移地相信。
“木兰,我明日中午在鱼庄置办几桌,你和大头一定要来啊。”九叔公容不得蓝子推辞,心意十足。
九叔公走后,丁文面对蓝子幽幽的目光,直摇头。
“海豚吊坠是我能亲近游游的办法,谁知道堤坝这么不结实?谁叫你不早跟我说青木戒的秘密?”蓝子即便找足一千个理由,也终究也觉得不值,一个身外之物差点带走了所有,包括自己的生命。
太阳升得老高,让轻风变得和煦,鸟儿们不再陪草地上的两个无聊人类,飞往笔架岛外的大海,让蓝天点缀得浮浮点点。来前山的人越来越多,远远就可以听到丫头、木杼她们的笑闹声,只见憨憨扯着风筝的线奔跑。
这下又不得清静,蓝子说该回去了,大年初一不回家一趟也说不过去,云云。
近晌午,家里这时少见地清静,只有父亲一人等在家接待串门的人,看茶桌下满篓泡过茶叶和茶室内残留的烟味,便知前来串门的人不少。见到蓝子回来,父亲温和地招呼一声,就说母亲和小姨一班女人去笔架岛的妈祖庙上香,她们很快就回来。父亲的话音刚落,小伢伢已奔进家门口,见着蓝子就撒奔上前,高兴喊着“青泥姐姐回家喽。”
十分意外,面对蓝子如今这般面孔,小伢伢居然不觉得可怖,还亲呢地攀上沙发,坐到蓝子身旁。
“我的小伢伢,让我看看乳牙长几个了?”
小伢伢当即嘻起小嘴儿,露出两排小小的乳牙,还说可听漂亮姐姐的话,瞧牙齿刷得多亮。小伢伢那神气的样子,引得蓝子一阵轻笑,不断地挠痒逗笑。
真的奇怪这事,小伢伢碰到假蓝子时可没这么开心,当时连喊一声都没有,还远远地逃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