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迷娘曲-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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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思恍惚地坐在一边,想起迷娘曾经对他表现出的种种奇怪之处,点点滴滴的疑惑皆在脑海里清晰解开,若非她不是身子有恙,两人久别重逢,她早如同一只缠人的小猫儿,成天又抱又啃地贴着他不放了,岂能对他难得放下架子的主动求欢举动,完全置之不理,甚至是那般冷淡?
真正是不想则已,此时连真是越想越后悔,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不会轻率答应她拖着病重之躯,前去危机重重的都城涉险。
正烦乱不堪之际,听到外头响起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军师,汤药已经熬好了,要不要端进来?”
说话人,是苍鸷支来,负责进府服侍连真与迷娘的白帕卫兵,也是苍鸷的心腹部属。
汤药是依照连真吩咐,司徒慕晴从新博带来的厨子,为迷娘特别熬就的丹参调养滋补品。
司徒慕晴自幼体弱多病,这厨子跟随小郡主多年,料理的手艺专门针对病弱体虚之人,日积月累倒是颇见其效,是以虽然司徒慕晴在张翎安排下,另外搬到了新博军的营帐居住,连真却将他留了下来,继续在府里做事。
只怪汤药太耗时辰,只恨迷娘已经昏昏睡去,没办法享用,连真听得那卫兵问话,心头不痛快,立时肃然拒绝道:“现在用不着了。你先下去罢!”
“诺!”那卫兵低头应了,转身端起那搁着汤锅与碗碟的紫檀木食盒,欲送回厨房,冷不丁斜地里伸出一只白骨骷髅手,一把夺走了食盒,生生吓了他一跳:“慢着!这是什么东西?好像蛮香的嘛!”
头顶阴测测的声音一旦响起,那小卫兵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头上戴着高高纸帽子的无脸人,身上穿着件宽宽大大的白色百纳衣,袖子里舞出一只白骨森森的骷髅手,拎起那原本在他自己手里的沉重食盒,在屋檐与走道之间,轻轻松松地飘来飘去。
这小卫兵说起来,在张翎的心腹里,功夫算是不错,对方仅是一眨眼便随意抢走了他的食盒,他不止没发现对方动静,甚至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原本就吓得不轻,这一望,越发吓得面无人色了:“鬼,,,鬼啊!!!!!!!!!来,,来人啦!!捉,,捉鬼啊!!!”
小卫兵一声尖叫,抱头跑得老远,去叫兄弟们了。
“呸!不中用的东西!”这无脸人,也就是冥锭锭,他临时起意吓走了小卫兵,转瞬拎着食盒,足不点地,飘进了迷娘房里。
连真猝不及防,冥锭锭已经趋前一步,近到迷娘床头。
连真下意识地站起来,挡到迷娘身前,他先前已经隐隐听到小卫兵鬼叫鬼喊,再见冥锭锭一身奇异打扮,衣袖里又透出无比阴凉气,酷似那地底勾命的无常,担心迷娘会被这来历不明的无常鬼给勾去性命,饶是连真素来沉静,喜怒不易现于颜色,这刹那,也止不住满怀的不安忽如惊涛狂涌:“来,,来者何人?”
且说冥锭锭为了他的聚宝盆,勉为其难听从迷娘使唤,帮迷娘叫来张翎以后,暗地里可恼火死了,这丫头俨然存心跟他做对,他越是着急,她越是拖拖拉拉。
总之,他在她身边耐着性子,候了大半夜,关于聚宝盆的准确音信,他没从迷娘嘴里听到半点,反而是被迫看着来找迷娘的人,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地出现,没完没了地打搅他逼问迷娘正事。
什么张翎啦,,司徒慕欢啦,苍鸷啦,张鸹啦,这一个个的人间男子,左一个是新博的四品将军,右一个是白帕的高等武官,表面看起来都很正常,见了迷娘都跟疯子似的,就知道哭哭又笑笑。
冥锭锭一个不耐烦,忍不住跑出去透透气,最重要的,是将自己不能打死迷娘的那股子闷气通通发泄到他的牛头马面身上。
夜里出门,大清早地回来,冥锭锭在外头戏弄过小卫兵,进了迷娘的卧房,才发现,呆在迷娘府里的男人,好像又变了模样。
这男人年纪不大,顶多十七八岁,一袭水蓝色的袍子衬着腰。细腿。长的挺拔身姿,两只眼睛水汪汪的,透着灵气,唇红而眉秀,面容是一顶一的俊雅,气质也是一等一的高贵。
冷冷盯住连真与苏九郎不一样的,高贵又纯净的俏美面容,看得冥锭锭是直翻白眼,竟是忍不住恨恨想道,也不知这臭丫头使了什么妖法,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似乎一个赛一个俏。
再看连真面对他的神情,强装的镇定里,透着七分戒备,三分惊惶,十有当他是负责勾魂夺命之职的地府小官吏了,冥锭锭心里头一个不痛快,索性狠狠诈他道:“鬼府冥君叫你三更死,不敢留你到五更,这女人在人间的阳寿寿元已尽,我乃冥君座下鬼差行走,是特地来带她走的。”
“你,你胡说。”冥锭锭的言语尖锐似针,刺得连真心头一沉,原本端端正正站直的身子跟着歪了一歪,险些跌倒下去。
“我有没有胡说,你看她是进去的气多,还是出去的气多,不就知道了?”目睹连真因他一语,那高不可攀的骄傲气势俨然低了一大截,冥锭锭不禁得意一笑,闪身避开连真,轻飘飘跳到迷娘床上,勾起一只脚尖,作势踢醒迷娘:“臭丫头!今儿你死期到啦!!还不跟我快走?!”
第455章 大宴(二)
冥锭锭那高高抬起的一只脚,不等碰到迷娘的脸,自他腹部,肚脐眼以下三寸的地方,伴随着他肆意鼓起的阴凉真气,猛然升腾起一股诡异灼热。
这灼热,好似一江绝堤的春水滚滚,瞬时冲垮了冥锭锭修炼整整九百年的至阴护体寒气,烧得他遍体如火,,且疼痛。
“啊!”总是喜欢说着一些刻薄言语的舌尖,止不出溢出一声锐利疯狂的兴奋嘶吼,受着游走于全身的热烈苦楚驱使,冥锭锭从宽宽长长的百纳衣袖里伸出两只清清瘦瘦的手臂,先是捶碎了自己拿来覆脸的泥糊面具,继而又狠劲将自己的衣服撕成了两半。
丝毫不避忌那肤色青白,还残留着迷娘啃吻情痕的男性胸膛,彻底□在连真面前,就连衣服被自己平白撕破的响声,平日里会令他心疼欲碎的响声,冥锭锭也听不到了,此时的他,已不是什么坚守男儿珍洁礼行的鬼府冥君,不过是一个被逼进入发情期状态的野兽,只管凭着兽类最原始的本能,一头扑到他所认定的,在此时此刻此地,唯一可以交合的对象,迷娘身上,开始抱她,亲她,舔她。
事发突然,目睹冥锭锭怪异举动,连真愕然退步,仰头再望冥锭锭,但见这人面具脱落,鼻子是鼻子,眉毛是眉毛,五官俱全,竟是正常得紧,唯独双颊与眼睛里,莫名染着一层层红霞,隐现出几许奇诡炽烈的情欲之色。
眼看着冥锭锭一把掀开了迷娘的被子,不止将自个儿不知羞耻地脱了个精光,还要去剥迷娘的衣服,连真顿时醒过神来,赶紧奔上前去拉冥锭锭:“住住手!!!无耻匪类!!你想对迷娘做什么?!下来!!赶快给我下来!!”
连真说着话,尽管使出了吃奶的劲头,却只拉脱了冥锭锭还挂在肩膀上的半边衣袖,冥锭锭仍是如同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粘着迷娘,不止弄了迷娘满脸的口水,手与脚也紧缠住迷娘的腰边不放,连真气急,见拉不动冥锭锭,转而奋然挥起拳头捶打着冥锭锭,只可惜冥锭锭的神智已乱,心里只想与迷娘尽情地亲热,好解除他体内乱窜的情毒之火,哪里听得到连真愤怒的喝斥!?又哪里理会连真拼命的阻止?!
被连真的拳头打疼了,冥锭锭发起脾气来,用力一个挥手,连真猝不及防,硬生生从迷娘床头飞了出去,幸得连真反应及时,在地上顺势翻了个跟头,仅是手掌磕破了皮,其他地方倒没什么大碍。
情形危急,以他一人之力,俨然没办法与这来历不明的妖魔样男人抗衡,再也顾不得皇族王子的仪态与姿容,惊愕着冥锭锭非比寻常的高深功力,连真坐在地上,急急朝外,大声狂呼:“来人哪!!有刺客!!给我捉拿刺客!!!”
连真叫喊出口,一直守护在院外的白帕卫兵们,立刻训练有素地,赶紧向卧房这边,分成左右两列队伍匆匆跑了过来。
卫兵们的脚步声靠近门口刹那,连真却十分意外地,听到头顶传来一道清清亮亮的稚嫩童音:“别叫啦!叫了也没用。”
连真的头顶上,是高高的一道横梁,眸光越过那横梁下挂着的一串红灯笼,他看到一个身着橙色小纱袍的陌生幼童,摇晃着两只短短的腿脚,端端正正地坐在横梁之上。
幼童梳着双鬏,前额覆着一排厚密的漆黑留海,眼睛大大的,嘴唇红红的,脸蛋粉粉嫩嫩,一眼望去,真正是玉雪可爱。
只是,他对着连真说话的时候,神情空洞又冷漠,透出一丝丝,与他年纪极度不符的沧桑与悲凉。
屋子里来了一个妖魔般的无耻色鬼,已叫连真倍觉头疼,现在又多出了一个神神秘秘的小孩子,也不知是友是敌,饶是连真聪明机智世上少有,身陷如此局面,其脸色也不禁变了好几变:“你是何人?此话何意?”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小小幼童不紧不慢地摇晃着穿着宝石绒面靴子的小脚丫,微低下头,扫了一眼在床上与迷娘纠缠不休的冥锭锭,声音轻轻地回道:“我不妨告诉你,这个男人中了涂山狐族的至毒春药千日魅,看样子应该是春毒发作,所以才会枉顾礼法,找这个女人求欢解疼,据我所知,这种春毒厉害至极,不发作也就罢了,一旦发作,中毒者浑身气血倒流,奇脉错乱,形同魔障入体,平常这人若是以一敌十的武功,春毒发作之际,至少能以一敌千。
尊贵的新博六王子殿下,你即便是将驻守这间宅院的八百名卫兵通通叫进来,都不顶事,这人的千日魅春毒不解,根本无法停止。是以我只能劝你,还是别费力气叫他们了。”
这幼童听起来奇怪,却很有道理的一番话说完,连真已是震惊难抑。
且不说对方如何得知冥锭锭是中了什么毒,单凭他清清楚楚地喝破他在司徒慕晴府邸,明里暗里所安插的八百兵力,其来历,绝计不简单,更是绝计叫他难以相信,对方仅仅是一个,估摸年数没有超过十岁左右的稚龄男孩儿。
心思凌乱间,连真勉强站起身来,手指哆嗦着,指向床上,还在用力抱着迷娘亲吻厮摩,却有些不得其法而入的冥锭锭,恼怒满腔道:“狐族的千日魅?无法停止?也不能叫人?!难道你想叫我眼睁睁看着么?”
“不是。”望着连真怒红的面容,橙衣男童微微摇头,神色越发冷漠道:“我只是想问你,我这里有一瓶千日魅的解药,你乐不乐意让我给这个男人吃下去?”
“有解药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连真骤然愣住,没想到这男童绕来绕去地说了半天,居然到现在才说出最关键的东西,眼看迷娘身上的衣服都快被冥锭锭扯得七零八落了,连真不及多想,严厉催促小男童道:“你快点给他吃了,免得他胡乱伤人。”
“好,既然这是连真王子的心愿,我一定照办。”小男童点点头,身形一转,步态异常飘灵地飞到了迷娘床上,转瞬从怀里取出一只碧绿色的瓶子,张开一排细细牙齿咬开了盖子,连真也看不出他用了什么手法,只看到这男童细巧的手指,在冥锭锭背上点了几点,继而捏起冥锭锭的下巴,将那瓶子里的药水,飞快往冥锭锭嘴巴里灌了下去。
“哇哇哇!!我,,我,,我怎么会这样?!!”药水入嘴,入喉,再入肚,咕咚咕咚,不过片刻功夫,冥锭锭身上火烧火撩的热度奇异消解下去,被情火控制的元神得以归位,他趴在迷娘胸口上,怔怔回神,先是惊觉自己赤。身裸。体,再想起自己主动脱了衣,又脱迷娘的衣,转瞬一阵面红耳赤,外加羞窘难当,冥锭锭忍不住闭上眼睛尖叫着,抢过迷娘的被子胡乱裹到身上,继而像只没头的苍蝇冲出了迷娘卧房:“我不要见人了!!!我再也不要再人了!!!!”
静静目送着冥锭锭跑走,小男童粉嫩的脸蛋上,忽然浮出一抹冰冷的笑容。他穿着靴子,踩在迷娘身边的床褥上,慢慢蹲下,伸出小小的手,搭住她的脉,侧耳聆听片刻,转而扭头对连真开口道:“怎么办呢?这女人也好像中了千日魅的毒,现在毒气攻心,想必命不久矣。”
“千日魅的毒?”亲眼见识到这男童驱走冥锭锭的手段,连真心里莫名生出一丝希翼,一线惊喜,他赶紧靠近这男童,急切追问道:“迷娘也是中了这种毒么?仙童既可解开那男人的毒,可否再次施以援手,赠我解药,好救回迷娘一命?”
“没有了。”男童摇摇头,神色淡漠地回。
“什么没有了。”正所谓事不关已,关心则乱,连真心慌之下,竟是听不出这男童话里藏话。
“解药没有了。”男童收回搭脉的小手,拂袖坐至迷娘身边,面对连真,凛然正色道:“解药只有一瓶。我方才不是已经问过连真殿下心意么?是要救这个女人,还是救那个男人。听连真殿下的意思,是想救那个男人,所以我将解药,都给那个男人吃光了。”
“你,,你,,根本就没有提,你没有跟我提迷娘也要用这瓶解药!!”直直盯视着迷娘面如死灰的睡容,连真心里不禁惊惶一片,同时还有无以言状的悲愤涌起,让他完全失了态,捏紧拳头冲向那小小的男童:“你是故意的!!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故意戏弄于我?!!!!!还我!!解药还我!迷娘的命还我!!”
不曾料,迷娘的命就在自己一念之间,被生生断送了,连真发恼嘶吼间,浑身冷汗直冒,胸口抽得发紧,他天生体质气弱,本就受不得刺激,被这男童一惊一骗,竟是一股气堵住喉咙,就此双膝发软地昏死过去。
“你跟我是无怨无仇,可是,,,”那幼童看到连真昏倒在地,两道细美的眉毛微微扬起,转而望向身后的迷娘,冷冷叹息道:“你一定不知道,她却跟我有怨有仇。”
这幼童话未落音,一直沉睡中的少女忽然睁开了眼睛,将他搂进双臂里:“我的好宝稚,就算我跟你有怨有仇,你又有什么理由,非要气坏我家主子呢?”
“你,,你放手,,”男孩儿小巧的身子一旦被少女的手指碰到,如同春天的小树苗,迅速长开来了,他原本梳得活泼可爱的头发,也好像泉水样